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觀音」邰麗華 動手不動口的團長

甜美的微笑，婀娜的舞姿。舞蹈《千手觀音》在2005年CCTV春節聯歡晚會的亮相，被很多人稱為晚會最成功的經典之作。在不到6分鐘的時間裡，21位聾啞演員近乎完美地演繹了《千手觀音》有關愛的主題。很多觀眾是流著淚看完這個節目的。在這次晚會上，人們熟記了一張美麗的面孔，也記住了一個名字：邰麗華。淺淺的笑容，清澈的眼神，優雅的舉止。接受採訪時，她始終微笑著、認真地「傾聽」提問，然後愉快從容地「回答」每一個問題。她修長的雙手在筆者眼前飛舞，彷彿在表演一段心靈的舞蹈。春晚舞蹈經過3次修改其實，這年春晚上演出的《千手觀音》是這個舞蹈的第三個版本。2000年中國殘疾人藝術團應邀出訪美國，作為藝術團終身藝術指導的張繼鋼創作了這個舞蹈。在張繼鋼看來，「特殊的藝術也是藝術。沒有好的藝術作品，僅憑聾啞人表演是遠遠不夠的。」為了向美國人展現真正的特殊藝術，張繼鋼創作了名為「我的夢」的整台晚會演出，其中《千手觀音》便是重中之重。第一個版本的《千手觀音》中只有12個女演員，舞蹈表演效果非常好，在美國引起了轟動。到了2004年雅典殘奧會，作為閉幕式8分鐘演出的總導演，張繼鋼又重新修改了劇本，演員增至21人，手的變化豐富了幾倍。在「中國8分鐘」里，由邰麗華領銜表演的舞蹈《中國夢——從奧林匹亞到紫禁城》就佔用了其中的6分鐘，由此足見這個舞蹈的分量。2005年春晚，張繼鋼又在此基礎上做了細微調整，如增加了祝福人間的環節。節目不斷改進，邰麗華自始至終擔任著領舞。5分54秒背後的磨礪5分54秒，對於一個春晚節目來說並不算長，而對於21個聾啞演員而言，卻意味著漫長而艱難的磨礪。邰麗華透露，每一場排練中，手語老師和排練老師都要貫穿始終。手語老師翻譯導演意圖，充當演員們的「耳朵」。手勢就是「樂譜」。手語老師要調動激情去指揮，用動作表情彌補無法進行聲音傳遞的遺憾。演員們有的趴在地板上，耳朵緊貼地面；有的趴在音箱上，雙手扶著音箱去感受音樂節拍。在演出的現場，有4位藝術團的手語老師分別位於舞台四角，用手語指揮演員們演出。在無數次的排練之後，演員們對音樂的旋律已經非常熟悉了，音樂已經融入了她們的身體、血液。「我還是以前的我」是舞蹈讓邰麗華找到了自信，舞蹈對於她來說，是「表達內心世界的美麗語言」。在任殘疾人藝術團演員隊隊長不久，邰麗華就擔任了團長助理、藝術總監，還出任中國特殊藝術協會副主席，先後在50多個國家巡迴演出數百場，她的演齣劇照總是出現在藝術團宣傳材料最醒目的位置。2005年底，也就是上春晚不到一年後，邰麗華被正式任命為中國殘疾人藝術團團長。「很突然，之前沒人通知我。」從一名單純的舞蹈演員，轉變為一名負責全團所有事務的行政人員，邰麗華坦言，增加了很多工作。「雖然事情越來越多，壓力也越來越大，但是我一直都很快樂。我看著年輕的團員們一天天地成長，這種過程非常享受。」邰麗華主抓藝術創作，有幾個助手幫助她處理行政工作。邰麗華身上有著「鄰家女孩」那樣的率真與單純。透過她清澈的雙目，人們很容易看到她寧靜的內心世界。她坦陳：「殘疾不是缺陷，而是人類多元化的特點；殘疾不是不幸，只是不便；殘疾人，也有生命的價值。」這些年來，邰麗華帶領殘疾人藝術團開展了大量公益慈善活動和義演，用節儉下來的演出收入注資設立「我的夢」和諧基金，用感恩的心傳遞無聲的另一種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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