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亞明：傑米里·邊沁的分配正義等諸理論

06-12

　　一、功利原理

　　（一）功利原理時直接以苦樂為基礎，從人們趨樂避苦這一天性出發的。

　　（二）功利主義是一個價值原理。邊沁的出發點是趨樂避苦的人的天性，但功利主義卻是一個價值尺度，而不僅僅是一個事實的描述，既然這個原理符合人們的天性，人們就應把它當作一切行為的判斷標準，符合它的就是好的，否則就是壞的。人們的行動應該努力使得快樂最大化。這個原理就是後來摩爾所批評的「自然主義的謬誤」，因為他直接從「是什麼」直接推出了「應該是什麼」。邊沁認為判斷一種行為是否符合功利主義原則應該看它的結果而不是動機，著體現了功利主義的結果主義的特色。

　　（三）功利原則被當作一種情感，即讚許的情感。但這種情感不是隨意提出來的，而是根據理性提出來的。邊沁認為對符合功利主義的行為表示讚許是一種情感而不是理性，但這種行為的批判標準功利原則是理性的，不能將二者混淆。

　　（四）對「利益有關者」的進一步分析。由於「最大多數的最大幸福」所具有的模糊性，很難確定功利原則所指向的是誰的幸福？最大多數人還是每個人？極可能指的是個體也可能是公共共同體，既可能個人行為原則也可能是政府的指導原則。在邊沁的眼中，個人行動和公共行動是相通的，因為個人構成了社會和政府，個人福利的總和構成社會福利。很顯然，邊沁試圖在調和個人利益和公共利益，使之統一起來。個人不能極端追求自身快樂而影響到他人和共同體的利益，在強盜個人利益的同時也不應該對進行限制，這使功利主義和利己主義有了明顯的區別。

　　總之，功利原理可以用在個人身上，都用作政府指導方針時，他要求政府行動要為了共同幸福和最大多數人的幸福，具體而言，有生存、平等、富裕、安全是保證幸福的首要條件，包括身體、財產、職業等不受到侵害。

　　二、帕累托優化、邊沁優化和羅爾斯優化之比較

　　邊沁之後不久，面對邊沁提出的人際比較方法的困難性，帕累托在他的《經濟學手冊》中對功利主義的人際比較方法做了重大的改進。帕累托不要求我們對效用進行任何的算術運算，人們需要的僅僅是有序等級概念，個人可以通過對某一事物表達出自己的偏好，這不涉及到量的多少，僅僅是次序就足夠了。假設某人喜歡A勝過喜歡B，喜歡B勝過喜歡C，則可以推出某人喜歡A勝過喜歡C，這是數學不等式的傳遞性在現實生活中的具體應用。用數學不等式可以表示為：假若A>B，並且B>C，那麼A>C。怕累托進而把功利主義原則應用到市場商品的交換當中，市場作為效用計取代了邊沁的金錢效用計。帕累托的重要貢獻是提供了一套概念體系，該體系預測了人們在市場條件下會如何交換商品以便增加社會凈效應而無需人際間的比較，通過人們的市場行為就可以判斷人們的偏好。歸結到一點就是經濟學中的無差異曲線，無差異曲線包含了這樣三層意思：a.人們希望效用最大化；b.人們的選擇反映了邊際效用遞減原則。

　　人們在不違反偏好遞減規則的提下是符合最低限度理性的。舉例而言，我們如果有大量的麵包的話，我們就很樂意用麵包來換取我們相對而言比較稀缺的酒，當麵包的數量下降而酒的數量上升的時候，換取酒的積極性也就沒有那麼高了。無差異曲線的意義在於：當人們交換某些商品的時候，既不增加也不減少某個人的效用，那麼這些商品對於這個人來說就是無差異的，也就說效用是相等的。我們沒有必要想邊沁設想的那樣就行基數計算：兩瓶酒和九條麵包或者十瓶酒和十五條麵包的效用是相等的，或者是其他的情況。現在我們不需要知道這些具體的數據，我們僅僅需要知道效用的增加或者減少是邊際效用遞減規律決定的，並且他們不違反傳遞規則。如圖1所示：

　　（注釋：曲線a，b，c，d代表了不同的酒和麵包的組合所產生的效用，這些組合對於A來講是無差異的，並且呈現出d>c>b>a的關係。）　　假設在A和B兩者之間存在著某種物品的分配，用點X表示當前的這種分配的狀態，由於資源的有效供給是有限的所以他們之間的的分配不可能越過可能性邊界rq。每一個個體都想上圖所顯示的那樣都希望向著自己效用增加的方向移動A希望沿著oq的方向運動，B希望沿著or的方向運動，二者都希望向著更高的無差異曲線前進。圖表1描述了這一偏好理論的實際過程：

　　顯然，在當前狀態點X下，圖中整個陰影部分EXH都是帕累托優化狀態，其餘部分是帕累托劣勢狀態；與當前狀態點X相比較，點Y出於帕累托優化的狀態，但是與點Z想比較點Y卻出於帕累托次優的狀態，即整個陰影FYG處於優化狀態，而其餘陰影區域則處於次優的狀態。帕累托的基於偏好序數排列的「最大幸福原理」（即帕累托優化）與邊沁的純粹的基數計算的最大幸福原理有明顯的不同：

　　圖3在圖2的基礎上過點X畫一條線段分別與橫軸和縱軸呈45°角，那麼這條線段左上方的所有陰影部分都是邊沁優化的部分，包括陰影部分橫縱軸上的所有點都是出於邊沁優化的範圍，是符合邊沁所說的最大功利原則的，而不管此時A或者B的境況有怎麼樣的惡化。而怕累托優化的陰影部分則是兩個人的效用都是不減少的，一方的效用的增加是在另一方的效用不減少的基礎上實現的，是圖陰影部分EXH所代表的區域。　　如果把邊沁優化、帕累托優化和羅爾斯優化相比較的話我們就更可以看到邊沁的功利主義學說與其他政治哲學之間的顯著差別了：

　　　　從上圖可以看出，羅爾斯的差別原則所表示的區域是陰影部分EGF，在這個區域的任何點都有利於弱勢的一方，具體的體現了羅爾斯的差別原則。　　通過以上對邊沁功利原理的見解以及與帕累托優化和羅爾斯的差別原則的比較，我們可以更近一步地理解了邊沁的功利主義學說，正是有了這些特點，邊沁的功利主義政治學說才顯得與眾不同，這種追求功利最大化的學說才在政治哲學的舞台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邊沁對自己的功利主義學說始終篤信不移並且身體力行，就在他臨終之前只讓自己的好友蒙塔古照看自己，而不讓其餘的人來看望他，目的是為了最大限度的減少人們的痛苦。就連他的遺體都根據他的遺囑而被製作成木乃伊而陳列在倫敦大學的走廊邊，目的只有一個：實現自己的功利最大化。　　三、行動及其相關因素的分析　　邊沁還對人類行動及其環境，意圖，直覺，動機乃至一般人性等因素進行了分析，這構成了邊沁的行動理論。　　（一）人類一般行動　　從功利主義觀點出發，邊沁對一項行動的理解非常注重後果，首先要考慮的並不是主觀動機和意圖，而是一項行動對苦樂產生多少的影響，一項行動的好壞取決於它的後果不足行動的全部後果而是行動的的實質性或重要後果。有些後果則必須和後果相聯繫，因為人是有理性的動物，有時候意圖與後果的聯繫正是產生其他後果的手段。　　在描述人的行動的時候，對種種行動進行了細緻的區分，首先分為積極行動和消極行動，前者是法力者，後者是避不發力者，又分為外在和內在行動，也就是肉體的行動和心理的行動，另外有外及、不及、複雜、簡單等各種各樣的分析，著都體現了邊沁善於分析的特點。　　（二）行動的環境　　由於一項行動的後果並不是單一的行動引起的，而是一項行動和環境結合的產物，這時外部的環境因素就要作必要的考慮，認為一項環境可以按照下述四種方式中的一種來考慮：導致或產生、衍生、間接聯繫、並發性影響。這裡主要是應用於對犯罪環境的考量。　　（三）另外，邊沁對有害行動的後果、罪過和懲罰進行了研究　　四、邊沁功利主義思想的迴響　　自從邊沁對功利主義進行了全面系統的論述並試圖把它作為政治法律改革的基礎之後，其旗下聚集了一大批學者分別從不同的角度對功利主義進行了修正和發展。　　邊沁思想的粗糙性以及不注重內在精神的自我完善、認為幸福沒有質的區別。另外，邊沁的功利主義在分配正義等重要的問題上夜沒有做過深入的探討、只在原則上要求把個人和公共利益協調起來，並沒有為這種協調給出一個可行的思路，從事實判斷直接到價值判斷等缺點都受到後來思想家們的批評和修正。[1]邊沁：《道德與立法原理導論》，商務出印書館，2000版，第58頁，時殷弘譯。

[2] 本文所引用的圖示參考了著作《政治的道德基礎》【(美)伊安·夏皮羅著，三聯書店，2006年版，姚建華、宋國友譯】中有關功利主義的圖示和論述。

[3]邊沁：《道德與立法原理導論》，商務出印書館，2000版，第128頁，時殷弘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