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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河山一寸血》解說詞*第二十一集 烽煙再起

《一寸河山一寸血》解說詞?第二十一集烽煙再起

民國27年10月下旬,激烈的武漢會戰經過五個月的鏖兵終於落幕,這個時候敵我雙方都可以說是精疲力竭,需要喘一口氣了,於是,大家在戰事的間隙中偃鼓休戰度過了一個舊曆年,不過這個年對日軍而言可是提心弔膽,並不怎麼好過的,因為此時他們已經遠離海岸線深入內地達一千兩百餘公里。有人形容當時岡村寧次在武漢駐屯的30萬日軍猶如一顆大腦袋一樣,而身子卻遠在八百多公里以外的長江下游三角洲,兩者之間的脖子便是一條拉得長長的戰線。岡村心裡有數,他的脖子蠻脆弱的,一旦被我軍切斷,那麼,自己便會死得很難看,此其一;更麻煩的是當時攻佔武漢只是撲個空城而已,並未將守軍主力殲滅,而這些武裝部隊目前正潛入山林伺機出擊,可謂危機四伏草木皆兵。 當時,以長江為界,江以北為李宗仁的五戰區,江以南則為九戰區,代司令官正是在萬家嶺把他整得很慘的薛岳,這兩個人猶如一把大鉗子一樣夾住日軍的大腦袋,使他動彈不得,岡村如果不能突破這種局面必然是寢食難安的,所以便有了南昌和隨棗的兩次會戰。 南昌地區位於南潯與浙贛兩條鐵路的交匯處,攻取南昌不僅可以擴充沿江的安全區,還可以遮斷浙贛線,使我三、九兩戰區陷於孤立狀態,但岡村的問題在於武漢戰後他確實沒有能力再發動攻勢,所以過完年便極力向東京大本營爭取兵源與彈藥補充,以備出擊。裕仁於2月中旬批准了岡村的計劃,並派西尾壽造和板垣征四郎來華主持這項攻擊作戰。 至於我軍方面,南越軍事會議之後總的戰略已是轉守為攻,那麼為什麼不朝岡村的脖子狠狠地給他一刀呢?說穿了也是戰備動員的問題,原來在南嶽還制訂了一個整軍計劃,這個計劃把全國軍隊分成了三組,其中的三分之一配備在敵後從事游擊戰,三分之一擔任敵前作戰,另三分之一調到後方整訓,如此輪調為期四個月,預計一年之內整訓完畢。 南嶽的會是在11月底開的,這麼算第一批整訓完畢應為3月底,所以便有了「4月攻勢」之議,可是岡村一接到東京的命令就開始調動部署準備上陣了,這是2月底的事。 3月初,軍委會根據日軍集結跡象正確地判斷出日軍即將進攻的目標應為南昌,於是便於8日電令九戰區先下手為強。這份「限三小時到」的「密訓令」上面寫道:第九戰區為確保南昌及其後方聯絡線,決先發制敵轉取攻勢,以摧破敵之企圖。攻擊準備應於3月10日前完畢,預定攻擊開始期為3月15日??????。薛岳得令後旋命前敵總指揮司令羅卓英執行這項命令,羅卓英以部隊整訓尚未完畢為由申請延期,就是這麼一點點時間的延誤,便使戰機頓失而影響了整個戰局。 民國28年3月17日,岡村兵分三路全面發動攻擊,左路:116師團村井支隊配合陸戰隊從鄱陽湖北面南撲直殺吳城。右路:第6師團由箬溪向武寧東北我守軍73和第8軍攻擊。我89團官兵和敵軍在棺材山肉搏,整個團拼到最後只剩下5個人。中路:以101、106師團為主力的數萬人在重武器的配合下先是佯攻徐家埠,等羅卓英分兵馳援,他們便在虯津地區強渡修水,然後兵分兩路,106師團直下安義,右切奉新,然後左旋包抄南昌,101師團也同時殺到了生米街。左路海軍陸戰隊則已過了吳城沿贛江南下,南昌已三面被圍。這個時候從吳城回防的32軍一大部分還在南撤的途中。

在眾寡懸殊的南昌攻防戰中我軍傷亡慘重,27日,32軍沿浙贛線退守進賢,南昌失守。 4月中旬,委員長令九戰區奪回南昌,這一役仍由羅卓英任總指揮。4月21日,第1集團軍高蔭槐的部隊反攻奉新,左翼曾衝到灘溪市,19集團軍主力向高安挺進,克大城殺到了生米街,但仍然無法貼近南昌。 4月22日,第三戰區32集團軍上官雲相的部隊奉命加入了作戰行列,他們從臨川北進,由正南方逼近南昌城。這個時候由於南潯鐵路未能按原計劃切斷,是日軍有機會從上海調遣陸戰隊火速趕來接手南昌的城防,而使101師團能夠騰出手來反擊右線的我軍。第29軍軍長陳安寶於是役遭敵機俯衝掃射,壯烈殉國。這是5月6日的事。 9日,委員長下令停止攻擊,南昌會戰便告結束。 南昌之役是淞滬以來頭一次大規模的攻堅作戰,可惜,先是錯失了戰機,平白地易主動為被動,以致接下來要去承擔機動力差、火力不足等先天不足的惡果,最後功敗垂成。不過這一次我們還是從失敗中得到了教訓,而使隨棗之戰能夠打個平分秋色。 隨棗會戰是指隨縣與棗陽一帶的戰事而言的。這個戰區東起平漢鐵路的南段,西迄漢水,其間還有襄陽、樊城等著名古城,所以日軍稱此役為「襄東會戰」。 這次戰役是由李宗仁第五戰區湯恩伯部隊所發動的「四月攻勢」而起的。岡村擔心的武漢外圍壓力這個時候正由北緊緊南逼而下,為了突破此一困境,民國28年5月1日,岡村令荻洲的13師團與藤江的16師團聯手從鍾祥沿大洪山旁北向棗陽發動攻擊。 5月3日,山脅的第3師團等分從信陽和應山向隨縣與桐柏進擊,企圖包圍湯恩伯和李品仙的11和31兩個集團軍的主力. 7日,日軍突破77軍防線,棗陽城破。12日,唐河、南陽、新野先後陷敵,但王仲廉的85軍、張軫的13軍和覃連芳的84軍在桐柏山卻打得很好,他們成功地遮斷了通道,使兩路日軍無法會合。這個時候張自忠的第33集團軍和孫震第二線部隊都及時東渡漢水,紛紛投入戰場,側擊田中和藤江部隊,湯恩伯這邊則從三台店抽身北上泌陽繞個大圈過了南陽再回過頭來攻擊新野日軍正面。敵軍在重壓之下陣腳鬆動紛紛後撤,我軍連克新野、唐河。棗陽、桐柏等地,到20日恢復了原來的態勢。 隨棗之役日方動用的總兵力約為11萬3千餘眾,我軍則為22萬人左右,雙方你來我往,20天之內我軍連被飛機炸、毒氣熏在內,一共傷亡了2萬8千餘人,而日軍傷亡也達2萬1千餘人之多,比例越來越接近了。更重要的是這一場仗里,我們雖然曾經失掉了若干城池,但最後還是把它們都收復了回來,這和初期抗戰期間死守一城一地,只要達到了拖延時間的目的便突圍轉進的情況已大不相同。現在我們不僅有能力進行運動戰甚至攻堅,這些都是在受盡無數失敗痛苦之後從中汲取的教訓與經驗,也是踏著先人血跡為自己走出來的一條生路。

現在,讓我們撥出一點時間談談在民國27、28年之間,在遙遠的北方所發生的兩次國際事件,因為這兩次摩擦都直接影響到了中日戰局,值得我們注意。第一件,是1938年民國27年7月,在吉林的中蘇邊境有一個叫張鼓峰的地方發生的,世稱「張鼓峰事件」。當時有40來個蘇聯紅軍越過邊界進入張鼓峰地區,被日本的19師團發現,於是雙方大動干戈打了起來,正當日軍被團團圍住將遭殲滅的同時,斯大林卻下令收兵,停戰言和了。原來,蘇聯怕的是事態擴大,鬧得一方面要正對希特勒一方面還要顧到後門日軍的糾纏,所以才草草結束的。但日本卻從此一事件中探悉了莫斯科的底牌,他們料定:「蘇聯並無大舉動之意」,所以,到了10月便大膽地從大連抽兵南下攻陷了廣州。 1939年,民國28年5月,同樣的情節又重演了一次,不過規模要大得多,牽連的國際關係也更為複雜,地點則是在「蒙」、「滿」交界的諾門坎。起因則為蘇聯羽護的偽蒙和日本傀儡偽滿之間的衝突。這場「戰略級」的戰爭持續了4個多月之久,日本又陷入了絕境,於9月9日向蘇聯提出了停戰和議,沒想到斯大林就和張鼓峰事件一樣,很痛快地就答應了。原來,這個時候德、蘇之間已經訂有秘密協定,相約瓜分波蘭。9月1日,希特勒勢如破竹掠奪了波蘭一大片又一大片的領土,斯大林儘管垂涎欲滴,但為了諾門坎的事還沒了,一時還不敢伸手去分一杯羹,日本既然有意談和,他便欣然接受了。這一來,日本在中國領土上的軍力無形中便增強了許多,相對的,我們之處境也更形艱困了。 9月14日,岡村下令贛西的日軍西進,中日戰史上馳名的長沙大會戰便由此拉開了序幕。 俗語說:「湖廣熟,天下足」,湖南本是中國穀倉。我軍深知日方為要「以戰養戰」,攻略長沙只是遲早的問題,但長沙位處於平原丘陵地帶,在地理上沒有高山峻岭天然之屏障,因此自古便有「四戰之地」的稱謂,所謂「四戰之地」也就是四面受敵的意思,所以當敵軍動作頻頻的之時,軍事委員會高級將領便作出:「逐步抵抗,消耗敵人??????逐漸退到株洲、瀏陽、醴陵??????」的建議。 蔣委員長於9月15日正式下令九戰區,其大意有三: 一、萬一長沙不守,薛長官應退至萍鄉指揮。 二、在株洲、瀏陽、醴陵部署兵力,阻敵深入。 三、間接掩護衡陽,避開直接防禦。 顯然最高統帥為整個戰局著想,並不准備和敵軍在長沙決戰,但這位廣東籍的將領咬住了「萬一長沙不守」這幾個字,堅信長沙一定守得住,於是電呈軍委會表示「與長沙共存亡」的決心,這一下子可把陳誠和白崇禧嚇了一跳,他們兩個人分別飛到了長沙,面勸薛岳,但薛將軍堅持要打,並請兩位回報委員長,說:「戰勝,是國家及蔣委員長之福。戰敗,我必自殺以謝天下蒼生!」 (歷史學家)黎東方敘述這段過程說:「當時的重慶參謀人員合下命令給薛岳不許他在長沙打,而且白崇禧、陳誠親自到湖南來傳達這個命令,告訴薛岳你假使在長沙打就是抗令,我們要軍法從事。薛岳說:『我就是要抗這個令,你們等我打完以後儘管殺我,沒有問題!你們兩位是亡國大夫。』我講這話希望陳履安先生不要生氣,不是我講的,我認為陳誠先生對國家貢獻很大很大。不過這一件事情薛岳在火車上,株洲車站對他講的話是真的,薛岳主要是罵白崇禧,不過我也希望白先勇兄也不要生氣,不是我敢罵你的老太爺,你老太爺我也很敬仰,我們有來往。總而言之,薛岳敢抗令了不起!當天晚上薛岳打長途電話到重慶向蔣委員長請示,蔣委員長已經睡覺了,宋美齡接的電話,薛岳在電話里講,『這個叫我不在長沙打的命令我已經決定抵抗,現在我要請夫人轉告委員長,我打勝了我還是犯了抗令的罪,我情願被槍斃,如果我打敗了,我自殺!』宋美齡講,『薛將軍你不要激動,我給你轉達好了。』第二天早上,那麼???一方面宋美齡打電話給薛岳說,『薛伯陵啊,你放心好了,委員長完全接受你的意見,你也不是抗令,你是接受了我們新的指示,你打是有功勞的,你不必激動,你好好地打就好。』當天蔣委員長自己也下了命令,正式的命令,補發一條命令給薛岳『在長沙打!』」 黎東方這段話與中研所出版的《薛岳將軍與國民革命》一書所記載的內容相符,可見當時薛岳確實是冒著抗令之險,一本「逆命而利君國者謂之忠」的志氣扼守長沙。 事隔50多年,百歲高齡的薛將軍仍以「精忠報國」自許,有此名將實屬國家之福。 薛將軍隨國民政府到台灣之後,曾擔任行政院政務委員、總統府戰略顧問等職。晚年蟄居於嘉義縣竹崎鄉,1998年逝世,享年103歲。 民國28年5月20日,隨棗會戰結束後,長江流域主戰場的戰事又沉寂了一段時間。這年5月間日軍雖然拿下了南昌,也守住了,但武漢的壓力並沒有完全解除,在五戰區隨棗之役的對陣中,岡村心頭不禁湧上一陣隱隱的憂慮,他想,遠的不說,照淞滬、南京、徐州這幾仗打下來,到了武漢中國軍隊照講早該土崩瓦解了才對,為什麼越打越難纏了呢?岡村畢竟不只是一介武夫,至少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所面對的敵人和初期作戰時的對手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換句話說,單憑飛機坦克等軍事優勢玩硬的,不僅難以取勝,甚至會把自己搞得灰頭土臉,於是便召集了一些自詡「支那通」的高級參謀,經過兩個月的精心策劃,完成了一套「江南作戰指導大綱」,這個大綱總的來說是要避開正面衝突,而以特務策反的手段來達成取勝的目的的。大致說來岡村的計劃要領有三: 一、五戰區方面,重點為策反桂系部隊和川軍,其次對象則為中央軍的旁系部隊。 二、九戰區方面,用懷柔政策瓦解川軍和游擊部隊士氣,使其喪失鬥志,投降、逃亡。 三、進行前述謀略的責任區分:第6師團專供楊森部隊,33師團針對王陵基,軍特務部隊則以九戰區的川軍為策反對象。 岡村主要的策反對象其實是以桂系部隊和川軍為主,這個動作至少說明了兩項事實,一、表示日軍的狀況確如蔣中正在南嶽會議中所料「他們兵源不足,調度困難」,已經失去了所謂「皇軍無敵」的必勝信心。二、顯示中國統帥部與地方部隊的摩擦依然存在。拿29集團軍的王瓚緒和30集團軍的王陵基來講,他們都是川軍,因曾在南嶽檢討會議中慘遭修理而鬧出了「川軍回川保衛大四川」的風波,最後還是委員長親自出面斡旋,一番危機才告平息。 至於五戰區的桂系人馬,指的是李宗仁在徐州會戰帶過來那些包括西北軍在內的廣西部隊,李宗仁、白崇禧這些將領北伐之後就跟蔣中正之間有過節,後來反目成仇,曾在中原大戰時兵戎相見。這些關係看在日本人眼裡便認為有機可乘了,但岡村這一套策略顯然失敗了,因為他不懂中國軍隊這兩年來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前赴後繼的精神是一種叫做「義無反顧」的情操,這種「義」更大到民族之大義,所以是很難為外人所離間策反的,事實證明當時並沒有一個地方軍將領吃他這一套。 離間不成,岡村被迫又回到了「力拚」的原點而展開了中期抗戰中的第一次大火拚——長沙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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