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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願持名 徑登不退—— 恭讀《佛說阿彌陀經要解》的幾點體會,佛教網

明朝末年的凈宗九祖蕅益大師(以下簡稱大師)一生行持苦極嚴峻,學問兼通博涉,於儒、禪、律、天台、唯識等學,無不深研力索,得大成就。在較量諸宗的基礎上,又將其平生所學,匯歸凈土,力倡念佛法門,獨重信願持名,一意西歸,死心念佛。最後端坐合掌,念佛往生,並且肉身不壞,及至荼毗,牙骨不壞。大師以自己一生卓絕的行持與學問,為號稱「極難信之法」的凈宗法門作出了有力證信。

大師於四十九歲時,僅用九天時間,便寫就了《佛說阿彌陀經要解》(以下簡稱《要解》)。《要解》是大師心膽盡吐、剖心瀝血的代表作,凝聚著大師一生修學的精華,將《阿彌陀經》乃至整個凈土宗的無上心要和盤托出,印光大師贊之曰:「《阿彌陀經》有蕅益大師所著要解,理事各臻其極,為自佛說此經以來第一註解,妙極確極。縱令古佛再出於世,重注此經,亦不能高出其上矣。」 《要解》的出現,破除了時人對凈宗的種種歧見,圓攝諸宗於凈宗,使凈宗復歸其正位,確立了凈宗確乎不可拔的總持統攝地位,把中國凈土宗理論提升到了一個新的水平和階段,從而為凈土教時代的到來作了理論上的鋪墊和準備,具有里程碑的意義。茲略述體會如下:

一、凈土法門 至極圓頓

大師對《阿彌陀經》和凈土信願持名法門的讚歎,無以復加。《阿彌陀經》獨詮諸佛無上心要,此經唯是佛的境界,西方極樂世界一切的依報正報莊嚴,都是阿彌陀佛的大願大行所成就、一切種智所顯現,當體即是阿彌陀佛的法報化三身與涅盤常樂我凈四德。此經實在是包治萬病的妙藥,華嚴經的奧藏,法華經的秘髓,一切諸佛的心要,菩薩六度的指南,都包含在這部簡短的經裡面,確實是一件大不可思議之事。

那麼,本師釋迦牟尼佛為什麼要為我們申說此一經典呢?這裡面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諸佛之所以出現於世的目的,是為了向苦難迷悶的眾生開示佛的知見,令其悟入佛的知見,讓眾生能夠與佛一樣,超出無常的世道,享受永恆清凈的快樂。因為眾生的具體情況各各不同,所以諸佛就有了救度眾生的無量方法。在這一切的方法中,最直接方便而又最圓滿快速者就是念佛求生西方凈土了。凈土法門「橫與一切法門渾同,豎與一切法門迥異」,「圓收圓超一切法門」,含攝並超越了其它一切法門。念佛的方法很多,如實相念佛、觀像念佛、觀想念佛、持名念佛等等,在這一切的方法中,最簡單易行而又最為穩當者是什麼?就是信願執持一句「南無阿彌陀佛」了。《阿彌陀經》為我們開顯的正是這樣一個方法。

釋迦慈尊在兩千多年前,就向我們傳達了這樣一個最為激動人心的消息:在我們這個世界的西邊很遠的地方,存在著一個真實的世界,叫極樂世界。只要我們真誠相信、發願前去,並稱念「南無阿彌陀佛」,臨終時就能夠得到阿彌陀佛的接引而到達。從而超出三界輪迴之苦,享受究竟清凈快樂,一生成佛。

這確實太簡單了,不管是智慧者、普通人,還是愚笨者,都能夠輕易做到。同時也太不可思議了,這裡面居然含藏了所有世間和出世間的事相與理體,統攝了宗門與教下所有的法門。因為無人能知無人能問,所以釋迦本師觀察我們這個世界的眾生成佛的時機到了,就無問自說,特別向智慧第一的舍利弗拈出。如果不是深具大智慧,對此法門不能直下無疑。極樂世界已經在十劫之前就建好了,阿彌陀佛已經等待我們十劫了,為什麼我們還沒有往生呢?

因為這個法門確實出乎常理,太難以置信。不要說凡人,就連已經證果的聖者都未必肯信。所以被釋尊稱為「難信」之法。正因為難信,所以釋尊才以全部的修行和講說向我們證信。釋尊言其難信,正是要讓我們生信。歷代凈宗祖師大德甚或其它宗派的祖師大德,也同樣以畢生的行業為我們證信。

蕅益大師也用其一生的精苦修行為我們印定:信願執持名號,「可謂方便中第一方便,了義中無上了義,圓頓中最極圓頓。」

二、念佛法門,全在了他即自

大師對於自他關係在凈土法門中的獨特地位,慧眼獨具,明確提出「此之法門,全在了他即自。」並兩次提到「全他即自」的理念。對此,我們切莫輕易放過。可以說,「全他即自」是凈土法門獨特的思維和修行方式。

從理體上說,心、佛、眾生,是三無差別,自他不二,我們與佛在自性的層面上是平等的。但是,由於無始劫以來的無明業障,我們的自性無由顯發。阿彌陀佛已召喚了我們十劫,但我們仍在此五濁惡世沉浮,說明我們是何等的罪惡生死凡夫,想靠自力了脫生死已絕無可能,必須藉助強大的增上緣才有可能到達彼岸。「全他即自」的理念為凈宗他力法門在理論上的成立提供了理論依據,阿彌陀佛又以其無上的悲願和無量劫的修行把這一理念變作了人人都可以輕易證成的事實。需要我們做的是舍自歸他,捨棄自己所有的分別妄想執著。放下我慢之心,不要再那麼剛強;放下法執,不要再那麼自以為是。勇於懺悔自己的罪惡,敢於承認自己的無知。一心仰靠阿彌陀佛,把自己全付交託給阿彌陀佛,虛心、謙卑、信樂地接受彌陀無上恩德的迴向。這樣,我們決定能夠得到往生極樂世界的大利。

我們這個閻浮提世界眾生的最大特點之一就是太過剛強,釋尊感嘆:「閻浮提眾生剛強難化!」從念佛法門的角度講,最大的障礙有兩個:一是疑心,二是剛強。一方面,我們不肯信;另一方面,即使有了初步的信,又不肯接受彌陀的饋贈。這就是我們多劫以來都不能往生的原因。布施是一件很難的事,但有的時候接受更難。布施的時候往往會覺得自己很尊貴,接受的時候又會覺得自己很卑微。甘於自認卑微,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顆種子落在土裡,感覺正在失掉自己,很恐懼。當終於失去自己之後,發現自己已變成了一顆小苗,原來是自己在成長。凡失掉自己的,才能夠得到自己。

倒是那些所謂的愚夫愚婦有福了,他們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資本,既不富有也無地位,更沒有什麼值得賣弄的知見,只是老老實實顓蒙念佛,卑微而虔誠。最後瀟洒往生的多是這一類人。為什麼?因為暗合道妙、巧入無生的緣故。他們真正做到了舍自歸他,全他即自,與彌陀的悲願契合。如果有的人說我們念佛人是愚夫愚婦,那倒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了。

所有宗教的目的,都是希望超越自我,把人們從自我中心的困境中解救出來。所有教主與哲人,都尋找真理。但是很難,多是戲論紛紛,愈推愈遠。怎樣才能當下破除我法二執呢?釋尊曰:南無阿彌陀佛!全身心靠倒彌陀即是。

三、信願持名,為經宗要

大師把信願持名判釋為《阿彌陀經》的宗要。整部《要解》都以此為核心展開。具體分述如下:

1、唯信能入

凈土法門號稱難信之法,信之一關,最難透脫。大師在這方面給與的篇幅也最多,從自、他、因、果、事、理等六個方面作了詳盡的開示。

大師所說的「信自」之「自」指的是我們眾生本具的妙明真心,既不是我們的大腦或心臟,也不是心理學意義上的種種分別意識之心。眾生與諸佛的本心都是相同的,並無二致。極樂世界是我們自心本具的德能,如果能夠當下一念回心,便得以往生本心所具的極樂,有如飄遊的浪子返還故鄉。不過我們要注意,當我們這樣談「唯心凈土」的時候,一定不能離開真實存在於離我們十萬億佛土之外的極樂世界這樁事實而談,否則便是執理廢事,墮於虛妄,遺害無窮。

凈土法門屬於他力法門,當無異議,如果從「全他即自」的理念來看,應理解為純靠他力方為究竟。雖然我們與諸佛在自性的層面上無二無別,但是,由於凡夫的無明垢重,自性無以彰顯,故要借彌陀之他力而彰顯我們自性之自力。為達此目的,就要舍自歸他,一心靠倒。不過,也有的同修因為不甚留意「全他即自」的凈土特別理念,把自性之力理解為凡夫自己的那點努力,試圖依恃自己的力量積聚往生資糧。這仍然是我執我慢堅固的表現,恰與凈宗的獨特修法相背離,與彌陀本願難以當下契合。就我們凡夫來說,並非靠著自己積累的資糧去往生。其實,阿彌陀佛於十劫前就為我們預備好了往生的資糧,我們只要肯接受便行。(按:這並不是說我們不再需要精進修行,只是這樣的修行與通途佛法的靠自力修行不同。正因為有了彌陀的無上悲願可以仰靠,我們當下便能得到安心,從此轉凡心為佛心,全力依恃彌陀的大願大力,發起無上殊勝行願,作彌陀使者,積極入世弘法利生,念念迴向發願往生。)我們談信心,是對阿彌陀佛的信心,對釋尊的信心,對十方諸佛的信心,對一句名號的信心,而不是對自己那點可憐的「工夫」的信心。也就是說,要徹底地」信他」,相信彌陀決定能救度我們。

當然,從初機來講,也只能從自己所能見聞與思維的角度來生出不同程度的信心。但是,這樣的信心無法消除疑根,因為阿彌陀佛的存在超出了我們凡夫所能思維和談論的範圍,從凡夫分別計度的陋劣心識中無法對其產生清凈的信心。究極而言,我們必須捨棄自己一切的分別計度,不管自己疑也好信也好,統統不管,全體靠到,純任他力,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交付出去,無條件領納阿彌陀佛大恩大德的饋贈。這樣,自性的清凈信心便不可思議地生起。如此的信心是阿彌陀佛對我們的無償迴向,是無我的信心,也就是「一念凈信」。彌陀的迴向平等施與一切眾生,但眾生接納的情況根據宿世的善根和今生遇緣的不同及念佛的狀況而各各不同,有早有晚,有淺有深。但是,不管我們以前的生生世世情況如何,只要今生肯接受,都可以平等地得到救度。

2、願為要務

大師尤其強調願的重要性,認為願是信的左券,行的樞紐,非常關鍵。如果有願的話,則一定有信和行在其中,所以釋尊在短短的一部《彌陀經》中苦口婆心地反覆三次勸導,令人深為感動!

發願往生已包含了欣厭二門。厭離娑婆,與依苦集二諦所發的二種弘誓相應,即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欣求極樂,與依道滅二諦所發的二種弘誓相應,即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

那麼,應如何發願呢?大師說「厭穢須舍至究竟,方無可舍;欣凈須取至究竟,方無可取。」一語千斤,如板上釘釘,標示出了凈宗法門修學的要領。其實,念佛法門無非是取捨二字而已,有取一定有舍,有舍一定有取,取與舍都到了極點,便是「全他即自」。

關於發願,釋尊在彌陀經中為我們印定:「舍利弗!若有人已發願、今發願、當發願,欲生阿彌陀佛國者,是諸人等,皆得不退轉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於彼國土若已生、若今生、若當生,是故舍利弗!諸善男子、諸善女子若有信者,應當發願生彼國土。」往生這樁事並不需要等到臨終才決定,只是在我們誠心發願往生之時,就已經決定了。從此,我們便獲得了新生,已經不是娑婆世界內的人了。對此,大師不禁讚歎:「極圓極頓,難議難思!」

3、持名妙行

凈土行萬別千差,如觀像、觀相、禮拜、供養、五悔、六念等,一一行成,即可以往生凈土。但大師唯重持名一法,認為持名一法普被上、中、下三種根器一切眾生,下手最為簡易而穩當,是最為方便、最為了義、最為圓頓的法門。所以,大師判持名為念佛正行,其它行則為助行。

為何持名一法如此殊勝呢?因為,阿彌陀佛以無量劫的修行莊嚴而成一句名號,「阿彌陀佛,是萬德洪名;以名召德,罄無不盡。」名號含藏著阿彌陀佛的所有德能,能感召集聚萬德。整個法界理體都已化作彌陀名號,所以,彌陀名號是眾生的本覺理性。持名是眾生覺悟的開始,是始覺合於本覺,始覺與本覺,眾生與佛打成一片。

關於持名與善根福德的關係,大師作了極重要的開示。經中說:「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國。」生死凡夫都是少善根福德因緣的,如何才是多善根福德因緣呢?「唯以信願執持名號,則一一聲悉具多善根福德。」彌陀以大願作為眾生多善根的因,以大行作為眾生多福德的緣,令信願持名者,念念成就如是功德。信願持名,聲聲圓具信願行三資糧,全攝佛功德成自功德,正符合「全他即自」的理念,所以名為善根福德因緣。

大師更進而作出如雷貫耳的斷語 :「故一聲阿彌陀佛,即釋迦本師於五濁惡世所得之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釋迦本師興出於世,說法四十九年,其歸根結穴的最極圓頓大法,居然就是一句「南無阿彌陀佛」!難怪本師一再嘆其難信。也只有馬鳴、龍樹、善導、永明等大師能徹底荷擔得去。釋尊之所以反覆懇勸我們發願往生,正是要我們徹底出離這個五濁惡世啊!「只此信願莊嚴一聲阿彌陀佛,轉劫濁為清凈海會,轉見濁為無量光,轉煩惱濁為常寂光,轉眾生濁為蓮華化生,轉命濁為無量壽。」

正因為信願持名有如此的神力,所以,不論是出家僧還是在家人、富貴貧賤老少、六道眾生等,只要聽聞阿彌陀佛名號而信受奉持,就是多劫善根成熟,即是成佛緣熟,即便是五逆十惡之人,都可稱為「善」。經中所稱的「善男子善女子」,從凈宗角度來講,正是此意。所以,「今聞名號,信願往生,總屬別圓二敎所攝機矣。」也就是說,凡信願持名的念佛人,都屬於別教和圓教所攝受的根機,是人中芬陀利華,決定往生,一生成佛。這是何等高貴的種姓!我們念佛人雖知道自己確實是罪惡生死凡夫,可一旦信願持名,頓時脫胎換骨,橫超三界,徑登不退,昨日之我已死,今日之我重生,已成西方界內人。我等念佛行人要敢於承擔,切莫妄自菲薄。應發大心,念佛弘法,報佛深恩。同時又應清醒地知道,這全靠彌陀加持,不可稍生慢心。

4、信願行三者的關係

信願行三者是一個整體,具有著內在不可分割的關聯。沒有信就不可能有願,沒有願就不會有行,而離開持名妙行,也就不足以滿所願而證所信。如果依一心而說信願行的話,就不是先後的關係,也不是三分的關係,而是一體關係。「蓋無願行不名真信,無行信不明真願,無信願不名真行。」比大師稍早一些並受到大師推崇的大儒王陽明提出的「知行合一」之旨,正與此相合。如果把信願行相對區別開來說,則信願為慧行,屬般若的範疇,慧門所攝;持名為行行,屬行門所攝。慧行為前導,指向目的,行行為正修,篤實起行,就好像眼睛和雙腳一起發揮作用一樣。

至於能否往生,則「得生與否,全由信願之有無;品位高下,全由持名之深淺。」能不能往生全由有沒有信願來決定,而品位的高下全由執持名號的深淺來決定。「若信願堅固,臨終十念一念亦決得生;若無信願,縱將名號持至風吹不入,雨打不濕,如銀牆鐵壁相似,亦無得生之理。修凈土者,不可不知也!」大師這番開示深契彌陀本懷,震古爍今,如撥雲見日,開千年之晦暗,堪稱人天眼目,正法眼藏,非具大智慧者不能說出,也不敢說出!我等末世凈業行人,宜奉為圭臬。

大師反覆強調信願的核心地位,認為「深信發願,即無上菩提」、「合此信願,的為凈土指南」。揭示出凈宗法門發菩提心的獨勝之處,慧眼獨具,與《無量壽經》「發菩提心,一向專念」的宗旨作了會通。

因為信願發自內心,無形無相,看不見摸不著,不易著力,而執持名號卻容易用功,導致有的念佛行人偏於執持名號,貪求工夫,流於自力一路,疏於體察自己的信願是否深切,從而對是否能夠往生,心存疑慮。甚至更有一類行人不求信願,只以執持名號為手段,壓伏煩惱,以圖開發定功。雖然也會有效,但已是捨本逐末,變成把橫超法當豎出用的誤置,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唐喪往生大利,成為逃逝彌陀救度的逆子,令人痛惜!所以,千萬不能離開信願而持名,持名的首要目的是為了生起和加深信願。若無信願或信得不深,正不妨從持名中開發,如流浪他鄉的遊子思念慈母,聲聲呼喚。如此,定能與彌陀感應,得到攝持而生正信。就佛敎大乘精神而言,持名並非僅為自利,應將自己全體放下,一心仰靠,以不可思議心,念念為法界眾生同生極樂而持。至於自己,能如此持名,則早已名標極樂,高預蓮品。對此應生決定深信。

大師在詮釋六信時曾寫道:「信因者,深信散亂稱名,猶為成佛種子,況一心不亂,安得不生凈土。是名信因。」(註:玄奘大師的譯本把「一心不亂」譯為「繫念不亂」,應是一個意思。)如果仔細揣摩文意的話,這句話只意味著一心不亂稱名(以信願為前提)一定往生凈土,但不能倒過來說一心不亂稱名(以信願為前提)是往生凈土的最低要求。也許有的同修仍有疑惑,因為大師就一心不亂又開顯出事一心和理一心的內涵,並說由事持至伏除煩惱達事一心不亂而生凡聖同居土,又說散心念佛不一定往生。有的同修誤解文意,遂至持名時不求信願堅固,而求伏住煩惱工夫成片,進而達伏除煩惱初證事一心不亂,導致偏於工夫一路的流弊。對此問題,大師在《持名念佛歷九品凈四土說》一文中有明確開示:「信得決,願得切,雖散心念佛,亦必往生;信不真,願不猛,雖一心不亂,亦不得往生。……深信切願念佛,而念佛時,心多散亂者,即是下品下生;深信切願念佛,而念佛時,散亂漸少者,即是下品中生;深信切願念佛,而念佛時,便不散亂者,即是下品上生。念到事一心不亂,不起貪瞋痴者,即是中三品生。念到事一心不亂,任運先斷見思、塵沙,亦能伏斷無明者,即上三品生。」

四、結語

大師所處的時代,佛教即已衰敝不堪。大師逝後,佛教更趨式微。凈土一宗在教內教外遭人排抑鄙視,被貶為權乘曲說,凈宗行人也被譏為愚夫愚婦、自了漢等。黃鐘棄毀,瓦釜雷鳴。《要解》也只能處於明珠暗投,少人問津的境地。但是,彌陀大願真實不虛,紮根於廣大苦難民眾心靈深處的凈宗念佛圓頓解脫大法終究是打不掉,鏟不除的。自從印光祖師等眾高僧大德極力倡揚以來,雖然也經歷了一波三折的過程,但凈土宗的無上價值越來越為更多的人所認識和接受。《要解》一書更閃現出其獨有的光芒,如摩尼寶珠,成為現代念佛行人所依奉的聖典。

可是,雖說在今日的時代,舍念佛一門,別無了脫生死之法,凈宗正成為時人所必需。然而,凈宗所面臨的局面絲毫不容樂觀。現代人的生存標尺已經發生了根本改變,人們已從一個神聖的時代步入了一個世俗的時代。撥無因果,謗無神聖,功利至上,斷滅見盛行。在這樣一個科技拜物教的時代,正當人們喜氣洋洋地奔向「進步」時,卻發現危機四伏。精神的價值枯萎,生活的意義喪失,人們陷入了虛無主義的絕望深淵。

哪裡有危機,哪裡就有拯救。絕望的心靈仍然渴望光明,苦難中的眾生最需要救度,彌陀慈父的無上悲願正是為絕望的眾生而發!

這也正是蕅益大師《阿彌陀經要解》一書的現代意義。

——《福建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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