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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語(陽原話)

繼續說張家口方言的特點,今天說「入頭詞」。入頭詞。也就是以「圪」、「忽」、「日」開頭的詞,因為這三個字在張家口方言中均是入聲,所以這一類詞統稱「入頭詞」,是一種前綴。其中,又以「圪」字頭出現最為廣泛。圪頭詞:名詞類:圪台台、圪紐子(肘)、圪墩子(墩)、圪洞(坑、洞)、圪丁(公羊)、圪脬(pao,膀胱)……有人認為北京話中的「疙瘩」和「胳膊」是引入的晉語「圪頭詞」。動詞類:圪諂(普通話拼音can,晉語國際音標tsae,圪諂意思是撒嬌)、圪蹴(蹲)、圪眊(看)、圪轉(轉)……此外,還可有形容詞、量詞、擬聲詞等用法,不詳列舉,大家有興趣的可以搜集圪頭詞。關於「圪頭詞」,可謂晉語第一迷案。一是因為其來源不明,有人認為是阿爾泰語族的影響,也有人認為是「個」字的廣義引申,還有的觀點認為所有的圪頭詞並非單一來源,不同的圪頭詞有不同的來源。但不管是哪種觀點,都無法給人信服的解釋。二是因為圪頭詞分布廣泛,構詞手段豐富,有些圪頭詞有實際的表意功能和語法功能,有些則純粹是虛詞前綴,沒有意義,去掉也不影響意思。三是因為其獨特性,圪頭詞僅存在於晉語中,其它各大方言均沒有類似「圪頭詞」這樣系統的前綴,加上其內部廣泛性和一致性,有人認為簡直可以用它來定義晉語。另外,「圪頭詞」(以及其它兩個入頭詞)是晉語複音化的一個重要手段(另一個重要手段是分音詞,後面討論)。晉語的複音化在漢語諸種方言中也是非常獨特,這可能暗示著晉語非常古老的一些層次,或者暗示著晉語的一些非漢語底層特點(注意:此觀點爭議很大)。另外兩個入頭詞,其特點和圪頭詞類似,不贅述。關於張家口方言承載的文化,可謂源遠悠長,美不勝收,呵呵舉一個例子:床,現在大家知道床是一種卧具,其實這已經離開了它的本意一段距離。古人起居生活是在榻上,榻兼有坐和卧的功能,而標準的坐姿是雙膝挨地,臀部挨腳後跟。這一切都被兩晉時期五胡的到來而改變,馬上生活的胡人帶來了類似馬扎的新坐具——胡床,很大的方便了生活(你可以試一下古人的坐姿,然後再坐到小板凳上比較比較)。從胡床開始,中國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凳子椅子,上層社會保持坐姿一直堅持到唐末,並傳入朝鮮日本。當他們習慣了坐卧在榻上時,中國人已舒服的坐在太師椅,躺在床上了!但此床已非原始的床,晉語卻把床的本意保留了下來,山西晉中、呂梁很多地方仍叫小凳子為床床。在張家口各地,把小凳子叫床床的已經很罕見了,都是直接用國語辭彙「凳子」,只有個別地區的老人中還有床床這種用法。但是,比較幸運的是,有一件日常家用工具,還保留著和床的本意非常接近的用法——餄烙床子!其形制上沿用的是胡床的基本結構,四足支架。再配上壓桿和轉軸就是一個酷似重型衝鋒槍的餄烙床子了,呵呵~~回41樓:蒸飯用的鏡品子本字可能是「凈箳子」,這個咋來的俄也鬧不機密,呵呵。估計是很古老的一個東西了。回45樓:我呀,唉!我上面已經把涿鹿南部和蔚縣划到義大利(一搭里,一起)了,不過有點泛,應該是西南部?除了西南部以外的南部說保定話?是和淶源差不多吧,和保定南部還是有差距的哇。另外保定話也有大把晉語底層辭彙,可能是被官話化的晉語。關鍵就是看涿鹿南部還有沒有入聲了,要是沒有的話可以像蔚縣一樣划到冀魯官話,保定屬於冀魯官話保(定)唐(山)片。粵語的入聲分陰、陽、中三個聲調,p、t、k三個入聲韻尾,咱們張家口話入聲只有一個聲調,不分陰陽,古漢語ptk三個入聲韻尾合併成一個喉塞音?入聲韻尾,從這點上說,粵語比咱們保留入聲要完整。所謂文言方面,粵語也保留了很多古時的用法。比如,有句詩是「問渠那得清如許」,裡面的「渠」是它他的意思,這個字在粵語中還保留著,是第三人稱單數,一般寫成「佢」。還有站說成「企」,吃是食,喝是飲,警察是「差chai人」,雞翅膀是「雞翼」等等。也有一些進入了北方的日常用語,比如結賬叫埋單。在日常辭彙方面,粵語和北方官話的差異可能達到40-50%,可以認為是不同的語言了。張家口人想學粵語的,在入聲方面有點優勢,就是不用記入聲字(北方官話的人學粵語要死記硬背哪些是入聲字),但是要注意細緻區分聲調和韻尾,這樣才能說的地道。另外,像「我」這樣的字,只要把張家口的「nge」變成粵語的「ngo」就可以了,也不難。回復50、51樓:說「瓦」和「往」的應該是和官話不通路徑發展的結果。「我」字在中古時期(隋唐)聲母為n,韻母為a。官話變成wo,聲韻母均發生變化。在晉語大部、粵語等中聲母變成ng。大部分晉語中韻母變成e,有的地方沒有變,還是a,比如,呂梁地區「我」的發音是nga。而在張家口很多地方單數「我」是nge,複數「我們」是「nga們」,我認為這是張家口方言形成的歷史條件帶來的特點,因為張家口的晉語、尤其是壩上地區,基本是移民帶來,所以在「我」字的讀音上混合了晉中(nge)和呂梁(nga)。其實仔細比較張家口方言和山西境內的晉語就會發現張家口方言吸收了山西不同地區的特點,也側面說明走西口運動的規模。而在另一些地方,聲母n或者ng丟失,或者進一步變成w或v,成為「瓦」,這一點上和涿鹿一樣的地方是山西東南部的晉城。「往」應該是「瓦」進一步後鼻音化的結果,所以說張家口人說話鼻音重,呵呵~~。懷來的「mang」和五台的「蒙」是同源的,而w和m是兩個容易轉化的音,這樣看他們和「往」也是同源的。從懷來到五台這一帶「我」字的聲母基本都是w或m而不是ng,考慮到這一地區歷來人口相對充實,社會環境開發較早,我懷疑這種同源性要比壩上地區和晉中、晉北的同源性要早的多。從山西的雁門關到宣化張家口一線以北,歷來人口不充實,常年是游牧民族和農耕民族易手之地,這一地區的晉語反而產生的較晚,很大程度上是明、清移民的結果。而懷來五台一線以南基本上長期處在農耕文化範圍,雖然是邊緣。所以這一帶地區有相近的語音演變特點應該是說得通的。而且這種特點往往比晉中(及其衍生的張呼片和大同中北部)要發展的快,也就是由n或者ng變成w或m。這個論點希望大家和我一起思考其合理性,這也是我最近才有的一點想法,呵呵~~其實俄寫這個東西也有這個用意,讓大家了解張家口方言,了解我們的文化,增加對家鄉的自豪感。但是如果涉及到更大的推廣甚至一些權威的認可,那就是漫漫長路了。其實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不說其他方面,就是張家口方言本身的研究還處在非常薄弱的階段。我們張家口的方言,整體上是放在晉語這個大框架下研究的,而晉語的研究大多注重山西境內,這是無可厚非的。而且由於張家口的晉語確實在有些特點上受官話影響而喪失或逐漸喪失自身特點,這也是張家口晉語不被方言界重視的原因之一。再者,語言學界的研究是基於行政區劃的,基本上最細到縣,我們張家口除了沒有入聲的蔚縣,其他的全部都屬於晉語張呼片,但實際上各個地方口音都不大一樣呢,可是這種地區內部的差異(尤其是不具特殊意義的差異)語言學家是不會管我們的。這樣,就只能是有人來專門詳盡的研究張家口各地的方言,形成系統的東西才行,這樣的工作誰來做?除非有政府或商業集團等等社會資源的支持,否則個人或者自願團體是難以完成的。區縣電視台做方言節目是一個辦法,當然這也要得到當地相關部門的支持才行。另外的問題是,這種節目有時候也有弊端,就是播音員自己口音的問題,如果播音員口音就很官話化,很多字詞的發音不採用本地讀音反而往普通話上靠,反而容易誤導觀眾,在保留我們自己的方言問題上反而會產生抵消作用。難啊,:-),呵呵回復54、55樓:哥們你的問題正好提出來了,我也正好想說這個問題。我知道市區的語言情況,絕對是沒有方言的地位的。哥們8歲搬到市裡,好在也住了快20年了,童年、少年、青春期到成人,灑下了多少汗水、淚水、血水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張家口這個老窩在咱心裡的地位是不可超越的,要說這巴掌大的地方還有哪個尿旮旯還有咱沒光顧過的,怕也找不著了,當年大街上有頭有臉的那幾個爛人,也認識的差不多了。之所以一直醞釀想寫這麼個東西,也是痛感於張家口由於經濟地位的低落而產生的各方面的自卑。想以方言為入手點找回一點自信,當然也是由於自己對方言的興趣和愛好。選擇方言的目的在於,張家口這個名稱乃是屬於全體450萬張家口人的,除去橋東、橋西及宣化三區80萬左右人口,其他370萬人都是說方言的。而對於很多縣區和鄉鎮農村人口來說,學說普通話也是需要過程的,而且常常說不好,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大家的信心。但是家鄉話又連接著無法割捨的鄉情、親情、友情、愛情等等,讓人兩邊難過。所以與其鄙視我們自己的方言,不如從中尋找自強的信心。而且在客觀上,張家口方言也是有其自身價值的。至於說方言影響城市形象,實在是一種長期的偏見,以及京城和北方大部普通話強勢陰影籠罩下的自卑。北京話豈不也是方言?東北人為什麼走到哪裡都一口東北話不改?張家口市區的普通話,其實也是有口音的,雖然不那麼重,但是常年浸泡的周邊方言的海洋,很多影響深入骨髓以致你根本覺察不到。至於讓「他們」離開「這裡」,這樣的話,哥們勸你還是收回去吧。這個「他們」包括了太多生活在市區的人,試問有幾家人是從400年前張家口開埠就住這裡的?好像最初只有「張家」一家吧。「他們」都離開「這裡」,恐怕張家口就成空城了。經濟決定上層建築,張家口經濟不行,文化就自卑,大概就是這麼簡單。君不見上海人堅決不改口說普通話?而且近年上海話還登堂入室進入了某些行政領域。君不見香港人、廣府人更是一口粵語自豪之情溢於言表?反過來說,經濟落後的地方,是否就該自覺自愿拋棄自己的特色文化而附屬於其他文化?這個問題可以類比放大到 中國當下在世界上面對的情況。竊以為,在經濟落後的情況下,進一步放棄地域文化,只能面對被更加邊緣化的境地,更加失去話語權。上海、香港的情況,究竟是經濟發達了文化才自信?還是,正是因為堅守了自己的文化,才贏得了自信、尊重、自己做主自立自強的經濟權利?理解到這個層面,似乎才能找回我們自己的信心。回復 rehearsaling:女、綠的那種發音好像寫成nuei,luei更準確一點,是不?印象中是京東、天津一帶的口音,具體是什麼原因我還不知道。不過我猜 綠念成luei可能是被女字念成nuei給帶的。綠字 本是個入聲字,在張家口方言中念luek,和錄音的錄字是同一個音,從中也能看出來最初造形聲字的時候「聲旁」的取音功能。在北京話中「綠」字入聲舒化,併入去聲,韻母變成ü。而女字,在北京話中也是ü韻母。到了天津,女讀成nuei,綠字可能也有對應的變化。純屬猜測,音韻學的演變方面咱還是太外行,懂的少。把r讀成l的很多,江淮很多地方都是,蘇南也有一些,這兩個音發音部位相近。外語里的人名、地名很多帶r的音節都翻譯成對應普通話中l聲母的字。前面說到的「入頭字」是張家口晉語複音化的重要手段之一。 另一個複音化的重要手段就是「分音詞」。大家都知道,現代漢字都是單字單音節,每一個漢字對應一個音節。而晉語分音詞,是把一個漢字讀成兩個音節——當然不是所有漢字了:)例如:薄楞(蹦)薄浪(棒)菏浪(巷)機靈(精)圖欒(團)圪佬(攪)忽剌(劃)圪欖(桿)古隴(滾)窟窿(孔)得拉(耷)支棱(撐)薄來(擺)摸撈(摸)菏臘(罅,即「縫隙」)突攏(意為褲子等掉下去了/脫去外套/音衣服肥大等原因而衣褲不整)撥拉(扒,意為將某物攪拌或從一個容器用工具移至另一個容器)窟lüe(圈,柵欄圍起的牆)圪料(翹,也可用於形容人不精神)忽欒(圜,如「一忽欒」意味「一片」,「乃忽欒」以為「那塊、那地方」)特拉(拖,如將拖鞋稱為「特拉板兒」)頗拉(扒,意為用手把布等東西弄平)克拉(塊,用於「土克拉」,即「土塊兒」)張家口晉語的分音詞,絕大部分是在「原字」的聲母和韻母之間嵌入「l」,並且將分開後的前字讀成入聲。比如:菏浪(巷),是把「巷」hoang字變為hek loang。關於分音詞的來源,大部分觀點認為是上古複輔音的殘留。在上古漢語中,聲母中有kr、kl、mb等這樣的音節,而不同於現代漢語的單輔音聲母,所以叫複輔音。現代漢語中絕大部分地區都是單輔音的,一個漢字讀成一個音節,而只有很少數地方還有複輔音殘留。其中較大程度保留複輔音的,只有晉語的「分音詞」和福州話的「切角詞」。還有其他個別地方也保留了一些,但是數量上較少,規律性也不很強。其實漢藏語系的語言很多都有複輔音,比如藏語,只不過漢語中比較少見。由此可見我們張家口的方言,在保留這一原始漢語面貌上是相當古老的。(另外有觀點認為,晉語分音詞是嵌入中綴「l」的兒化音,而不是複輔音殘留。但是我認為這個觀點比較離譜,不詳細介紹。)回復67樓:和我想的一樣,呵呵,我將來的孩子也一定教會他說家鄉話。對於市內四區(橋東橋西宣化下花園)長大的孩子,很多不會方言的,讓這些孩子們學會說張家口此地話也不太現實,他們的母語就是普通話(張普)。但是方言人群和普通話人群應該是互相尊重彼此的用語習慣才好,不能一方排擠另一方。回復68、69樓:我念書的時候也是,帶的一幫南方人張口就是「你個得愣」,呵呵~~你家的情況,主要是壩下各地口音的融合,除了懷安,其他幾個縣區都是我給的分類裡面的第六類(見27樓),懷安(第三類)和它們的主要區別是入聲分陰陽。而且根據你的描述,你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在懷安生活的時間在整個人生中的比例不大,到了赤城、宣化、下花園後很容易和當地語言融合而消弭一些差異。另外就是一個家庭內部也很容易彼此融合妥協產生一種全家都近似的口音。我家也是這種情況。當然這種融合,還是地區內部的,本來就非常接近的話之間的融合,需要改變的只是一些非常細微的口音。但如果一個張家口和上海人結婚,則基本上是說普通話,後代也是說普通話,對於方言是會聽不會說。回復73樓:是啊,推普以後,咱們這種土話語言就靠邊站了。30年以後估計會有人痛心疾首呼籲搶救張家口自己的方言,可是已經沒有人能熟練的說原汁原味的張家口話了。咱們這些人要在自己嘴裡保持好這個東西,不能丟的,丟了再想找回來就晚了。回復79樓:市區的人很多不會說方言的,而且你祖籍是北京和三河,家庭也沒有張家口此地話的環境,不會說也無妨。不過基本的辭彙應該還是會很多吧,比如 不機密、偢貨……呵呵,說這些就知道是老鄉了,尤其是「偢貨」,可以用來鑒定張家口人,其他地方沒有這個詞。今天說張家口方言裡面的一種構詞特點:四字格。顧名思義,就是四個字的辭彙。我們知道普通話中有成語,大多為四字。張家口晉語中也有這種辭彙。但不同之處在於,在張家口方言中這種辭彙並不是固定的,而是可以靈活創造和組合的,一般稱其為四字格。比如:吸溜海帶、能帶呼出、圪出馬爬、球眉(mi)杏眼……其中有一類可以被稱作「准成語」的四字格,其機構比一般四字格固定,但是又不像成語一樣完全固定。比如: A眉(mi)B眼——瞎眉怵眼、球眉杏眼、死眉塌(dek lek)眼、老眉圪嘖眼、白眉看眼……有人總結過A眉B眼結構在整個晉語區計有200個以上,可見其組詞能力非常強大,語言使用者有創造新詞的隨意性。大家有興趣的可以搜集四字格,所有的四字格總數可能在2000個以上,洋洋大觀~~~甚至,似乎光用四字格就可以完整的說話了,呵呵。關於四字格,研究的不多,大多停留在搜集上。有觀點認為晉語靈活的四字格可能和詩經體的孑留有關,是晉語繼承上古漢語的眾多旁證之一。再來說說「尖團音」問題。這個問題其實很重要,但是因為尖團合流問題,在張家口方言中已經注意不到它的重要性了。在普通話中有jqx三個聲母,而發這三個聲母的字其來源並不相同。「劍」和「箭」,如果發同樣的音,在古代戰爭中是會出大問題的。劍的聲母本是g,箭的聲母本是c(ts),前者是團音,後者是尖音。在漢語音發展史上,北方大部和部分南方地區發生了「尖團合流」,就是「見系」和「精系」的細音聲母合併為同一個齶化聲母,比如劍和箭合併為j。也有個別地方合併後全部念成「精系」zcs,比如唐山把「就」讀成「zou」。在南方大部分方言中尖團都有清晰的對立,比如粵語中有gkh和zcs的對立。在北方個別地區和場合也保持了尖團對立,比如京劇的念白就有尖團對立,但是和粵語不同的是,京劇念白的團音念jqx,尖音念zcs;晉語區上黨片(長治一帶)部分地區團音念gkh,尖音念jqx。在晉語大部,都發生了尖團合流(除上黨片部分地區,以及并州片某些字)。但是與普通話相比,其快慢程度各地相當不同,尖團合流的各個歷史面貌在各地晉語中均有反映。在張家口方言中,尖團合流(主要是見系齶化)的速率甚至比普通話還快,比如:「隔壁」念「間別兒 jiek bier」、「耕地」念「jing di」、「客人」念「qiek ren」、「半夜五更」念「bae ie wu jing」.張家口地區據說唯一能區分尖團字的地區是蔚縣,不知道是不是這樣,請蔚縣的朋友來印證。再說說文白異讀。文白異讀就是同一個字在讀書音和口語中不同。在縣鄉學校中教學一般都用方言,但因為內容是書面語的,於是便用普通話對應的方言讀音來讀,這是文讀。相應的,白讀是口語中讀音。從另一個角度看,白讀可以認為是該種方言「自身本有讀音」,而文讀是受官話和書面語影響的讀音。張家口地區文白異讀缺乏,文讀佔上風,有個別詞保持了白讀音的,比如「精明」讀成「ji mi」。好了,關於張家口方言的幾大主要特點至此都已介紹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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