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老女人為什麼不能睡小鮮肉

大約半個月前，一個８５後小鮮肉，在我院子里戲說某女神。「我認為她太笨了，如果她請我吃一頓飯，她其實就可以把我睡了。」另一九零後小鮮肉不以為然的跟一句，「我不會。我至少要請三頓飯，才會跟她睡。」我在一旁哈哈大笑，很開心我們的生活中，有這麼風趣的民主小鮮肉。但當時，我們內心都很乾凈，毫無浮邪的想法。

我認為自己是真的「上年紀了」，所以，只能配那些老男人，個人口胃也自然而然的調整成４０+，一般不會對小鮮肉產生任何幻想。

然而，這只是在「酒足飯飽」的前提下。真相是，獸性面前，已經不管對方是小男人還是老男人，或者是不是人。剛開始我對此估計不足，因此，當小鮮肉出現在我眼前時，還是有些驚險的事情發生。

本來我不想講這件事情。但今天是七夕，聽說是情人節，我想把這件痛苦的事情講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當然，為了掩蓋此事的真實性，我會忽略一些細節。

這件事情就發生在昨天晚上。

他突然來電話告訴我，「燕姐，我要跟你開房。」

之前，我們曾經講過開房的玩笑。我也坦然告訴他，我對他有過性幻想。但是，我仔細考慮過，這件事情是不能發生的。

原因有如下三點：

１、他很年輕（８５後），很多事情，未必有我想得那麼清楚。在我看來，性是成年人之間的事情，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事情而已。不管雙方年紀差距多大，只要是成年人，彼此自願的行為，就是合乎道德的，是無可厚非的。可是，在他眼裡，性不是純粹的。受傳統影響的他，會把性和婚姻，愛情綁架在一起，並認為，那樣的性才是美好的事情。

２、他還沒有真正自由，所以，他所做的選擇也許並不是隨心所願，因此，我不能趁人之危。

３、我不確定他是否能承受這個結果，萬一他後悔了，我拿什麼賠給他？

我想，這三點，也是很多老男人可以借鑒的。當一個小美女送到你面前時，有時候並不是來者不拒那麼簡單。所以，當他說開房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麼想法。

「燕姐，是真的，我要跟你開房。但是，你不要期待任何事情發生。抱抱可以。」

我淡淡地說，「開房聊天可以，抱也不用抱了。我知道，即使開房，也什麼都不會發生。」

我想，他是有一些話需要找人傾訴。而在賓館裡，各躺在一張床上，吹著空調，很適合聊天。所以，我就答應了。

那天，太晚了。我已經睡下了，迷迷糊糊之中，他打了兩遍電話來確認開房的事。看來他是下決心要干一件大事。所以，表現得很興奮。

等他出現在院子里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了。

我的院子比較黑，我借著門口的路燈，看到他站在樹影下，那件綠色的Ｔ恤，我非常熟悉。我其實對他是有感覺的，所以，每次到他跟前，總有點羞怯，自製。不是平常那大大咧咧的樣子。說話的聲音，也會變得尖細一些，嬌氣一些。

等我站在他面前時，發現他跟平時有點不一樣，為了說服我去開房，他甚至過來摟我的肩，我趕緊躲閃到一邊。

「如果是換一個男人，我一定不會躲。」我心裡這樣想著。我最喜歡在樹影下，被男人推到牆角，就像受驚的小鳥一樣，享受被納入懷抱的溫存。但是，不是他。

他感覺他身上帶著酒氣。而且，他從來沒有這樣堅持過。我覺得我不應該再拒絕了。他是個倔強的傢伙，我不忍心打破他的計劃。就這樣，我上了他的嘀嘀車。

本來應該在小堡隨便找間房，這樣，等他睡著了，我就可以回家。可後來司機一直把我們拉到了通州。

我直接說重點吧。

大床房很舒服。但是我很想回家，因為記掛孩子。雖然兩個孩子都大了，但我仍然有不安全感。他說自己一個人睡在房間會害怕。並且，他有醫生的診斷證明，嚴重的抑鬱，強迫之類的病症，已經在服藥階段。我想了想，只能留下。

我去洗了澡，回到床上。我們一人躺一邊。

「燕姐，我可以抱抱你嗎？」

「不要！」

他開始向我湊近，剛開始我以為，我完全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可是，當他離我那麼近，身體向我靠近時，我突然心跳得歷害，各種從前熟悉的場景都回想起來，這使得我身體的溫度，突然就發生了變化。我趕緊躲到床最邊，並用被子擋在我們中間。

他仍然笑嘻嘻地，「你看你，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你一次機會，你就趕緊把我幹了吧？」

「燕姐，你是在裝純嗎？」

這個時候，我腦子裡的慾望，就像雨後的葫蘆藤一樣，快速的爬出來，死死纏住了我。我一動都不敢動，緊緊握著手心，悄悄調整著呼吸。

「跟我講講你這兩天都幹了啥吧？」

我趕緊找個話題，希望自己能從那種可怕的情緒里掙扎出來。

可是，見鬼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柔軟，我渴望擁抱，渴望撫摸，渴望滴滴細雨般的溫柔。渴望一個男人的懷抱，渴望緊緊扎進去，抱著他，和他纏在一起。渴望他把我摟進懷裡，讓我感受到他的堅挺。

這樣的情景一直在默默持續，但是我不想讓他發現。

我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條蠕動的蛇，我的身體服貼的癱軟在床上，毫無力氣。我覺得自己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整個房間也瀰漫著慾望的氣息。

但我仍然保持理性，繼續輕輕躲在被子後面，調整呼吸。我心裡很明白，只要一打開這扇理性之門，背後就是烈焰，是幸福，是不可一世的歡愉。可也有可能是對他造成不可改變的傷害。

當我在拚命抵抗的時候，眼角似乎有淚光泛起。不是傷感，也不是委屈，而是曠世無人的寂寞。我感受著自己的生命，在孤獨的燃燒，而我要做的是，默默等待它成為灰燼。可這本身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卻如同葬禮一樣，讓人悲痛。

他可能是知道我開始胡思亂想了，於是又靠近了我。隔著被子摟著我的身體。我感覺到他給我的力量，這讓我感覺好多了。至少我不是一個人在面對這一切。

可到了凌晨三點的時候，我越來越脆弱了。我的心跳仍然不能平息。

他說，「燕姐，現在我已經把你當成親人了。你就不能把我當成弟弟一樣嗎？」

「不，不可能。」

在我眼裡，他一直是一個男人。他頭腦清晰，做事果斷，我喜歡他的樂觀與幽默。我也記得他可以坦然跟我談性。一個人怎麼可能跟弟弟談性呢？既然我們可以談，他一定就不是弟弟。

我再也不想忍受了。

我猛在掀開擋在我們中間的被子，然後鑽進他懷裡，將頭枕在他手臂上，摟著他的腰。就像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那樣。他說，「別這樣。」

這個時候，我發現，他不是我要的男人。他身上乾淨得沒有一點味道。我躺在他懷裡，猶如躺在一個巨大的游泳池裡。

我的判斷都是對的。他之所以把自己送到我面前來，大概是想把自己當作禮物送給我。眾所周知，燕姐需要男人。而他是個絕望的男人，對自己的人生，愛情，沒有想法。剛好燕姐人也不錯，對他也好。於是，他想大方一回。

我一下子就冷靜多了，終於可以睡著。但我睡得並不安穩，我一直擔心我會打呼嚕，會影響他休息。

凌晨五點的時候，我醒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乳房一如既往的堅挺起來，我在想，如果他能撫摸我的乳房這也許並不算邪惡吧？但是他這樣的男人，對女人的乳房沒有任何慾望。撫摸乳房跟撫摸一個大饅頭又有什麼區別？倒是我自己，在這種輕撫下，還能保持著人性嗎？我完全沒有信心。

我在想，用哪一種方法可以順理成章的把他的手放在我的乳房上。我像個巫婆一樣，設計著各種場景，忍受著煎熬。但最終，我還是克制住了。

我是真心實意地告訴他，這樣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不管下一次，我面對的是誰，只要他主動把自己送到我床上，我都不能令自己這樣痛苦下去了。這真的是一次例外。

七點多，天已經亮了。我一個人坐上滴滴回家。這個時候，我心裡所有的鬼都跑光了。我不再有任何性的渴望與幻想。但我感覺頭很不舒服，身體也沒力氣。這一天，我在家裡躺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才舒服一點。氣多傷肝，欲多傷身。我他媽的，你他媽的，他他媽的。這世界都他媽的，我操，我的慾望有罪嗎？我的慾望有錯嗎？我的慾望難道不是美好的嗎？蒼天啊，我干你爸的，乾死你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