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記（八）——2011年8月11日

「這是一個房子失去空間的年月

這是一個季節沒有方向的季節

鑽戒是一種束縛和圈套

蜜月和婚宴不過是虛偽的排場

無房無車無鑽戒

不辦婚禮不蜜月

他們說 這叫做裸婚

為什麼物質會過剩

為什麼物質會令人羞恥

為什麼物質居然會把人擠到了邊緣

為什麼物質會成為迷信

為什麼物質會成為偶像

讓我們裸露在陽光下的海灘

讓我們裸身裸官裸捐

裸露的露出一顆你純粹的心

心啊

心的力量可以戰勝一切

有房沒有愛的人是可恥的

有車沒有愛的人是可恥的

以為錢可以買到愛的人是可恥的

以為地位可以征服愛的人是可恥的

銀行卡上只剩下數字的人是可恥的

奔波中忘記鮮花的顏色和氣味的人是可恥的

拿著募捐款人的款項賣萌的人是可恥的

結婚沒有愛的人是可恥的

有愛不結婚的人是可恥的

在這個戀愛的季節 單身的人是可恥的

沒有道德 沒有情感 沒有信約的人是可恥的

因為只有愛是光榮的

不斷地愛 無所畏懼地愛

少年的愛 老年的愛

永遠的愛

只有愛是不朽的

只有愛是不裸露的

愛吧 所有活著的人

笑吧 所有哭過的人

這個世界不需要偽裝

偽裝的夢永遠不會成真

愛吧 所有勇敢的人

哭吧 所有感動的人

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化

變化中只有愛越久越深

戀愛 不斷地戀愛

只有愛是不朽的

戀愛 無休止的戀愛

只有戀愛是永恆的

說什麼裸婚

裸露情感的婚姻是富裕的

只有錢沒有愛的婚姻才是裸婚

裸露你靈魂的可憐

裸露你情感的孤獨

裸露你孤獨的羞恥

愛情的婚姻是盛裝的

披掛著星辰和陽光

所有的心祝福你們

所有的歌都為你們歌唱

沒有愛的婚姻是裸露的

光著地位和財產的屁股

光著虛榮和面子的骨瘦如柴

難道你不知道 借來的項鏈是一文不值的

戀愛 不斷地戀愛

只有愛是不朽的

戀愛 無休止的戀愛

只有戀愛是永恆的

湖南衛視借七夕專門為裸婚一族量身定做了一台名為「我們結婚吧」的主題晚會，且不論這台晚會如何，究竟是噱頭還是繁華落盡的真情再現？以上是我從節目片段中整理的一段文字，被稱之為「八榮八恥」《裸婚宣言》。不錯，此宣言言辭的確有失偏頗，不過，它就是藉助這種看似誇張和過激的語言來試圖表達對愛情、婚姻的物質化、功利化的不滿和宣洩。

那我們就從「裸婚」說起，隨著電視劇《裸婚時代》的熱播，「80後」裸婚熱點話題，再次成為人們熱切關注的焦點。什麼是裸婚，裸著結婚就叫裸婚？裸露著金錢，還是裸露著感情？人們說無房、無車、無鑽戒就叫裸婚。難道結婚是為了房、車、鑽戒，為了結婚而結婚？那這個跟動物單純地為找個配偶而找個配偶有什麼差別。如果問結婚為了什麼，我想對這個問題大家會給出各種答案，因為大家的愛情婚姻觀不同，對結婚的理解不同，答案也自然不同，有的人認為是為了排遣個人的孤獨和寂寞，有的人認為是受父母之命，有的人認為是為了傳宗接代，有的人是為了金錢和享受，有的人只是為了貪慕虛榮，有的人認為是為了愛、為了想要長久的跟對方在一起，而有的人壓根不知道結婚是為了什麼，只是因為到了結婚的年齡找個人結婚而已……但不管具體為了什麼，我認為都是為了能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人生之旅，並且為了讓這個旅途更快樂、更幸福，其實不只是婚姻這樣，大到整個人生，想想整個人生是為了什麼，什麼樣的人生才真正重要。那麼，婚姻中，又是什麼使彼此感到真正的、長久的快樂和幸福？對，是愛。

那麼，什麼又是愛？百度說「愛，就是無條件的付出；愛是非常抽象的東西，是一種感覺，一種體味、一種身心超越現實的純美反應，精緻敏銳，牽動著整個身心和悲喜情緒，而且力量巨大，大到往往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或根本無理可講。」人們說「愛是愉快， 是難過， 是陶醉， 是情緒，是勇敢，是信賴，是誠意，是體貼，是相思，是懷念，是甜蜜，是醇酒，是甘泉，是沉醉，是幸福，是犧牲，是高尚，是奉獻，是責任。愛是一種心痛，似撥動你心靈的顫音，愛是一汪情懷，似靜謐而又蕩漾的海灣，愛是黑夜能看見明亮的光 ，愛是雪中感覺溫暖的春，愛是笑臉，是滿足，是新希望，愛是一切，它無處不在。」你說、我說，他說，究竟什麼是愛？大家說的都是對愛的一種感受和感覺，卻沒有一個人能對愛給出一個唯一的、確定的答案，即便是把全世界最聰明的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給出一個完美的答案。因為這就是愛，也許只有真正愛過的人、真正相愛的人才能體會到什麼是愛。這就是愛，無條件的付出，為什麼會無條件的付出？因為愛。

當然，愛對你我、對婚姻、對人生很重要，並不是說其他不需要，我並不是一個反物質的人，如果那樣，我也就不是一個純粹意義上的人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畢竟馬克思主義的這條經濟學原理至今還沒有被推翻過，必要的物質基礎是肯定的，關鍵是要有一個合適的度，過猶而不及，滿則溢，物極必反。什麼是個夠，多少才算多，多好才算好？有人說非常好、無限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才叫好，在我看來，好就是「合適」，合適的就是最好的。物質決定意識，新中國成立都多少年了，16億中國人，你看看你周圍的人是不是還因為沒有衣服穿而都裹在被窩裡，因為沒有地方住而露宿街頭，因為沒有車而不出門，因為沒有鑽戒，而不活了？沒有吧，大家不都照樣日復一日的活著，只是程度如何罷了，況且這些都處在變化中。意識反作用於物質，愛本來就具有一種令人難以捉摸的巨大力量，如果你愛他（她），自然會想著讓對方過得更好、更幸福，通過彼此的努力，生活最差能差到哪裡去？如果連這點自信、這點憧憬都沒有，豈不是很可悲。法國作家司湯達的墓志銘是這樣寫的：「米蘭人亨利.貝爾安眠於此。他生活過、寫作過、戀愛過。」這幾句話耐人尋味。走到生命的終點，回想自己的一生，能讓你感到心靈的寧靜與充實的，一定不是名聲，地位，財富，而是那些真正與生命的本源有關的東西。比如愛情，能充分地展現人性的美好與光輝的愛情。如果你能把你的愛人，看成自己靈魂的侶伴，那麼無論遇到怎樣的困境挫折，你一定能執子之手，與之偕老，就像基督教的結婚誓詞里說的那樣，「愛她(他)、忠誠於她(他)，無論她(他)貧困、疾病，直至死亡。」在當下高房價、職場高壓力的環境下，是要房子，還是要愛情？對於結婚，是愛情重要，還是房子必須？當物質越來越成為年輕人擇偶跨越不過的門檻，我們還有理由相信愛情嗎？「裸婚」是堅持了愛情至上，還是對將來不負責任的行為，誰又能給出答案？

「我沒車，沒錢，沒房，沒鑽戒，但我有一顆陪你到老的心，等到你老了，我依然背著你，我給你當拐杖……」這是《裸婚時代》里劉易陽的經典承諾。其實，我們的父輩多數都是"裸婚"先行者，不一樣活得很好嗎，他們都是從一窮二白的日子走到今天的，而且經過了苦日子的錘鍊更加懂得珍惜。結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但首先是兩個人的事，只有兩個人幸福了，其他人才能跟著幸福，至於其他的只是其中的某個因素，而並非首因。也正因為結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所以，裸不裸婚，結婚之前，我們因該對婚姻有自己清醒的認識，我們需要的不僅是一時的熱情，而是對婚姻乃至整個生命的意義的透徹的理解與追尋。人活著到底為了什麼？人生應該追求些什麼？自己究竟想要怎樣的人生？自己究竟想要什麼？能正確地回答這些問題，才能明白自己需要什麼樣的愛情，當愛情面臨挑戰時，才能作出正確的選擇。

——於2011年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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