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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少年,你去了哪裡?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你去了哪裡,我的少年,那個寸頭白襯衣破牛仔褲舊匡威鞋的少年,你去了哪裡?我一路尋覓,球場上沒有你揮汗如雨的身影,教室里沒有你天馬行空的睡相,天台上沒有你瀟洒自如的英姿,廊道里沒有你驚天動地的言論,你究竟去了哪裡,我曾經的少年?

  

  依稀記得曾經的你,從球場歸來,渾身透濕,滿臉泥灰的你,卻驕傲地揚起下巴,活脫脫凱旋的英雄接受群眾的敬畏。這次我沒有看到你,站在我眼前的是個精緻西裝鋥亮皮鞋的男子,眼神冷漠得瘮人,臉上卻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我的少年不在這裡。

  

  依稀記得曾經的你,臉孔永遠是髒兮兮的,心卻純凈的像用納木錯的水滌盪過。你會同情一隻流浪街頭的小狗,也會為陽台上玫瑰的凋零暗自落淚。這次我沒有找到你,站在我眼前的是個氣定神閑神態自若的男子,他有著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色的氣魄。我的少年不在這裡。

  

  依稀記得曾經的你,手拽著粉色信箋躲在女生宿舍外陰暗角落緊張激動渾身顫慄的你。你最終沒有等到那個女生下樓,你最終將那封信壓在抽屜的最底層,你最終將那個夜晚塵封心底。這次我沒有見到你,站在我眼前的是個摟著年輕少婦的男子,他無比自然地緊摟著身著晚禮服的少婦。我的少年不在這裡。

  

  依稀記得曾經的你,對小女生之間的所謂戰爭與和平嗤之以鼻的你。你簡單的像張白紙,沒有過多心思,直來直去的性格卻憨憨的惹人喜愛。這次我沒有遇到你,站在我眼前的是個撲克臉的男子,飽經世故的偉岸身軀之下卻暗藏心機!我的少年不在這裡。

  

  我的少年,你是否已經背著夢想遠行,你曾經每次想起都熱血沸騰的卻在別人眼裡虛無縹緲的夢想。不知道你現在是在日光城接受陽光的洗禮,還是在地中海享受藍天海風碧浪,還是在江南雨巷邂逅丁香般的女子,還是在富士山下欣賞漫天的櫻花?那些只與青春有關的夢想,是早已實現,還是依然銘記在心,還是伴隨著青春隨風而逝?

  

  我知道那個腆著肚腩走出五星級酒店的男子不是你,或許此刻你正在某個不知名的小鎮上經營著屬於自己的咖啡店。很簡單卻全是暖色調的咖啡店,舒緩的輕音樂縈繞耳畔,牆上是梵高的《星空》、《向日葵》,牆角很舊的木吉他,你在吧台優雅地衝出卡布奇諾。

  

  我知道那個向上司點頭哈腰唯其馬首是瞻的小職員不是你,或許此刻你正在駛向遠方的火車上欣賞幻燈片樣不斷切換的沿途風景。你頂著鴨舌帽,胸前是一部二手單反,腳下依舊泛白的帆布鞋。其實你不在意火車的終點是哪裡,你只是狂熱於這種顛簸在路上浪跡天涯的感覺。

  

  我知道那個坐擁億萬資產的暴發戶不是你,或許此刻你正在青山綠水間守著一座小樓幾畝薄田和滿屋的藏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農忙時烈陽烤紅你的背脊,土地灑滿你的汗水;閑暇時你靠著竹藤躺椅手捧《詩經》,身邊是一杯香茗,還有滿屋茶香。

  

  我知道那個跟女人吵架鬧離婚摔杯子掀茶几的男人不是你,或許此刻你正在某所小學給天真可愛的孩子們上語文課。你讓孩子們念: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卻有頑皮的小男孩趴在窗檯眼巴巴望著操場,活脫脫當年的你。你依然守望著你的初戀,此時你未娶她未嫁,只是你們一起作為學生離開這裡,又一起作為教師回到這裡,偶爾互相交換的眼神依然默契如初。

  

  我曾經的少年,你去了哪裡我不知道,我沒有覓到你的蹤跡,也許你在某個未名的地點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青春依然陪伴著你。

  

  我曾經的少年,你去了哪裡我不知道,我沒有覓到你的蹤跡,也許你早已追隨者你的青春,一起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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