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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傳:曹操為何讓其三女共侍一夫?

  建安十八年(213)六月,與魏國初建設官分職同時,曹操與獻帝政治聯姻的活動也進入了高潮。

  

獻帝一齊聘娶曹操的三個女兒—長女曹憲、次女曹節和小女曹華,封為貴人,地位僅次於皇后。曹憲和曹節先行入宮,曹華尚未及笄,暫留魏國。

  天子娶妻,丞相嫁女,乃亘古盛事,迎親送親的禮儀自然迥異於尋常人家。獻帝任命代理太常的大司農安陽亭侯王邑為特使,加銜「使持節」,副使一人、隨員五人皆以議郎行大夫事,車載璧、玉,素帛、黑帛、絹五萬匹,從許都徑赴鄴城納聘。在曹家應聘之後,王邑等人隨即返回。

  隔了八個月,建安十九年二月,正式迎娶。獻帝任命代理太常的大司農安陽亭侯王邑和宗正劉艾分別為正副特使,手持符節,隨員五人,帶著束帛和四馬駕轅的香車徑赴魏國。接著,命令給事黃門侍郎和掖庭丞各一人、中常侍二人緊隨其後。抵達鄴城不久,在魏國宗廟裡莊嚴地授予曹憲曹節二位貴人印綬。事畢,一起來到魏公宮延秋門,恭候貴人升車起程。

  女方送親使團成員有:魏國郎中令袁渙,少府謝渙和萬潛,博士若干人,御府乘黃廄令,丞相府掾屬。

迎親和送親使團組成龐大的隊伍,王邑一行導前,袁渙一行居後,中間是二位貴人的香車、婢女和侍從。行至洧倉(故址在今河南省新鄭市境內),獻帝所遣侍中、宮女和虎賁武士布列沿線驛站往迎。二位貴人進入許都皇宮之後,御史大夫郗慮奉詔主持盛大的宮廷宴會。中二千石的將、大夫、議郎會集於大殿,魏國二卿及侍中、中郎二人,與漢公卿並升殿宴。觥籌交錯,笙管齊鳴,載歌載舞,賓主盡歡。

  獻帝和曹操都很重視此次政治聯姻,聘禮之豐厚,儀式之隆重,使者官階之高,護衛警戒之嚴,前所未見。

然而,由於曹操的兩位千金小姐一齊嫁給獻帝,使這門婚姻政治交易的色彩未免過於強烈,故曹女本人並非完全心甘情願。

  

曹植所寫《敘愁賦》可證此事。

  

其序文為:

  家女二弟,漢皇帝聘以為貴人。家母見二弟愁思,故令予作賦。

  我家兩個妹妹嫁給漢朝皇帝做貴人,母親心疼她們憂愁苦悶,讓我寫賦安慰。

  賦文為:

  嗟妾身之微薄,信未達乎義方。遭母氏之聖善,奉恩化之彌長。迄盛年而始立,修女職於衣裳。承師保之明訓,誦《列女》之篇章。觀圖象之遺形,竊庶幾乎英皇。委微軀於帝室,充未列於椒房。荷印紱之令服,非陋才之所望。對床帳而太息,慕二親以增傷。揚羅袖而掩涕,起出戶而彷徨。顧堂宇之舊處,悲一別而異鄉。

  前面以曹女的口吻自敘身世,中間寫進宮之後的情景,末尾說,曹女進入深宮之後,難與父母兄弟晤面,如同客居異地他鄉。

  曹女並未以身為皇帝貴人感到榮幸,只是礙於嚴父之命不可違背,故憂愁苦悶鬱結胸中。賦中的「太息」、「傷」、「掩涕」、「彷徨」、「悲」等詞語,從不同的角度表現了曹女的心緒。

  曹操得悉二女愁苦,特地下《內誡令》:

  今貴人位為貴人,金印藍紱,女人爵位之極。

  身為貴人,攜黃金印,佩藍綬帶,女人爵位已至頂點。意即,從政治地位方面考慮問題,要求二女知足不悔。

  曹操連嫁三女,聯繫背景來看,其真實目的不外乎是讓做貴人的女兒嚴密監視獻帝,偵探擁漢反曹派的活動。然而,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最初的動機與事後的效果並非一致。

  七年之後,曹操病逝,曹丕接受獻帝禪讓,派人入宮,向業已成為皇后的阿妹曹節索取皇帝玉璽。阿兄臨朝稱帝,阿妹理應高興,不料曹皇后根本不理睬曹皇帝。曹丕派人再三催逼,曹皇后大怒,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將傳國玉璽扔出窗外,淚流滿面地詛咒說:「上天不會護佑爾等!」顯然,曹節在與獻帝共同生活的七年里,業已培養了深厚的感情,在其父兄的挾制下與獻帝成為一對苦命鴛鴦,眼見娘家阿兄篡奪夫君的天下,焉能不急不恨?

來源:雷家山 曹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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