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樓】柳亞子磨劍室:南明松陵,拜孫悼李(上)
光緒三十二年,柳亞子加入中國同盟會;辛亥革命後,他任臨時大總統府秘書;後來他又做到了國民黨中央監委。他的這些履歷講的都是他的從政經歷,而後世更多者則把他看成一位文人,而我在此所聊者,則是他的藏書事迹。
柳亞子是學者型的藏書家,他的所藏跟他的治學方向基本一致。整體而言,柳亞子的藏書分兩大門類:一者是他也跟別的藏書家一樣,將鄉邦文獻作為自己的藏書專題之一;二者是他因為研究南明史,為了能夠得到詳實可靠的資料,柳亞子花了很大力氣收集南明文獻。對於前者的收藏,李海珉在《藏書大家遺澤後世——亞子先生黎里藏書札記》一文中寫到:「一是鄉邦文獻,凡是黎里人的著作,從古到今,不論精粗,一律收藏,後來擴大到吳江,又擴大到蘇州地區。內容眾多,有詩詞、有文章、有書信、有筆記,也有小說,甚至連醫藥種植之書也盡加收集。為讓鄉邦文獻流傳後世,亞子先生可謂煞費苦心千方百計。他知道家譜、族譜不僅可以研究家族變遷人口繁衍,同時可以發現很多藝文資料,於是就向家鄉鄰里友好借閱譜籍,從中輯錄了不少吳江文獻。」看來,他為了收集鄉邦文獻確實下了大工夫。
廢棄的水泥船
而柳亞子的工作不僅如此,他除了自己收藏這些鄉邦文獻外,更為難得者,他還組織了一些有著共同愛好的人,一併來收集和研究,李海珉在該文中寫到:「1918年冬,亞子先生聚集了有志於保存鄉里文獻的同志,成立了『松陵文獻保存會』。凡保存會的同志,大家互通有無積極交流。亞子先生在吳江地區藏書家中選定了12位佼佼者,擬定了12個字,『文獻流傳,後生之責,維桑與梓』,一人取一字作為代號。具體的代號和姓名如下:『文(柳亞子)獻(黃伯緣)流(沈穎若)傳(金眼初),後(薛公俠)生(范煙橋)之(葉叩濂)責(沈丹忱),維(周嘉林)桑(陸賡南)與(顧悼秋)梓(黃病蝶)』,根據這12個代號再編訂一份《吳江文獻保存會書目》。這本書目共計收入吳江人著作740餘種,亞子先生『文』字型大小的款目多達650餘種,是各家之冠,不愧是吳江的藏書大家。」
而今被修成了遊覽步行街
古人刊刻大藏經,基本是以《千字文》來編順序號,這是了為便於查找和排序,不知柳亞子是否借鑒了這種排序方式,他竟然將吳江地區十二位藏書家每人分一個字,他的這種做法沒有聽說其他藏書也這麼做過。
柳亞子除了組織這些藏書家共同收集之上,他還動用自己的家人,包括他的兒子和女兒,都來幫自己抄書,《知無涯草廬詩》跋語中有這樣的話:「此冊原稿藏夢琴後人祥叔處,余未得見,見陸賡南所寫副本,因命兒子無忌重錄一遍,並志緣起如右雲。……分湖柳棄疾記。無忌敬書,時年十二齡。」當時柳亞子的兒子柳無忌,年僅12歲就開始幫助父親抄書,這種做法也確實太過稀見。
為了收集鄉邦文獻,柳亞子花了大筆的錢,李海珉在其文中寫到:「在亞子先生的印章中,有一顆閑章文曰『散盡黃金萬卷書』,一點也沒有誇張,亞子先生從1898年起到1927年離開黎里止,其間光為搜羅吳江鄉邦文獻就花去了一萬多塊錢,有時為了買下淘得的舊書,不惜舉債。在鄉邦文獻上,大多鈐有『柳亞子藏書』的印章,妥加保存,對那些珍貴的版本、孤本、善本,亞子先生甚至連印都捨不得鈐,生怕污損了珍品。因此,吳江老鄉說亞子先生『愛書如命』,這是中肯之論,一點也不誇張。凡是亞子先生研讀過的書籍,都鈐有『亞子過目』、『曾經柳亞子披覽』或『曾經分湖柳棄疾過眼』的印章。」
創意
除了鄉邦文獻,柳亞子的另一大收藏則為南明文獻。柳亞子收集這些文獻的原因,則跟他的政治觀念有一定的關係。陳燮君、盛巽昌主編的《20世紀圖書館與文化名人》有《柳亞子:藏書全都捐獻給國家》一文,該文中這樣敘述了柳亞子年輕時的所為:「1903年(清光緒二十九年),才十六歲的柳亞子已經讀遍了家鄉大量藏書,其中也包括當時風行的《新民叢報》和留學生所主編鼓吹革命的刊物等。同年,他就在黎里家鄉,創辦了《新黎里》(月刊),編寫數萬言的《中國滅亡小史》。這時他很欣賞龔自珍、梁啟超的詩和論述,但更敬仰明末張煌言、夏完淳等志士的為人,就此在日本東京出版的《江蘇》刊物上發表《鄭成功傳》和《磨劍室讀書記》。他是近代中國第一個為鄭成功作傳鼓吹的人。」
因為他藉助了這麼多反清復明之士的文獻,使得他有了對南明系統研究的想法,故而該文中又寫到:「在此期間,尚未弱冠的柳亞子,在開始獵尋南明史乘的同時,開始有目的地搜集、整理吳江地區鄉邦文獻,他在自傳中說:『此時我又在發狂地收買舊書,凡是吳江人的著作,從古時到近代,不論精粗好歹,一律收藏。』諸如凡借得孤本必親自繕寫或僱人抄錄,自己校勘,有的還斥資重刊。現已闢為柳亞子紀念館的當年吳江黎里周賜福堂的第五進樓上,櫛次鱗比排列著書櫥書箱,內貯各種書籍,它被稱為『藏書樓』。少年柳亞子藏書有條不紊,蔚為一家。」
街景
以上所言,只是講述的他的收集過程,而對於這方面的研究,該文中又稱:「抗日戰爭爆發後,1937年底日本侵略軍佔領上海,柳亞子困居上海法租界,居家簡出,自題寓所為『活埋庵』。他憤於國民黨南京政府不抵抗政策,偏安一角,不以喪失大好河山為痛惜,先後選擇、編撰明末抗清英雄史可法、吳易、夏允彝、夏完淳等人物傳記及亡明痛史,但是由於吳江早為日寇侵佔,無法利用家鄉所藏有關明清史料。他通過與上海藏書家相識相知,借用圖書,主要是阿英(錢杏邨)、胡樸安、朱希祖。」
柳亞子收集了那麼多南明文獻,可惜當日本人打來時,他的家鄉淪陷了,而他的南明史料又帶不出來,於是他就通過一些藏書家來借閱相關史料,遇到有價值的材料時,因為那個時代還沒有複印機,所以他只能通過抄寫來擁有。
生態
對於他抄書的情況,陳燮君、盛巽昌的文章中說到:「他還向隱名蟄居的鄭振鐸借閱善本《南疆逸史》(溫睿臨),且用了26天,將全書五十六卷全部謄抄完畢,然後著述了《南明史綱》四卷(翌年重訂為六卷)、《南明后妃宗藩志》、《南明記事史稿》等多篇。後在香港期間,雖然生活不甚穩定,但仍把《南明史綱》繼續擴充到八卷,且輯補了屈大均《皇明四朝成仁錄》。」56件的大書也靠抄寫,並且他只用了26天,如此推算起來,他每天抄兩卷書,這個工作量足夠大,當時他抄書的地點在上海的租界。到了1941年11月,柳亞子寫了篇《一年來對於南明史料的工作報告》,發表在了當月的《大風月刊》上。可見,他在這方面的工作很有成就。
一路前行
日本人佔領上海後,柳亞子來到了香港,他所收集的南明文獻也帶到了這裡,而後他在這裡仍然致力於這方面的研究和寫作。1941年12月8日,日軍佔領了香港,柳亞了躲到了澳門,因為走得匆忙,他所藏的南明文獻以及他的研究著述手稿都未能帶走,王謇在《續補藏書紀事詩》中談到柳亞子藏書的歸宿時稱:「家藏清初禁書集部綦多,近聞已攜赴首都寓邸。而所著《懷舊集》中著錄所藏明季遺書一大宗,幾與《禁書總目》相埒者,則抗戰時失於香港之變,杳不可蹤跡矣。」由此可知,柳亞子的藏書在日本人佔領香港時,全部沒了蹤影。
這些書去了哪裡呢?柳亞子曾寫過一篇《還憶劫灰中的南明史料》,其在該文中說:「太平洋戰事爆發,我倉皇渡海,一本書都沒有帶走。後來,港九淪陷,聽說敵人佔領了我的羿樓,作為他們什麼報道部之類。又聽說,把我的一切書籍和文件都燒掉了。」
看來,柳亞子也不清楚他的藏書最終的歸宿。他用「聽說」二字來解釋他的書和文件都被日本人燒掉了,因為他在香港的居所成為了日本人的報道部。而後的相關文獻大多引用這樣的說法,比如陳燮君、盛巽昌主編的該書中說:「可惜這些字字心血聲聲淚的手稿,連同他多年搜集的資料和向胡樸安等借用的書籍,在日本攻陷香港時,為戰火漫及付丙了。」
聯想
柳亞子所藏的南明文獻在香港全部被日本燒掉了,這樣的說法流傳了三十餘年。到了1982年,這件事突然有了轉機。這年的5月9日,香港的《大公報》上刊登了柳亞子之子柳無忌所寫《尋書:柳亞子舊藏南明史料》一文,該文首先敘述了社會的普遍認定:「關懷先父柳亞子的朋友,與研究南明史的學人,都知道他在九龍羿樓(用后羿射日典故)所收藏的好幾百種南明史料,以及他所撰的南明史稿,都已在1941年底日軍佔領香港時遺失,像他自己所說的,成為『劫灰』。」同時還引用了柳亞子本人的說法,而後柳無忌在該文中又稱:「其實,柳亞子所聽到的消息,並不正確。在1942年香港被日軍佔領期間,他的南明書籍,非但未成灰燼,而且大部分還好好的保藏著,甚至美觀地裝潢在幾套夾板中間,上面分別摩刻著他自己所題的書名。這可說是奇聞!卻千真萬確,有文章為證。」
古老的石橋
柳無忌所提到的文章乃是王瑞豐所寫《柳亞子南明史稿收藏記》,該文發表於1944年9月16日上海出版的《古今半月刊》第55期,該文的作者詳細講述了自己偶然得到南明史稿及藏書的過程。如此說來,柳亞子的這些藏書並沒有被燒掉,而是依然完好地保存在某人的手中。
可是,王瑞豐的這篇文章發表於1944年,為什麼過了38年柳亞子的兒子才得知這個消息?對此,柳無忌在該文中做出了如下的解釋:「王瑞豐這篇文章,刊於上海出版的《古今半月刊》第55期,1944年9月16日,正值汪偽政權時代,未為學者注意,此後亦無人提及。所以,關於這件事情,家父及他的友人都不知悉,總以為他舊藏的南明史料早在日軍佔領港九時成為劫灰。現在,根據王氏所述,至少在1944年時,這些書稿尚大部分安全無恙,至於以後的情形如何,有無特殊的事情發生,卻無從知道。」
不起眼的柳亞子紀念館
柳無忌說,1944年的上海正是汪偽政權統治時期,所以這篇文章發出來後並未引起他人的注意,所以也就沒人把這個消息告訴柳亞子,而柳亞子去世去1958年,直到其離世,他仍然認定自己的南明藏書變為了劫灰。其一生精力所聚之一,竟然是這樣的結局,想來柳先生至死都會是個遺憾,但沒想到在他去世幾十年後,這箇舊藏又有了柳暗花明的結果。
王瑞豐的這篇文章寫的不短,約有幾千字之多,他是如何意外得到的柳亞子的這些藏書呢?王瑞豐在該文中詳述了事情的本末,他首先講到民政部情報班的班長叫黑木青行,從名字可知這是個日本人,此人從台灣來到了香港。這位黑木因為受某少將之託,到香港後他打問《大公報》張季鸞的下落,其實張在此前一年已經去世,而黑木在打聽的過程中認識了王瑞豐的同鄉,於是王也就成為了黑木的朋友。
塑像
某天,黑木請一些朋友到其住處兼辦公地吃飯,王瑞豐在其客廳旁的一個小屋內看到了一個玻璃書櫥,同時他還看到了何香凝畫的一幅梅花,這幅畫的下面有柳亞子的題詩,為此王瑞豐意識到,情報班所佔的房屋很可能是柳亞子的書齋。此前,王瑞豐早就聽聞過柳亞子致力於收藏和研究南明史料,於是他意識到這個書櫥內很可能藏的就是這些珍寶,他很想上前翻看,可是又礙於他覺得自己跟黑木沒有深交,不便於太過唐突。好在當時有一位叫信子的女士從書櫥內拿了一本柳亞子《自撰年譜》送給了王瑞豐,於是他覺得黑木似乎對這些藏書並不在意,所以他小心地提出可否借閱這些書,沒想到黑木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題寫詩詞
這個結果讓王瑞豐大為高興,於是他就從書櫥中挑選了幾本。王究竟拿了哪些書?他在文中寫到:「吳易傳初稿1冊全(文言體29年8月寫成的);吳日生傳1冊(文言體29年8月寫成的);夏允彝完淳父子合傳1冊全(修訂本);吳易傳1冊全(文言體);江左少年夏完淳傳1冊全(1940年10月29日夜分脫稿),該傳的特色,是以語體文寫成的,記得柳氏主修上海縣誌,也是採用白話體,這是在舊傳統中,別開生面的一點;周之藩傳1冊全(修訂本);南明雜傳1冊全,中有夏氏父子傳、楊娥傳、趙夫人傳、孫璋傳、徐弘基傳、吳潘合傳、王戴合傳、吳志葵傳,共有7冊。」
可能是初次相見的原因,王瑞豐不敢多拿,他僅從櫥中挑選了七冊。看來這位王想細水長流,先跟黑木搞好關係,而後慢慢地從這裡拿書。可惜的是,黑木不久就辭官離去了,而這所房子則由黑木的親戚八木田來看守,住在此處的人還有黑木的女友張莉莉。這位張莉莉在香港也是著名的交際花,她常常招很多人到住處來,這種做法讓八木田很不滿,二人為此還吵過架,同時這位張莉莉還把房中的東西隨手拿來送人,而八木田又管不住她,於是他就前往王瑞豐家勸王把想要的書趕快都拿走。
賜福堂
看來,王瑞豐未曾想到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於是王事不遲疑,他立即跟八木田來到柳亞子舊居,雖然張莉莉怒目以視,但他還是從書櫥中挑選出了跟南明史料有關的書籍帶走了。
王瑞豐在文中詳細列出了他所帶回之書,從排列的順序看,我感覺這位王瑞豐對版本頗為在行。他首先列出了柳亞子藏書中的自抄本:
南明史料書目稿本1冊(有29年6月9日後記2冊);補遺第1冊(附編目四種,關於華延年室題跋所載者);補遺第2冊(關於圖書館及私家所藏者);補遺第3冊(關於叢刊及叢書本者);殘明大統歷,殘明宰輔年表合訂本1冊全(大興傅以禮遺著,有29年7月23日首記,又後記二則)。以上均為柳氏手抄本。
接下來,他又列出了柳亞子的批校本:
又足本南疆逸史8冊全:第1冊為紀略1至4全,第2至第8冊,為列傳1至52,附楊跋12首。按他29年9月13日全書校畢記里說:「校勘前後凡14日,合諸抄寫時期,共為34日。」觀全書不下十數萬言。僅以短短的時間,就完成這樣艱巨的工作,並且丹鉛校勘,詳證異同,這種治學精神,真值得我們欽佩。
而後他又提到了中文打字機的錄入本:
夏太史遺稿1冊全(從舊鈔本迻錄,有30年9月17日題記),玉樊丙戌集上下2冊全(從舊鈔本迻錄,有30年6月28日前記),上兩種為麟飛女士以中文打字機打成。
而後他又詳列出柳亞子得到的抄本:
南疆繹史7冊(卷首至卷20終);海東逸史1冊全(翁洲老民著,魏如晦先生購贈,等於一部魯監國實錄);明清紀略1冊全(吳江朱不遠著,朱字明德,即勾吳外史,飯香抄本,附跋文,胡樸安先生贈);明季實錄1冊(胡藏吳縣朱氏槐廬校刊本,亭林遺書中之一,胡先生拆開借給的)。我想一本棄失便永無完日,自古名貴典籍,也往往是這樣散失的。聖安紀事1冊全(即明季稗史中的聖安本紀,與明季實錄同);野史無文共7冊(胡先生代覓抄本),此書現為程演生先生所藏,也是抄本,原題淝水奈邨農夫(即鄭達)纂輯;晚明史籍考十本全(國立圖書館28年5月印行,有柳氏眉批)。
在目錄的最後部分,王瑞豐又列出了柳亞子已經發表的手稿:
南明史綱散稿一束,1至6編(看上面紅筆標的記號,是已經發表過的);合柳氏自傳年譜,及「一年來對於南明史料的工作報告」。看來,柳氏寫成的南明史稿及參考各書,大致沒有失缺,只是聞隨筆1冊,不知什麼時候被應急需,竟撕去了半本。我也收藏起來,算是抱守之意吧!
由以上可知,這位王瑞豐所選出之書數量並不大,但卻是柳亞子研究南明史收集資料中的精品,可見這位王瑞豐對此是絕對的內行,他得到這些書之後也很珍視,因為他在1942年的春天還花了幾十元的軍票訂做了幾套夾板,特意把這些書保護了起來。當他離開香港時,他將這些書寄存在了一位好朋友的家中,此後他們之間在通信過程中,王瑞豐還惦記著這批書,朋友告訴他「請勿為念」,其潛台詞則是告訴王:他的這批書依然完好地保存著。再後來,這批書的下落就沒有了消息。
陳設
到了1982年,身在美國加州的柳無忌得知了這個消息,於是他就特意寫出《尋書》之文發表在《大公報》上。關於他寫此文的目的,柳無忌在該文的最後兩段寫到:
但是,我們不能因此絕望,我寫本文的動機,舊事重提就是想藉助於暢銷各地的《大公報》盼它的讀者,不論在香港、上海、山東,能指示我一條尋書的線索。
我更大的希望,當然是當事者如王瑞豐本人——那位妥為收藏史料並盼望「原璧歸趙」的熱心人——他在港的知己朋友,或他們的家屬,會看到這篇文字,並告訴我這些南明史稿仍完整保存的大好消息!雖然世變滄桑,但自1942-1982亦不過40個年頭,誰知道這些寶貴的書稿——在政府與學人正從事整理文史古籍的時候——不會重新出現?我樂觀地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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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家韋力的古書之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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