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愛，已經忘了她，任她孤單」| 藝術家

06-12

編輯=姜小瑁 | 轉載請聯繫後台

艾米莉·勃朗特 Emily Bront?1818-07-30 至 1848-12-19 英國作家小說代表作 | 呼嘯山莊關於勃朗特三姐妹，未讀君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是：我永遠分不清她們仨誰是誰。很多人知道《簡·愛》《呼嘯山莊》與「勃朗特」這個姓氏有關，但若被問到某部作品是哪個勃朗特寫的，估計還是得掏出手機百度一下，路子廣的朋友可能還會谷歌一下。

▲ 2011版《呼嘯山莊》電影劇照。這版改編因為實驗性太強而無法被大部分觀眾接受不過在艾米莉·勃朗特這件事上，大家還是別太信搜索引擎的好。比如說，如果你在谷歌圖片欄搜「Emily Bront?」這個關鍵詞，系統返回來的圖片很多都是她姐姐夏洛蒂的，也就是寫《簡·愛》的那位。不過大家也別急著嘲笑谷歌，因為很多知名的文化媒體也常會把艾米莉和夏洛蒂的圖片放錯，國內外的都有。即使如此，艾米莉的待遇也比勃朗特三姐妹中最小的安妮好一些，因為安妮幾乎已經被忘了...

▲ 1979年的《勃朗特姐妹》電影劇照。在這部電影中飾演艾米莉的是法國女神級演員伊莎貝爾·阿佳妮，阿佳妮對艾米莉的演繹實在太到位了，尤其是艾米莉臨死前的那個階段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狀況，跟艾米莉本人的性格不無關係。勃朗特三姐妹是出了名的閉塞，不願與外人接觸。但相較之下，夏洛蒂更入世一些，為了出版自己和妹妹們的作品做了不少努力，也活得更久一點；安妮的性格更加圓潤，有點逆來順受；艾米莉是三人中最炙熱、最不願妥協的一個。艾米莉被後世稱作英語文學界的斯芬克斯，是個無法解開的謎——因為她沒有記日記的習慣，接觸的人極少，因此流傳下來的關於艾米莉的一手資料非常稀缺，我們只能從別人的書信或別人的敘述中瞥見她的種種側影。即使近些年關於勃朗特三姐妹的傳記和研究作品越來越多，我們還是無法完全掌握艾米莉的生平細節和創作動機。又因為艾米莉生前只出版了一本長篇小說《呼嘯山莊》，讀她詩歌的人又不是很多，所以她變得更加神秘。

▲ 設計師 Celia Birtwell 為《呼嘯山莊》設計的新版封面，White"s Books 出版社出版《呼嘯山莊》的故事情節我們再熟悉不過：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相愛，兩人的愛情因太過熾烈擦槍走火，引燃了兩代人的愛恨情仇。未讀君曾不止一次聽朋友和在書店遇到的陌生人說，《呼嘯山莊》是他們高中時的最愛。想想也是，那種一點即燃的生死纏綿，只會也只能屬於年輕的心。但同時，《呼嘯山莊》也是超越時間的。即使年齡大了，被世事磨得明白小說中的愛情不可能存在，即使看清了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愛情中病態扭曲的一面，可每當提起這個故事，還是會覺得那團慾望之火似乎就燒在自己身上，永遠那麼歷歷在目。更別提環繞在這個故事周圍的詭異調調，這些都是《呼嘯山莊》無比迷人的原因。

▲ 2009版《呼嘯山莊》劇照，在這版中飾演希斯克利夫的是大家都很愛的湯姆·哈迪剛出版那會兒，《呼嘯山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評論家們認為這是一部道德敗壞的作品，且不吝筆墨對它大加貶斥，比如下面這個：「一個人怎能寫出這樣的書，而且沒有在寫了幾章後就自殺，簡直是個謎。這本書就是粗俗的墮落與非自然的恐怖的結合。」艾米莉至死都以為自己真的寫了部非常失敗的小說，直到姐姐夏洛蒂在《呼嘯山莊》再版序言中為其正名，輿論才開始認識到這本小說的獨特魅力，但那時艾米莉已經告別了人世。

▲ 1939版《呼嘯山莊》劇照，梅爾·奧勃朗與勞倫斯·奧利弗主演，最著名的版本其實，《呼嘯山莊》最讓人驚奇的並不是它的故事，而是幾乎沒有任何人生經驗的艾米莉，竟能寫出這麼一部包羅愛恨情仇、社會百態、自然的原力、神鬼元素與時間的宏大小說。這與艾米莉讀的書及喜歡的作家有很大關係，但更多的還在於她超凡的想像力。艾米莉的傳記作者 Katherine Frank 曾寫下這樣一段評述：艾米莉生命中最大的謎是，她是怎麼做到能夠如此洞悉愛情真諦的。我們知道她讀拜倫、雪萊、斯科特、歌德和一些法國的浪漫主義作品。但是她對愛情的理解——愛情中無情的狂怒與能夠給人救贖感的喜悅——是無法從文學作品中找到其根源的。這來自於內在，來自於她自己的急迫的慾望，來自於她以最大的精確度和共情能力想像她從未見、從未知、也永不會見、永不會知的事物的能力。

▲ 還是2011版《呼嘯山莊》劇照。這版雖然因為實驗性太強將很多人拒之門外，但起碼它做了一件其他改編版本都不敢做的事：讓詭異的氛圍成為前景，人物和故事成為背景正是因為《呼嘯山莊》中藝術家的個人願力太過強大，所以它對後世創作者也產生了極大的影響，西爾維亞·普拉斯還專門寫了一首也叫《呼嘯山莊》的詩致敬艾米莉，詩中有一節是這樣的：「沒有什麼生命高過草葉的尖 / 或綿羊的心，風 / 如命運般傾瀉而過，將 / 一切向同一方向屈彎。/ 我能感到它在試著 / 用漏斗濾掉我的心。/ 如果我對石南的根傾注 / 太過關注，它們會邀請我 / 葬身其中。」

▲ 1957年，普拉斯在約克郡，這裡也是勃朗特姐妹的家鄉在憑弔艾米莉時，英國著名詩人和評論家馬修·阿諾德曾說，非凡的熱情，強烈的情感、憂傷和大膽，是自她摯愛的浪漫主義大詩人拜倫辭世後無人可比的。所以我們今天也以艾米莉寫的兩首最著名的詩作結，以紀念艾米莉·勃朗特誕辰198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