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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是靈魂的一扇窗

張 昆

若問有知己嗎,很多人可能會答「寥寥無幾」。當下流行的所謂「紅顏」「藍顏」未免給知己戴上了一層朦朧面紗。所謂知己,就如作家劉震雲在《一句頂一萬句》的序中所言,是「能夠說貼心話、溫暖靈魂的朋友」,也是一首流行歌曲《隔世離空的紅顏》中所唱的「創造心靈之間的完美」者,與性別、年齡無關,與職業、地位無涉。知己者,茫茫人海中靈魂之伴侶,可遇而不可求。

知己,比普通朋友多了一分相知的溫暖。當為一個決定而瞻前顧後地猶豫時,知己便是那個「旁觀者清」的人,他會幫助你提出合情合理的建議。平常的人將平常的生活瑣事堆積起來,若放在別處不過是些雞毛蒜皮,但與「說得來」的知己在一起,就常常在不經意的念念碎中將它們串起來,成為折射生活色彩的珠鏈。

知己,不是親人,卻如同親人般時時想念惦記。就像風箏,即使飛得再高再遠,總有一根線固定在大地上。一段時間不相見,或者相見不相語,便有一種思念的情緒,枝枝蔓蔓地在心底生根發芽。「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對於時間與生命的體驗,知己之間往往極為相似,即使身在地球兩端,也能感覺到彼此的思念,這點與親人無二。

古人說君子之交淡如水,知己之交更是如此。與錢權、利益、慾望絕緣,讓它多了幾分純凈與明朗,具有了淡淡的底色。知己之交,外枯中膏,似癯實瘐,既有「一曲天然萬古新」的自然本色,又有「豪華落盡見真淳」的淡定從容。處於社會轉型期的我們,面對洶湧而來的功利、浮躁、冷漠的浪潮猝不及防而又無處可逃。信息膨脹的同時,屬於個人的時空越來越狹窄,幾乎被擠壓得透不進風。此時的知己,就如同在人生密閉的小房子中打開的一扇靈魂之窗。

知己,與其說錦上添花,不如說是雪中送炭。短短几十年中,若能有寥寥幾個知己,便可更好地了解自我,體味人生。素聞散文寫作講求「形散神不散」,要作好人生這篇文章,也需要知己一二,使「神」凝聚在這裡,即使形式萬千,也絕不會離題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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