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將不幸變成笑料

06-12

據說，「九一一」令很多的恨，化成了愛，不過，也至少令一個女人的愛，變成了恨。

聽聞這是一件真實離婚案件。紐約一個女子，從日常生活一些蛛絲馬跡中，懷疑丈夫對自己不忠。可是，丈夫心思縝密，她始終沒有抓到任何實質證據。二〇〇一年九月十一日早上，丈夫如常到世貿中心九十九樓上班。沒多久，女子在家裡看到飛機撞世貿的新聞，急得哭了起來，連忙打電話給丈夫，希望他平安。手機接通，女子焦急地問丈夫：「你沒事嗎？」丈夫淡定地回答：「有什麼事？沒事呀！」女子問：「你現在在哪兒？」丈夫頓了一下，「我當然在辦公室裡面，你又疑神疑鬼幹嗎？我很忙，正跟客戶開會，不談了。」他掛了線，吐吐舌頭，原來，他沒有上班，而是跑上了情婦家中幽會。當然，他和情婦忙於翻雲覆雨，根本不知道外面翻天覆地，根本不知道他的辦公室已經跌至一樓。

「九一一」是悲劇，不過這宗離婚案件，也可算是一個笑話。

《心理科學》引述科羅拉多大學幽默研究實驗所負責人Peter McGraw的研究，指出要把不幸變成笑話來說，除了昨天在專欄提到的時間因素和嚴重程度之外，地域、對象、跟事件的心理和社交距離等，都對笑話好不好笑，有直接影響。例如，「九一一」是悲劇，但無傷大雅的笑話，不會刺激受害者家屬情緒，也可以為人接受。例如朋友做了滾地葫蘆很好笑，但如果對方因為這個意外而半身不遂，或者不能生育，就不再好笑。

在科大實驗中，研究人員發現，受試者會認為傻唿唿的朋友被騙子騙去五十美元很好笑，陌生人被騙五十美元則「沒什麼大不了」，但相反，受試者會認為陌生人被騙子以荒謬理由騙去一千美元很好笑，朋友被騙這麼多錢就笑不出來了。這就是社交距離造成的差異。

所以，什麼時候拿什麼來說笑，就等於做菜下調味及配料，要混合得好味而令吃的人高興，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