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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淵明「粉絲」蘇過「厭仕而不棄?學陶而不隱」

蘇過行書《貽孫帖》約1111-1117年(政和年間)紙本,27.2X34cm。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蘇過《贈遠夫詩帖》約1123年(宣和五年)紙本, 31.6cmX41.5cm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蘇過(1072—1123),字叔黨,別號斜川居士,蘇軾的第三子,為蘇軾前妻王弗堂妹王閏之所生。 蘇過從小到三十歲前,幾乎都生活在蘇軾身邊,在父親精心教育和培養下,不僅能詩能文,而且擅長書法繪畫,且大有乃父之風,故時人以「小坡」譽之。他是「三蘇」之後,子弟中最承家風者;而在他們三弟兄中,又以蘇過的才華和文學藝術成就最為突出,所以又有「蘇氏三虎,季虎最怒」之說。指的就是蘇過文章、書法筆力遒勁,氣勢不凡。在文化精神方面,蘇過秉承父親的遺風,兼采儒、道、釋諸家之自由思想,形成了比蘇軾更為純粹的自由人生哲學。他以自己的出處行藏和詩文作品,銓釋了宋代文化、文人中那種既緣於歷代自由文化傳統,又獨具宋人兼容而通達、內省而廣大的風神韻致和使用價值的精神體系——「斜川之志」。  蘇過的童年多是隨父親的遊宦生涯,在頻繁的遷徙中度過的。元豐二年(1079年),蘇軾移知湖州,不久便發生著名的烏台詩案。蘇軾七月底被拘捕,八月中旬被押抵汴京,囚禁在御史台所屬的監獄中。這年蘇過年僅七歲,大哥蘇邁隨父到京城照顧父親,他則同二哥蘇迨留在湖州母親身邊。父親蒙冤受屈的痛苦,人們歧視的目光,以及親友冷落的態度,使年幼的蘇過遭受心靈上的沉重打擊,感到仕宦的艱險和人情世態的炎涼。幾個月後父親被釋,貶謫黃州。在黃州,父親微薄的薪俸難於養家糊口,加之生活環境不好,甚至還要靠蘇軾親自下地種菜,來補貼和維持全家人的生計。使童年的蘇過和家人常過著缺衣少食的生活,這就培養了他後來淡泊寧靜、安於貧賤的的性格和人生哲學。元祐元年(1086年)神宗駕崩後,哲宗新立,高太后垂簾聽政,熙寧、元豐年間受打擊的人相繼起複並受到重用。父親也奉調京城,先任中書舍人,後升翰林學士、知制誥等職。叔父蘇轍也在京中任要職。蘇過後來在回憶京城生活的《冬夜懷諸兄弟》一詩中寫道:「憶昔居大梁,共結慈明呂。晨窗惟六人,夜榻到三鼓。」記述了他和叔伯兄弟一起,早起晚睡,共同讀書習文的愉快情景。然而這種童年不可多得的安定和樂生活,僅持續了四年時間,不得不因父親受到政敵打壓,被迫離京出知杭州而中斷。  父親蘇軾一生可謂多災多難,宗派鬥爭和文字獄使他受盡折磨。他才高名大,交遊廣,徒眾多,因此政敵們不會輕易放過他。自烏台詩案之後,他又多次遇險遭禍,最後一貶再貶,直到徽宗建中靖國元年(1101年)去世。蘇過總是陪伴著被貶謫的父親而長途跋涉,乃至萬里投荒。他悉心照顧父親的生活起居,聆聽父親的教誨,並時時安慰父親痛苦的心靈,因此常常受到蘇軾的嘉許。紹聖元年(1094年),蘇過隨父初到廣東惠州時,寫有一首《和大人游羅浮山》的詩:「海涯莫驚萬里遠,山下幸足五畝耕。人生露電非虛話大椿固已悲老彭。蓬萊方丈今咫尺,富貴敝屣孰重輕。結茅願為麋鹿友,無心坐伏豺虎獰。」詩中充滿了對含冤受屈父親的安慰之情,在艱辛的耕讀生活中,只要他學道有成,利祿富貴視若「敝屣」、「露電」。正好表現了時年二十二歲的蘇過,其甘於淡泊、不求富貴的曠達思想。惠州三年的謫居生活,對蘇氏父子來說是十分艱苦的,這幾年蘇過主要過的是侍養父親的耕讀生活。蘇軾有詩云:「小兒耕且養,得暇為書繞。」並寫詩讚之,說蘇過有奇志,其《凌雲賦》筆勢如《離騷》。  紹聖四年(1097年),蘇軾再貶海南島儋耳縣,蘇過把妻兒留在惠州白鶴新居與兄嫂住在一起,獨自挑著書擔隨父親,更為荒僻的的海南儋州,與語言不通、習俗相異的黎族人雜居。在海南的三年間,蘇過除了擔負起照顧父親的飲食起居外,也像在惠州時一樣,在東坡的指點下,讀書作文,從未間斷。而更可貴的是,他注意觀察當地的社會生活,了解民間疾苦,寫下了不少反映現實生活的詩文。如他寫的《懷惠許兄弟》詩,記述了海南當地的風土人情,還特別提到了與當地人民的友情:「椰酒醍醐白,銀皮琥珀紅。傖獰醉野獠,絕倒共鄰翁。蒔芋人人送,囷庖日日豐。瘴收黎母谷,露入菊花叢。海疍羞蚶蛤,園奴饋韭菘。檳榔代茗飲,吉貝御霜風……」嶺海七年,蘇軾父子以讀書、著述、詩文唱和為生活的最大樂趣,這也是他們最重要的精神寄託。蘇軾在海南「獨與幼子過處,著書以為樂」。「食芋飲水,以著書為樂。」蘇過在儋作《志隱》,深得蘇軾嘉賞。四十五歲時又作《〈志隱〉跋》,說《志隱》為「效昔人《解嘲》、《賓戲》」之作。「昔人」指的是楊雄、班固。可見蘇氏父子所效之人,皆以文化自守,以著述為業者。嶺海時期,年輕的蘇過讀書不輟。蘇軾《與徐得之》云:「兒子過頗了事,寢食之餘,百不知管,亦頗力學長進也」。又《和陶淵明園田居詩》引曰:「歸卧既覺,聞兒子過誦淵明《歸園田詩》六首,乃悉次其韻」。讀、和陶詩,是蘇軾父子謫居生活中的一大樂事。又《與程秀才》書云:「兒子到此(儋)抄得《唐書》一部,又借得《前漢》欲抄。若了此二書,便是窮兒暴富也。」蘇過《借書》詩也記述了以客主問答的形式,揭示了將終老海南、不圖仕進的主旨。此事:「借書如借田,主以歲月計。常恐遺地力,敢有不斂穧?便便五經腹,三冬良可繼。倘有愧寸陰,得無譏沒世」。借讀而整部抄寫,可見其勤奮。觀其筆記《書田布傳後》、《書周亞夫傳後》、《蕭何論》、《記交趾進異獸狀》、《書二李傳後》、《讀楚語》、《書張騫傳後》、《東交門箴》等文,更知其讀書之精深。謫處蠻荒之地而如此勤學,乃知文化何以鍾於蘇門矣。據朱弁《曲洧舊聞》載,蘇過讀《南史》,東坡卧而聽之,因論糞土因人而貴賤之理。此亦當為居儋之事。蘇軾《與元老侄孫》書云:「海外亦粗為書籍,六郎不廢學」。又據《蘇過墓志銘》載,蘇軾命過作《孔子弟子別傳》,可見蘇軾謫居教子之一斑。蘇過到海南的次年所寫《志隱》一賦,以客主問答的形式,揭示了將終老海南、不圖仕進的主旨。作者假客人之口,描繪了海南環境之惡劣,勸說主人正當年輕有為之際,應力圖仕進,做鐘鳴鼎食之謀。而主人則列舉仕途的艱險,極力描繪海南山川秀麗,物阜民淳。不難看出蘇過已和父親一樣,已深深愛上美麗富饒的海南島,正如蘇軾詩所言:「海南萬古是吾鄉」啊!  元符三年(1100年)蘇軾遇赦北歸,次年六月父子二人回到常州,歷盡滄桑,萬里歸來僅月余,父親便溘然長逝,自然令蘇過兄弟傷痛不已。次年,蘇過兄弟遷葬父親於汝州((今河南臨汝)郟城縣小峨眉山,蘇軾遺言有云:「嘗愛郟山形勝類其鄉,遂有終焉之志」。他選中小峨眉作為葬地主要是因為此處似家鄉峨眉的緣故。為了看守父親墳墓,蘇過便移家汝州,從此長住在那裡。蘇過於父喪期滿後,本可再圖仕進,但當時蔡京當權,不準元祐舊臣子弟在京城任職,縱有蓋世才華,也不為朝廷所用。後來雖於四十一歲時,做過太原府監稅;四十五歲時做過潁昌府郾城知縣,終因黨禁關係而被罷免。蘇過在其生命的最後十年,三度出仕,實則兩次為官共七載。而不論在官還是居家,都不曾改變厭仕而慕陶的情懷。這是頗具宋人特色的精神現象:厭仕而不棄,學陶而不隱。既要吃飲,又要安頓心靈。宋人學陶主要是學其獨立、自由的人格精神,超脫平淡的處世情懷,任真率性的生活態度,「質而實綺,癯而實腴」的詩風。這或許與宋人儒、道、釋兼融的文化態度有關。蘇過晚年回到潁昌,「營造湖陰水竹可供玩賞者數畝」,這年為宣和辛丑年(1122年),蘇過50歲,恰好與陶淵明居斜川時同一甲子。故將家居之地命名為小斜川。蘇過受父親《和陶詩》的影響,十分仰慕陶淵明,故號斜川居士,以明其志。他在《小斜川詩序》中寫道:「予近卜築城西鴨不陂之西,依層城,繞流水,結茅而居之,名曰小斜川。偶讀淵明……畸窮既略相似,而晚景所得略同,所乏者高世之名耳。感嘆茲事,取其詩和之。」從此便過起詩酒自娛、耕讀課子的隱居生活來。而這種陶淵明式的田園生活,卻非常短暫。後曾出任代理河北定州通判,任期僅半年時間,宣和五年(1123年)即病逝於行道中。蘇過安葬於河南郟縣東坡墓地之東南,晁補之為之作墓志銘。  蘇過詩中的懷人之作,情真意切,哀而不傷。如《將至五羊先寄伯達仲豫二兄》,先寫黨內與二兄分離時的悲傷、懷念,後寫將歸的欣喜。石後面部分寫道:「崎嶇七年中,雲海同浩渺。豈知羌村晚,驚拜杜陵老。干戈雖事異,歡喜動夷獠。山川舊凄慘,雲物今清好。不似元都桃,秋風不堪掃。」他的唱和詩,也不是一般性的應酬文字,而是抒胸臆,敘友情,樂田事,憫農耕,多屬言之有物。蘇過的詩歌中,抒懷詩作不少,他總是不加掩飾的吐露心聲,直抒胸臆。我們知道,自古隱逸者無法迴避的實際問題。陶淵明真正做到了棄仕祿而求自由,而蘇過終未能做到這一點。其實許多年來,他早已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生存問題的迫切,因而學陶的同時常常流露出生計艱難的感慨。他在《和叔寬贈李方叔》中吟道:「誰令三徑荒?投老食屢艱。……不求桑榆暖,乃慕樺桂寒。學稼雖可賤,樂志良獨難。當觀五鼎食,不異瓢與簞」;在《送伯達兄赴嘉禾》詩中吟曰:「我生三十餘,憂患恰半生……五載卧箕潁,分甘一廛氓。嗟哉生理拙,口腹不解營」 。蘇過《次韻淵明正月五日游斜川韻》是其詩中最具淵明風神韻致之作:「春陰翳薄日,白石俯清流。心目兩自閑,醉眠不驚鷗。……澄江可寓目,長嘯忘千憂。倘遂北海志,餘事復何求」。此詩得意處,也可以說「不甚愧淵明」了。又如他對自己最後十年的官場生涯,那種厭仕思想和思歸情懷,在詩中就做了淋漓盡致的抒發。初入仕途,他的體會是:「我生江海上,性與魚鳥逸。端來入世網,竟坐形骸役。此心本洞然,六月遭怵迫。」「我昔千里上太行,身世漂零如逆旅」。他盼望這種違心的仕宦生涯早日結束:「何時脫韁索,著我林泉帽」「安得浪漫遊,時解冠帶縛」「身作三年客,愁隨萬點鴉。家書空系雁,燈信未沾花。萬里尋歸計,柴桑似有涯」。《和趙承之竹隱軒詩》極言厭官思隱之意:「莫將不貲身,玩此有限年。必待三徑足,何時賦歸田?陶令甑無栗,阮公不言錢」。然而迫於生計,他又不能棄官歸去:「我恨營口腹,斂板慚妻孥。三徑未及歸,高卧子不如」。同僚詩友任況之將「返舊廬」,他徒自羨慕:「息肩子有日,我愧今不如。嗟哉妻孥累,口腹亦見驅。一墜世網中,局促轅下駒」這種違心又無奈的小吏生涯對他來說是痛苦的煎熬:「青衫百僚底,屏氣不敢出。謂當哭途窮,何當折腰膂……念我丘壑人,老矣事簪組。端如赴縲囚,坐受獄吏侮」。後來蘇過回憶這一段生涯,仍有「簪裳如縲囚,我生三年系。一落塵網中,遂負山林志……凄凄百僚末,舉首觸嗔忌。早知折腰惡,誰敢朱雲吏」之嘆。他在罷太原監稅不到一年,又奉敕命知郾城縣,在任四年多,他覺得像身不由己的工具一樣被驅使:「我方處世如鉛舂,自知冠冕久不工」。  蘇過元符元年在儋耳作《志隱》賦,以蘇軾所信奉的順應自然、隨遇而安、安貧樂道的思想來寬慰父親:「子知魚之安於水也,而魚何擇夫河漢之與江湖?」他在惠、儋時期寫的詩文,有許多都含有援道、釋以寬慰父親的用意。他在安慰父親的同時,其實也在安慰自己,因為庄與釋是他終生的精神伴侶啊。蘇過的賦除《志隱》外,《思子台賦》和《颶風賦》,已早行於世。《思子台賦》系就漢武帝錯殺太子據,後又作「歸來望思之台」以級寄哀思一事加以評論鋪敘而成。賦中對漢武帝的多忌、暴戾、嗜殺,作了充分的揭露和撻伐,許多大臣「皆以無罪而夷滅,一言以就誅」。並上至秦皇,下及晉惠,他們三人「皆信讒而殺子,匿奸而敗國,各築台以寄哀,信同名而齊實。」這是一篇歷史評論方面的賦,頗負盛名。另一篇《颶風賦》,紹聖二年作於惠州,因颶風而論「大小出於相形,憂喜因於所遇」的相對之理,借大鵬以示不憂不懼之意。作品描寫海域颶風的發生、發展、結束等幾個階段的景象。寫颶風的先兆是「斷霓飲海而北指,赤雲夾日而南翔。接寫颶風初來之迅疾;既而寫颶風來勢異常兇猛;再寫颶風去後人民修牆補屋,相互慰勉;而颶風停止後則是「山林寂然,水波不興,動者自止,鳴者自停,湛廣宇之蒼蒼,流孤月之熒熒。」事後,回顧當時的驚懼失措,又自我解嘲說:「均大塊之癔氣,奚巨細之足辯,陋耳目之不廣,為外物之所變。」而賦的重點則在颶風正盛的部分,作者用生動的筆觸,形象是辭藻,眾多的比喻,繪聲繪色的描寫,表現了颶風聲勢之大,威力之猛,其誇張鋪敘手法,並不亞於漢賦。  蘇過的散文寫得很好,保存至今的有百餘篇。其中的史評史論,彰顯了蘇過的才氣和獨到的見解。《蕭何論》針對「蕭何請以上林苑以與民,高祖大怒而械繫之,以付廷尉」一事進行評論,認為劉邦疑忌蕭何,真正的原因是蕭何智大功高,怕其名望超過自己不好駕馭,「有可疑之勢」。就找個借口,把這位開國功臣、治國良相「械繫之廷尉」。蘇過由此慨嘆「功臣之難,自古而然」。文章引用充分的論據,筆酣墨飽,說服力極強。《書周亞夫傳》,列舉事實說明亞夫遜而能文,任重道遠,可謂「真宰相」。「人能輕千金之軀,以任天下之重,禍福不懼,生死不易,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蘇過的傳記散文《王元直墓碑》,寫其舅父王元直的生世經歷,為我沒娓娓道來,情真意摯,感人至深。蘇氏父子在海南時,常與黎族同胞同飲共醉,並接受他們的饋贈,和睦相處。因為有了這樣深入的了解,蘇過對當權者所採取的一味鎮壓、盤剝當地少數民族的政策十分反感,寫了一份長達二千餘字的《論海南黎事書》。在這份時事政論中,他第一提出了「民族自治」的說法:「為執事計者,上策莫如自治。當飭有司嚴約束,市黎人物而不與其直者,歲倍償之,且籍其家而刑其人。吏敢取賂者,不以常制論,而守令不舉者,部使者按之……」明確主張朝廷應嚴禁官吏刻剝黎族同胞,懲辦那些貪賂行奸、殘民自肥的地方官吏,讓其實行自治,自我管束。可以說,這是歷史上第一篇論及海南黎族政策的文章。這與蘇東坡所主張的「漢黎一家」的進步民族觀一脈相承。東坡詩:「咨爾黎漢,均是一民。」有史以來第一次提出民族平等觀念,並盛讚黎族同胞:「黎山有幽子,形槁神獨完。」父子二人以平等的姿態觀察民族問題,提出了封建時代十分難能可貴的「撫黎」政策。  蘇過有詩文集《斜川集》傳世,據《宋史》記載有二十卷,經「靖康之難」,至南宋已散佚過半,十分可惜,現僅存六卷。四川眉山人為紀念三蘇父子,對蘇過的德操和文學成就不能忘懷,故於清道光十二年(1832年)鏤版《三蘇全集》。該雕版實際上包括蘇過的《斜川集》殘卷三冊六卷,其中遺詩五十三首、文十五篇。三蘇祠今存有一九九六年版、舒大剛等編著的《斜川集》10卷。眉山試院(今蘇祠中學)大門前有對副聯:「千載詩書城,坐修竹林中,盡饒佳士;四賢桑梓地,問斜川集後,誰嗣高文?」用此聯激勵眉山仕子。其中「四賢」,即指三蘇父子和蘇過,該聯現懸掛於三蘇祠西大門。蘇過生不逢時,未能很好第發展自己的才華,後人深為之惋惜。清人趙懷玉在《校刻斜川集序》中說:「……使天假以年,名或不在其父之下。惜乎身處末流,仕又再黜,坎坷道死,不獲措其蘊於天下,是則才人之不幸夫!」然而即使如此,在宋代,蘇過仍不失位一位頗有代表性的文學家,清代著名文學家袁枚,就非常推崇蘇過的詩文,只不過他的文學成就,已被父輩輝煌的光芒所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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