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現代文學的"四大才女"
中國現代文學的"四大才女"
20世紀"五四"時期及三、四十年代,中國文壇上出現了一大批女性文學作家及作品,廬隱、石評梅、蕭紅和張愛玲就是那個時代女性文學的四位代表作家,被稱之為中國現代文學的"四大才女"。四位中除張愛玲外,由於各自的病因,廬隱的全部創作生涯只有十二、三年;石評梅還不到六、七年時間;蕭紅的創作也才有七、八個春秋。雖然她們創作的時間很短,但卻取得了相當高的成就,思想也達到了相當的高度。 四大才女中,除張愛玲外,廬隱、石評梅、蕭紅均非永年,都是在風華正茂,作品日臻成熟之時撒手人寰。廬隱死於臨盆難產子宮破裂;石評梅死於流行性腦炎;蕭紅則死於肺結核。她們的悄然逝去,對中國現代文學是一個不可估量的損失。她們的確才情並茂、文華出眾、極有見地,令當時乃至現在的人折服。她們的文學創作體悟非常,在文化、歷史、藝術等方面的涉獵也相當廣泛和深入。她們的全面修養和綜合的審美眼光激發了她們的藝術創造力,這對加強作品厚度,提高作品品位,使文化氛圍達到更濃郁的效果產生了極大的推動作用。因此,大眾喜歡她們的作品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對於當今的創作者來說更是一個鮮明的比照。 廬隱是一位思辯才識相當健全的女性,她提出了婦女走上社會獲得其做人價值的必要,也提出了文學對歷史進步應起推動作用及革命之於文學的重要性等看法。她性格極其熱烈,據她自傳說,少時既失父母之愛,長大後又常受命運的播弄,一個熱情人處於這樣冷酷環境,好像一株玫瑰花種在冰天雪窖,叫它怎樣可以蓓蕾?她創痛的心靈要求愛情的慰藉,正等於花之需要陽光的溫煦呢。在廬隱的作品中尤其是《象牙戒指》,我們可以看出她矛盾的性格。她的散文作品有一大類明顯地是自我感受的渲泄與陳述。她用"灰色眼睛看人生",作品不粉飾、不掩蓋,即使彌散著"悲哀"也絕對的真誠。廬隱的苦悶,現代人不曾感覺到,但在別人看來諱莫如深,唯恐人知,廬隱卻很坦白地暴露出來,又能從世俗非笑中毅然決然找尋她苦悶的路。這就是她的天真可愛和偉大之處。 石評梅的作品不僅有纏繞不清的哲學臆病和清冷的悲哀色彩,而且在感情的層面上更為脆弱更為哀苦,通篇充滿了"冷月、孤墳、落花、哀鳴、殘葉"等冷艷的辭彙,她的作品彷彿是一串串淚珠匯成,可謂滿紙辛酸淚。然而她的善感與抑鬱的氣質並不妨礙她對女性命運和人生的思考,而是從悲觀主義的角度循著情感的悲哀邏輯進行思辯與覺悟,表現一種極熱烈又悲哀至極的吶喊。廬隱曾評價她說,石評梅註定了她是悲劇中的主角。她經歷了幻想到現實痛苦與虛幻、失望、渴望到仇恨、破壞、反抗的全部悲劇起落的連續過程、情感苦旅和這中間巨大的思考時空,她的散文就是她心跡的真實記錄。 被譽為"30年代的文學洛神"的蕭紅,是四大才女中命運最為悲苦的女性,也是一位傳奇性人物,她有著與女詞人李清照那樣的生活經歷,並一直處在極端苦難與坎坷之中,可謂是不幸中的更不幸者。然而她卻以柔弱多病的身軀面對整個世俗,在民族的災難中,經歷了反叛、覺醒和抗爭的經歷和一次次與命運的搏擊。她的作品雖沒有直接描述她的經歷,卻使她在女性覺悟的基礎上加上一層對人性和社會的深刻理解。她把"人類的愚昧"和"改造國民的靈魂"作為自己的藝術追求,她是在"對傳統意識和文化心態的無情解剖中,向著民主精神與個性意識發出深情的呼喚"。蕭紅的一生是不向命運低頭,在苦難中掙扎、抗爭的一生,應該說直接影響其命運並引發她開始文學創作的是蕭軍的出現,並走進了她的生活。 張愛玲也是一位帶有傳奇色彩的女作家。她出生在上海一個門弟顯赫的家庭。她的外曾祖父是著名人物李鴻章,家庭對她來說影響是巨大的,她受到了本土文化和外來文化的雙重影響。她的作品是通過理性的思考,去找尋和把握都市市民在歷史進程中真實的精神狀態,體現了都市平民化傾向和濃郁的市民情趣。她談的都是自己的所歷、所見、所悟和所感,既是對世俗生活的認同,又不拒絕享受現世人生,卻也不願意苟同,這也是張愛玲"俗"卻不俗的所在。張愛玲的第一任丈夫胡蘭成先生曾評價說,張愛玲的散文與小說,如果拿顏色來比方,則其明亮的一面是銀紫色的,其陰暗的一面是月下的青灰色。讀她的作品,如同在一架鋼琴上行走,每一步都發出音樂。但她創造了生之和諧,而仍然不能滿足於這和諧。她的心喜悅而煩惱,彷彿是一隻鴿子時時要衝破這美麗的山川,飛到無際的天空,那遼遠的、遼遠的去處,或者墜落到海水的極深去處,而在那裡訴說她的秘密。她所尋覓的是,在世界上有一點頂紅頂紅的紅色,或者是一點頂黑頂黑的黑色,作為她的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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