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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科夫斯基的「生命絕響」

柴科夫斯基作為19世紀俄羅斯著名的音樂大師,在西方古典音樂世界中佔據著不可替代的位置,享有極高的聲譽,擁有著眾多的樂迷。直到今天,他的眾多經典作品仍在頻繁地上演,中國樂迷們也親切地稱呼他為「老柴」。

19世紀是俄羅斯從傳統農業國家向現代工業國家艱難轉型的時代,這樣的時代趨勢自然也時常伴隨著苦痛掙扎。柴科夫斯基所生活的時代正是俄國沙皇統治相對保守和封閉的年代,作為古典音樂史上情感表達最豐富的浪漫主義音樂家之一,他將一切困惑、無助、掙扎、期盼譜寫成了最具浪漫色彩的音符,而對祖國的未來、人生的思考也逐漸成為他在創作中探尋的核心命題。

「老柴」被譽為旋律大師和戲劇大師,作為浪漫主義成熟時期的音樂家,他的旋律優美、典雅,同時又時常透露著一種憂鬱與哀傷。在音樂激烈而緊張的情節中折射出深刻的哲思性。他注重描繪「我所經歷過的或看到過的,能使我感動的情節衝突」的題材,再聯想到他那感情坎坷的一生,我們也不難明白,也許正是那失敗的婚姻與對祖國的擔憂讓他對前方的道路感到孤獨與迷惘。也許正是由於他對個人內心世界藝術化表達的不斷突破,標誌著柴科夫斯基的創作真正進入成熟時期,那種對命運的重壓、痛苦、歡樂等一系列複雜情緒在他的作品中表達的淋漓盡致。尤以《第六號交響曲「悲愴」》最為典型,似乎正是作曲家一生的寫照。

1893年,柴科夫斯基完成了自己的《第六號交響曲「悲愴」》,這部作品的創作歷經了一個漫長的過程,早在1889年他寫給友人羅曼諾夫的信中便提到:「我非常想寫一部宏大的交響曲,它將彷彿是我整個創作事業的完結……」。其後柴科夫斯基曾將這一作品最初的草稿賦以「生活」這一標題,其核心思想是「生活、青春、愛情、嘆息」。據說在作品最終完成後,當柴科夫斯基親耳聽到了自己的音樂時,不住讚歎道:「多麼美!多麼悲愴!」作曲家的弟弟正想給這首曲子擬個題目,聽到這話,便鼓勵他在譜上寫下「悲愴」二字。《「悲愴」交響曲》的第一樂章以柔板開始,由巴松在弦樂鋪陳的寂靜之中奏出低沉如嘆息般的聲音,使得樂曲一開始就在在沉悶與壓抑中蔓延開來,之後似乎是進入了睡夢之中,一切煩惱都被暫時的拋開,一種夢幻、平靜、柔和之感靜靜地伸展開來。而柴科夫斯基那富有歌唱性的第二主題旋律哀傷而美麗,使得這一樂章結束部分異常的柔美,彷彿在憂鬱絕望中帶著對美好未來的期盼。第二樂章「優雅」的快板使用了別緻的五拍子舞曲,充溢著俄國民族的詩情畫意。第三樂章是「諧謔曲」與「進行曲」相結合的快板樂章,弦樂與單簧管奏出短小而有力的主題,使音樂充滿活力。這部交響曲的最後一個樂章與傳統交響曲所用的快板樂章相反,使用哀傷的慢板充分強調了極度晦暗、陰沉的「悲愴」主題。由弦樂奏出哭泣般的旋律引入,彷彿一個歷經坎坷之人正筋疲力盡的與命運做著最後的掙扎,在奮起最後的反抗後再一次的陷入絕望與茫然無措,最終消失在憂鬱悲哀的B小調中。《第六號交響曲「悲愴」》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視作柴科夫斯基對自己一生音樂創作的總結,也是他對人生感悟的終極闡釋。整部作品的主題雖然呈現出一種哀傷、凄涼之感,但卻擁有著崇高的精神內涵,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人們,即使現實十分殘酷,前路依舊黑暗,都不應選擇逃避,只有在拼搏過、努力過,這才是真正的人生,雖然結局也許是失敗,但這才更能彰顯鬥爭的意義、活著的意義。1893年11月6日,柴科夫斯基在這部作品首演六天後便與世長辭,《第六號交響曲》為他的音樂人生畫上了圓滿的句號。作為一部成就卓越、發人深省的悲劇性作品,《第六號交響曲》是柴科夫斯基生命的絕響,同時又是一盞生命的長明燈,亘古不滅。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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