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摹的基本方法及其運用
臨摹的基本方法及其運用 |
時間:2010-01-11 14:12:13 | 作者:歐陽中石 |
如前所說,臨、摹從其狹義說來並不一樣,依黃伯思的意見,至少應該分為三種:臨、摹和向拓。潘伯鷹先生也說:「古人學寫字是拿三套功夫同時並進的。因此學習起來進步得快。這三套功夫是『鉤」、『摹』、『臨』。什麼叫『鉤』呢?拿一張油紙蒙在古碑帖或真跡上.用極細的筆畫將油紙下面的字雙鉤下來,再用墨將雙鉤的字,筆畫空處填上。這樣叫做『雙鉤廓填』,就是一種複製品。這種方法是很多很複雜的,此處所談只是最簡略的說法。趙宋以後雙鉤的能手漸少,現在僅存有名的,還有唐人《萬歲通天帖》及元朝陸繼善所鉤的一本《蘭亭》。什麼叫『摹』呢?拿鉤填本放在下面,再在其上蒙一張紙,寫的時候就照著紙下面鉤填本的筆畫依著寫。什麼叫『臨』呢?臨就是對面的意思。將真跡放在案頭,另拿一張紙對著寫。」他的「鉤」相當於黃伯思的「向拓」。而鄧鐵先生則進一步對它作細緻的劃分,認為:『募』有『描紅』和寫『影格』兩個步驟;臨帖也有兩個步驟,一是『對臨』,一是『背臨』。先『對臨』一段時間,然後再『背臨』。」 除此以外,一些書法教學工作者還設計了新的臨摹方法,我們把它們歸納在一起,列為下面的幾種基本方法: 1.鉤 是在書寫前用細筆把字的輪廓或骨架先行鉤出,然後填墨。根據對帖的依賴程度,又可分為三種:覆帖鉤、對帖鉤和背帖鉤;依據鉤的方法,可以分為兩種:雙鉤和單鉤。兩者交叉,可得六種方法。 覆帖雙鉤。就是「向拓」法,可以極其準確地把原作的各個細節都複製下來,極有利於對帖的細緻觀察能力的培養。孫過庭說:「察之者尚精,擬之者貴似。」這種方法培養的就是「察」的精神和能力。 覆帖單鉤。與「向拓」法相似,但不是鉤出筆畫的輪廓,而只鉤出筆劃的骨架,主要是培養對大的位置關係的認識。在鉤完後填墨時,還可以訓練對筆劃臨寫的能力。 對帖雙鉤和對帖單鉤。類似於繪畫的「寫生」,對著字帖,將字的輪廓或骨架用細筆鉤畫出來,然後填墨。在鉤的過程中,允許反覆修改,直至完全準確。這種方法,訓練的也是「察」的能力,但是難度加大了,當然訓練效果也就更突出了。 背帖雙鉤和背帖單鉤。難度進一步加大,同時可以訓練自己對於所習字帖的記億和消化能力。 2.墓 摹的方法大同小異,常用的有兩種:描紅和映格(影格)。 描紅。利用印刷術把字帖直接印在練習紙上,—般呈紅色,學習者按照紅色的筆畫來書寫。 映格。把透明的紙直接覆在字帖或字帖的複製品上,對影書寫。 實際上,這兩種方法與雙鉤之後填墨的過程很相似,它的最大意義在於培養「擬」的能力,讓自己手上的毛筆完全按照字帖的路徑走過,並且要求把它一次完成,這就是改變自己的習慣、進入古人的習慣的一個過程。在此過程中,自己不好的「本色」就會逐漸得到調整和糾正,並慢慢培養起正確的新習慣。同時,自己摹擬的能力會逐漸得到提高。摹擬能力越高,越能夠從古人的胰底學習到好的方法,自己的不良「本色」也就淘汰得越快。 無論鉤、摹還是臨,當然都能夠訓練「眼」力;但是對於初學來說,也許鉤、摹的作用更為直接,特別是其中的對帖雙鉤。對帖雙鉤法「強迫」學習者完全憑藉自己的觀察把字鉤出,並且允許修正觀察中的錯誤,看起來似乎與普通書寫的要求不同。固然,在實際書寫時往往是不能修正的,但這種方法歷要達到的目的並不是訓練書寫的全部能力,而僅僅突出了其中的「察」。從能力訓練來看,它的針對性無疑是極強的,那麼它的針對性效果當然也就可能最為突出。因而,我們特別招薦這種方法,作為初學者入門培養「察」的能力的主要訓練方法。相比之下,描紅、映格及單鉤法對於觀察力的訓練,目的性就不那麼明顯。 「心」的能力還包括記憶力。培養記億力的方法,比較有效的主要是「背」,包括背帖雙鉤、背帖單鉤和背臨。松年說:「將名帖時時研讀,讀後背臨其字,默想其神,日久貫通,往往逼真。」只有勤於運用自己的「背」功,才能不斷地把帖中之字深刻地記入自己的頭腦中;而記憶的東西一旦多了,就可能形成一個系統,以一種整體的力量逐漸壓倒學習者固有的陋習,猶如化學反應,從而加快前進的步伐,這就是所謂的「貫通」。如果沒有足夠的記憶,則臨習的東西就可能始終是一盤散沙,無法在自己的頭腦里匯聚,當然也就難以產生這種「化合效應」。 「背」的方法,還有助於加強對作品的領悟。其間的道理,也是一個「化合作用」,形成系統的東西會不斷互相陶鑄,在學習者心中強化對於字帖的理解,「貫通」在這個意義上更有價值。因而我們也大力提倡「背」的方法。 至於「手」的提高,則各種方法都將發揮作用。大體說來,初學時鉤、摹有助於提高準確性,但如果長期停留在鉤、摹上,則容易使自己過分依賴字帖,主動性得不到提高。因此,在準確性基本得到保證以後,應該多「對臨」和「背臨」,使自己主動把握的能力得到真正的鍛煉。 還有一種應該提出來討論的學書方法,這就是「意臨」。作為一個獨立的術語,這個概念在古代書論中幾乎不見,但是「臨其意」之類的說法卻很早就有了。傳李世民說;「今吾臨古人之書,殊不學其形勢,惟在求其骨力,而形勢自生耳。吾之所為,皆先作意,是以果能成也。」這是較早把臨習中對「形」與「意」的取捨進行區分的說法。宋代倡導尚意書風,則這樣的提法就更多了。典型的如黃山谷說:「古人學書不盡臨摹,張古人書於壁間,觀之入神,則下筆時隨人意。」如何看待這種學習方法?我們把它放在下面來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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