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亮老師《金剛經》講座 （8）

第四講中集講於2008年11月5日

僧肇法師和凝固的時間

時間的運行方式，很多民族認為時間是轉圈兒的，有的認為時間是上上下下的，有的認為是一層一層摺疊的。我們知道有一本書叫《時間簡史》，作者是誰呢？是霍金，這個霍金簡直是智慧超群，福報差一點，所以要福慧雙修。霍金智慧超群，他就發現了很多時間的秘密，比如時間不是我們發現的那樣，單方向、線性、勻速前進的。佛教說的更徹底，直接告訴你時間是假象，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三心不可得，時間可能不是我們熟知的那種方式。最厲害的是一個叫僧肇的，中國佛教界頂尖級的高手，他的肇就是開汽車「肇事」那個肇字，這個字當起點、開始講。他是講什麼呢？他講時間是凝固的，我們靠因緣連著在這個時間上走。昨天的你還在昨天，在那不動了。昨天中午你在睡大覺，睡了十分鐘，你那十分鐘就放在那裡不動了，對不對？永遠不可能動了吧。因為它已經過去了，昨天中午那十分鐘你躺在那裡睡大覺，是不會動的。是凝固的，定在那裡的。昨天中午是固定的，昨天晚上也是固定的。一分鐘前你在咳嗽，現在咳嗽的你就在一分鐘前固定了，你就在那兒咳著，永遠咳下去了，那一分鐘的你永遠咳下去了。對不對？有意思吧。一秒一秒現在正在過著，一秒鐘前的劉東亮正在瞪大眼睛，就瞪到那裡了，就瞪著不動了，就瞪到那一秒里了。時間是靜止的，全是一格一格的畫面，未來亦復如是。可能明天的你在那裡該幹什麼還在干，早晨起來你在刷牙就在那一秒里永遠刷下去。僧肇法師是這樣講的，僧肇法師是鳩摩羅什的大弟子，鳩摩羅什認識吧，吞針的那個，他這樣講，時間可能是固定的。爾時世尊在那裡講法，現在還在那裡講法呢，靈山一會是不是還沒有散啊，我說明白了，靈山一會儼然未散！能懂吧，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此時世尊依然還在靈山說法。

啥時候吃飯

「爾時，世尊食時」，到吃飯的時候了，就是過午不食，中午就是吃飯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的說法多，他們說早晨是天人吃飯，晚上是鬼吃飯，中午是人吃飯。「午時也，因佛過午不食也，又食時者寅卯辰為天時，巳午未人時也，申酉戌為鬼食時，亥子丑為畜生時。」就是寅卯辰是天人吃飯的時間，巳午未的就是人吃飯的時間，申酉戌是餓鬼吃飯的時間，申是下午，酉就是天快黑了，這個時候就是鬼吃飯了。亥子丑的時辰為畜生吃飯，到了半夜吃東西就是吃畜生飯。這種說法從哪裡來的我都不知道，反正是我一天二十四小時啥時候餓了我就啥時候吃。——這也就是一種說法，不要執著，你成了佛啥時候吃飯都是佛吃飯！而一切眾生本來是佛，所以我主張啥時餓了就可以吃了！佛也不用成！有佛有魔早落兩端，所以想吃就吃，沒那麼多事！——扯遠了。

當年佛陀主張過午不食，是在特定的歷史、人文、文化環境，條件不一樣。印度是熱的地方，印度是熱帶，人們一天到晚發愁熱量怎麼散發出去，所以他搞過午不食。現在我們在北方熱量不夠，尤其象東北高寒地區，西藏的高寒地區，你還過午不食？有些東北和尚真的在那裡搞苦行，佛陀早說了苦行非道！他們在那裡搞苦行，我不太贊成。他們過午不食，中午就要吃很大的一鍋飯，這就把自己養成駱駝了。要不他餓啊，餓得嗷嗷叫啊。中午只能多吃點，吃那麼一大鍋東西，胃簡直就受不了，長此以往要生病的。不符合歷史文化背景條件的模仿就成了一種生硬的模仿，就是東施效顰。東施學西施也皺著眉頭，捂著胸口，那就嚇死了。西施捂著胸口、皺著眉很好看、很美，她東施也這樣搞，那就是你長得丑不是你的錯，你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不要那樣搞，佛陀當時搞過午不食是因為炎熱的印度氣候，造成的過午不食的人的身體很好，我認為是這樣的。

糞掃衣

到吃飯時間了，著衣持缽，佛陀就穿上百衲衣，這個衣服的顏色要求是壞色，就是非正色，不是正經色，不是正紅、正黃、正白、正藍就是壞色衣。佛陀的衣服是從垃圾堆里撿回來後，然後洗乾淨縫起來，就成了百衲衣，當時僧團的衣服都是那樣的，洗到發白，洗到沒有顏色，他們的衣服就是那個樣子。後來有人到現在了還有在學，我覺著就有點故弄玄虛了，或者嘩眾取寵。在虛雲老和尚的時候，虛雲老和尚穿百衲衣當時的條件就是那樣的，那時社會條件不允許，國家窮，老百姓就是一年沒衣服，撿破布縫衣服，能縫完整不透風就不錯了。那個時代穿百衲衣，艱苦樸素地挺好。在這個時代了還穿百衲衣，現在有人為做百衲衣，把好好的布剪得一條一條的，好幾種布再縫起來，拼起一件百衲衣，這就是形式主義害死人。

缽是紫金缽盂，據說佛陀的缽盂是剛剛出家的時候，天上的天神供奉給他的，後來他一直用。「入舍衛大城乞食」，舍衛城在東天竺，國王叫波斯匿王。當時是五印度，就是把印度分成了五個小塊兒，舍衛城時其中的一小塊兒，舍衛城是恆河邊上的一個小國。「次第乞已」，挨家挨戶的乞討，而不是跳過窮人家不要，去富人家就要。不論貧富，平等不二。「還至本處」，本處這個詞就有意思了，本處就是內心的根本的原點，實際上他也沒離本處。「飯食迄，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他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吃飯，然後把衣服、飯碗收起來，再去洗洗腳上沾的泥，因為四處走腳上沾了泥。然後鋪了鋪座位，坐在那裡，該睡覺了，按照佛陀當年的那個時候，那個時間的日常規律，這個時間可以睡了。可是在要可以睡的時候，有一個叫須菩提的人，這個須菩提是他十大弟子的解空第一，就是領會般若領會最好的。

這幾個動作已經把《金剛經》講完了，別人沒人能看得懂，只有一個須菩提長者看懂了，這裡面實際上就是六度波羅蜜。孫悟空的師父。《西遊記》裡面講的孫悟空的師父就是須菩提長者，後來《大話西遊》裡面變成葡萄了，這是開玩笑，無厘頭搞的。實際上是一個早已成佛的大菩薩，他成佛的時候叫東方青龍陀佛，這個知道的人不多，就是須菩提是誰？我們知道觀音菩薩早已成佛，是正法明如來，這個大伙兒都熟。須菩提成佛的時候叫東方青龍陀佛，示現成阿羅漢，修成正果，證得四果阿羅漢果，證得空性，領會般若。助佛陀弘法，一佛出世，千佛來助。有一個佛成就了，十方世界都要有千百佛示現為他的弟子來護佑他。其中我們知道，維摩詰長者是個大成就者，他的修行功力與佛陀無二無別，這是一個來幫他的。觀音、文殊、勢至都是他方世界過來幫忙的。

還有個大壞蛋，那個大壞蛋叫調達，就是提婆達多，也是大菩薩過來演反面人物的，就是反一號演員。要演好這齣戲，有男一號、女一號，還得有反一號。反一號誰來演呢？這得找一個得了法、厲害的頂尖兒高手，四大天王吧。得是一級高手大菩薩才能演得好這個反面角色，後來，佛陀講到《涅槃經》的時候，把這一部分給透露出來了，說提婆達多也是大菩薩，所有弟子都不敢相信。提婆達多到了地獄，大火烤著他很清涼，提婆達多也不簡單。他的反一號演的很好，他好多次破壞佛陀的僧團，幾次去陷害佛陀。有一次在山上用一塊巨大的石頭，想從山上滾下來想壓死佛陀，這個時候那個掃地的周利槃陀伽已經開悟了，有的翻譯成周利潘特，變得神通無礙、力大無窮，一抬手把那塊石頭給推出去了，結果碎石砸住了佛陀的腳面，腳面出血。五無逆罪裡面有殺父、殺母、殺阿羅漢、破和合僧、出佛身血。這次提婆達多就是出佛身血了，五無逆罪要下無間地獄的，他就下去了。但是人家沒事，他是大菩薩沒關係。

所以我總是講你不要仇恨你的仇人，有一天大幕落下，原來大家都是一個劇團的。一個劇團的，最恨你的人和你是一撥兒的，大家都是混這口飯的，都是演戲的，是不是？你不要仇恨你的仇家，那是你最好的拍檔。你的一生成就與否，全看你和你的拍檔兩個人怎麼演了。耶穌那個兄弟也不錯，大菩薩啊，他的搭檔是那個第十三個徒弟猶大。我覺得猶大演得也不錯，要不是猶大成就不了他一生的大業，對不對？那也是一個反一號，那個反一號演得也蠻好。所以你不要仇恨猶大，猶大幫了耶穌大忙，不是猶大演得好，耶穌也弄不成。最後釘在十字架上，最後一句話是「成了」，成就了，死了。他以他的生命去換回所有人的業，你們只要信我你們的業我全背，我全買單，這是多大的菩薩示現啊。你所有的惡業，無量界以來所造的惡業，只要你信就全沒了。他很厲害，他跟我們的地藏菩薩有一拼啊。地藏菩薩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個偉大精神也不得了啊，跟耶哥有一拼啊，耶哥也很厲害。

要學習啊，都是偉大的救世精神，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無緣大慈，並不是你對我好我才對你好，這叫有緣大慈。無緣大慈，你認不認識我，只要信我，我就背你所有的業，無緣大慈。同體大悲，你疼跟我疼一樣。有一次我跟麻叔聊起這事的時候，就是二麻子，也是大善知識。他給我打比喻，你耳朵上長了一個瘡，長了一大疙瘩，又疼又癢又流膿。你沒事了去給它上點葯、擠擠膿，這個時候注意了，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右手在給你的左耳朵做布施呢？你有這個想法嗎？沒有，你明明是拿起來就上藥了，上完葯就忘了，對不對？你沒有說你用你的右手在給你的左耳朵做布施，施醫、施藥、施勞動，這叫同體啊。你在幫別人的時候你有想，我有錢，我是布施者、他是受施者、錢是所施之物。布施完成了還念叨好幾天，我昨天布施了，這就不叫同體大悲，這就不叫無緣大慈。佛教所提倡的無緣大慈和同體大悲，要在這個層面上去體會，能在這個層面上去體會的時候，就是後面《金剛經》所提到的「三輪體空」的布施了。無有施者、無有受施者、無有所施之物，這是《金剛經》所提出來的布施的最高境界。最偉大說的布施叫做「三輪體空」的布施，後面我們會講到，佛陀專門有一段講「三輪體空」的布施的。這裡就提到無緣大慈和同體大悲，所以當我們以後再布施的時候，再說慈悲的時候，要反省一下。我這個布施是哪個層面的布施？到沒到那個份兒上？有勁沒勁？夠不夠格兒？

六度波羅蜜

說到老佛爺要睡覺了，飯也吃好了，腳也洗乾淨了，他鋪了鋪座位，也不讓他徒弟鋪。這是平等不二的平等法，他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的要睡覺。須菩提，孫悟空他師父就起來了，跪在那裡。「時長老須菩提。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這個須菩提就站起來了，他當時現的相是二聖，二聖就是阿羅漢。他還沒有大菩薩的境界，就是羅漢了，他帶了一幫徒弟。後來佛陀把他攝受了，那幫徒弟也都跟了佛陀了。他是解空第一、智慧第一，般若修得好。佛陀這幾個動作已經把《金剛經》講完了，別人沒人能看得懂，只有一個須菩提長者看懂了，他聰明極了，知道佛陀這幾個動作有秘密。替我們後世的眾生，提當時在場的所有同學，替無量世界的無量眾生向佛陀發了一問。比如現在，佛陀在那兒，他跪在那兒，不用假裝，往那一跪：「老佛爺你先別睡呢，有事兒找你。」大約就是這個意思，他的話不是我這麼難聽。

人家是這麼說的，「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他問了這麼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懂眼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明知故問。因為他解空第一啊，佛陀這幾個動作已經把《金剛經》講完了，佛陀剛才是幾個什麼動作？大家回憶一下，要飯、乞食、穿衣服、端著缽、次第乞，然後收衣服、洗腳，然後鋪了座位，還至本處，坐在那裡。這幾個動作已經把《金剛經》講完了別人沒人能看得懂，只有一個須菩提長者看懂了。這裡面有什麼意思呢？實際上就是六度波羅蜜。為什麼說佛陀的那些動作包含了六度波羅蜜了呢？諸佛說法，本無定向，他不是一個死的說法。諸法空處，隨處是法，在在處處都能體現出般若的法身的起用。你比如說他的乞食，就是教我們布施波羅蜜，給大眾布施的機會，他托缽了，你布施了，這個布施波羅蜜六度裡面這一度就有了。著衣持缽，就是持戒波羅蜜，他要穿一定的規格的、有一定法則的衣服，他是有一個法則的。

比如我們漢傳佛教，搭衣穿海青，外面搭袈裟，電視上都瞎演，昨天我還看電視呢，把那袈裟扣系在胸口，那個大和尚。不對，那個扣兒應該在肩頭位置，我一看就是不懂，外行拍的。袈裟上有一個袢兒扣上之後，一個大圓環兒而扣上，很好看金黃色的。紅袈裟也好，紫袈裟也好，褐色的那種袈裟也好，扣兒得往上提到肩頭，這是我們漢傳這邊兒的規矩。藏傳有藏傳的穿法，那個衣服裡面可講究了，那個裙子怎麼疊，有點象咱們的絻檔大棉褲，然後再繫上個繩兒。咱們的絻檔大棉褲這麼絻，就可以繫上個繩兒了。藏傳佛教里的裙子兜起來得這麼寬，然後再摺疊一下，摺疊一下以後就可以系了。不一樣，前面疊是一個教派，往後疊是一個教派，一順兒是一個教派，一前一後的是一個教派，那裡面都是有很多秘密的。它裡面的細節都是規矩，規矩就是戒，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你搞僧團沒戒律就亂了套了，持戒波羅蜜就在著衣持缽上面體現了。

比如虛雲老和尚當年圓寂的時候，說我們努力奮鬥了一輩子，就是他說到這麼一句話，我看《虛雲老和尚年譜》這一段的時候，最後了什麼意思啊？什麼叫保護了這一領大衣啊？我看不懂，就向善知識請教，說一領大衣指的是著衣的方法，指的是一個戒律的代表。穿衣服的那種規格，那種模式，那種方式是一個代表，它是有規矩的穿法。比如搭三衣，到什麼級別穿什麼衣服，應該守什麼樣的戒律。漢傳佛教有三大特徵，這三大特徵是哪三大特徵呢？出家人要素食，就是不吃肉，獨身，漢傳佛教的出家人要獨身，還有就是持戒。持戒就是僧裝，並不是說僧裝就是持戒的全部，僧裝是代表了持戒。所以說起漢傳佛教三大特徵，就是獨身、素食、僧裝，僧裝是咱們這邊兒的衣服特徵。這是三大特徵，核心教義還沒提呢。

以戒為師

佛陀到了快圓寂的時候，阿難就跑來問佛陀：「您來人家去世了、圓寂走了，我們僧團以何為師啊？」佛陀當時就說：「以波羅提木叉為師。」波羅提木叉翻譯過來就是戒律，以戒為師。那天我跟杜老師我們倆還說呢，杜老師也提，說佛陀門下那麼多弟子，為什麼佛陀不找一個開悟的人讓大家依止啊？比如以迦葉尊者為師。他開悟了、明心見性了，為什麼不以迦葉尊者為師，反而以波羅提木叉為師？以戒律為師啊，海師跟杜老師也探討過這件事，後來杜老師跟我探討的時候，我們倆探討的結果是什麼呢？原因就是一個僧團一定要有一個規矩的表象，雖然開悟是核心的東西，但是如果沒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僧團很快就解散了。形式不存在了，這個內容慢慢也就沒了。只有以持戒為依止，才能夠讓佛教保存得更長久。如果沒了這個形了，神也就散了。你開悟的人自己逍遙自在、很快樂，入山林、入城市都很隨意，個頂個高高興興都和濟公似的，佛教就慢慢就散了，就不存在了。濟公活佛這樣的也得有幾個，有這麼幾個把佛教活波的一面、靈動的一面展現出來，可是僧團的僧相也是特別特別重要的。保持好這個僧相，佛教就能綿延幾千年、幾萬年。所以佛陀以波羅提木叉為後世學佛者皈依、依止的地方，以戒為師。他就用一種方便的語言、說話的方法來表達，著衣持缽、一領大衣就是說持戒呢。就好像我們說懸壺濟世就是說醫生治病，懸壺就是一個大葫蘆掛到牆上，掛在一個拐棍兒的拄杖頭上，人們就知道一個大夫懸壺濟世呢，是個代表。一領大衣也是個代表，代表持戒。持戒波羅蜜就從佛陀前面的著衣持缽、托缽行乞、穿衣服就表了，所以就包含了持戒的秘密。

「次第乞食」就是挨家乞食，是忍辱波羅蜜，不管給你的飯是多是少、是好是壞，你都得一視同仁、平等對待。哪怕你到他家乞食，讓人打了一頓，「這個臭要飯的滾遠點」，忍辱就滾遠點吧，這就是忍辱波羅蜜。平等法在這個忍辱波羅蜜中體現出來的，誰家不管對我好、對我不好，我都是次第乞食，也要給大家供僧的機會、布施的機會、種福田的機會，這是忍辱波羅蜜就包含在這個次第乞里了。收衣缽、洗足，回來後把衣服疊好，把腳洗洗就是精進波羅蜜，這倆動作里包含了精進波羅蜜的內涵了。回來後把衣服一扔，腳也不洗倒頭就睡，不規矩不說、不雅觀不說，關鍵是你這人已經鬆懈了、有了懈怠相，我就經常有懈怠相。所以你一看這人沒型了，亂七八糟了，模樣沒了、造型也不講了、扣兒也不系了、鬍子也不剃了、臉也不颳了，懈怠相，就不精進了，這是說我、批評我呢。要收衣、要洗足，佛陀一收衣、一洗足就表法了。表了什麼法呢？懂眼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精進波羅蜜。還至本處，敷座而坐，剛才我們提到，還至本處就是歸本，即是達心識本。還至本處，敷座而坐，這一禪坐就是就是禪定波羅蜜，這幾個動作裡面包含了六度波羅蜜的全部內容。

懂眼的是葡萄老師，須菩提長者，須菩提長者一看佛陀這幾個動作、這幾個表現太好了、太有意義了。這裡面秘密一大堆啊，可讓我給識破了。我得讓佛陀說出來，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讓後世的人都知道也比較好。於是須菩提長者作為一個懂眼的，他看佛陀今天也沒有放光，也沒有動地。放光動地，有時候講一些經典，《大乘無量壽經》的時候，那真是放光動地。天空也出音樂，眉間白毫婉轉，放出百寶光明，光中化佛無數億。講《楞嚴經》的時候，光裡面有佛，佛裡面有光，熱鬧壞了。有六種震動，什麼是六種震動啊？就和地震一樣，上下動一動、左右動一動、前後動一動、轉著動一動、開合動一動，鬧地震太不平常了。今天是講平常法的時候了，平常心是道，這是最高的法，顯現在最平常的地方，須菩提看出來了。諸法空處，隨處是法，在在處處都是妙用，都是佛性的起用，山河大地都是你心識變現的，都是你自身佛性變現的，所以說佛陀的每一個動作都含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