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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當代史(2)

1978年12月25日,越南10萬志願軍在黎重晉(Lê Tr?ng T?n)將軍的直接指揮下,兵分5路,打入柬境。

5.1越南這次出師的原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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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舉兵打擊紅高的首要原因是:紅色高棉執政以後,開始在全國範圍內殺害越僑越人,連越南裔的柬埔寨人也逃不了這個劫難。越南政府有保衛越南同胞的天職,不能眼看自己的同胞被鎮壓、殺害而袖手旁觀。於是,越南高層領導人作出興兵問罪紅色高棉的正確決定。

再說,越南戰爭以後,越南和柬埔寨之間出現了很多矛盾,雖1977、1978年兩國的邊界衝突才頻繁發生但實際上越柬之間的衝突在西貢(Sài Gòn)失守那天起就開始了。1975年5月4日一撮紅高部隊突襲越南富國(Phú Qu?c)島而沒有遇到從越南方面的任何抗擊。6天後,他們又攻佔越南土周(Th? Chu)島並殺害島上的500越南平民。河內對紅高的挑釁感到非常生氣,立即出兵奪回這些島嶼。在富國島的反擊讓剛成立的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擔憂不已,因為就在那個時候,由於越南靠攏蘇聯而越中關係正在日益惡化。越南隨著中國向柬派去了很多軍事顧問和增加提供紅色高棉武裝力量的軍事援助而憂上加憂。

突襲越南的富國島和土周島之後,紅色高棉還進行針對越南的兩次大規模入侵。第一次在1977年4月進行的,紅高正規軍攻進越南境內的10公里處,佔據越南安江省的一些地方並殺害許多越南平民。第二次就是在同年10月進行的,這次紅高軍隊打入越南境內到15公里處。你投桃我報李,1977年12月31日越南人民軍的6個師攻進柬埔寨境內的乃良(Neak Luong)才撤軍,撤軍時還把紅高的一些重要人物帶回來,其中有後來當任柬埔寨總理的洪森。越南的這次軍事行動是想「警告」紅色高棉的。隨後,越方向紅高提出在越柬邊境建立一個非軍事地區的外交解決方案,但是紅高領導人波爾布特不同意,繼續堅持反對越南的外交政策。

1978年2月1日由波爾布特主持的柬共中央會議召開了,他們就反對越南問題展開討論並通過成立新15個師的決議。這個決議中寫著:「只要每天消滅幾十人,每月消滅幾千人,每年消滅幾萬人就可以打到10、15或20年以後。實現1人消滅30人、犧牲柬埔寨200萬人來消滅越南5000萬人(當時的越南人口大約5455萬人)的目標」。為實現上訴的決議,波爾布特已經出動17個主力師中的13個師和一些地方團連續攻入越南境內,有的地方他們打到15-20公里處。攻進越南領土的時候,紅色高棉就對越南人進行大屠殺,在1978年4月發生的有3157越南平民被紅高軍隊殺害的「巴祝(Ba Chúc)屠殺事件」是最有典型的。據官方統計,從1977年12月至1978年6月14日越方部隊傷亡30642人,其中6902人死亡,30萬平民要離開越柬邊境地區,6萬公頃耕地被荒化。

1978年12月13日在中國的裝備和慫恿下,紅色高棉出動19個師中的10個師(約5萬至6萬人)在越柬邊界線上對越南進行全方位的侵略。其中,3個師以佔領西寧(Tay Ninh)市真為目標攻入卵石灘(B?n S?i),2個師進攻同塔(??ng Tháp)省的鴻御(H?ng Ng?),2個師打進安江省的七山(B?y Núi)地區,和1個師攻擊堅江(Kiên Giang)省的茶鋪(Trà Ph?)、茶進(Trà Ti?n)。在已佔據的地區,紅色高棉都對越南人實現殘酷的滅種政策。面對紅高軍隊的大規模侵略,越南軍隊已經英勇反抗,阻止紅高的侵略步伐並消耗紅高的有生力量。遇到越南人民軍的頑強抗擊,紅高軍的各進攻方向都不可發展下去了。結果,除了堅江省的河仙(Hà Tiên)被紅高軍隊佔領一段時間以外,越南沒有任何市鎮被侵略軍佔據。

從上文可見,越柬戰爭的導火索是由紅色高棉燃起的。是紅色高棉先迫害越僑、先挑釁越軍、先侵略越南。這次戰爭完全是紅色高棉玩火自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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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上訴的主要原因外還有下列一些原因:

。柬埔寨人民和越南人民是骨肉相連、唇齒相依的兄弟。在抗法、抗美的艱苦鬥爭中,兩國人民已經互相協助、並肩作戰,寫成了一首名揚天下的歷史詩篇。1975年,推翻了由美帝國主義扶持的在自己國家的傀儡政權後,兩國人民攜手共進建設社會主義國家的新階段。越南人民在越南共產黨英明領導下,孜孜不倦的努力重建神聖祖國,振興國家經濟,提高人民生活。當越南望到自己身旁的親密無間的兄弟時,竟然看到柬埔寨人民正生活在地獄中。唇亡齒寒的兄弟遭了「紅災」,越南人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所以,越南人民派了自己的10萬優秀子弟來柬助洪打波,解救柬人。

。越南當時戰火剛息,山河破碎,人民困苦,真的不想大動干戈。但在敢與世界超大帝國主義—美國相抵抗的越南處於困境的時候,柬埔寨不僅不幫助美國而且站在越南身邊,一起進行抗美救國的頑強鬥爭。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柬埔寨遭受大難,越南一定要見義勇為,出兵救柬。

。越軍不是主動入柬的,而是幫助洪森消滅波氏而來的。越南志願軍自始至終都盡心儘力完成自己消滅紅高、解救柬人的崇高任務,他們同柬籍戰友一起戰鬥,同心協力推翻紅色高棉的滅種政府。可以說,越南的這次舉兵是應該的名正言順的正義軍事行動。越南有什麼理由不起兵打紅呢?

。那時候越南有龐大的軍事力量。經過長時間的反殖民主義和反帝國主義鬥爭,越南部隊從游擊隊發展到正規軍,軍隊組織十分嚴謹,作戰經驗非常豐富,加上前蘇聯與中國援助的完備和先進的軍事裝備,兵力薄弱的紅色高棉軍隊根本不是越軍的對手。在出師必勝的情況下,沒有哪位將軍錯過這個讓鄰國人民深刻的體會「患難見真情」之道的良機。

。打敗紅色高棉,越南在一次使美國針對越南的陰謀詭計完全破產。在北越和美國簽署在印支(??ng D??ng)半島停火協定後,紅色高棉開始與越共分裂。柬共與越共抗衡, 為美國出了一口惡氣。於是,美國就通過泰國向紅色高棉提供金錢和武器,希望藉此來控制越共勢力的增強。有了這一層的關係,美國對紅色高棉日後踐踏人權的胡作非為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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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滅了紅色高棉,越南打碎了中國在東南亞地區的擴張企圖。基於不讓蘇聯在亞洲擴張勢力了的陰謀,中國像美國一樣,也不惜工本地援助紅色高棉並煽動他們入侵越南西南地區(因越南當時已經選蘇聯為自己依靠的盟友)。同時,中國也想方設法加大對亞洲各小國的影響,以便在與蘇聯展開的明爭暗鬥中取得最後的勝利。柬埔寨在中國的擴張計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戰略地位。柬埔寨位於東南亞地區中心的印度支那半島,具有非常順利的地緣政治條件。再說,它是正想成為東南亞地區的一個「小蘇聯」的越南的鄰國,把柬埔寨控制在自己的手裡,中國一方面可以利用柬埔寨來牽制越南,阻止蘇聯的擴張步伐,另一方面擴張自己在亞洲大陸的勢力。可是,中國因越南消滅了紅色高棉而無法得逞了!

。最後的,這次出兵是為了消除越南自身的後顧之憂。隨著中越關係越來越惡化,中國儘力拉攏柬埔寨,企圖對越南進行全面包圍。紅色高棉在中國的策動和支援下成為牽制越南的一股有生力量。為了擺脫在與中國發生戰爭的情況下自己陷入兩面受敵的困境,越南不得不派兵消滅中國人手中的傀儡—波爾布特。

5.2演變

越軍鳴鼓而攻之,在越柬邊境集中了18個師共10萬正規部隊,準備攻克紅色高棉在柬埔寨湄公河以東地區的各防禦據點,爾後追擊清剿將撤守柬西部山區的波爾布特和他的嘍羅。

為了對付越南的進攻,紅高迅速進行戰爭動員,擴充軍隊,組建了24個師,共約12萬人,基本沿柬越邊境一線展開,主力集結於金邊地區,有5個新建師配置在縱深地區。

1978年12月25日,越軍開始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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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路,2個師另4個團首先沿19號公路向柬軍防禦薄弱的東北地區發起突襲,於1979年1月3日控制了上丁(Stung Treng)和戈涅。

第2路,2個師另2個團在坦克配合下,迅速突破柬軍斯努(Snuol)防禦陣地,繼而沿13號公路北進,於1978年12月30日攻克橘井(Kratie)市。

第3路,4個師從克列沿7號公路西進,於1979年1月2日進抵湄公河重要渡口洞里貝,並渡河圍攻磅湛(Kampong Cham)。

第4路,4個師為主攻部隊,一部沿1號公路攻佔柴楨(Svay Rieng),另一部沿湄公河北進至乃良(Neak Luong),然後逼近金邊。

第5路,6個師另5個團在空軍支援下,沿2、3號公路進攻貢布(Kampot)、茶膠(Takeo)等地,隨後攻入金邊西南地區,切斷4號公路。

越軍勢如破竹,紅軍(紅色高棉軍隊)望風披靡。僅用9天,整個湄公河以東地區,基本控制在越軍手裡。自1979年1月5日,越軍從東、西、南、3個方向圍攻柬埔寨首都金邊。面對兵臨城下的危局,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波爾布特呼籲其部隊進行背城一戰,但一聽到「越軍」兩個字就亡魂喪膽的紅軍怎能力挽狂瀾呢?再無可低檔的情況下,波爾布特及其部下倉皇棄城西去,柬共中央領導人和援柬的中國專家團奪路狂奔,一直流竄到柬泰邊境地區才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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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1月7日,全金邊豎了白棋。這個日子比紅色高棉打倒美國傀儡朗諾政府的日子富有更為重大和深刻的意義。這個日子就是柬埔寨人民普天同慶的死裡逃生的日子。從此,波爾布特凶神已被打退,柬埔寨歷史進入全國人民享受真正自由的新篇章。

隨後,越軍又分3路向柬西部地區推進,至1月12日,控制了柬埔寨的主要城鎮和交通要道。紅色高棉力量潰退到柬西北和西南山區,建立所謂「革命根據地」,進行有組織的武裝抵抗鬥爭。紅高的豆蔻山(Along Veng)根據地是山險林惡、艱進難退的要地。越軍多次圍攻但都遭損兵折將的失敗,速戰速決的念頭完全破產,主力軍只好撤回金邊守衛這座作為柬埔寨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的城市。同時,在紅色高棉繼續進行伏擊金邊警察和政府軍等恐怖行動的情況下幫助柬埔寨新政府維持金邊的社會治安秩序。這個在1981年春天成立的新政府當然是由越南扶持的親越政府,它的主要成員是任外交部長的洪森和國家主席的韓桑林(Heng Samrin)。

1979年2月17日為解救正被越軍圍困在豆蔻山的紅高軍,中國使用圍魏救趙之計發動針對越南的戰爭。面對華軍的大規模入侵,越南不得不把主力軍從柬埔寨調動到中越邊境陣線去,在柬埔寨只留下以由黎德英將軍指揮的第4 軍為主的18萬軍執行維持安全秩序的任務。這樣,越軍滅波救柬大業就打不下去了。幸虧,以波爾布特為首的紅色高棉兄弟鬩牆,分道揚鑣,不打自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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