衚衕的聲音(專輯)
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販,或高聲叫賣,「吟叫百端」,「誇所挾以求售」,或利用各自不同的器具所發出的音響招攬顧客,這些器具即「響器」,發出的聲音稱「代聲」。打鼓的,賣香油的,修腳的,行醫的,賣豆腐的,修扇子的等都是不用吆喝的,又稱「八不語」,也有叫「三不語」的,指的是賣雞毛撣子、賣棺材、剃頭的不吆喝。這是一種回蕩在日常生活中的市井之聲,擊響器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老北京商俗。20世紀20年代,英國詩人奧斯伯特·斯提維爾寫了一篇《北京的聲與色》,把他在北京聽到的小販們用以招徠生意的種種音響形容成街頭管弦樂:理髮師手中的鉗形鐵鉉會發出顫巍巍的金屬聲響,這是定音叉;磨剪子磨菜刀的吹的是長號,而收購廢品者則使用小鼓。每一種樂器代表一個行當,坐在家裡的主婦們只需聽聲音就能知道賣的是什麼……震驚閨、虎撐子、喚頭最清脆磨剪子戧菜刀的響器「震驚閨」,那是一串鐵片,本來是肩扛一固定有磨刀石及砂輪的長條板凳,上掛水桶等,手拿震驚閨,上下起伏翻動,一路清脆而來。這個婀娜的名字,大多數人都理解為,女人們一聽見這聲音,就從家裡出來磨刀剪。但被胡絜青稱為「京城叫賣大王」的臧鴻說,他從老輩那裡知道的情況是,「震驚閨的五塊鐵板,代表金木水火土。相反的,以前年輕婦女一般都不能站街,所以這"嘩』一聲響,就是說,躲一躲。都是家裡老人拿出刀來磨,磨完了震驚閨也會震蕩一下。」提起震驚閨的來歷,據說這是在戰爭後,有戰士為孝敬母親,卸下自己的盔甲片,磨剪子戧菜刀,走街躥巷,賺錢養母。而「磨剪子嘞戧菜刀嘞,」是後來出現的,這個行當原本不吆喝。不用吆喝的小買賣還有郎中手裡的串鈴,又稱為葯鈴或「虎撐子」,有大有小,小可繞指,大可拿捏。一般是銅或鐵制,鈴的外側留有小的開口,中間有兩枚鐵彈丸。一手插入響鈴中間,藉助拇指的力量,手掌快速晃動,手臂上下浮動,中間的彈丸來回撞擊,這聲音能傳出很遠。很多虎撐子上下都鑄有八卦圖飾,寓意為除凶辟邪,趨利向善。有的虎撐子上還有人蔘花,延年益壽之意。剃頭的不能吆喝,這是找罵,於是就有了響器「喚頭」。一把緊的鐵叉子,用細鐵棍兒快速從兩個尖頭之間抽出,便會發出「噌……噌」的響聲。「老太太聽到了,"剃頭的是吧?您請進來,給小孫兒剃剃胎毛,滿月』,頭一回剃頭,此乃喚頭。老輩講,喚頭還是皇敕的」。「賣雞毛撣子的也不吆喝,扛著雞毛撣子走,一吆喝就嚇人一跳,前面走一人,後面賣雞毛撣子,吆喝一聲"好大的撣子(膽子)』,這就討人厭了」。修鞋的更不吆喝,「如果說修破鞋,這多難聽。」皮匠的術語有很多,比如露大腳拇指頭,打個包頭吧,底頭磨透了,打個前後掌吧。打鼓的最有說道最有說道的是打鼓的,統稱走街串巷收買廢品。但具體情況分幾種,一是挑大筐的。一般收破鞋爛襪子,老太太背著大筐收。「有破鞋爛襪子,我買嘞,換取燈(火柴)」。北京口音在她嘴裡含混著。北京話說打袼褙,把這破爛交給袼褙廠,當時廣渠門就有袼褙廠。「您是要錢還是換取燈,這一大堆換多少,給您七盒?」「這一大堆還不給一包(十小盒)啊。」還有一種打鼓是串百家門的,也叫打軟鼓,皮質小鼓,「這一般去破敗的大戶人家,這種小販一般都穿長袍,說話很文明」。打鼓的有很多規矩。一般是用小棍的尖面敲,小棍被插在後脖頸上,以前應該是藤製的,有彈性,現在用小木棍代替。「那家人會先開門縫,東瞧瞧西看看,怕街坊四鄰看到了寒磣。然後把打鼓的讓進門,一般交易古董都是在宅門的門樓子里,正屋不讓進。如果家有金佛造像,讓打鼓的看到了,萬一晚上帶人來就不好了。一般而言,門樓子里有兩張一尺多寬半米高的條凳,打鼓的先候著,有人去拿東西。如果是熟識的打鼓的,可能就會進屋看看。」條凳又叫禮凳,是大戶人家門房裡客人等候用的。最後,不管是否成交,出門的時候,還是要張望張望,看有沒有街坊四鄰發現,然後這家人才讓打鼓的出去。「打鼓的不是瞎走,他們幾條衚衕來回走,誰家的經濟情況如何都知道」。打鼓的生意比較隱蔽,一般聽不到關於交易的真實價格。他們有口子(集中聚會),一般是早上在茶館喝茶,切磋碰頭。這主說,您猜怎麼著?昨兒一物件我給了一千八了,太太搖頭說不賣。別的打鼓的聽到了又去了。話不多說。打鼓的最後說,「這東西還不錯,得了,我少賺點,我給一千七。」太太心想,昨兒還有人出一千八呢。過了一天,又來一位打鼓的,「這東西還真不錯,我給您一千九」……就這樣,來回折騰,把太太折騰煩了,結果是,「您要出手的話,我出兩千一,多了我可給不了」。算命的、挎籃的最神秘盲人算命用的銅鑼中間一個小點,剛好能敲上,握住的小把叫做銅點。敲擊那個銅點並配合著聲音,「抽靈簽算靈卦,求福問事神機妙算,合婚嫁娶細批生———辰———八———字……」聲韻深沉悠長,「小時候聽到會感到害怕」。還有些好玩的小買賣,「他們提著挎籃走街串巷,冬天賣冰糖葫蘆,賣肥爐雞,夏天賣江米小棗的粽子。這人還帶著一個抽籤筒,贏了您就白吃,輸了您要給錢。窸窸窣窣的抽籤聲在街頭巷尾出沒」,其實就是一種賭博行為,但孩子們就想湊熱鬧討口東西吃。最廣為運用的就是撥浪鼓,賣炭的用的大,叫做大撥楞子,啵楞啵楞地響。賣小百貨的響器,底下皮的鼓,上面銅的鼓,叫做喚嬌娘。這個有吆喝,「唉賣梳頭油賣網子賣雪花膏賣粘刨花,外帶針頭線腦。唉,貨郎送貨到門庭,胭脂香粉繡花針,五彩絲線玻璃鏡,玉鐲銀簪貨色真。」一般背錢搭子的都是賣金貴的細軟。「這個一般都是小伙賣,大戶人家,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門縫看,看小伙長得很精神,就讓下人出去買回來」。還有現代民俗演繹中經常用到的牛骨數來寶,聲音很喜慶。「朱元璋是牛骨數來寶的祖師爺。知道附近有喜事,乞丐就來湊個熱鬧,討個喜錢」。一些佛事里的用具也會用來做響器。例如大買賣開張時,九音鑼抖動討吉利,吉祥話再多也不見怪。木魚,做小買賣的也拿它當響器,賣早點的挎著元寶筐子,裝著燒餅麻花艾窩窩豆面糕炸糕驢打滾等,「燒餅,麻花啊」地叫。也有山東人來北京賣嗆面饅頭,也打這個木魚。鄉音不改,「三角(教)兒蠻(饅)頭!」有糖三角嗎?那邊應,「游(有)啊!」(2)衚衕的聲音我走進靜謐的衚衕,聽見磚瓦搖訥的聲音,我走入喧鬧的市場,聽見小販們此起彼伏叫賣的聲音;我回到家中,聽見風吹樹搖的聲音。我不斷地聽見,不斷的回憶,這些聲音使我相信,我從未離開過我的生活的地方,他們是北京的古老血脈—衚衕。作為一名在皇城腳跟下生活十餘載的北京人,我卻從未親身走遍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因此,對北京最初的了解來源於蕭乾筆下的小衚衕,對北京人最初的印象便是循著老舍的筆頭領略到的:那是清晨,鳥鳴清脆,花尖沾露的北京,是午後走街串巷,叫賣冰糖葫蘆的北京;更是傍晚在槐樹下納涼下棋,等待歸人的北京。衚衕是北京人坐看太陽升起的窗口,是北京人倦鳥歸巢的蝸居。千百條衚衕如葉子的脈絡般,將北京城裡的人串聯起來。它不同於上海充斥著女人嬉笑怒罵的里弄,衚衕中的人生活永遠閑適安逸。小孩子放學後穿著布鞋在衚衕里打打鬧鬧,我想,北京的孩子內心裡一定有著「同惡勢力作鬥爭」的特殊執念,將自己幻想為與惡魔龍鬥爭的王子,路上凸起的石塊便是一片片荊棘,而鄰居家門前的石墩便是象徵勝利的城堡。一陣混亂的溫馨過後,孩子們灰頭土臉地回到家,那些關於「你們到底上哪去瘋去了!」的詰責就再也停過。鍋碗瓢盆「叮叮咚咚」的響聲,宣告夜的到來。白色炊煙從灶台上緩緩升起,可口飯菜的香味在衚衕中流竄,引人垂涎。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就將自行車推進自家小院里,臭球鞋塞在同一張椅子下……表面上波瀾不驚,內地里暗流涌動,小小的抱怨也許正在悄然滋長,但這就是生活本身。唯有平淡的幸福和些許不如意才能交織為生活,正如冷暖交替方是大自然運行的真諦。後來的後來,我們得知了衚衕將被拆除的消息,新年的那一晚,爆竹聲異常猛烈,衚衕里的人們似乎用這「最後的狂歡」來為衚衕送行。第二天一大早,當我看見滿地的炮竹碎屑蜿蜒得如同沒有盡頭的鮮血河流時,才意識到自己馬上就將和他分別了。推土機開進衚衕,隔壁奶奶家旁的大槐樹便「呼啦」一聲,摧枯拉朽般地倒下來了,這一次衚衕真的安靜了。長大後,我便離開了我生活的衚衕,即使嶄新的高樓在它的廢墟上拔地而起,也絲毫無法阻隔我對它的想念。知道逃不過命運,也將每一步都踩得安穩,踩得有力,學會坦然接受命運帶來的一切,這是衚衕告訴我的,我相信只有這樣的聲音才不會使我在大千世界中看花了眼,走亂了步伐。我希望我的衚衕有一天也能像《四世同堂》中的小羊圈衚衕一樣,讓我再一次聽見它起風的聲音!(3)北京衚衕:繁華記憶里的一聲嘆息衚衕不僅僅是北京城的脈絡和街道,更是北京百姓生活的場所,它演繹著北京歷史的發展,承載著北京文化的變遷,烙下了老北京人的生活印記。但是,「上個時代,把城牆拆沒了,這個時代,把衚衕拆沒了。」北京市衚衕研究者祁建這樣說道。老北京有句「大衚衕三千六,小衚衕似牛毛」的說法,形容北京的衚衕之多,但是曾經多如牛毛的衚衕如今卻變得屈指可數,即使留下的也多是面目全非了。
青磚消弭 京味漸薄自從上世紀 90 年代初,祁建開始走衚衕以來,對衚衕的熱愛便一發不可收拾,北京的衚衕幾乎被他走了個遍。「記得上世紀 1994 年的時候,我走到東便門到崇文門那邊發現還有一片沒有拆掉的北京城牆,我興奮得不得了,寫了篇文章,呼籲保護那片北京最後一段城牆,後來經過各界的努力,那段城牆終於被保護了下來,那段城牆就是現在的北京城牆遺址公園。」北京的大街小巷可以說到處都有名人的足跡、名人的故居,對於名人故居的保護,祁建有自己的想法:「即使建築拆了,我們也可以做一個歷史的標牌,註明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哪個名人在這裡呆過,做過什麼,哪怕人們不一定見到建築的原貌,至少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使這些地方不至於被人們遺忘掉。」北京現在保存最完好的衚衕莫過於南鑼鼓巷和煙袋斜街了。歷史上,南鑼鼓巷因「達官貴人集聚」而聞名,而煙袋斜街則以「最古老的商業街」著稱。「但現在這兩條衚衕老北京味也越來越淡了。」北京作家協會會員陳光中不無感慨地說,能聽到各地的口音,卻很少看到原生態的衚衕生活。
沒有「原住民」 衚衕就失去了靈魂在什剎海的岸邊,筆者轉身踱進一條衚衕,幾位老人正坐在門口閑話家常,老人們說以往鄰里相熟,大家好似一家人,而現在好些老朋友都搬走了。漸至中午,遊人多了起來,而且多是外地遊客,衚衕熱鬧起來了,來閑逛的、坐著人力車看風景的、帶著鏡頭獵奇的 …… 突然一輛轎車駛進了衚衕,喇叭叫囂著,路人紛紛閃身靠邊讓道,轎車疾駛過去。陳光中表示,現在對衚衕的保護不應該僅限於對建築的保護,還應該包括原住民。對此,祁建也很贊同,現在衚衕里居住的人很多已經不是原住民了,原住民不在了,可是衚衕還在,衚衕里曾經發生過哪些事情,這條衚衕有過什麼趣事,新搬來的居民並不了解。衚衕的歷史面臨著斷層,衚衕也就變成了沒有靈魂的衚衕。祁建表示,如果衚衕里保留一些原住民,那就相當於擁有了活生生的立體導遊,而且還是免費的,這樣衚衕也就活了,既有厚重的歷史韻味,也有了鮮活的生活氣息,還使外來遊覽的客人能夠更深入地了解這些衚衕的歷史文化和故事,更貼近地品味老北京生活最真實的一面。如今,走在歷史上曾經輝煌過的衚衕,有誰知道其中的風風雨雨,還有誰記得那逝去的苦樂年華?若留下一段文字說明,至少我們還可以想像當時的情境;與這裡的人脈相觸摸,至少還能感受到歷史的餘溫;呼喚那些已經消失的衚衕、漸漸遠離衚衕的原住民,那是對過有根的生活的期盼。我們將這文化的根,捧在胸口,能捧多久就捧多久 ……衚衕 · 名人 · 舊事才子佳人與總布衚衕1913 年,家住東總布衚衕、時任財政總長的周自齊,捐資修建了東總布衚衕馬路,這也是北京的第一條馬路。1931 年,梁思成與林徽因居住北總布衚衕,那所房子成了有名的「太太的客廳」,這座「太太的客廳」正像有人說的「更是 "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 」,孕育出了無數思想、作品和人才。上世紀 30 年代與梁思成夫婦毗鄰而居的是金岳霖。由於志趣相投,交情甚深,常在其寓所舉辦的周末沙龍,在京城也小有名氣。在東總布衚衕 45 號院(老門牌),還住過一批著名作家,像趙樹理、嚴文井、張光年、劉白羽、蕭乾等。名人薈萃的菜市口衚衕這條衚衕一直以名人眾多而著稱。在此居住過的有曾國藩、左宗棠、徐乾學、畢沅、洪亮吉、李大釗、劉崇佑、秋瑾、龔自珍、劉光第、李石曾、蔡元培等人。「五四」前夕著名報紙《晨鐘報》(後改《晨報》)設此路西。李大釗是《晨鐘報》主編並住在此。北京最早的女學堂也設在此,秋瑾任教習。秋瑾主編的全國性第一份報紙 ——《中國女報》在女學講習所代售,該所今為菜市口衚衕小學。曾資助周恩來赴歐勤工儉學的齊崇佑大律師住在衚衕中段路西。1999 年 8 月正式建成菜市口大街。現在菜市口衚衕已成為歷史名詞。
翠花衚衕與丑角張勳翠花衚衕是一條地地道道的北京衚衕。翠花衚衕位於北京市東城區西南部,東起王府井 [ -0.45% 資金 研報 ] 大街,西至東黃城根大街,因過去有給王府種花的花房而得名。翠花衚衕 9 號院曾是張勳的住宅。民國 6 年,張勳率領辮子軍進入北京,擁立溥儀復辟,他的行為很快招致全國的反對,隨後不久就被共和軍擊敗。如今的翠花衚衕,大多數院落已經不復存在了,只留下空空的工地,還有鄰接馬路的圍牆。歷史早已經遠去,但 80 多年前張勳導演的那場復辟鬧劇被永遠記載於這片土地上。(4)獨家呈現!那些消逝的老北京聲音北京是什麼?是鳥巢的奧運聖火,是CBD林立的高樓大廈,是天安門、故宮、頤和園……
還有一個北京,是在北京的衚衕里的,是原汁原味的北京。還記得嗎?夏天裡,淋漓的雨,雨水從房檐上落下。地上的水窪,濺起一個個水泡。還記得嗎?冬天裡,窗上的哈氣,我們總用手指在窗上作畫。畫邊,是奶奶貼的窗花。還記得嗎?春天裡,花花草草長出來了,我們脫了棉衣,在衚衕里追跑。還記得嗎?秋天裡,院子的地上都是落葉,那是最喜歡的玩具,拔根兒,來吧。那是衚衕里、無憂無慮的記憶。今天,小鮮就帶著您,來聽一聽老北京衚衕里的聲音,那些消逝的聲音。請閉上眼睛,傾聽。夏天,來一碗雪花酪
這就是夏天的北京。在炎熱的夏天,舊時京城衚衕里總有些賣「冷飲」的。那時,雪花酪是孩子們的最愛,價格,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也不算便宜,往往是大人買一碗雪花酪,全家好幾個孩子分著吃。這東西,是商人們冬天鑿出永定河上的大塊冰,用草席包裹放入地窖保存,到夏天的時候取出,打碎成末兒,和上蜂蜜、酸梅汁、果脯,是老年間的冰激淋。豆汁兒,您嘗一口試試
俗話說,北京人是「豆汁兒嘴」、「老米嘴」、「鹵蝦嘴」,即所謂「北京三嘴」。據說豆汁兒的問世在清初,當時有人做綠豆粉時,正逢炎夏,磨出的半成品豆汁當天未能用完,次日即已發酵,取少許嘗嘗,味道不錯,再經煮沸,飲之更覺味美,於是便專門做起豆汁來出售。豆汁兒是什麼味兒?這可真沒法說。不愛喝的說是像泔水,酸臭。愛喝的說:別的東西不能有這個味兒——酸香!就跟臭豆腐和起司一樣,有人愛,有人不愛。您來一碗,試試唄。後面的聲音是賣小金魚兒的,聽來也是別有趣味。下雨了,坐在院門口看雨景
下雨了,坐在院門口看雨景。泥土的芳香,雨水的滴答聲,衚衕濕淋淋的樣子,下雨是一場「色香味聲畫」俱全的享受。眼前而過的,是修雨傘的,誰家的傘壞了?修好了好出門。冰糖葫蘆,那才是年味兒
這段聲音分成三個部分,賣小盆小罐的,賣鹹菜的,賣糖葫蘆的。糖葫蘆是衚衕里孩子們最喜歡的食品,最早制售糖葫蘆的,要數「九龍齋」、「信遠齋」等出售蜜果的幾個老字號店鋪。衚衕里的糖葫蘆,是挑著擔子或挎著木提盒、竹籃走街串巷吆喝賣的:「唉,冰糖葫蘆喲,新蘸的。」小販挑子一頭木盤上支著竹片彎成的半圓形架子,上面有許多小孔插著糖葫蘆,另一頭是可當場製作用的火爐、鐵鍋、案板、刀鏟及糖、紅果、山藥等工具原料。快去瞧瞧,賣藥糖的來啦!
藥糖又稱「砂板糖」、「茶膏糖」、「茶糖」等,是京津地區的傳統食品,原為宮廷中的葯膳食品,後來流傳到民間,由於它對雜症或不適有食療作用,所以人們俗稱它為「藥糖」。在熬到一定程度的砂糖裡面加入砂仁兒、豆蔻、玫瑰、薄荷、芝麻等不同種類藥材的碎末兒,或者是事先熬好的人蔘、黃芪等的汁兒;待糖熬好後將其倒在石板上晾涼,再用刀切成小塊兒,然後就可以賣了。聽,從聲音能聞出味兒來
饞了吧?說起北京醬菜的歷史那可遠了。在明代,北京就初步形成了醬腌菜行業。到了清朝,醬腌菜行業進一步發展,當時一部分油鹽店逐漸發展成為以經營醬腌菜為主的醬園。六必居、桂馨齋和天源醬園加工技術精湛,產品色香味俱佳,曾被選為宮廷御用食品。六必居的甜醬蘿蔔、甜醬黃瓜、八寶菜、白糖蒜;天源醬園的甜醬甘露、甜醬乳瓜、甜醬什錦菜、麻仁金絲……我就問問您,這聲音里,有沒有香味兒吧!八大響器您知道嗎?
不知道是什麼吧?告訴您,第一段,是串衚衕的郎中拿的虎撐,這是他們行醫的標誌。聽見他,您就知道,有大夫在走街串巷。第二段,是修腳師傅的「對君坐」,「對君坐」是一付竹板,師傅就不用吆喝了。第三段大家都知道,磨菜刀的,但您肯定不知道這叫什麼,它有個學名,叫「震驚閨」,和「對君坐」什麼的,都屬於老衚衕里的「八大響器」。去看看、去聽聽衚衕的記憶以上的這些老北京聲音,僅僅是東城區朝陽門街道史家衚衕博物館所收藏的眾多「老北京衚衕聲音」中的一小部分。這座衚衕博物館所在的史家衚衕24號院,是曾與冰心、林徽因齊名的「文壇三才女」之一凌叔華的故居,她的女兒陳小瀅女士將之轉讓給街道,當地街道就選定這座花園宅院來建一座收藏、展示老北京衚衕記憶的博物館。
凌叔華的外孫秦思源先生義務為這座博物館策划了「衚衕聲音」展區,讓參觀者不僅能看到,更能聽到北京記憶。這些聲音按時間分為上世紀五十年代前、五六十年代和七八十年代三個時間段展示。「用這些聲音記錄下北京城的歷史,」秦思源先生對小鮮說,「那是這座城市獨特的記憶。」
我們聆聽這些衚衕里的聲音,就像聆聽著歷史的腳步;我們記憶這座城市的歷史,是因為我們從心底熱愛我們的家園、故鄉。今天的北京城,正有無數的新的、動聽的「北京聲音」,也需要我們同樣去用心地聆聽,那是,這個時代的音符。(5)英國藝術家被聲音所感染 帶著北京的聲音轉衚衕(圖)信報訊(記者吳冬妮)作為「尋找我最喜愛的北京聲音」活動之一,昨天來自英國的聲音藝術家、錄音師彼得·科薩克帶著自己錄下的北京一系列聲音來到了白塔寺附近的衚衕,並把這些聲音分別裝載在八位志願者的自行車上,帶著這些特殊的聲音做了回「北京衚衕聲音游」。
點擊此處查看其它圖片 彼得·科薩克和他的志願者正帶著北京的聲音在衚衕里穿梭。信報記者 張成剛/攝早在彼得第一次來北京的時候,他就被馬路上時而從大喇叭中傳出的「晚報晚報」的吆喝聲、地鐵車輛的進站聲、公交車的剎車聲、遛鳥的聲音等等所感染了,當時他就決定一定要記錄下這些在北京特有的聲音,並讓全世界的人們去感受它,「我的眼睛看不太清楚,但是我的耳朵卻很靈敏,當我住在北京的時候,我甚至可以閉上眼睛順利地回到自己的住處,因為這些熟悉的特殊聲音能給我指路,這是在我的國家聽不到的。」這次彼得在得知「尋找我最喜愛的北京聲音」活動後,就立刻來到了北京,也同時帶來了自己的聲音作品。昨天下午,彼得把錄有這些聲音的MP3接到了八個擴聲器上,並裝載於志願者的自行車上。在彼得的帶領下,他們一同騎著自行車在北京白塔寺附近遊歷了一番,而這些志願者們的行為也引起了不少衚衕中老小的注意,彼得說:「我就是想讓人們關注我們的這種行為,聲音也是一個城市的文化遺產,而且它是惟一一個不能像其他文物一樣被密封起來的,所以我們選這種方式讓大家注意到這些平時很微小的東西,也讓那些沒有來過北京的人,在聽到聲音後感覺北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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