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法師《佛說無量壽經》講記之三十一
《佛說無量壽經》講記之三十一
釋大安
諸位大德比丘、諸位居士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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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慢弊懈怠,難以信此法,宿世見諸佛,樂聽如是教。聲聞或菩薩,莫能究聖心,譬如從生盲,欲行開導人。如來智慧海,深廣無涯底,二乘非所測,唯佛獨明了。假使一切人,具足皆得道,凈慧知本空,億劫思佛智,窮力極講說,盡壽猶不知。佛慧無邊際,如是致清凈。
這是釋尊於無量壽法會上,對與會大眾讚歎此經難聞難信。前面偈頌談到,宿世種過善根與持戒的功德,才能聞信凈土法門。以謙卑恭敬心,依教奉行,就能得阿彌陀佛願力光明的加被,獲得「踴躍大歡喜」的法益。這個偈頌開示,有四種類型的人難以信凈土法門:即驕傲之人、我慢之人、弊惡之人、懈怠之人。這四種人的習性亦有其宿世的惡因。
首先看驕傲之人,「驕」就是對自己的長處優點,每常高看,深生染著,驕傲是生長一切染法的根源,它是以貪愛作為體性的。「驕」是眾生與生俱來的煩惱,是二十種隨煩惱之一。驕傲之人自然看重自己,對自己以外的力量每常輕忽,故而便形成凈土信心建立的障礙。第二,來看「慢」。「慢」是憑著自己某種長處,對他人生起的高慢之心。這種高慢,障礙謙遜的德性,能生起種種的苦果。高慢亦是與生俱來的煩惱,略表現為七種。第一慢,對自己同等水平的人,不生恭敬尊重心;對不如自己的人或者其他的生物起蔑視之心,以強凌弱。第二過慢,對與自己水平、道德、地位差不多的人,認為比我差,不如我;對明顯高出自己的人,覺得「他最多跟我差不多」。第三慢過慢,前述「過慢」還是把超過自己的人認為「跟我差不多」,而「慢過慢」則對超過自己的人還反而視為不如自己。第四我慢,由於我們有一個俱生我執,他就執著有一個「我」,由這個「我」生起貢高之心,這就是「我慢」。故而,我執強的人都有「慢」心。一個人淪落到了乞討的地步,還會有我慢之心,心念口言:「你有什麼了不起?我還敢討錢呢,你敢討錢嗎?」第五增上慢,無論世間的事業,尤其是出世間的道業,稍微有點收效心得,便認為到家了,圓滿了。比如善星比丘只得了個四禪,他就認為證到了涅槃。得少為足。最後陷於謗佛入地獄之境地。第六是卑劣慢,「卑」實際上自己是非常的下劣,各方面都很差,但是他認為「我沒有差到哪個地方去,只是有一點點差」。或者雖然知道對方遠遠勝過自己,但是他沒有恭敬心:「你沒有什麼了不起!」第七是邪慢,自己一點道德都沒有,說自己很有道德。一天到晚煩惱重重,妄想雜念紛飛,他還認為:「我還行,沒有什麼妄想雜念。」有如是七種慢心的人,亦很難謙敬地歸投阿彌陀佛,祈求救度。他會覺得沒有必要,我自己就能解決自己的一切問題。
難以相信凈土的第三種人就是「弊惡」之人。弊惡就是說他的心行違遠法性、不講道德、不信因果、沒有持戒意識。這種人自然惡業昭彰,福德淺薄,心智暗昧,難以產生信慧。第四種是「懈怠」之人,懶惰放逸,意志力弱。無論是做善事還是做惡事,他做一做就中斷了。一懈怠放逸,心就散亂,繼而就會生起種種煩惱,使染業增上。「懈怠」有時候還指心不用在正務上面。對那些不正的事情,反而精進努力,這也叫「懈怠」。由於他勇猛致力於不正確的事物,顯然他的善法就會退失。這個「懈怠」乃五濁惡世末法眾生的特點之一。未來小三災到來有兩個預兆:第一是貪美味,第二就是懈怠。如果說一個人好吃懶做,那一定不會有出息;如果全體的人都好吃懶做,小三災就要到來。如是驕傲、我慢、弊惡、懈怠的四類眾生,因惡業障蔽故,很難相信凈土法門。所以我們恆常懺悔這四種過惡,以謙恭、無我、持戒、精進加以對治。而那些多生多劫以來曾經見聞過阿彌陀佛,或在佛的遺教中聞過凈土法門的人,今生才能夠聽聞凈土的教法,生起好樂信受之心。證知,今生有否凈土信根,與宿世有否栽培凈業善根緊密相關。
下面四個偈頌闡述凈土法門難信的原因,是由於佛的智慧深廣不可測。聲聞、緣覺與菩薩這三乘聖賢,以他們所證的一切智與道種智,都莫能究竟了知阿彌陀佛的願心。誠如《法華經》所云:「世雄不可量,諸天及世人,一切眾生類,無能知佛者。佛力無所謂,解脫諸三昧,及佛諸餘法,無能測量者。」三乘聖賢莫能了知佛心,當然也就莫能稱揚阿彌陀佛不可思議的威神功德,這就譬如一個一生下來就眼盲的人,想要給他人指路作嚮導不可能一樣。阿彌陀佛像大海般的智慧,其深廣無有邊際,非是二乘聖賢的智慧所能測量。唯有圓證一切種智的佛陀,才能明了阿彌陀佛的願心威神。誠如蕅益大師所云:「既無問自說,誰堪倡募流通?唯佛與佛乃能究盡諸法實相,此經唯佛境界,唯佛佛可與流通耳。」故云:「唯佛獨明了。」
假設三千大千世界乃至於無量無邊剎土的五乘行人,都是像二乘、菩薩那樣的得到道果——其清凈的智慧能夠了解諸法空性,用億劫這麼長的時間來思惟測度阿彌陀佛的深廣智慧,竭盡他們一切微妙辯才,去講說阿彌陀佛的智慧功德,那是窮盡他們的壽命猶然不能了知阿彌陀佛的智慧之少分。阿彌陀佛以稱合真如法性的無邊際的智慧,引導無央數劫菩薩六度萬行,便法爾自然地顯現出極樂世界無盡的清凈莊嚴。這四個偈頌暗示吾人:阿彌陀佛智慧是大不可思議的,二乘菩薩所不能測量,更何況我們這些業力凡夫,更是摸不到邊,不能了解。於是我們宜以謙敬之心,從仰信阿彌陀佛智德下手,凈信能入阿彌陀佛智願大海,獲致無量豐饒之法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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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命甚難得,佛世亦難值,人有信慧難,若聞精進求。聞法能不忘,見敬得大慶,則我善親友,是故當發意。設滿世界火,必過要聞法,會當成佛道,廣度生死流。
這三個偈頌是釋尊勸勉與會大眾聞法精進,當獲大利。佛陀感嘆,在曠劫輪迴中,得人身甚難,人身得到長的壽命也很難。出生伊始,死魔(無常)便伴隨著吾人,如同火石電光,轉瞬即逝。值遇佛出世又很難。僥倖投生到人道,對佛說的法,尤其是無問自說的念佛往生凈土的法門,生起信心的智慧就更難。若這幾難都能突破,人身難得今已得,壽命難長今尚存,佛世(佛的遺教)難值幸得值,信心難生今已生,即可謂人中稀有人,人中上上人也。
如果聞到凈土念佛法門,能夠精進念佛,求生凈土,聞到南無阿彌陀佛之妙法能夠執持不忘。通過念佛,能所雙亡,得念佛三昧,現生見佛。或見阿彌陀佛像,生起大恭敬心,信願稱名,悉能蒙佛接引,臨終帶業橫超三界,往生彼土,得疾速成就佛果之大慶。釋尊對這樣的念佛行人讚譽為「我之善親友」。可見念佛人的種性之尊嚴,崇高到連釋迦佛都以友道相稱。何故釋尊會以友道相稱呢?若人能以深信願,念阿彌陀佛名號,以果地覺作因地心,便能將阿彌陀佛果地功德轉為自己的功德。香光莊嚴,便於諸佛的功德齊等了,故而釋尊便以友道稱呼念佛行人。《觀經》云:「若念佛者,當知此人則是人中分陀利華,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為其勝友,當坐道場,生諸佛家。」蓮祖亦云:「越三祇於一念,齊諸聖於片言。」悉皆表達如是法義。
念佛有如是勝妙超絕之利益,釋尊更殷勤勸勉與會大眾:你們都應該發起深信切願之大菩提心,生起殷重求法行法之大心。假設三千大千世界都充滿著大火,也要以重法如山、輕身似塵之心,穿過這熊熊大火去聞凈土法門。若能聞信念佛法門,即可疾超生死,速成佛道,廣度十方一切在生死湍流掙扎的眾生。
或有人詰難,人遇烈火,即被焚燒而死,又何能聞法念佛往生成佛呢?答曰:若人發起為法忘軀之真誠心,便能得到釋迦彌陀兩土世尊乃至十方諸佛的慈悲護念加持,幻夢的業火何能焚燒如是至誠之人呢?《列子》記載「商丘開信偽」所出現的奇蹟。商丘開是一個貧窮的農夫,聽人說起范氏子華的權勢,能使「富者貧,貧者富」,欣然深信,便借糧備行李前往子華家作門客,以求富貴。有一天,范家的倉庫著火了,子華說:「誰能跳入火中搶救錦緞綢帛的,以搶出物品的多少論功獎賞。」商丘開面無難色,往返於火海中之中,灰塵不沾染,身體無燒傷。這樣一來,范氏的門徒都認為商丘開是有道術的人,向他請教道術。商丘開說:「我沒有什麼道術,我只是對子華能使『富者貧,貧者富』深信不疑,唯恐信得不誠心,做得不徹底,所以就沒想到安危利害,心一而已。」宰我聽說這件事,便稟告孔子。孔子說:「你不知道,至信之人可以感化外物,動天地,感鬼神,縱橫於天地之間,而不被任何東西阻逆。難道只是履危險、入水火這些事情嗎?」以此觀之,只要生起至誠求法之心,縱然穿越三千大千世界滿中大火,不會被焚燒,而能獲得了生死成佛道之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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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告阿難:彼國菩薩皆當究竟一生補處,除其本願為眾生故,以弘誓功德而自莊嚴,普欲度脫一切眾生。阿難,彼佛國中諸聲聞眾,身光一尋;菩薩光明照百由旬。有二菩薩最尊第一,威神光明普照三千大千世界。阿難白佛:彼二菩薩,其號云何?佛言:一名觀世音,二名大勢至。此二菩薩於此國土修菩薩行,命終轉化,生彼佛國。
這一段是第二十三「一生補處」章,這一章是對阿彌陀佛第二十二願的展開。前面經文敘說十方無量菩薩遵自佛剎土世尊敕令,往覲阿彌陀佛,聞法受記,廣作自利利他之菩薩行。今釋尊再舉往生彼國者,皆具足一生補處菩薩之功德,深勸與會眾求生極樂。
釋尊現量親見西方凈土勝妙情景,即告知阿難:極樂世界的菩薩都能夠究竟到達一生補處的位置。一生補處即是等覺菩薩,意為一轉生便能夠補佛處,示現八相成道。如現在的彌勒菩薩正在兜率內院,等待機緣成熟,便降誕南閻浮提示現成佛,「龍華三會」廣度眾生。一切往生者都能夠證到一生補處,換言之,一切往生者都能夠圓滿佛果。這是阿彌陀佛大願所致。
往生極樂世界的菩薩們,有一類直接在極樂世界修行,直趨一生補處,乃至究竟成佛。還有一類菩薩,往生前曾數數發願,華開見佛悟無生後,即回到生死苦海救度有緣眾生,為兌現因地之悲願,不待證得一生補處,便提前到他方世界去度眾生。這類菩薩有自己弘誓的功德,另一方面,亦有阿彌陀佛弘誓功德法爾自然地莊嚴此菩薩。就好像令他披上盔甲,用作保護,俾使其回到五濁惡世,不受五欲六塵的誘惑侵染,不至墮到三惡道。這是阿彌陀佛弘誓功德給予忘我度眾生的菩薩的莊嚴加持。曇鸞大師《往生論注》云:「如以不朽葯塗種子,在水不爛。在火不燋,得因緣即生。何以故?不朽藥力故。若人一生安樂凈土,後時意願生三界教化眾生,舍凈土命,隨願得生。雖生三界雜生水火中,無上菩提種子畢竟不朽。何以故?以經正覺阿彌陀善住持故。」這即是還相迴向成就大悲心,普欲度脫一切眾生故。在度脫眾生的過程中,尤其是在濁惡的世界上求佛道,下化眾生,行持普賢十大願王,其功德甚大。是故《無量壽經》云:在娑婆世界「齋戒清凈一日一夜,勝在無量壽國為善百歲。」何以故?欲圓滿菩薩的六度,此土難行能行,難忍能忍,故功德最大。比如修布施波羅蜜,這個世界窮人太多,無論是財布施、法布施、無畏布施,都有許多值得幫助的人。而極樂凈土與他方凈剎,福德自然而有,鮮有修布施的機會。又比如修忍辱,此娑婆世界眾生共業所感,人我是非、恩恩怨怨、矛盾鬥爭衝突甚多,故而修行忍辱波羅蜜也大有用場。而極樂世界乃諸上善人俱會一處,相互生恭敬歡喜心,故亦無有修忍辱的機會。所以極樂菩薩發大心,披上弘誓鎧甲來此煩惱濁惡世間,作度化眾生的佛事,便能快速圓滿普賢十大願王,得阿彌陀佛願力加持,超越通途佛法修因證果的階位,疾速證到佛果。
釋尊又告訴阿難:阿彌陀佛極樂國中,有無量無數的聲聞、菩薩。這些聲聞、菩薩或從斷惑的程度來界說,若斷見思惑,即為聲聞;若破塵沙、無明惑,即為菩薩。或從其往生前的身份界定,聲聞的身份往生即為聲聞,菩薩身份往生即為菩薩。這些亦是隨順他方世界的名稱加以界說。由於斷惑的程度有淺深,故其功德亦有大小之別。諸聲聞眾的身光有八尺,而諸菩薩的光明熾盛,能光照千萬里。
極樂世界眾菩薩中,有兩位上首菩薩,位鄰極聖,最尊第一,其威神、光明,普照三千大千世界。阿難尊者聞已,心生恭敬,即向就佛稟問:「那兩位菩薩的名號,如何稱呼呢?」釋尊回答:「一位名叫觀世音菩薩,一位名叫大勢至菩薩。這兩位菩薩在此娑婆世界,修菩薩行,命終往生極樂世界。」《悲華經》、《觀世音菩薩得大勢菩薩受記經》、《妙法蓮華經》等大乘經典,對二菩薩在此土發菩提心、修菩薩道具殊妙功德多有敘說。觀音勢至二菩薩襄助阿彌陀佛作度化眾生的佛事,每日在西方凈土坐侍論道,觀察十方世界,何界眾生機緣成熟,二菩薩便不失時機,分身前往救度。從三聖表法來看,觀世音表慈悲,大勢至菩薩表智慧。悲智雙運,才能到達無量光壽的寶所。
從三聖的姿態來看,三聖在極樂世界示現為坐像,一一寶樹下,各有一佛二菩薩像,遍滿彼國。而在娑婆本土,三聖示現為立像。何以示現為立像,善導大師闡釋云:娑婆世界,眾苦交集,眾生迷惑顛倒,每每履臨三惡道的火坑,若不舉足即時施以救度,眾生陷溺之苦便難避免。是故西方三聖基於大悲本願,以立像作為救度常沒眾生的方便。阿彌陀佛垂右臂,表應時授手拯救之意;阿彌陀佛左手端的蓮華,表願力加佑,接引念佛人神識往生極樂世界。這朵蓮華即是念佛人的生處。左邊的觀音菩薩手執凈瓶與楊枝,表慈悲濟物,令人於臨命終時,心得清涼。右邊的勢至菩薩手持蓮華,表般若智慧,攝念佛人,歸於凈土。
從三聖次第示現來說,當來曠遠不可計劫,阿彌陀佛當般涅槃,觀世音菩薩繼位作佛,號普光功德山王如來。又經曠遠不可計劫,普光功德山王佛當般涅槃,大勢至菩薩繼位作佛,號善住功德寶王如來,住持凈土,廣度眾生,永不涅槃。阿彌陀佛般涅槃後,或有眾生不見佛者,有諸菩薩得念佛三昧時,常見阿彌陀佛。證知西方三聖次第示現涅槃,繼位作佛,亦是度眾生的方便。觀音勢至繼位作佛住持正法與阿彌陀佛住持正法,廣度眾生亦無二無別。西方三聖同體應化,妙感難思。
從修行方法來看,以大勢至「都攝六根,凈念相繼」的方法,修觀世音「反聞聞自性」的功夫。當念佛時,即念返觀,專註一境,即念即觀,即觀即念,重重體究,切切提撕,越究越切,及至力極功純,豁然和念脫落,證入無念無不念境界,可謂得三摩地,斯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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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難,其有眾生生彼國者,皆悉具足三十二相,智慧成滿,深入諸法,究暢要妙,神通無礙,諸根明利。其鈍根者成就二忍,其利根者得不可計無生法忍。又彼菩薩,乃至成佛,不受惡趣,神通自在,常識宿命;除生他方五濁惡世,示現同彼,如我國也。
下面這幾章經文介紹極樂世界諸菩薩功德、日常修道生活,俾令與會者生起欣慕之心,同時了解當來吾人到極樂世界的修道生活概況。提前熏習,有助於順利適應極樂世界環境條件。
釋尊又告訴阿難:十方無量無邊的剎土,其有信願稱名三輩九品往生彼國者,悉皆具足三十二大人相。三十二相者,從第一足平安相、第二千幅輪相、第三手指纖長相乃至第三十二頂成肉髻相,乃佛地果德之相。從藏教來說,行人經過三大阿僧祇劫的修行,證得佛德,還要用一百小劫來修行相好,最快須經九十一劫。成就一百種福德,才能莊嚴一相,亦名百福莊嚴相。吾輩凡夫福德淺薄,是不具足三十二相的。然信願稱名,往生凈土,阿彌陀佛恩德的賜予,能令往生自然具足佛的相好,不由修得。
諸往生者不僅容貌莊嚴,內在的德能也很勝妙。其根本智與後得智悉皆成就圓滿。以般若空慧,深入了達諸法的事理、因果、性相,如海印三昧,明照萬象。究竟暢達諸法的精要、微妙之處。已能知一切諸法如幻如影,已能於一切世法無所著,已能起一切佛地諸善根,已入一切智境。吾人在此娑婆穢土,心性暗鈍,智慧難得開啟,而一經往生彼土,則本具的自然智、無師智、廣大智便得現前。極樂菩薩不僅具有圓滿的智慧,六種神通亦皆現前,能一念間,分身無量往詣他方諸佛剎土,上供諸佛,下化眾生。這種種無礙的神通是阿彌陀佛恩賜給往生者的,而且其神通遠超聲聞、菩薩的神通,乃是佛神通的展示。在極樂凈土,諸菩薩六根清凈,聰明銳利,六根功能現前,六根互用,神妙莫測。其有愚鈍根機的往生者(中下輩品生者),也能成就音響忍(知音響性空)和柔順忍(身心柔軟,隨順法性),而上根利智者(上輩生者),一俟往生,華開見佛,即可獲得諸如如幻忍、如焰忍、如響忍、如夢忍、如電忍、如化忍、如虛空忍、解脫忍、無願忍、無相忍,乃至無一法可執計之無生忍。
世尊又告阿難:極樂世界的諸菩薩,修行菩薩大行,乃至到成佛的全過程中,不會再受五惡趣生死輪迴之事。他們具有種種的神通,於一切法得大自在,恆常識達宿命,能洞視十法界情景,徹聽十法界種種音聲。然另有一類極樂菩薩因地曾發願華開見佛後,要生到他方五濁惡世去度化眾生,如我釋迦所示現的娑婆世界,示現為人趣,同彼濁惡眾生,生老病死之相,和光同塵,隨眾生機應化施教,遊戲神通,建水月道場,做夢中佛事,度夢中眾生,能令無明大夢眾生悉往極樂世界,成為大覺者。證知極樂世界菩薩們的大悲德業,何其尊勝!
南無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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