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子弟求學
雖然家鄉不是與世隔絕的窮山溝,改革開放的春風也曾吹醒了這塊大地,但它的經濟卻算不上發達,許多人家的年人均收入僅2000元左右。而一個大學生一年的費用至少要一萬元左右,農民微薄的收入除了養家糊口,哪裡還擔得起如此高額的費用?
村裡的張大爺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在師範院校火暴的那幾年,張大爺的兩個兒子先後邁入了師範學校的大門,也算捧定了國家的鐵飯碗,不過家裡也為此負債纍纍。後來張大爺的女兒參加高考沒被師範院校錄取,但她酷愛學習,於是向父親提出要上職業中學,家裡實在拿不出錢來,只好拒絕她的請求。女兒為此絕食三天,父母連勸帶哄地都快給女兒下跪了,她才放棄了上學的念頭。然而,那雙求知似渴的、失望的眼睛卻深深刺痛著人們的心。
調查中,重男輕女、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封建思想在農村非常嚴重。他們認為,女孩子只要初中畢業能認兩個字就行了,反正將來要嫁人,常言道「嫁出去的女是潑出去的水」,自己辛辛苦苦供她上學卻在為別人創造財富。男孩子就不一樣了,可以養兒防老。村裡不少學習成績優異的女孩子只能循著這千古不變的思想走著無奈的人生路。
近幾年,大學畢業生不再像前些年那樣,一畢業就能端上國家的鐵飯碗,許多人即便上了大學也難以找到工作,只好回家待業。不少農民認為,自己花了大把的錢供孩子上大學卻找不到工作,何必供他們上學呢?還不如在家種地。
有位農民伯伯告訴我:「現在的學校名目繁多,公辦的、民辦的,誰知哪個真?哪個假?,錢花了,學上了,卻什麼都沒學到,誰忍心就這樣讓錢打了水漂?
調查結束,我的心情只能用「沉重」二字來形容,為著那落後的農村,為著那求知似渴的農家子弟,也為著那祖祖輩輩的命運。
農家子弟滕錦光:丈量出「路」的寬度與廣度近日,中科院公布了296位中國科學院2009年院士增選有效候選人名單,溫州有9位有效候選人。其中,永嘉籍學者著名土木結構工程專家、香港理工大學建設及地政學院院長滕錦光教授榜上有名。憶起兒子小時候,滕媽媽眼中充滿溫情 知道消息後,記者試圖聯繫滕錦光教授,可是費了好大週摺,仍遺憾沒能聯繫上他。前天,記者來到甌北鎮黃田嶴村滕錦光家,採訪了滕媽媽和他少年時代的朋友。 滕媽媽是一位熱情好客、性情直爽的人,她告訴記者,錦光從小到大幾乎沒讓她操過心。以前,家中很窮,沒有讓他吃好穿好,父母沒什麼文化,也沒有在學習上對他進行教育。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他個人努力的結果。 錦光從小就愛學習,滕媽媽說,只要他開始學習,就能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記得在他小學三、四年級時,村裡放電影《紅樓夢》,那時放電影可是一件稀罕事,村民奔走相告,早早地守在空地上。滕媽媽也一再催促錦光趕快過去,錦光說讓媽媽先去,自己隨後就來。可是,電影放了一半還不見他的影子,滕媽媽中途又返回家催,錦光說作業做好了馬上過去,滕媽媽只好又返回去看了。當晚,滕媽媽一連叫了三次,可錦光也沒看成。 滕錦光不僅聰明好學,而且還很孝順。滕媽媽說,有一次她賒賬買了一隻十元錢的小豬仔。到年底時,賣主上門來討錢,可是家中拿不出錢,只好央求賣主再寬限幾天。這一幕讓小錦光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說,「媽媽,我以後一定要好好讀書,賺很多錢讓你過上好日子。」 好多年過去了,大家相聚時他還會念叨此事。如今,滕錦光實現了他的承諾,會經常寄錢回家孝敬父母。不論身在香港還是異國他鄉,他都很牽掛家人,雖然很少回家,但是每周都會打電話問候母親。電話中,那穿越萬水千山的殷殷關切總讓滕媽媽很感動。 農家少年飄洋過海去求學 滕錦光一直是位品學兼優的學生,許多老師對這位農家子弟格外關照。他曾多次跟他好友說起,在成長過程中,鼓勵和幫助過他的老師很多,對他影響最深的是高二班主任金堅如老師。高二時,他的近視日益加深,下雨天連黑板上的字都看不清。金老師注意到了,又知道他沒錢配眼鏡,塞給他不知五元還是十元錢,讓他去溫州配了眼鏡,這件事情他至今記憶猶新。 「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老師的恩情讓滕錦光一直難忘,只要有機會回家,他都會抽空去看望金老師,可如今,金堅如老師去世了,沒能在他住院期間去探望,滕錦光感到非常遺憾和內疚。 1979年,滕錦光從勞武中學(今羅浮中學)畢業後考取浙江大學土木工程系。那年整個永嘉縣只有三名學生考入重點大學,他和一位同班同學考上浙大,那年他才15歲。 事情過去了好多年,但是,他還清晰地記得去杭州求學時的情景。那天,他挑著行李,從溫州搭汽車到金華,再從金華乘火車到杭州。到杭州時天已黑了,空中還飄著綿綿細雨。他曾對媒體說,從永嘉農村來到人間天堂杭州,那是他人生的一個重要階段,他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學習非常用功。學習專業之餘,也閱讀了許多其他書籍,開闊了視野,陶冶了性情。 1983年,19歲的滕錦光考上了著名的鋼結構教育部公派留學美國的出國預備生,然後選擇到澳大利亞悉尼大學就讀。悉尼大學每年有幾個海外研究生獎學金名額授予優秀學生。1985年底,他很榮幸地獲得了這一獎學金,與此同時也由碩士生轉為博士生,且這一獎學金一給就是四年。 叱吒土木工程應用領域 記者從多方渠道了解到,如今的滕錦光已成為國際著名結構工程專家。他不僅是纖維增強複合材料(FRP)土木工程應用領域上的領軍人物之一,也是鋼結構及薄殼結構方面的國際知名學者。 1994年滕錦光放棄國外優厚的待遇赴香港理工大學任教。他說,土木工程學科在香港的發展前景要比國外好,因為香港和內地的基礎建設發展空間較大。「過去十幾年,無論是我個人還是香港理工大學土木及結構工程學系,都取得了一些成績,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到香港理工大學後,他把主要精力轉移到纖維增強複合材料(FRP)這種高性能材料在土木結構中的應用這一新領域,而且他的研究主要合作者也是一位永嘉人。滕錦光說,他的合作夥伴是愛丁堡大學的陳建飛博士,是1980年永嘉縣高考狀元。他與陳建飛博士是老鄉、好朋友、師兄弟,彼此的學術風格非常接近,合作得非常好。 在許多人印象中,土木建築跟文學詩歌風馬牛不相及,可滕錦光在閑暇之餘喜歡看書寫詩,為生活增添情趣。他說,我從小就非常愛看書,尤其愛看文學類的書,但是現在已經很少有這樣的閒情逸緻和時間了。以前接觸到的書很少,記得那時他拿到了一本被撕去小半本、沒有書名的小說,但是照看不誤,而且把其中的一些細節記得清清楚楚。直到他上了浙大後,才在圖書館發現那書名叫《紅旗譜》。「我覺得一個人多讀些專業之外的書,文學和語文素養能夠幫你許多忙。」在前不久接受媒體採訪時,他談的更多的是文學給他帶來的愉悅和受益。 雖然身在異地,作為溫州市政協委員的滕錦光對家鄉依然牽掛,他希望溫州能把高等教育辦好,爭取在二十年左右的時間裡建設成至少一所具有溫州特色的國際知名大學,這對提升城市品位、聚集人才有著重要的意義。誰堵塞了農家子弟的求學之路?-求學劉凱玲
近*,武漢大學對武漢市300多名即將畢業的初三年級農民工子弟進行了問卷調查。顯示,初中畢業後,選擇繼續上高中的同學只有18%,而上技校和職高的佔72%,成為大多數同學的選擇,10%選擇直接去打工。農民工子弟學習成績中等偏下,認為學習意義不大。(12月27*《中國青年報》)
高考制度恢復以來,為國家、為社會培養了一大批高素質的人才。不少人通過上高中、讀大學改寫了自己的命運。此時,我們卻聽到超過八成農民工子弟棄讀高中的消息。讓人備感沉重。
調查者分析認為,造成農民工子弟學習上進心不足的原因有:農民工子弟所處大的學習環境較差,沒有形成良好的學習氛圍;農民工子弟接觸的同學有相當一部分計劃初中畢業直接打工,對學習的重視程度不夠;農民工子弟不適應城市學校教學方式、節奏等,導致對學習的興趣喪失;老師與學生的溝通不夠,師生間沒有良好的互動交流。應該說,調查組分析了農民工子弟棄讀高中的內外部原因,應該說,分析比較中肯。我認為,除了這些原因以外,成才價值多元化,「讀書無用論」思想蔓延,也是學生棄讀高中的重要原因。
就業形勢嚴峻,讀書「無用論」思想在蔓延。雖說棄讀高中,上技校、職高,直接打工未必全是壞事,考生多元化人生選擇應該得到尊重,但是嚴峻的就業形勢無疑不是一個輕鬆的話題。
現在,不僅專科生、本科生就業不理想,研究生就業也不容易。就業崗位僧多粥少,大學學費高昂,父母為供孩子上大學節衣縮食、扯債拉債,學生十年寒窗吃盡了苦頭,結果就業形勢如此艱難,除了那些重點高中、名牌大學以外,普通高中、大學還有吸引力嗎?對學生來說(特別是家庭困難的農民工子弟),如果成績不理想,升名牌高中無望,還不如趁早打工掙錢,減輕父母負擔,積累工作經驗吧。「讀書無用論」思想蔓延,大批農民工子弟初中畢業棄讀高中的動機不難理解。
在我看來,農民工子弟棄讀高中,有關部門既要思考對農民工子弟教育問題重視、關愛不夠的問題,反思中學應試教育弊端,提高中學教育質量。更要考慮就業大環境不好的現實,反思高等教育積弊。當前人才結構與產業結構發展不平衡,人才浪費的問題突出。由於目前大學專業設置與市場需求之間存在結構性失衡的矛盾。大學生往往沒有從事與其學歷相適應的工作,所從事的工作技術含量並不高。坊間流傳的「專科生、本科生干中專生的活,研究生搶專科生的飯碗」就是證明。
雖說大學生放低身段的務實就業姿態值得肯定,我們不應該對大學生賣馬桶、做保姆、當廁主之類的新聞說三道四,但是看著太多大學生畢業即失業,沒有從事與所學專業相關工作,仍然讓人難以釋懷。從這個角度看,農民工子弟棄讀高中,學會一技之長,尋找適合自己的人生坐標,避開上高中、讀大學就業難的尷尬,也未必不是一種理性。
近年來,高校擴招是不爭的事實,不僅本專科生規模大增。不少學校研究生招生規模超過了本科生。有消息說,今年研究生又將擴招。大學生數量是上去了,但是師資力量沒有同步跟進。一名導師帶幾十名研究生的情況比較普遍。高等教育質量下降,讀大學學不到真本領,就業異常困難,讀書無用論思潮從高中校園蔓延到初中校園,高等教育的積弊也暴露無遺。
所以,面對農民工子弟棄讀高中的現實,除了我們替這些孩子惋惜以外,也應該尊重他們的選擇。更應反思學生棄讀高中的深層次原因。中國千百年來的功名思想、人才結構與產業結構的矛盾、高等教育質量下降的問題,都應該引起重視。改革應試教育體制,提高中學教育質量,改良高等教育生態,控制大學招生規模,提高人才培養質量,調整產業結構,拓寬就業渠道,十分必要。如果每一名公民受到適合其發展的教育,公民教育各得其所,既可避免學歷浪費,也將逐步扭轉就業寒冬,改變充斥「讀書無用論」思想的社會氛圍。兩大學南方網訊 孩子還有兩天就要報到了,7000元學費湊不齊可怎麼辦啊?為此事,蒲福堂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就在那晚,這個常年和土地打交道的庄稼人,把自己親手栽種多年、用來給自己百年之後做「壽材」的四棵大桐樹親手砍倒,連夜拉到鎮上換回了500元。
「福堂家正在賣玉米,快去要錢,晚了就沒戲了。」辛苦了一年賺來的4000餘元玉米款,還未等裝進主人的腰包,即被20餘位聞迅趕來的債主「瓜分」一空。眼看又要買種子和化肥種地了,欠銀行的6000元貸款也到期了,滿臉愁容的蒲福堂對著家裡僅有的一頭耕牛發起了呆。回想起自己低三下四到處借錢、省吃儉用籌錢、忍痛砍伐「板材」賣錢,同時供養兩個大學生兒子度過的2000多個日日夜夜,57歲的剛強漢子,再也抑制不住積壓在心頭六年的悲痛,雙手捂臉痛哭失聲……
山窩裡飛出兩隻「金鳳凰」
1998年8月,對生活在陝西鳳翔縣糜桿橋鎮五曲灣村一組的蒲福堂家來說,是一個一生一世也難以忘記的日子。就在這一天,祖祖輩輩靠種地為生的農民家裡,第一次供出了一個大「秀才」。蒲福堂剛年滿20歲的大兒子馬永軍在當年高考中,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漢中工業學院,成為這個農民家裡的第一個本科生。
當鎮上的郵遞員將漢中工業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送到蒲福堂家時,一家四口抱頭痛哭。只有小學二年級文化程度的蒲福堂,雙手捧著這張來之不易的通知書,翻來覆去的就是看不夠。在他心目中,這張錄取通知書比當年皇上的聖旨還稀罕。大字不識的妻子門銀彩雖然看不懂上面都寫些什麼,但她知道這是一張「光榮榜」,是可以炫耀的東西。「看,我家裡出大學生了,以後要當大官。誰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就讓兒子整死他……」那段時間,在五曲灣村幾乎到處都能聽到門銀彩這樣的炫耀聲,由於大家都知道門銀彩的精神有點不太正常,再加上嫉妒心理在作怪,故而大多不去理她,但這張錄取通知書還是引來了不少村民的冷嘲熱諷。
「哼,家裡窮得丁當響,還想供個大學生,天生就是個刨土的,上什麼大學?認命吧!」「福堂要賣小兒子供大兒子上學哩!沒本事就別瞎折騰,我家狗娃沒上過學,照樣活的好好的。」面對街坊鄰居的諷刺和挖苦,當時只有300元家底的蒲福堂沒有因此退縮,反而更堅定了他「砸鍋賣鐵」也要供兒子上大學的信心。因為他誓死不讓自己的兒子重蹈他的覆轍。「從小到大,我受夠了罪。十歲時,家裡窮得揭不開鍋,我便隨母親從甘肅一路乞討到了陝西,後來被五曲灣一位好心的蒲姓男子收留,便改『馬』姓為『蒲』姓了,我也就想當然成了人家的兒子。雖然經歷了那麼多苦難,可依然沒有改變老先人『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咱們這地方是靠天吃飯哩,一年到頭苦沒少受,汗沒少流,可得到的卻微乎其微。我絕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再過這樣的日子了。我們老兩口就是再苦再累,也要讓我們的兒子上得起大學,吃上口輕鬆飯……」
按照蒲福堂當初的想法,家裡供一個大學生就夠了,另一個只要上個高中能認識字就行。可當寶雞文理學院將小兒子馬永紅錄為九九級新生的錄取通知書送到家裡後,蒲福堂沒有了主意。看著病態的妻子歡天喜地的樣子,目睹小兒子雙手捧著通知書時那渴望上學的眼神,蒲福堂的心都要碎了。兩個兒子不負眾望都成了才,使他一夜之間變成了五曲灣的名人,他為此感到驕傲。然而,面對兩個孩子每年一萬多元的巨額學費,他卻犯了愁。如果放棄,他還可以像往常一樣享受平靜的生活。如果不放棄,那就意味著要傾家蕩產,過常人難以忍受的苦日子。經過幾個晝夜的艱難抉擇,蒲福堂選擇了後者。他下定了決心,不管自己受多大的苦,都要供兩個孩子上大學。
為7000元學費傾家蕩產
蒲福堂的大兒子馬永軍是1998年上的大學,僅當年的學費就要交7000元,而當時蒲福堂家中的全部積蓄只有300元,就是這300元,還是留著收種莊稼時應急用的錢。
眼看上學報名的日期快到了,家中的300元無疑如杯水車薪,無濟於事。找信用社貸款,對方以「沒有還貸能力」為由予以拒絕。情急之下,蒲福堂便開始變賣家裡所有能換成錢的東西。他用來維持生計的兩頭耕牛賣了1700元,僅有的幾百斤口糧賣了400元,30棵尚未成材的桐樹全部砍倒了,總共賣了800元,兩頭豬賣了1200元,3隻羊賣了870元。三四天時間內,蒲福堂變賣了家裡所有能換錢的東西,也只湊了5270元,尚差1730元沒有著落。
孩子還有兩天就要報到了,7000元學費湊不齊可怎麼辦啊?為此事,蒲福堂整晚整晚睡不著覺。僅僅幾天時間,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50出頭的他,儼然像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滿頭白髮,精神疲倦,雙眼紅腫,愁容滿面。為此,村子裡許多人都勸他:「別讓孩子上了,人的命要緊!」「把家裡都賣空了,你的日子不過了?」每每聽到村民們的善意奉勸,蒲福堂都是強忍淚水,一言不發。他感覺自己無話可說,要怪只能怪自己沒本事,連累了兒子。
「父母把心盡到了,子女不成才是他們的事。娃娃們考上大學上不了那可是父母的事。我不想把這份遺憾留給我的兒子,我和他媽就是不吃不喝、苦死累死也要讓兒子上大學。」就在大兒子臨走前一天晚上,蒲福堂8點後突然從家中失蹤了,家人幾乎找遍了整個村子,也沒找見他的人影。這時候,有人推測,蒲福堂可能不堪重負尋了短見。還有人說,蒲福堂可能是離家出走了。山區偏遠農村的夜晚漆黑一片,找人十分困難,蒲福堂的家人只好在家中惶惶等待天亮,可能誰都沒有料到,突來的變故加重了門銀彩的病情,當晚又哭又鬧折騰了一個晚上。此時的蒲家幾乎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
事後,大家才知道,蒲福堂當晚的經歷和痛苦抉擇是常人難以想到的。就在那晚,這個常年和土地打交道的庄稼人,把自己親手栽種多年、用來給自己百年之後做「壽材」的四棵大桐樹親手砍倒,連夜拉到鎮上換回了500元。隨後,又步行數十里山路找到堂妹家借來了1500元,而這一趟他就走了50多公里路。
想到賣掉「材板」,對於蒲福堂來說可謂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當晚9時許,他隻身跑到離家幾里的「板材」樹下,抱著一棵棵桐樹痛苦不已。在農村,變賣「板材」是農民走投無路時的法子,一般情況下很少有人去走這條路。可為了兒子上大學,蒲福堂這樣做了。「板材」樹一棵棵砍倒了,蒲福堂的嗓子也哭啞了,眼淚哭幹了。為了湊夠7000元的學費,一個父親,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義無返顧的付出了他們的所有……
「我只想看看大學是啥樣」
「大學我是上不起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大學是個啥樣子,我只要能親眼看看就夠了!」1999年,也就是大兒子馬永軍上大學後的第二年,小兒子馬永紅被寶雞文理學院錄取了。此時的蒲家因供大兒子上大學已經一貧如洗,而且債台高築,再加上大兒子又要交第二年5000元學費了。看著自己的父親為給自己和哥哥籌學費四處碰壁的可憐樣子,在學校不同意緩交6000元學費的情況下,馬永紅打消了上大學的念頭,心中惟一的願望就是有機會到大學校園裡去看一看,看看自己夢中的大學到底是個啥樣。
說起自己的小兒子當年抱著他和母親的雙腿,哭著說自己不想上大學的情景,57歲的蒲福堂話尚未說幾句已經泣不成聲。儘管攝影記者再三提醒讓採訪繼續進行他要抓鏡頭,可文字記者手中的筆就是提不起來,任由淚水模糊了雙眼,這戶普通農家小院里的空氣凝重和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剛才還在一旁有說有笑的的門銀彩,不知是蒲福堂的哭聲激起了她內心深處的傷痛,還是獨自嬉鬧無味後的自然行徑,此時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門前的懸崖邊,表情痴呆,一聲不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讓在場的人又多了幾分傷感。
稍稍平靜後,蒲福堂又斷斷續續向記者講述了後面發生的事情。小兒子因學費問題不想上大學了,可作為父親,他並未打消讓小兒子上大學的念頭。蒲福堂豁出去了他那張老臉,十餘天時間,他跑遍了周邊大大小小的村子,找熟人借錢。舊債未還又借新債,況且自己窮得早已出了名,誰還願意給他再借錢。錢未借到多少,氣卻受了不少,可為了兩個兒子都能上得起大學,他只好有苦往肚子里咽,處處給人賠笑臉,家家給人說好話。一陣忙活下來,也只湊到1500元錢。眼看大學就要報到了,他給學校打電話,請求能先讓孩子上學,學費緩交,不料被對方一口回絕。此時的蒲福堂再也想不出任何籌錢的法子了,不得不哭著對小兒子說:「認命吧,爹儘力了……」
兄弟相讓痛壞老父親
寶雞文理學院開學20餘天后,遠在漢中上學的大兒子馬永軍打電話給文理學院,詢問弟弟的情況,得知弟弟至今尚未到校,心急如焚的馬永軍匆匆趕回家中。「哥,你上學還要花那麼多錢,我上了,下一年家裡拿啥供你?不能因為我連你也上不成學吧!」弟弟發自內心的幾句話似把利劍深深地刺在哥哥的心中,看著弟弟強忍淚水的痛苦樣子,馬永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把抱住弟弟,兄弟兩人失聲痛哭,而一旁的蒲福堂兩口子也早已哭成了淚人。
「弟弟如果上不了大學,我也不上了。」已經讀了一年大學的馬永軍暗自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在家逗留了三天後,馬永軍領著弟弟直奔寶雞文理學院。當校方有關領導獲悉詳情後,破例同意了馬永軍兄弟提出的先交1000元學費、其餘部分緩交的請求。經歷了重重磨難後,馬永紅最終以這樣的方式踏進了高校的大門,實現了他想看一看大學是個啥樣的夙願。報完名後留給他的生活費只有500元,而正是這區區500元,馬永紅竟整整用了一個學期。
同時供兩個兒子上大學,面對一年一萬餘元的學費,年收入僅有4000餘元的蒲福堂六年時間賣光了家裡的所有家當,借遍了所有能借的地方。2004年2月,當記者見到這位極具傳奇色彩的農村漢子時,他正在為一筆筆到期的欠款發愁。儘管兩個兒子已先後於2002年、2003年畢業,分別供職于山東威海和寶雞的兩家單位,不高的工資除了生活外還要還學校的欠款。 馬上就要春耕了,剛剛賣玉米得到的4000元瞬間就被聞訊趕來的部分債主「瓜分」一空,化肥用什麼去買?今年的地咋種?就要到期的6000元貸款拿啥還?給記者說起這些事時,蒲福堂死死地盯著家中賴以生存的惟一一頭耕牛和一旁嬉鬧不止、眼看著病情一天天加重而無錢醫治的妻子,一臉的迷茫…… (編輯:姜志)故事最近發生在黑龍江省明水縣樹人鄉尖山村一個普通農家。姐弟3人中,劉平、劉麗是雙胞胎姐妹,今年16歲,弟弟劉龍今年15歲,他們在鄉里的同一所中學上學。他們的父親叫劉顯忠,今年37歲。近些年來,儘管劉顯忠夫妻到處打工、拚命幹活兒,但是微薄的收入除了維持一家人的生活,很難再拿出錢來讓孩子們順利地完成學業。
姐弟3人都是懂事的孩子。他們的綜合素質好、語言表達能力強、學習成績拔尖,尤其是作文寫得最好,時常被老師當作範文讀。姐弟3個在班級都擔任班幹部。
今年9月份新學期開始後,劉顯忠本來想抬(民間高利貸)500元錢給姐弟3人交學雜費等,可是想盡了辦法只抬到300元,勉強夠2個孩子上學。3個孩子都想把求學的機會留給另2個人,推來推去做不出決定。實在沒法表決了,他們最後決定用「抓鬮」的辦法解決。3個人流著淚找紙找筆寫下了決定命運的3個鬮。
鬮寫完了,姐弟3人遲遲沒有抓。他們希望這令人痛苦的抉擇來得晚一點。他們在等待明天。
姐弟3人是不幸的,但他們也是幸運的。他們「抓鬮」決定誰輟學的事情,被當地一名記者在地方媒體上披露後,引起了各界關注。鄉里一所私立中學校長專程來到3姐弟的家,表示願意接納3姐弟到他的中學去就讀,免除書費、學雜費及食宿費等一切費用,而且讀高中、大學的一切費用他也承擔。如果3姐弟願意繼續留在原來的學校,一切交費的事情均由他承擔。「我們再緊巴,也要有你們讀書的機會。」校長臨走時說。
在經濟極度困難的情況下,3姐弟所在的樹人中學研究決定,退回已經向姐弟3人收取的所有費用。在社會各界的幫助下,姐弟3人準備好的「鬮」沒有被派上用場。目前,他們仍然在樹人中學上學。
為了生活,劉顯忠夫妻最近再次踏上外出打工之途,3個孩子留守著簡陋的家。國慶節那天,記者見到3姐弟時,他們正在家裡一邊吃著簡單的飯菜一邊看書學習。生活雖然清貧,但孩子們精神頭十足。他們說:「謝謝大家的關心和幫助,我們一定拿出最好的成績來報答。」(編輯:姜志)
在貧窮與疾病中成長小英出生在鄂爾多斯市准格爾旗長灘鄉業林閣村,村裡沒有幾戶人家,村民大都居住在窯洞做成的土屋裡,家家僅靠著幾畝薄田,過著靠天吃飯的日子。就是在這樣貧窮的小村裡,聰明、可愛的小英一天天長大。也許是由於營養不良,小英從小就體弱多病,然而病怏怏的小英對學習卻情有獨鍾。每次年級考試,她都名列前茅。
讀初中了,小英的身體仍是弱不禁風,而此時弟弟也上學了,貧困的家庭供著兩個上學的孩子,日子過得更是捉襟見肘。這時,好心的鄰居對張家夫婦說:「小英已念完了小學,女孩子家能讀書寫信就行了,還經常鬧病,還是早點退學吧,省下錢供兒子上學吧。」張二成夫婦也多次產生過讓女兒小英輟學的念頭,因為在那個貧窮的小村裡,大部分女孩連上學的機會都沒有。但夫婦倆望著勤奮好學的女兒,實在不忍做出讓女兒輟學的決定。
後來,小英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旗里的一所重點高中。自從上了高中後,小英學習更加刻苦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學費,是爸爸媽媽從牙縫裡節省出來的。為此,小英省吃儉用,她捨不得吃早點,一天的生活費才兩元錢。有時候,一袋速食麵就是一頓飯。也許是由於營養不良,也許是因為學習太緊張,高三這年,小英病倒了。
終於扣開大學之門
小英病了,癥狀是心口痛、氣短,有時甚至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家人帶她去薛家灣的一個醫院檢查,經過檢查後,一位大夫說,小英患的是心肌炎、心絞痛等病,必須注意休息。大夫開完葯後說,最好讓小英去北京等地的大醫院檢查一下。
由於沒有醫療費和路費,張二成給女兒買了些葯便領著小英回家了。在家裡休息了一段時間,小英又上學了。2003年6月,虛弱的小英滿懷信心地走上了考場。沒想到,不久後,她竟然收到了赤峰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女兒考上了大學,這可是村裡的第一位大學生啊!然而,張二成夫婦高興過後,又開始悲傷起來,面對高額的學費,而自己家卻一窮二白,張二成夫婦的心涼透了,但看著女兒那張昔日蒼白而現在因興奮變得粉紅的臉,張二成夫婦終於決定,女兒考上大學不容易,一定要讓她如願走進大學校園。
於是,張二成夫婦開始給女兒籌集學費,東借西借,終於湊夠了4700元學費。小英終於踏上了開往赤峰的列車。
一念之差她選擇了輕生
上了大學的小英,學習更加勤奮,生活依舊艱苦,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因為她知道,爸爸媽媽給她的每一分錢里,都凝聚著二老的辛酸甚至屈辱。小英學習依然優秀,然而她的身體也開始生病。課餘時間,同學們都活蹦亂跳地運動,而她快走幾步便汗如雨下,連爬樓梯的力氣都沒有。 由於經常生病,小英的學習成績也隨著急劇下降。正在這時,小英從家信中得知,由於交不起學費,弟弟面臨輟學。想想勞苦了大半輩子的爸爸媽媽,再看看弱不禁風的自己,小英涼透了心。她突然做出一個決定:退學。自己的身體不知能不能堅持到畢業,如果自己退學,就能省下一大筆錢,弟弟就不會輟學了。 主意打定了,小英給學校遞交了退學申請書,經過她的再三請求,校方終於同意了她退學,退給她學費3000多元。自己退學了,她突然間空虛起來,自己有何顏面回去見父老鄉親。一籌莫展的小英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自己自殺,不就可以不去面對爸爸媽媽、親戚朋友,而且還減輕了爸爸媽媽的生活負擔。
2003年12月的一天上午,同學們都上課去了,宿舍里只留下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小英。她流著淚給爸爸媽媽寫了封遺書:「爸爸媽媽,女兒本以為自己長大了,又考上了大學,將來能報答二老的養育之恩。然而我這不爭氣的身體永遠都只能是你們的負擔。我走了,我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你們不要氣,不要痛苦,因為我繼續活下去,就只能是你們的累贅,而且還會使弟弟輟學。爸爸媽媽,再見了!不孝的女兒。」
寫好遺書,小英把遺書疊好放在床上後,又輕輕來到宿舍窗口邊(六樓),輕輕推開窗戶,縱身跳了下去……她正好掉在了一大堆木頭上……
幾分鐘後,小英被同學老師們緊急送到了赤峰醫院。經過搶救,小英沒死,但她的兩個腳後跟被摔得粉碎,兩小腿骨骨折,腰椎間盤3、4、5節突出。
她想通了也後悔了
遠在鄂爾多斯市准格爾旗長灘鄉業林閣村的父母得到女兒自殺的消息後,火速趕往赤峰。經過幾天幾夜的顛簸,兩位老人終於來到了女兒床前。望著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面容憔悴的女兒,已哭了幾天幾夜的兩位老人又流下幾行熱淚。
女兒跳樓自殺,幾乎使張二成夫婦崩潰,但為了女兒能早日康復,兩位樸實的老人強忍著悲痛,精心地服侍著女兒,並鼓勵女兒要勇敢地面對現實。
小英的悲劇發生後,赤峰學院的師生們開展了愛心捐助活動。赤峰市一位花店老闆得知小英的事情後,捐款600元,一位小學生將5元錢送到了小英的床前……
為了讓小英得到更好的治療,2004年1月份,小英被送到了內蒙古醫學院附二院(骨科醫院)。為了節省開支,張二成夫婦捨不得住旅店,夜裡,夫妻倆只能在醫院走廊里蹲一會,或在女兒床前爬坐著睡一會兒。每頓飯只有兩個饅頭。
住了近三個月的醫院,僅醫療費,就已花了8萬多元。這些錢除了部分是親戚朋友給湊的外,大部分是和鄉里的有錢人貸得高利貸。呂林秀流著淚對記者說:「大夫說小英的病必須繼續治療,而我們現在連吃飯、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了,我們真不知以後該怎麼辦。但不管怎樣,再苦再難,我們也得讓女兒儘快好起來,因為她是我們的心頭肉啊!」
躺在病床上的小英,現在也想通了,她流著淚對記者說:「沒想到我做的傻事會給爸爸媽媽添這麼多麻煩,我好後悔呀!我也好想念我的老師同學們,我還想上學。」(編輯:鄒強)
在貧窮與疾病中成長小英出生在鄂爾多斯市准格爾旗長灘鄉業林閣村,村裡沒有幾戶人家,村民大都居住在窯洞做成的土屋裡,家家僅靠著幾畝薄田,過著靠天吃飯的日子。就是在這樣貧窮的小村裡,聰明、可愛的小英一天天長大。也許是由於營養不良,小英從小就體弱多病,然而病怏怏的小英對學習卻情有獨鍾。每次年級考試,她都名列前茅。
讀初中了,小英的身體仍是弱不禁風,而此時弟弟也上學了,貧困的家庭供著兩個上學的孩子,日子過得更是捉襟見肘。這時,好心的鄰居對張家夫婦說:「小英已念完了小學,女孩子家能讀書寫信就行了,還經常鬧病,還是早點退學吧,省下錢供兒子上學吧。」張二成夫婦也多次產生過讓女兒小英輟學的念頭,因為在那個貧窮的小村裡,大部分女孩連上學的機會都沒有。但夫婦倆望著勤奮好學的女兒,實在不忍做出讓女兒輟學的決定。
後來,小英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旗里的一所重點高中。自從上了高中後,小英學習更加刻苦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學費,是爸爸媽媽從牙縫裡節省出來的。為此,小英省吃儉用,她捨不得吃早點,一天的生活費才兩元錢。有時候,一袋速食麵就是一頓飯。也許是由於營養不良,也許是因為學習太緊張,高三這年,小英病倒了。
終於扣開大學之門
小英病了,癥狀是心口痛、氣短,有時甚至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家人帶她去薛家灣的一個醫院檢查,經過檢查後,一位大夫說,小英患的是心肌炎、心絞痛等病,必須注意休息。大夫開完葯後說,最好讓小英去北京等地的大醫院檢查一下。
由於沒有醫療費和路費,張二成給女兒買了些葯便領著小英回家了。在家裡休息了一段時間,小英又上學了。2003年6月,虛弱的小英滿懷信心地走上了考場。沒想到,不久後,她竟然收到了赤峰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女兒考上了大學,這可是村裡的第一位大學生啊!然而,張二成夫婦高興過後,又開始悲傷起來,面對高額的學費,而自己家卻一窮二白,張二成夫婦的心涼透了,但看著女兒那張昔日蒼白而現在因興奮變得粉紅的臉,張二成夫婦終於決定,女兒考上大學不容易,一定要讓她如願走進大學校園。
於是,張二成夫婦開始給女兒籌集學費,東借西借,終於湊夠了4700元學費。小英終於踏上了開往赤峰的列車。
一念之差她選擇了輕生
上了大學的小英,學習更加勤奮,生活依舊艱苦,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因為她知道,爸爸媽媽給她的每一分錢里,都凝聚著二老的辛酸甚至屈辱。小英學習依然優秀,然而她的身體也開始生病。課餘時間,同學們都活蹦亂跳地運動,而她快走幾步便汗如雨下,連爬樓梯的力氣都沒有。
由於經常生病,小英的學習成績也隨著急劇下降。正在這時,小英從家信中得知,由於交不起學費,弟弟面臨輟學。想想勞苦了大半輩子的爸爸媽媽,再看看弱不禁風的自己,小英涼透了心。她突然做出一個決定:退學。自己的身體不知能不能堅持到畢業,如果自己退學,就能省下一大筆錢,弟弟就不會輟學了。
主意打定了,小英給學校遞交了退學申請書,經過她的再三請求,校方終於同意了她退學,退給她學費3000多元。自己退學了,她突然間空虛起來,自己有何顏面回去見父老鄉親。一籌莫展的小英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自己自殺,不就可以不去面對爸爸媽媽、親戚朋友,而且還減輕了爸爸媽媽的生活負擔。
2003年12月的一天上午,同學們都上課去了,宿舍里只留下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小英。她流著淚給爸爸媽媽寫了封遺書:「爸爸媽媽,女兒本以為自己長大了,又考上了大學,將來能報答二老的養育之恩。然而我這不爭氣的身體永遠都只能是你們的負擔。我走了,我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你們不要氣,不要痛苦,因為我繼續活下去,就只能是你們的累贅,而且還會使弟弟輟學。爸爸媽媽,再見了!不孝的女兒。」
寫好遺書,小英把遺書疊好放在床上後,又輕輕來到宿舍窗口邊(六樓),輕輕推開窗戶,縱身跳了下去……她正好掉在了一大堆木頭上……
幾分鐘後,小英被同學老師們緊急送到了赤峰醫院。經過搶救,小英沒死,但她的兩個腳後跟被摔得粉碎,兩小腿骨骨折,腰椎間盤3、4、5節突出。
她想通了也後悔了
遠在鄂爾多斯市准格爾旗長灘鄉業林閣村的父母得到女兒自殺的消息後,火速趕往赤峰。經過幾天幾夜的顛簸,兩位老人終於來到了女兒床前。望著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面容憔悴的女兒,已哭了幾天幾夜的兩位老人又流下幾行熱淚。
女兒跳樓自殺,幾乎使張二成夫婦崩潰,但為了女兒能早日康復,兩位樸實的老人強忍著悲痛,精心地服侍著女兒,並鼓勵女兒要勇敢地面對現實。
小英的悲劇發生後,赤峰學院的師生們開展了愛心捐助活動。赤峰市一位花店老闆得知小英的事情後,捐款600元,一位小學生將5元錢送到了小英的床前……
為了讓小英得到更好的治療,2004年1月份,小英被送到了內蒙古醫學院附二院(骨科醫院)。為了節省開支,張二成夫婦捨不得住旅店,夜裡,夫妻倆只能在醫院走廊里蹲一會,或在女兒床前爬坐著睡一會兒。每頓飯只有兩個饅頭。
住了近三個月的醫院,僅醫療費,就已花了8萬多元。這些錢除了部分是親戚朋友給湊的外,大部分是和鄉里的有錢人貸得高利貸。呂林秀流著淚對記者說:「大夫說小英的病必須繼續治療,而我們現在連吃飯、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了,我們真不知以後該怎麼辦。但不管怎樣,再苦再難,我們也得讓女兒儘快好起來,因為她是我們的心頭肉啊!」
躺在病床上的小英,現在也想通了,她流著淚對記者說:「沒想到我做的傻事會給爸爸媽媽添這麼多麻煩,我好後悔呀!我也好想念我的老師同學們,我還想上學。」(編輯:鄒強)
25年 兩代大學夢
25年前的1979年,19歲的莊子明以10分之差與大學夢失之交臂,他只能回到老家成都市新都區斑竹園鎮永豐大隊,像祖輩那樣辛勞耕作。「他每天凌晨4點不到就起床,把頭天從地里摘的蔬菜送去大豐賣;中午1點回家吃飯休息,4點又下地幹活,一直干到晚上10點。」庄妻告訴記者。幾十年來,莊子明就這樣起早貪黑的勞碌,贏得鄉親們的尊敬。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能讓女兒心無旁騖地完成學業,走進他盼了一輩子卻始終無緣的大學校園。
肝癌 大學夢又要碎?
眼看女兒就要高中畢業考大學了,老莊心裡高興啊。但1年前,莊子明開始胃疼。今年6月,琳琳高考前最緊張的日子,老莊的胃疼加劇了,而且越來越頻繁。為了不讓懂事的女兒看出端倪,影響她高考,他一直吃胃藥止痛。
6月21日,莊子明在妻子的陪同下到醫院檢查,結果被查出:原發性肝癌,中晚期。懂事的琳琳眼看著父親一天天地虛弱下去,對父親的擔心與日俱增。8月4日,當琳琳拿到宜賓學院中文系的錄取通知書時,對父親的擔心已令她無法笑出來。
住院1個月花去了2萬多元,這其中包括所有積蓄和從親戚那裡借來的錢。1000元,是他們所能拿出的全部家當,公社聽說此事後也積極資助,但幾百元顯得杯水車薪。
8月27日,琳琳就要到學校報到,她家將留的500公斤口糧都賣了,可6000元的學費依然還差一大截。莊子明80歲的母親急得病倒了。
為愛 父女你推我讓
這1000元,到底是用來治病,還是給琳琳上學?
昨天,面對記者,女兒的回答是:「拿去救爸爸,我不上大學。沒有他,我就沒有今天!」父親的回答是:「想方設法讓孩子念書,我盼這天盼了25年,我不能拉她前途的後腿。」父女倆一面把想法藏在心裡,一面頑強地與命運抗爭:一個努力求存,一個拚命掙錢。
離開莊家時,琳琳將頭輕輕地擱在父親肩頭,莊子明盯著女兒的錄取通知書,學校的大紅印章倒映在他的眼中。但這兩雙無助的眼睛很快便被淚水充盈,治病,大學夢,一一在淚眼中模糊起來……(編輯:姜志)
一旦考上,家長就要借錢,不借錢的只佔10%,有不少家庭還得賣牛、賣地、賣房子,甚至有一半的家庭需要「抬錢」(民間高利貸)。同時,家長還擔心孩子畢業後找不到工作
南方網訊 吉林省政府研究中心日前對該省農安縣某鎮高中進行的一項抽樣調查顯示,竟有28.7%的學生「害怕升入大學」,原因是「家庭負擔不起上大學的費用」。
吉林省農安縣素有全國第一產糧大縣的美譽。近日,記者到該縣實地走訪,發現供孩子讀高中上大學確實成了許多農村家庭越來越犯愁的事,部分農村教師和學生家長甚至表示「『三成』還是個保守的說法」。
18歲的江楓在農安縣實驗中學讀高一,家庭條件在當地居中等水平。實驗中學是全縣高考升學率最高的學校,江楓的成績也還可以。但談到孩子讀書的情況,江楓媽媽的臉上卻泛起了愁容:「當初就盼她考上重點高中,上大學的機會大呀。可在重點高中上學,她一年的學費、食宿費、雜費加在一起大概要4000元。家裡收入主要靠種苞米,一年純收入6000元左右。她弟弟又在上初中,這一年的收入供兩個孩子讀書就花得差不多了。將來她要是考上了大學,這錢從哪兒出?如果她弟弟也考上,就更不知道咋辦了。」
江楓媽媽的擔心,源自活生生的例子———同一個鄉的朱威,目前在吉林農業大學念大二,父母也是普通農民。他父親介紹說:「孩子上大學一年至少要花1萬元,雖然在學校申請了助學貸款,但現在家裡已經欠債7000多元。本來家境還算一般,孩子念大學以後,就變成了下等的。朱威的弟弟今年初三,學習也挺好,可家裡實在供不起了,只好叫他去念技校。」
根據吉林省政府研究中心的調查,2004年,吉林省高校學生人均學費6000元,人均住宿費1000元,人均伙食費4800元,以上3項合計,每個大學生一年的費用為1.18萬元,而2004年吉林農民人均純收入為3000.42元,也就是說,供養一個大學生需要4個農民的純收入。調研人員告訴記者,相當部分農戶的現金收入不夠繳孩子的學費,「農安縣高家店鎮一個村去年有6個家庭有孩子考上了大學,全部靠借款和鄉村兩級補助才把孩子送入學校」。
「我現在感覺,大學給我的壓力要比給我的動力大得多。」在農安縣實驗中學教學樓走廊上,面對記者,高一學生張馳顯得頗為沉重。「我哥為了我和弟弟放棄了讀中專技校的機會。有時候我想,既然哥哥能為我們放棄自己升學的機會,為什麼我不能為了弟弟、為了家裡也放棄呢?」說著說著,張馳的眼圈紅了。張馳在班裡能排到前10名,這樣的成績考上大學應該沒問題。
利用該校高三學生午休時間,記者也做了個抽樣調查,結果顯示,71.6%的學生在回答「是否因家庭經濟條件而擔心上不起大學」時選擇了「是」,而在「考大學的心理壓力主要來自哪裡」這一開放式問題中,首先回答「家庭經濟狀況」的學生占受調查總數的34.7%。
「孩子學習好,家長反倒愁,既『盼』孩子考上大學,又『怕』孩子考上,心裡矛盾重重。」農安縣三盛玉中學一位高中語文老師對記者說:「根據我們身邊的情況看,一旦考上,家長就要借錢,不借錢的只佔10%,有不少家庭還得賣牛、賣地、賣房子,甚至有一半的家庭需要「抬錢」(民間高利貸)。同時,家長還擔心孩子畢業後找不到工作,『不念是可惜,念是前途未卜』,因此,學生們心理壓力很大。我們當老師的常討論這種現象,這也幾乎成了農村教師們的一塊心病。」「在農村,需要孩子堅持,父母支持,才能上高中。我接初一時,學校6個班400多人,到了初二,只剩下240人,大部分都流失了。堅持下來的,如果想考大學,多數要花高價讀重點高中。以縣實驗中學為例,農村生源大概佔四分之一,近三分之二的農村學生是交擇校費進來的,本地生源擇校費為1萬元,外地生源為1.5萬元,3年高中讀下來,有些家庭就已債台高築,等到考上大學,家長想借錢都困難———誰借給你啊,即使4年之後孩子畢業,還不知道是啥光景,恐怕大多難以馬上反哺家庭,借給你的錢,什麼時候能還上?」農安縣一位歷史老師對記者表示,據他了解,「能有七成左右的農村學生害怕考上大學」。
他的說法,得到了記者採訪的部分農村老師的認可。「長期以來,孩子有能力通過考大學走出去,是令農村家庭備感自豪的改變命運的方式,因此,也成為許多農村家庭最大的希冀,然而,目前,這種希冀里增加了越來越多擔憂的成分,『因教致貧』已成為橫壓在農村家長心中的最大難題之一,如果這條路不暢通,農村的發展恐怕還需要更長時間的等待。」這位歷史老師憂心忡忡地說。(文中學生為化名)
(編輯: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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