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交關 別有洞天
有人說,人降生到這個世界上,就像是從一個未知的黑暗,過度到另一個杳然不可知的黑暗。人既不知生前所來何處,也不知死後歸向何方。然而近代發現許多醫學上瀕臨死亡又活過來的人,描述意識脫離肉體之後不可思議的經驗,如在「死後」卻對親人發生的事指證歷歷;或清清楚楚地到了另一個空間,看到燦爛美好的靈光或遊歷了可怕的地獄,遇見神聖天主或莊嚴菩薩……這些玄之又玄卻又鐵證如山的瀕死經驗,在不同族裔間卻有著驚人的雷同。據研究調查,全美約有6%的人有過瀕死經驗,臺灣也與美國比例相當。這些研究與例證的大量出現,逐漸揭開了死亡背後的奧祕,不但扭轉學界對於死亡的視野,也逼使人正視死後生命的問題。有過兩次瀕死體驗的趙翠慧,放下了沉重的愛恨情仇,開始不停地講述親身經歷,「再活回來的生命不是來尋仇解恨,生命有太重要的問題要了解,可以在這一世學起來有多幸福?!」經歷三次與死神擦身而過,董逸璞了解苦難的意義,更加珍惜活著的每一天:「瀕死體驗的人是被揀選的。我們會了知一個訊息,再回來傳達。」當我們對於死亡這一終極命題抵達了無限寬廣的理解,也許,對於生命即生出了充滿上揚之力的體悟。這正是瀕死經驗的經歷者以無比的熱情和迫切感一遍遍試圖告訴我們的,來自另一空間的莊嚴資訊。傳遞新的宇宙智慧趙翠慧瀕死體驗文、攝影 ◎ 陳柏年
歷經了生死交關的瀕死體驗,生命宛如重生,促使趙翠慧積極推動臺灣瀕死研究中心的成立。兩次瀕臨死亡,趙翠慧在經歷生死交關的體驗後,生命宛若重生,開始熱情地與人分享靈魂出體的美妙經驗。因為她發現,當人對死亡不再恐懼將活得更自在,分享瀕死經驗成為自殺防治最好的方法!移民加拿大二十多年,原為溫哥華中文學校校長的趙翠慧,將兩百多人的學校成功擴展到一千六百多人,並且記住九百多個學生的名字。每日勞累下,一九九二年發現罹患肺腺癌,病重到咳嗽吐血,只得返台養病。又因為與周大觀的緣份,擔任周大觀文教基金會副董事長兼總執行長,推動公益慈善活動。一九九九年,她歷經了生死交關的瀕死體驗,生命宛如重生,也促使她積極推動台灣瀕死研究中心的成立。一九九九年的夏天半夜,趙翠慧經歷了靈魂出體的經驗:她看到有一個自己走在前面,不久又和後面的這個自己合而為一。當時並無他想。第二天早晨,她的全身冰冷嚇壞家人,頭卻發高燒,燙得有如要爆炸,感覺一股熱流要從頭頂衝出。接著是脊椎一節一節的掉到背部皮囊上、眼淚鼻涕大量流出,身體輕微的觸碰都有如刀割般疼痛……。後來她才知道那就是佛經所描述的「四大分解」:火先離開,因此四肢冰冷;地的崩解,所以脊椎節節掉落;水的分離,因此淚水鼻涕不斷流出,濕透枕頭。然後她的神魂離開軀體,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遠處有一片金黃色的萬道光芒,光中出現一片雲海與數不清的仙女。在美妙的天樂聲中,仙女們彩虹般的美麗衣裳裙裾飄飄,對她散發出溫柔的歡迎。沐浴在這片至福的彩虹光暈中,她感到無比的喜悅。清醒後,她宛如重生。當手足情深的姊姊問她:「回來第一個感覺怎麼樣?」她竟脫口而出:「我是回來帶你們回去的!」當時就嚇壞一幫親友。靈魂脫胎換骨此後,趙翠慧開始不停的敘說自己的體驗。透過閱讀,她才了解到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瀕死經驗」。以前的她非名牌衣服不穿,皮包和鞋子要成套的,全身上下非常講究。活過來之後,一切外在的物質忽然變得不重要了,只講求乾乾淨淨,對人的相處也不同了,變得事事反求諸己,總是回頭檢驗自己,不再一味看別人的不對。最明顯的特點,就是瘋狂的閱讀:「我瀕死後回來就瘋狂閱讀,而且過目不忘,很愛書,印象深刻。像《柳暗花明又一生》、《穿透生死迷思》,我看書都記密密麻麻的筆記。另一本書《靈魂實驗》也非常精彩。我很愛很愛、這麼厚的五百多頁我三天就看完,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看,看到嚴重視網膜剝離。之前我沒有這麼認真,因為以前都覺得自己很聰明,書的序看完以後,大略看過就算知道了。」重生的趙翠慧,連愛因斯坦《相對論》那種物理學的書也很快速的讀完,連自己都覺得怪的不可思議。她說:「很棒的是我看過以後幾乎都記起來了,這是我自己很感謝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帶給我這樣的能力。」或許正如她所說:「好像造物主讓我經歷的事不是隨便給的,祂好像有另外的安排。」聽過的人就會被改變周大觀基金會的創辦人周進華,談到後來決定成立台灣瀕死研究中心的始末,說:「大家的迴響與改變很大,在中正紀念堂做了十一場的講座,後來我們的總執行長就到世界各國去了,每一場都爆滿。」趙翠慧說:「我們為什麼成立這個瀕臨死亡研究機構,他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那就是只要跟我們談過瀕臨死亡經驗的人,或是聽我們談瀕臨死亡經驗的人,都會被我們改變,都會變成正向的人生觀,整個人都會完全改變。」有一次,趙翠慧在澳洲演講瀕死經驗,一位以「踢館」聞名的中國教授,聽完之後略帶傲慢地說:「趙老師,我呢,聽不懂妳在講什麼,我也沒有過這個經驗,不過呢,我可以慈悲的接受妳,因為妳這麼熱情。」趙翠慧高興地對他說:「對,真的很謝謝你,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是我們不知道的,但是不知道並不代表不存在。另外呢,我們每個人都要open mind,把心打開來,就像一個人要打開降落傘一樣,不打開是沒有用的。」這位教授滿意地點頭稱是。還有一次,趙翠慧在台中演講,會後一位專二的小女孩伴著媽媽過來。母親把手伸過來給她看,赫然都是密密麻麻的刀痕。原來這位媽媽因為重度憂鬱,不由自主的慣性自殺,每個禮拜都要以利刃劃腕一到兩次,但是聽了演講以後,似懂非懂,似乎有點體會。她愁苦又迷惘地對趙翠慧說:「今天聽妳這樣講,我好像覺得有一點感動,就有一點感覺。」趙翠慧熱情地抱著她說:「我真的希望妳知道:死亡當然不可怕,但是妳要為妳的孩子活得好好的。全世界的資料顯示,只要聽過我講的以後,就不會想要自殺了!妳要不要試試看?」兩個月後,這個女兒寫了一封信。趙翠慧轉述信中的內容:「她說不知道要怎樣謝謝我,因為媽媽從那以後就再沒有割腕了。媽媽走出來了,媽媽還跟人家說我聽了趙老師的演講,每天都告訴自己,也告訴她和弟弟:『要自己愛自己。』」趙翠慧說:「就像甘尼斯?林研究三十多年,他覺得很奇怪的是,為什麼沒有瀕死經驗的人聽到有經驗的人講了,也會改變?他自己不需要經歷過,只要知道就會改變。所以我們在想,這是不是一個宇宙新的智慧?讓你回來以後一傳十、十傳百,這樣傳遞出去。」
走過死亡幽谷,趙翠慧認為瀕死經驗是再給一次機會的恩寵。生命是為了更重要的事在傳遞瀕死經驗的過程裏,趙翠慧明顯感覺許多人的改變:「因為很多人對死亡恐懼,所以活著就不自在,我覺得這是很可悲的,當我跟大家說死亡不可怕、死亡不存在、我會再換一個身體回來的時候,很奇怪的,當你這樣想的時候,你就會活得更好。所以分享瀕死經驗變成自殺防治最好的方法,這是一個奇妙的訊息,好像我們腦中有一個枯萎的花朵,聽到了訊息就像得到力量一樣,就安全、安心了。當他們很安定,知道死亡不是可怕的事時,幾乎沒有人會因為知道死後美好而去自殺,不會,因為沒有這個案例。沒有自殺回去的,而且很明顯地改變了很多人。」趙翠慧的家布置得優美而精緻,整個人也洋溢著幸福喜悅的心情。除了因為樂於與人分享外,也因為她放下了沉重的愛恨情仇。瀕死體驗之後,她歷經了丈夫與摯友的雙重背叛。面對周遭親人對先生的百般譴責、對她萬般的憐惜,她卻舉重若輕地處之泰然:「不管瀕臨死亡的體驗多麼痛苦或是多麼快樂,它都給妳一次機會。過來的人都像洗禮過了,回來以後就不害怕死亡了。像我回來了,最重要的是不能懷著怨或是恨,因為再給妳一次機會唷,妳沒有時間浪費。妳愛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跟人家計較、浪費?沒有時間了,所以我覺得瀕臨死亡是個恩寵,但是是可遇不可求。」「再活回來的生命不是來談情說愛、不是來尋仇解恨,生命有太重要的問題要了解,很多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可以在這一世學起來有多幸福?我的親友不能了解,其實現在的我真的不介意。我花了十年離開了這個漩渦。我慢慢體會,也告訴那些為情所傷的人:『時間是最好的療傷。』不需要用許多自怨自艾與謊言掩蓋,說她比我漂亮或是我這麼好為什麼沒有人愛;就放在那裏,去做你該做的事,就是切斷。」她提到一位書中的主人翁,本來是婚姻諮詢專家,有一天自己也遭到丈夫背叛,歷經痛苦考驗,才知道每一件事都是精心設計:「意外的發生不是為了給你教訓,而是給你啟示。你說是光也好、偉大的神、佛,或是造物主也好,祂們把我們送到這個世界來,經歷一個一個的事件,好讓我們得到啟發。」走過死亡幽谷,趙翠慧活力充沛的面對每一天:「我現在的人生觀,就是敬畏、謙卑、感恩,沒有人定勝天這句話。人是很渺小的,所以要感謝每一件事情帶給我們的啟示。有些人活得很辛苦,是來示現另外一種法,來告訴我們道理,我們如果視而不見,很可惜。」◇=====================================================================================瀕死研究推手 周大觀基金會文 ◎ 陳柏年
周進華、郭盈蘭夫婦,以及幼子周天觀近影。走過喪子之痛,周進華延續兒子周大觀的精神和對人的關懷,成立周大觀文教基金會,讓大家在基金會共同學習、互助、累積力量幫助別人。「因為這是一個愛的循環。」周進華說。如果要談到瀕死研究機構,就不能不提到趙翠慧。如果要提到趙翠慧,就不能不提到周大觀基金會以及周大觀,這個在台灣不斷散播愛的訊息,以及它的源起:一位熱愛生命的小勇士。周大觀基金會 傳播愛的訊息周大觀,一位在世僅僅九年六個月的孩子。但是他勇於面對生命的故事卻傳遍了世界,感動了無數的人。出生於一九八七年的周大觀宿慧早開,小小年紀已手不釋卷。舉凡《三字經》、《千字文》、《唐詩三百首》、《論語》、《孟子》、《諾貝爾文學獎全集》、古今中外科學家專集……莫不嫻熟於心,對答如流。不幸在大觀八歲時,竟然發現罹患惡性腫瘤,甚且必須截肢。但他在生命最後兩年期間,勇敢奮鬥的精神、樂觀睿智的詩文與圖畫,鼓舞了成千上萬的人士,匯集成一股巨大溫暖的力量,也促成了基金會的成立。周進華說:「我的基金會就是要給這個孩子圓夢。因為在大觀生病的後期,我們接到很多人的關心,國內、國外有十四萬封的信,像雪片一樣寄過來。那一個十歲的小孩是非常純真的,他覺得這麼多人關心他,我們是不是也能關心別人?」小小的大觀,每日讓弟弟將眾人贈送給他的物品,分送給臺大醫院四十三間兒童病房,並且與父親約定,要將他的書本收入與捐款,全數作為周大觀基金會日後推動慈善公益事業所用。周進華說:「我對我的孩子很感動,他就像是我的老師一樣,教會我很多東西。我們就在這個情況下成立基金會。我很感恩,也很努力,我每天凌晨三點半起床,看書、規劃一天的行程。正如世界首富巴菲特所說:『行善比經商還困難。』但是我的體會是縱使如此,愛是無國界的。公益、慈善、愛心的事業要有方法、有智慧、有使命。我們把大觀的書出版各國的版本,捐獻給各地的公益團體,我也跑了十幾個國家。這些年來的工作,我可以歸納出第一個就是愛是無國界。第二個是作為一個慈善公益基金會,宗旨要非常明確並且始終如一,就會有成果出來。第三個就是要和社會脈動結合,就是說社會需要什麼?我們必須掌握社會的脈動,才可以領導社會,所以要很主動、非常積極,而且很敏銳。」於是,周大觀基金會促成了華人第一個瀕死研究中心的成立。當年因病返台的趙翠慧說:「那時候我病得也很嚴重,都快要死了。因為有一個朋友說:我們可不可以去看看一個小孩?後來我就幾乎每天去看他,因為我捨不得這個孩子。帶書、帶錄音機給他,到最後階段他很辛苦,都拿不動了,我就買很小很小的錄音機,可以讓他在手中拿。後來他說要成立基金會,指定我當執行董事長。那時候我們約好誰先走了,就要幫另外一個人做一些事,我那時也沒想那麼多,後來才知道是做這件事,也是很奇妙的緣份。」生命之愛的永續當年大觀的離去,看著一個善良堅毅、勇敢純潔的生命消逝,牽動許多人的心。然而大觀曾經多次與母親郭盈蘭約定:「我要再回來當您的孩子。」一年多後,他果真如約,母親郭盈蘭奇蹟似再度懷孕,生下一個健康活潑的孩子——天觀。他降生的那一刻,弟弟上觀開心的嚷著:「哥哥回來了!」天觀出生時,不但眼角與臀部胎記與周大觀一般、神情如出一轍,習慣與喜好一致也是最令人嘖嘖稱奇處。例如喜歡把玩具「存放」在冰箱、喜歡刷洗廁所、把書拿下又排放當遊戲……。當記者拜訪周大觀基金會時,也見到九歲多的天觀。他聰敏靈慧的模樣,十分惹人疼愛。問起周大觀基金會一路行來的心路歷程,周進華說:「我們畢竟都是一個普通人,我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爸爸。我們中國有一句話說:『為母則強』,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是一樣。人生包括勇敢、堅強、愛,都是可以學習的。我當然也有悲傷的時候,也有在基金會推動過程遇到挫折的時候,我常常把大觀當作我的老師,化悲痛為力量。」正如同大觀的生命不曾消失,會透過天觀的誕生而延續,周大觀文教基金會促成了台灣瀕死研究中心的成立,也是希望廣為散布、再生,並流傳愛的訊息。周進華說:「生命本身就是一個功課,一個永遠沒辦法畢業、永遠沒辦法學習完的功課。我把周大觀文教基金會當作一個成長團體,大家在這邊共同學習、互助、累積力量幫忙別人。我們會讓受幫助的人很有尊嚴的得到幫助,等到他有能力回饋的時候再去幫忙不認識的人,不用再回來幫忙我們基金會,因為這是一個愛的循環。」=====================================================================================苦難中展現的自在董逸璞瀕死體驗文 ◎ 陳柏年
瀕死體驗之後,董逸璞充分享受生命的豐盈。(董逸璞提供)「祥和、寧靜、沒有情緒、很平衡,但是有愛的感覺。」瀕死時的美好感覺讓董逸璞更加珍惜生命。「所有苦難的設計都是老天爺的恩賜!」在鬼門關走一圈回來,她對從小經受的困厄有了新的體會。走進董逸璞在臺中霧峰的瑜伽教室仁璞工作坊,感受到的是樸實的簡素。四壁的書及讀書會的交流資料,顯示這是一個樂於分享的園地。而這間工作坊的女主人,卻有著不同尋常的苦難身世。「我覺得有瀕死體驗的人是被揀選的。我們會了知一個訊息,再回來傳達。我經歷過那種美妙的情境,當時我的感覺是『那裏就是永恆』。如果當時我願意停留,也許我在塵世的生命就中止了。在此生我前大部份的生活都是苦難,利用這些苦難的經驗和瀕死之後的改變來讓我對世人傳達生命的訊息吧!」一連串困厄的人生兒時的董逸璞,從宜蘭被送到基隆當別人的童養媳,從小就是一個可憐的受虐女。即使凡事逆來順受,認命乖巧的她似乎永遠有挨打的理由。比如掃地時沒有搬開笨重桌椅是她的錯;搬時聲響太大,也是她的錯……不論怎麼回應養母的話,都免不了一頓鞭打。「我小的時候,家門前是山坡,後面是條河,山坡前是往臺北線的鐵道,後面的河流過去則是往宜蘭線的鐵路,生父母的家就在鐵路的另一頭,但我卻不知家在何方。我常常在山坡上看雲的形狀,望著雲朵的變換,就想像著乘在雲朵上的神仙啊,趕快來救我。國中時我會獨自跑到佛寺去找尼姑談話,也曾經想過要自殺,但是立刻就會有一個念頭打進來:『自殺有罪。』二十五歲時領洗為天主教徒,有一段時間我住在高雄,面對生命的困頓,我常會在教堂裏掉淚,內心不斷哭喊著:天主禰在哪裏?為什麼遺棄了我?」十多歲時,董逸璞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差一點死去。當時家人沒有送她去醫院,只用民俗草藥的方式幫她治療。就在董逸璞躺在床上,面臨「五鬼分屍」般的劇烈疼痛時,剎時,所有的痛感消失,四周呈現無比的祥和寧靜,那是一種言語無法形容的安詳靜謐。她發現自己正在天花板上的一個角落,往下俯視著床鋪上的自己,沒有恐懼、沒有痛苦、所有的不安都消失。她還從房間內看到、聽到室外的養母正和家人們焦急地商量,要如何幫她退燒。她說在天花板上的經驗是「一種幸福的停格」!那是她第一次體驗到意識與肉體分離的瀕死經歷。別人一次瀕死已經很離奇,董逸璞說她至少經驗了三次,另一次是車禍時經歷的,但若要說最殊勝的經歷則是她四十歲生育么兒的那一次。我到過完美生命的殿堂就在董逸璞發現她懷了第四個孩子,在眾人反對聲中生下孩子後,生活上的枷鎖越形沉重,她決定進行結紮手術。手術原訂在生產後的當天進行,但產後的董逸璞發生了一般婦產科醫師最不願見到的「大出血」,結紮只好再延後一天。豈知結紮讓她遊走了一趟鬼門關,卻也打開了生命的一道門。董逸璞記得當醫生手術刀劃下去的那一刻,馬上她就被包圍在一片閃亮的光圈。那些光圈形成一個很深很長的隧道漩渦,不斷不斷地將她旋往更深處去。前面有一道亮光,將逸璞吸引。在往亮光的前進當中,周旁伴隨著無比和諧的梵唄聲音,好似每一個光的粒子都在對她誦讀經文,既慈悲又莊嚴。同時,在她眼前身邊出現許許多多未曾見過的圖騰!她說:「事實上不是用眼睛看、不是用耳朵聽,我在那裏沒有形體、沒有語言,只是意識波流,隨著梵唄、圖騰不斷的把我旋進去、旋進去。在其中所感應到的各式各樣圖騰,我知道那是屬於古文明,類似像印度、尼泊爾、古埃及文明的圖騰。這些梵唄、圖騰是我這輩子所不曾聽過、不曾見過!聽起來很祥和、寧靜、沒有情緒、很平衡,但是有愛的感覺。」董逸璞沐浴在那樣的喜悅中。感受到這裡就是生命最後的歸屬、完美生命的殿堂。但就在她生起「只要停留在這裡,就是永恆」的一念時,另一個意識馬上閃現:「我好像屬於哪裏?」而這一「屬於」的念頭一升起,求救似的又跑出四個字的意識來——「天主救我、天主救我……!」當她終於回復意識的時候,開始感覺到痛。睜開眼看著手術臺上方的燈,才意識到「原來我屬於這裡,我是中國人、我住在台灣、我說國語、我有形體,我剛生了一個兒子、我是四個孩子的媽。」當決定要回來人世繼續未完的責任,董逸璞已走向一個更新的人生!她說:「我的體認是那個梵唄聲在洗我的業,而圖騰是在幫助我學習,傳輸知識與訊息。」當她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口中喃喃自語,聲音純淨如天使,不停的複誦來自天上的訊息:「做人辛苦,要好好修。」死而復生,她的生命從此截然不同。伴隨著無比和諧的梵唄聲音,好似每一個光的粒子都在對董逸璞誦讀經文,既慈悲又莊嚴。體認生命的設計瀕死體驗之前的董逸璞曾經因為先生外遇而自殺,對生命感到徹底的絕望與痛苦,一心想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但是瀕死體驗之後,卻能夠平靜的對責罵前夫的養母說:「阿母,不要罵他,我欠他的都還完了,我自由了。」以前她甚至會對前夫說:「這輩子你讓我受的,下輩子我要加倍討回來。」但瀕死改變了她的觀點,她雖然最後走向離婚,卻也原諒了這個人。甚至到現在,她仍然苦口婆心的在指引他必須「要好好行孝,別再墮落。」以前,董逸璞一心想脫離「當人」的痛苦,可是瀕死體驗之後,她卻說「我一定會再回來」。既然經歷過瀕死世界的美好,怎麼還會想來塵世受苦呢?董逸璞回答:「瀕死經驗的人會更珍惜生命,更積極的去幫助別人。因為他們會覺得必須將攜帶回來的訊息,努力去傳達給不知道生命真相的人。有些人誤以為只要結束生命,就可以到那些美好的境地,卻不知道生命不是這樣的設計。我很想利用自己的經驗幫助想自殺的人,讓他們了解你結束了你的肉體,不代表你可以到那樣美好的地方去;因為自殺是殘害自己的生命,是不自然的行為,會得到一個不好的業果。」「瀕死經驗之後有很多的改變,這些改變是自然而然的發生。」董逸璞最大的轉變,是直覺性很強。有時候動念頭想一個人,那個人立時就會出現,做的夢境也常預示了生活中的一些事,或者靈光乍現時回答的話語恰好命中對方的迷思,連自己都為之讚嘆不已:「也許是因為在瀕死經驗的狀態時,進入光圈的能量,在光圈的這個知識庫中,直接接收到很多本來不知道的事,或者生命的訊息,所以感官變得特別靈驗、直觀,直覺性很強。像我在自己成立的讀書會裏,有時沒有看書就討論,成員都很驚訝為什麼我沒有看過材料,卻都知道內容,並且切中要義。」再回頭看前半生的苦難,她認為那是一個必經的過程:「我是一個童養媳,這是生命的安排與準備。我認為人若不經過苦難中就無法學習。因為我曾經有各式經歷,親情的分離、婚姻、外遇的痛苦、為人父母的心酸、病痛、開刀住院、左耳沒聽覺、也曾經歷水災、火災現場的驚險,車禍更是不下五次……,所以我可以透過這些經驗,同理心、將心比心的去感受對於我所要幫助或諮商的對象,明白他們所想要描述的。」難怪董逸璞說「所有苦難的設計都是老天爺的恩賜!」
死而復生,董逸璞的生命截然不同。圖為現在的董逸璞與先生。(董逸璞提供)現在的董逸璞是一位充滿智慧的瑜伽老師、帶領讀書會、成立靈性團體,擁有四個親愛的孩子,以及一位善良支持她的同修伴侶。生命對她,可以說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然而她卻理智清明地認識到平淡的可貴:「我過的是簡樸生活,物慾少,心靈豐富。或許有人覺得沒有錢,怎麼過生活?哪有樂趣?但是我成立很多團體,我都不碰錢、不管錢,另由他人管理。我們志工團體的奉獻箱放在我教室裏,但是我不會去碰,即使我手頭無銀,也不會取來私用。因為我知道在所有的業裏,貪念的業果最嚴重!簡樸而知足惜福,再沒有比這更快樂心安的了。」===============================================================靈魂的歸程瀕死研究及意義文 ◎ 夏禱
隨著瀕死經驗的研究成果愈來愈豐富,人們已經可以面對死亡。瀕死經驗研究已經突破了傳統人們的禁忌,可以在公開場合討論死亡,其所涉及的範疇是現代人諱莫如深的,物質世界之外的不可知地域,這新興的學科深刻地挑戰了現代人科學傾向的觀念,並悄悄把人類封閉日久的意識啟迪……「我以一個第三者的觀點鳥瞰下方,彷彿我是空間中的一點,充滿了無限醒覺的意識。「從身體被拉扯出去的感覺不可抗拒地的強烈。我感到一種深沉的爆炸,就如火山爆發,這爆炸把我的身體扯裂,並把我一度認為是自我的本質融化了。我突然變得赤裸,曝露在整個宇宙的每件事物之中,同時我沐浴在透明的光中,發出這光的事物是如此強大,無法形容,以至於一切的話語都退色、消失。「它是愛。我融化了,融化在一種愛的感覺中,它比我在這一維度所感覺過的任何事物強烈百倍、或許千倍。『這是真理——這就是它!』在那一刻,我明白了宇宙:『這就是真實的我——這就是一切的奧祕。』」——生命之醒,爵艮森永恆的靈魂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天,在監獄中,蘇格拉底和圍繞身邊不捨的弟子們展開了關於靈魂的對話。這一次的對話,由於即將降臨在蘇格拉底頭上的非自然死亡,有一種非比尋常的迫切感。以他一貫的智慧和溫暖,蘇格拉底一步步辨證了靈魂的永恆、不可毀滅,並最後一次告示他的弟子悉心守護自己的靈魂,以免其為肉體在地上積累的惡習拖累而無法抵達所有純潔、輕盈的靈魂終將回返的美好世界。新學科如超心理學(Parapsychology)、超個人心理學(Transpersonal Psychology)逐漸形成,其中最特殊的當屬跨入不可知地域的靈魂學、生死學;這些新學科的分支:輪迴、瀕死經驗研究至今已發展了約半個世紀,各國學者盡其畢生精力所收集的案例汗牛充棟,並在不同族群的研究對象中呈現不可忽視的範例。由於其所涉及的範疇是現代人諱莫如深的,不可視、不可證,物質世界之外的不可知地域,這些新興的學科深刻地挑戰了現代人科學傾向的觀念,並悄悄把人類封閉日久的意識啟迪。對於我們所生存的,這個極其特殊的時代,我們需要達到更新的理解。就在人類創造了足以毀滅整個文明的核子彈、複製羊桃莉,就在人類深信自己可以操縱基因、改造生命、摧毀地球而無須付出任何代價的同時,與之平行,以一種義無反顧的力量,另一群人已悄悄開始了朝內的,人類自我更新的偉大工程。「我相信……人類整體正在共同奮鬥,以喚起一個嶄新而更崇高的意識模式……」——瀕死經驗研究者瑞因(Kennith Ring)光之門由於當代醫學恢復心跳、呼吸的先進技術,從死亡的虎口逃脫的人數激增,使得瀕死經驗的案例隨之陡升。瀕死經驗在不同族群中相互呼應的內容,它在有這經歷的人身上的深遠影響,以及這經驗本身的莊嚴、甚至神聖感,都使得瀕死經驗(NDE ,Near Death Experience )成為相對來說人們較熟悉的新研究領域。「……如果你能感受別人的感受,一切都變了,你能感受到他人的痛苦,你說的話,做的事給他人帶來的痛苦,那種痛苦是那樣的真實,感受到這些使我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從一個更高的視角來看……我完全生活在自我欺騙之中,我簡直覺得無地自容,感到一種極大的恥辱,覺得自己是個徹底失敗的人。我記得那是一場審判,但那是我自己對自己一生的審判……「但我旁邊的那個生命一直在那兒,他給我傳遞了一些資訊,告訴我,不要緊,不要緊的,你只是人嘛!……我無需太自責,我們只是普通的人,做人就是這麼回事。人會失敗,人犯錯誤,人自我欺騙,在這個層面上說也不算錯,那是正常的。但是在一個更高的層面上看,那就不行了。我們能做得更好……「我發現自己在宇宙的最中央,我不知道怎麼形容,語言太蒼白無力了,我在天宇中,在宇宙的中央,我的周圍是很多星星,很多銀河系,還有各種星雲,那是多維的展現,非常真切,我身在宇宙中央自由地漂浮著,那是一種令人眩目的美麗,完全的美麗,驚人的美麗。更重要的是我感到了一種聯繫,有一種光直接聯繫著我和這個宇宙中的每一個物體,就像我們是一體。我們緊密相連,彼此相屬。那是非常令人感動的,和這整個宇宙聯繫在一起,和其中的每一個物體聯繫在一起,我是它的一部份,它是我的一部份。這是最讓人銘記不忘的,那驚人的美麗和我與它的聯繫……除了比例極小的,負面的瀕死經驗外,多數的NDE包括了強烈的,充滿了愛的能量的光,一種和諧的,與萬事萬物的交融,強烈的幸福感,裹在光中的無比慈悲,有若嚮導或是導師的生命,以及三度空間的生命回顧。在這些回顧中,沒有一個細節被遺忘——包括最細微的思想。有些人在NDE中具有三百六十度的視境角度,有預知的能力(precognition),並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另外,全知識(totalknowledge)也是瀕死經驗的一個獨特現象,不少人在那一刻覺得自己理解了萬事萬物的奧祕。或許由於他們明白了知識是少數能隨靈魂回返家園的事物之一,在瀕死經驗之後,許多人對知識生出了鮮有的熱情,並廣泛閱讀自己原先一無所知的課題,尤其是新物理學、形上學、性靈學。在瑞因的研究中,一名原先對書籍及求學缺乏興趣的卡車司機甚至開始去圖書館閱讀量子力學、超心理學,後來並進入大學主修物理。瀕死經驗最大的特點是人們在其後的巨大改變,其中包括他們愛的能力無限地擴大了。一名無神論者的藝術史教授思董(Storm)在NDE之後成為基督教牧師,四處熱切地演說自己的經驗。許多人改變對生命的態度,從以往對物質的追求轉而重視精神性,甚至進而探尋東方神祕主義、輪迴這些陌生的領域。在死亡時預見的未來更成為人們革面洗心的驅動力。有些瀕死經驗的經歷者保持了他們在NDE中的靈視、超感能力,並成為精神醫療者。對絕大多數人來說,瀕死經驗是一生最重要的啟蒙,它使他們蛻變成另一個人。更準確的說法是:使他們褪下塵世的包袱,成為他們原本應是的人。多年來,思董牧師在講述自己在那短暫的時刻經歷的一切時依舊激動莫名,不能自已。這神祕經驗的傳遞中有一種肅穆,而我們必須看見,在這肅穆之後是這些人感受到的,真誠的而持久的感動。在這裡,我們觸及了實證科學之外的,屬於情感、精神的地域。觸及了科學方法無法解釋的,人類迫切情感的源泉。這來自另外空間的感動使我們更真切地體悟死亡是一扇門,一扇專為我們打造的光之門。前提是,我們必須是自身靈魂稱職的看守人。死亡的天平從另一個角度看,即使人們以為宗教家所津津樂道、無神論者嗤之以鼻,與現代文明社會格格不入的,野蠻而原始的地獄並不存在,早先范寧教授關於自我欺騙的坦誠告白讓我們明白有一座如影隨形的地獄,那是我們為自己打造的。它足夠從內部摧毀我們,使我們痛不欲生。讓我們再一次援引對於人的靈魂耿耿於懷,循循善誘的蘇格拉底:「如果死亡是一切的解脫,那對於惡人來說是個大好消息,因為死亡不但讓他們從肉體解脫,同時也讓他們從自身的惡和靈魂一切解脫;但事實是,既然靈魂顯然是不滅的,除了使自己變得盡其所能的良善、智慧之外,它無計從邪惡脫身。」這靈魂最後出路的問題和善惡的命題緊緊交織,並決定了人們如何對待自己的生命。正因為現代人對於靈魂將在死後重生這一絕對真實的遺忘,使得善惡的戒尺失去了它昔日的規範力。瀕死經驗的研究告示人們的,不多不少,正是這一簡單而使人畏懼的事實:我們所遺忘的靈魂將在我們死去的那一刻升起,帶著我們在這一世所有的惡行和善念,對我們凝望。當我們對於死亡這一終極命題,這千古以來人類的蠱惑和恐懼,抵達了無限寬廣的理解,也許,對於生命,我們同時生出了充滿了上揚之力的體悟。這正是瀕死經驗的經歷者以無比的熱情和迫切感一遍遍試圖告訴我們的,來自另一空間的莊嚴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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