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爺收藏;北魏宮廷離奇的「色權交易」

北魏宮廷離奇的「色權交易」

文/越楚

當代官場的「權色」、「權錢」交易似乎屢見不鮮。說到權色交易，在中國歷史上亦多如牛毛，但再離奇的一樁應該發生在北魏宮廷，主人公則是謚號「文明太皇太后」的馮氏。

馮氏是北魏文成帝拓跋睿的皇后，歷史上傑出的女政治家。她執掌北魏朝政二十年，排抑鮮卑貴族，啟用漢族人士，推進儒教，制定或直接參与三長制（基層政權組織）、均田制、俸祿制等重大改革，推動拓跋鮮卑的漢化，為北魏做了諸多文明事。但這位文明太后也有不文明一面，其中頗多微詞的便是她太喜好男色，在宮廷大搞「色權交易」，並利用自己的寵幸控制朝臣，維繫朝政。

據《魏書》、《資治通鑒》記載：馮氏的父親馮朗曾是秦、雍二州剌史，後因犯罪被殺，馮氏便被充後宮做奴婢。由於馮氏的姑媽是太武帝拓跋燾的左昭儀，馮氏倍受宮中關照。在她十四歲那年，文成帝封其為貴人，後又被立為皇后。公元465年，文成帝去世，年僅十二歲的拓跋弘即位為獻文帝，二十四歲的文明太后臨朝稱制。按照北魏前代慣例，皇帝死後第三天需焚燒其生前所用之物品，朝廷百官及後嬪妃都到場哭靈。馮氏悲痛欲絕，撲進大火中，宿衛監李奕奮力衝進火海救出馮氏。這李奕便成為馮氏守寡後的第一個寵男，自然也是「色權交易」後的內閣重臣。

獻文帝即位後，丞相乙渾大權獨攬，誅殺異己，密謀篡奪帝位。文明太后察覺到乙渾的不臣之心，就與李奕等在宮幃間精心謀劃設局，一舉除掉乙渾，開始臨朝稱制，掌控朝政大權。文明太后與李奕，朝堂上是君臣，宮闈中是實質上的夫妻。文明太后首度執政時間不長，約兩年後拓跋宏（即孝文帝）出生，文明太后即親自撫養，不再理朝政。《魏書》雖明言拓跋宏是李夫人所生，但又說直到文明太后逝世，拓跋宏都不知曉自己母親是誰。而文明太后先前總怕別人評論自己的不是，對某人稍有猜疑便將其殺掉。「至如李、李惠之徒，猜嫌覆滅者十餘家，死者數百人」（《魏書?文成文明皇后馮氏傳》）被文明太后濫殺的這些人究竟「猜嫌」啥？有一種解釋是拓跋宏是李奕與文明太后的私生子，所以文明太后產後親自哺乳，不再上朝理政。

親政的獻文帝也許覺得此事很丟臉，便伺機以法連坐，誅殺了李奕、李敷兄弟。文明太后痛失心上人，便對獻文帝懷恨於心。公元471年，文明太后逼迫獻文帝禪位於年僅四歲的太子拓跋宏，是為孝文帝。獻文帝原本想傳位給自己的叔父而不是這個「兒子」，這似乎又向人暗示拓跋宏不是獻文帝的親兒子。獻文帝雖讓出皇位，但作為太上皇仍可左右朝政。公元476年夏，獻文帝突然離奇暴死，朝野盛傳是被文明太后使人毒死的。第二年，文明太后還誅殺掉曾設局誣陷李奕的李。

從此文明太后總掌北魏政權，輔佐她的仍是「色權交易」後產生的兩大重臣，一個是王睿，另一個叫李沖。李奕被殺後，感情上非常孤獨的文明太后便啟用常年陪伴自己的心腹太監，如杞道德、王遇、張祐、苻承祖等（《魏書》稱之「微閹」），一年中便得以封為王或公。但「閹人」自然無法滿足文明太后的生理慾望，於是有人向她引薦了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王睿。文明太后先給王睿一個侍中的職務，讓他陪伴年幼的孝文帝讀書，幾年後便讓他出任宰相，賞賜給他的財物達千萬億錢，還賜以金書鐵券，許諾即便犯死罪亦可免死。作為文明太后的「床幃內閣」大員，王睿善言良諫，為北魏政權做了大量富有成效的事，封為太原公。

秘書令李沖自身很有才幹，因與文明太后有染便更加得到重用。文明太后對他的賞賜多至無法計算。李沖是北魏鎮西大將軍、敦煌公李寶之幼子，年輕喪偶，並未續弦。一個喪偶，一個守寡，二人不僅一時打得火熱，還在床幃間共謀國是。北魏「太和改制」的真正主持人應該是文明太后，而李沖正是她的「外腦」，如實行均田制，基層政權的三長制等，都是由李沖與文明太后在床幃間探討謀劃的產物。李沖為北魏王朝算得上是鞠躬盡瘁，文明太后死後，李沖竭盡全力輔助孝文帝幾次南伐，推行改革，很多重大舉措都出自他的構思。李沖病故後，孝文帝親自為他舉哀，放聲大哭，悲不自勝。

更讓人感覺滑稽的是，生性風流的文明太后，還曾與南齊使臣劉纘有過一段「床幃外交」。公元483年，南齊武帝派遣驍騎將軍劉纘出使北魏修好。《資治通鑒》有載「纘屢奉使至魏，馮太后遂私幸之。」這南齊一次又一次地派劉纘去北魏，而兩國的外交事務總是在文明太后宮中的床幃間解決問題。也許這正是深知文明太后喜好的南齊玩的一出「美男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