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麗人
回到唐朝,回到西安還叫長安的時候,以長安那如日中天的國力、血脈旺盛的生命力、八面來風的宏大氣度為土壤,長安人培育出一朵靚麗得讓後世瞠目結舌的女性時尚之花,並呵護它不斷綻放。唐代女子面妝和服飾上的花樣翻新、爭妍鬥奇,把一個大唐社會裝扮得艷麗無比。那麼,紅極一時的唐代女子裝扮究竟如何呢?首先,讓我們從唐代女性的面妝說起。
唐代女性面妝的第一個步驟是敷面,唐人喜歡用很厚的粉從額頭一直敷到脖頸,膚白如雪,並以此為美,敷面之後便用手暈了胭脂塗在兩頰,稱為抹紅;下來是點唇,是用胭脂點個櫻桃大小的紅唇;然後是熏眉,自古以來,無論中外,對眉的修飾都是從不馬虎的,唐代女子眉式的變化表現出幾個明顯的階段性。初唐眉式寬闊且長,這種眉式,在永泰公主墓的石槨線刻畫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盛唐早期婦女中流行細長眉,《長恨歌》中寫唐玄宗想起「芙蓉如畫柳如眉」的楊貴妃時,不禁淚如雨下;盛唐後期細長眉讓位給了短闊眉,這種眉式我們在周肪《簪花仕女圖》中可以看到,其形飽滿豐富如蝴蝶的翅膀。除此之外,啼眉、小山眉等流行一時的眉式不下15種之多。人常說:「眉目傳情」,因眉目在實際生活中具有傳遞思想,交流情感的特殊能力,而深為人們所喜愛。
除以上介紹幾種面妝方式外,唐人還採用了一種較獨特的化妝方式,稱為妝靨。這種特殊的化妝方式,今天婦女已不採用,但唐代女子面妝時卻必不可少。
妝靨包括花鈿,額黃和面靨,仕女臉上的片片梅花就是花鈿,它是一種可粘貼在臉上的薄型飾物。而那種以黃色塗飾額部的妝飾稱額黃,用紅色點染靨窩的妝飾稱面靨。
經過敷面、抹紅、點唇、黛眉、妝靨,我們隨唐代婦女走過了一個美的歷程,一個粉面朱唇,黛眉巧目,千般妖嬈,萬般嫵媚的唐代美女就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唐代進入了女性服飾發展的全盛時期,其款式、色彩、圖案、風格,變化多樣、特色鮮明。首先,在類型上,唐代女性服飾在傳承的基礎上體現出跨越式的態勢。自隋代就已開始盛行的襦裙裝被發揚光大,同時能夠充分體現女性美的「坦胸晚禮服」大行其道。襦裙裝以短襦衫、高腰長裙為主體,搭配以半臂、披帛等飾物。這種傳統的「套裝」,是在保留中原服飾既有原形而又吸收外來服飾文化精髓的前提上演變而來,它不僅是當時女性服飾的「主流款式」,也是唐代乃至中國服裝史上精彩動人的配套裝束之一。在傳統襦裙裝基礎上設計而成的袒露裝,不但將脖頸袒露於外,而且胸部也處於半掩半露的狀態,坦然表現出盛唐時期的時尚風氣、審美標準,以及唐人對女性人體美的大膽追求。唐朝,袒胸露肌,是自然的、美的、時尚的、高貴的。袒露裝最流行的時代,恰好是武周這樣一個女子當皇帝的時代;袒露裝的盛行,正是當時女權主義挑戰傳統和男權在女性服飾領域的生動反映。初唐歐陽詢在《南鄉子》中「胸前如雪臉如花」的句子,以及其他諸如「長留白雪占胸前」「粉胸半掩疑晴雪」等詩句,都是對坦胸裝這種女性服飾毫無保留的讚美。
其次,在風格上,唐代女性服飾呈現出兼收並蓄的特點。《禮記·內則》中,曾有「貴賤不通服、男女不通服、胡漢不通服」的記載。而在唐代,流行的女性服飾不僅有源自西北地區的「胡裝盛服」,還出現了充分展現女性陽剛之美的「女著男裝」。胡服是唐代女性服飾中的舶來品。在北方游牧民族與中原自初唐開始的頻繁交往中,胡服這種包含印度、波斯等西域民族成分的民族裝束,逐漸傳入中原並受到唐代女子的青睞。最初是一陣狂風般的胡服熱席捲長安坊間,令人耳目一新;隨後,長安以其時尚之都的巨大影響力,迅速將胡服之風遠播中原諸城。到了開元年間,不論是貴族女性,還是市井村姑,都好「胡服」「胡帽」。在當時,頭戴錦花高頂胡帽,身穿緊腰胡裝,足登小皮靴,是時尚、前衛的打扮。中唐以後,胡裝盛服才逐漸消融、湮沒。
總體而言,唐代女性的裝扮是濃艷的、大膽的、奢華的、雍容大氣中又標新立異,衝破了貴賤、男女、夷夏的藩籬,政治、道德、禮儀都無法約束女性強烈的愛美之心和對時尚的追逐。唐代女性裝扮在充分展現唐代女性大膽自信、追逐時尚、彰顯青春活力的精神面貌的同時,也充分說明了唐代是一個開放、文明、時尚的朝代。
回到唐朝,一個旖旎的時節;回望長安,一個昌盛的都城。在唐朝與長安的交匯點,歷史為我們顯現出的是一個讓美恣意綻放、讓個性恣意張揚的華彩時空。(來自醒獅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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