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網癮不要怪屏幕,這都是社會的錯
這是《紐約時報》最近的專家辯論專題「互聯網上癮是青少年的健康威脅嗎?」中的一輪觀點。
介紹
隨著近四分之三的美國青少年能用上智能手機,毫不奇怪人們會說他們幾乎「始終在線」。有些人擔憂這會對他們的身體和精神造成負面影響。
雖然網癮在美國還不是臨床診斷,美國精神病協會將「網路遊戲障礙」包括在2013版診斷手冊的附錄里,以促使進一步研究。其他國家包括中國和韓國,已經在使用諮詢和軍營式治療中心來治療青少年的過度網路使用。
那麼,屏幕上癮或者屏幕強迫是青少年的問題嗎?
Danah Boyd:這都是社會的錯,與屏幕使用時長沒關係
Danah Boyd 是微軟研究院首席研究員,Data & Society組織創始人和主席,《It"s Complicated: The Social Lives of Networked Teens》一書作者。微博
儘管已經有好幾代人都是眼睛粘著電視屏幕長大的,我們仍然丟不下這個信仰:新一代技術會毀了我們的孩子。我們責怪技術,卻不首先努力理解兒童為什麼會抱著屏幕不放。
我花了超過十年觀察年輕人對技術的實踐,就其呈現的動態走訪家庭。當我開始我的研究時,我期望會發現成群的少年用互聯網來「逃避現實」。那當然是我的經驗。作為九十年代早期在美國郊區長大的一個極客怪異少年,互聯網是我唯一覺得不受評判的地方。我想進入虛擬世界,我的身體將會無關緊要,生活在一個全數字世界裡。
讓我驚訝——而且隨著我年齡增長也讓我寬慰——的是,這不是絕大多數年輕人所想要的。在我研究的早期,我遇到一名來自密歇根的女孩,她告訴我她寧可親身和朋友們在一起,但是她要做的功課實在太多了,而且父母經常擔心她的人身安全。這是她為什麼喜歡互聯網:她在那裡可以和朋友們在一起玩。我在全國的年輕人中都聽到回應這個理由。
這就是我們把現在的青少年陷住的第22軍規。儘管根據幾乎所有衡量方式,我們生活在至今最安全的社會裡,但我們覺得現實世界比過去任何時候都更危險,所以把他們關在室內。我們在孩子身上壓下了空前的要求,用結構化的活動、作業和沉重的期望把他們壓得無法喘息。然後看到他們疲憊不堪精神萎靡時我們還吃驚了。
對很多青少年來說,技術是減壓閥。(這對精神不振、工作過勞的父母和玩糖果粉碎傳奇的成年人也一樣)這不是心煩意亂的父母們喜歡想像的本質性成癮物質。它只是提供了一個出口。
技術的存在單獨並不成問題。在那些成功壓力更大、而社交機會更少的國家(比如中國、韓國等),我們看到對技術「上癮」高得多的顧慮程度。
如果美國人真的想減少年輕人的技術使用量,我們應該給他們空出更多時間。
一方面,我們可以從根本上減少美國少年的作業量和考試。芬蘭和荷蘭強調學生的快樂,幾乎不布置作業,但他們在學業上始終如一地超過美國。(確認一句,他們也尊師重教,提高教師待遇)當我在這些國家講學,家長們對技術上癮遠沒有美國人那麼焦慮。
我們也應該讓孩子們到處走動。看上去好像每隔幾個星期我都讀到新的報道,又一個父母因為讓學齡子女離開自己視線而被兒童服務家訪。事實上,美國和英國的研究一致表明兒童已經失去了自由走動的權利。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很多少年會轉向技術。他們不是對計算機上癮;他們是對互動、和朋友在一起上癮。兒童,特別是青少年,不想只和父母及兄弟姐妹社交;他們想和他們的同齡人一起玩。他們就是這樣了解世界的。而我們就因為害怕殺人惡魔而剝奪了他們這個機會。
我們在圈養我們的孩子們,所以他們就轉向技術來社交、學習和減壓。我們為啥要責怪屏幕?
[王丟兜 via NY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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