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鏡頭下的搖滾十年,還有一個叫竇唯的少年
竇唯說:「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夢想,在實現這個夢想的過程當中,就做了一個夢。所以我覺得每個人都是活在夢裡,各式各樣 的夢想裡面,為了這個夢想去做事。我自己也一樣,活在一場夢裡面。」而在他做夢的年紀,有一個人用鏡頭記錄下他夢想行走的足跡,以及那一群對搖滾熾熱痴迷的少年。她叫高原,1米72,資深攝影師,還有一個身份是竇唯的第二任妻子。▼
高原說:「在回憶中慶幸自己是個記錄者,珍貴的片段和影像,因為那個愛過恨過的我,躍然眼前的時候,碰撞心靈與悲喜交織的滋味,告訴自己還活著,並且鮮活過!」▼而這些影像也是你不曾留意,卻在青春過往中,與你同一時空下的,發生過的特殊的印記——1990-1999,那些歇斯底里的吶喊。竇唯 - 高級動物
90年代,是一個搖滾的時代,而今遠去,大多數人只能靠著幾首歌,幾個樂隊將那些青春痴狂時候的記憶留下,而竇唯是必須提到的名字。有人說,在那個年代,竇唯有著超越時代的音樂思考,他的氣氛音樂,實驗音樂和後搖,很多人無法理解,更不要說欣賞。1988年,「黑豹」樂隊主唱丁武離開,竇唯正式加入了樂隊。這個不善言辭,瘦高而清秀,習慣酷酷打扮的音樂青年,在搖滾的音浪間肆意馳騁,在黑豹樂隊期間,他幾乎包攬了所有詞曲創作。▼
1992年香港,「黑豹」同名專輯推出,在不包括盜版的情況下這張專輯銷量達15萬張,同時內地掀起盜版狂潮。其中的歌曲《Don"t Break My Heart》成為「黑豹」的代表作品,在香港商業電台排行榜高居榜首,而《無地自容》、《別去糟蹋》等也廣為傳唱。黑豹樂隊 - 無地自容
原本只是樂隊成員之一的竇唯,開始被大家所熟知,因為他創作的那些歌,有時代的聲音,也有搖滾給這個世界的迴響。重音、節拍、打擊樂、動感……所有躁動的一切彷彿都成了那個時候青年人展望的方向。▼
在高原拍攝的這些記錄中國搖滾樂十年間的精彩片刻以及台前幕後的花絮時,可以注意到300多頁的影像資料中竇唯的部分就站了40頁。在這些照片出版之前,高原曾說,她很傷感,不敢回頭翻看這些照片。儘管後來的兩人走過最美好的八年戀愛時光,卻沒走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一輩子,但曾經因為藝術相識,因為彼此都有著年輕時候的夢想而交談甚歡,也是一份美好的青春記憶。▼
張楚、何勇、竇唯正是身邊始終都有對音樂痴狂著迷的朋友,對現實質疑抨擊的青年,才讓那個時代的音樂有了咆哮,所以屬於竇唯和搖滾的時代來了。1991年,竇唯離開黑豹,成為台灣滾石公司魔岩唱片的簽約藝人,與何勇、張楚,稱為「魔岩三傑」。黑豹樂隊 - Don"t break my heart
說起那次的離開,除了大家眾所周知的原因,竇唯說:「當我意 識到以後要為了所謂成功不斷重複的時候,這對我而言是難度非常大的事。這是一個真偽的問題,不是那樣的狀態卻要重複那 樣的狀態,很受罪。」▼
演出前坐在觀眾席的竇唯▼
陽光下奔跑的竇唯1994年12月,魔岩三傑與唐朝樂隊赴香港「中國搖滾樂勢力」演唱會,這一次的演出唱出了搖滾的鼎盛。儘管竇唯一行人從北京輾轉香港,在路上由於一些規定而險些耽誤演出,但當演唱會即將開始,人潮湧入會場時,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次的演出將引起軒然轟動。有評論稱,紅磡的演唱會也從此成為了兩岸三地無數搖滾愛好者膜拜的經典。▼
演出中的何勇何勇總是習慣是一身藍白相間的水手衫,戴著紅領巾,一臉清秀,音樂響的一瞬間卻如再也無法平靜,一度掀起高潮。而當天的演出,竇唯卻是冷靜演唱《高級動物》、《噢,乖》等歌,但他的張狂都在音樂里,他特有的氣質征服了現場所有的觀眾。▼
演出散場魔岩負責人張培仁寫道:「在沒有人能預料到的狀況下,這場長達三個半小時的演唱會,幾乎全程陷入了不可思議的狀態 。紅磡體育館歷來嚴格的規定阻止不了上萬名決心要站起來的觀眾,他們用雙手和喉嚨舞動、嘶吼,他們用雙足頓地、跳躍, 連向來見慣演出場面的媒體和保安人員也陷入了激動的情緒中,在香港,幾年來幾乎沒有見過一場演唱會像這樣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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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 竇唯 - 艷陽天 來自淘漉音樂再美的煙火也有燃盡的一刻,再繁華的盛景也有沒落的一天,中國搖滾樂,從一無所有開始,就註定了這只是短暫的狂歡。1995年,唐朝樂隊貝斯手張炬在25歲生日到來前遭遇車禍,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這件事都給這個圈子裡的人帶來極大的打擊和影響。而那個長得俊俏,模仿日本「視覺系」搖滾的造型的男孩兒吳珂神秘消失,直到一部紀錄片《再見,烏托邦》看到吳珂母親說永遠記得那一天,1996年9月7日,「24歲,本命年,還差幾個月」。竇唯說:「搖滾樂最大的特點就是煽動。」的確,在那十年,所有的希望都在搖滾樂上,就像是精神食糧。後來,魔岩三傑散了,黑豹樂隊不再有竇唯,竇唯也不再唱起以前的歌了,十年躁動漸漸平息,卻也帶走了對夢想最洶湧澎湃的年代,彷彿是一個時代的夢破碎了。心存善願和遠方,我們是永遠的少年。——許巍關於青春,不管曾經多麼瘋狂、不堪、精彩、憂傷,最後你能收穫的都只是兩行熱淚。讓燃燒凝固!——鄭鈞在回憶中慶幸自己是個記錄者,珍貴的片段和影像,因為那個愛過恨過的我,躍然眼前的時候,碰撞心靈與悲喜交織的滋味,告訴自己還活著,並且鮮活過!——高原今天的人拾起記憶的碎片,再去唱起曾經震撼大地的每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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