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聽歌眼紅，來八八這些填詞人吧

06-11

文/何日君回來

　　各人因為經歷，年歲不一樣，愛憎肯定也不同，幸虧主觀這個詞真的很好用。　　80後，喜歡老狼，陳醫生，楊千嬅，王菲，明哥，LSELIE，朴樹，李建，李宗盛，羅大佑，蔡琴，崔健，林志炫，一些些喜歡五月天，厭惡台灣所謂的中國風，好了，到這裡，我的主觀色彩已經一目了然了。　　　　第一個從黃偉文開始，是因為剛看完他的書《俗》，那就從他開始寫吧。

（1）黃偉文　　剛看完歪文的專欄集《俗》，裡面有幾個地方印象特別深刻：　　　　一是他很喜歡小王子，但是當許多人開始喜歡小王子的時候，他開始裝得淡淡的，他說自己是任性怪，人人都有，人人都有的東西，他不稀罕，但是人人都有，不給他，他又會抓狂，為什麼偏偏我沒有。　　二是，某次當評委，看到一位很敖嬌的P小姐（話說我一直在猜是誰？），評審都給了很高的分，獨獨他給了單項的零分。　　三是，當全香港都把《單車》當做給爸爸的讚歌時，他鬱悶的要死，表示那是批評，不是讚美，抱怨他爸爸這麼多年給過的溫暖只有那個難得的擁抱。　　四是，朋友疏忽，沒有買東西送他，他想，我知道他平日疼我便好，小事情就無謂了。　　五是，愛美食，愛名牌，屬於享樂派。　　　　從這五處其實大概可以看出歪文是個什麼性格的傢伙？　　搞怪，不願平庸，任性，自我，愛憎分明，但是生活態度積極而且豁達。　　其文其人，由此推算，黃偉文寫歌風格也可以揣測個大概了。　　劍走偏鋒，獨樹一幟，齊絕狠，但是不失大氣與豁達。

PS：歪文曾經說願意用全部才華換陳冠希的臉。。。。儘管如此，開始還是先送上歪文的美照一張。（歪文這種性格倒是很符合老夫口味，直爽不做作。）

（2）黃偉文之豁達　　　　這是歪文的詞中，我最喜歡的一部分，年紀漸長，知道世事無常，不開心的事總要比開心事多，所以豁達二字才越覺珍貴。　　　　比如陳奕迅《落花流水》「生活別過份地童話化，故事假使短過這五月落霞，沒有需要驚詫」「淡淡交會過，各不留下印，但是經歷過最溫柔共震」。（但是醫生唱來還是一種悲情的感覺）　　按理來說，這是一首悲情的歌，但是在歪文筆下，天下並非只有那一朵花，不用為故事下文牽掛，一段感情過去，有些東西不可避免的失去，但是有些東西卻永遠的留下來，藏在人最珍貴的記憶里。　　愛情不是得到便是學到，也許最尾他讓你失望，但是曾經總有那麼一樣的東西，讓你輕輕靠近。　　　　比如謝安琪《喜帖街》：「忘掉種過的花，重新的出發。」「其實沒有一種安穩快樂，永遠也不差」。　　這首歌的豁達更是上了一層台階，不止愛人如此，要忘記愛過的他，重新再出發，喜帖上是另一位他，就連生活本身就充滿了動蕩和起伏，不要過分留戀舊時好風景，而懼怕新的變化。　　人生唯一不變的就是永遠在變，而所有的人內心深處其實都害怕改變，歪文這首歌的深度不言而喻。　　　　比如陳奕迅《活著多好》：「遊玩時開心一點，不必挂念我，來好好給我活著就似最初，仍然在呼吸，都應該要慶賀，如果想哭，可試試對嘉賓滿座，說個笑話紀念我」。　　王羲之這等人物都會說，死生亦大事也。千古艱難唯一死，但是歪文談論這麼嚴肅的問題時，也只是淡淡說「如果想哭，可以對著嘉賓滿座，說個笑話紀念我」。　　　　此處只選這三首，《落花流水》之於愛情，《喜帖街》之於人生，《活著多好》之於生死，歪文之豁達已經淋漓盡致。　　　　（歪文愛拍照，愛搞怪，他其實又說了，雖然外表比不得陳冠希，斷了他豪門之路，但是他早已經習慣自己這張臉，果斷豁達）

（3）黃偉文之狠絕　　　　我一直覺得被傷過的人，應該聽黃偉文，而不是林夕。（其實聽了還是逃不出去，不如直接沉浸夕爺那裡）　　林夕擅長於為對方開脫，自我折磨，催淚手段雖然一流，但是卻對不住自己，但是黃偉文的狠辣決絕卻絕對可以泄憤。　　　　比如最經典的李惠敏《你沒有好結果》，歌詞就讓人不寒而戰，歌詞內容更是惡狠狠的，沒有一絲溫情。　　「今天淌血是我心，即將痛在你心，身份對調發生，來讓你一生最喜歡和珍惜那人，也摧毀你一生，完全沒半點惻隱，等欣賞你被某君一刀插入你心，加點眼淚陪襯，來讓你清楚我當初嘗到的折磨」　　此景此情，近乎於詛咒，確實是鋒利如尖刀，因為快，准，狠，而且直接。　　　　比如盧巧音的《好心分手》：「來年歲月那麼多，為繼續而繼續，沒有好處還是我，若註定有一點苦楚，不如自己親手割破」，不如自己親手割破，這麼剛烈的詞，只可能出自於黃偉文之手。　　　　有人說歪文是個孩子氣很重的人，確實，他寫歌詞，是隨心而行，所以沒有虛假的寬恕，也沒有不分因果的善良，從我上面所選的這兩首歌便可知。　　　　（從這張圖來說，我就知道林夕是絕對比不過歪文的狠絕，對自己都能這麼下狠心）

（4）黃偉文之奇巧　　　　歪文曾經說，如果大家都寫一樣的歌，那為什麼還要我黃偉文寫，我要寫別人不寫的歌詞。　　毫無疑問，他做到了，黃偉文歌詞天馬行空，鬼馬超絕，是個人都知道。　　　　你想過有人會這樣寫暗戀么？　　像陳奕迅《防不勝防》里那樣「在你的唱機放低唱片是我，算是暗中一起分享過首歌，從你的套房帶走被單是我，你睡過的至少我都睡過。從你工作間帶走廢紙是我，照著你的筆跡寫封信給我，在你抽屜中放低戒指是我，你就算知也不會想是我」，如此詭異，如此赤裸，如此心酸。（這句最是深刻）　　　　你想過有人這樣寫情慾么？　　像黃耀明，彭羚《漩渦》：「來沉沒在我的深處吧，埋在愛情下，世界快要變作碎花，來接我吧，趁這結尾嘆口氣吧，原諒我們吧，答應送我最美那朵水花，可以嗎？」　　無一句淫穢，但是句句讓人想入非非，不可抑制。　　　　你想過有人這麼情人之間的擔憂和坦然么？　　像陳奕迅《打回原形》：「幾雙手幾雙腳，方會令你喜歡我順利無阻，你愛我別管我幾隻耳朵，共我放心探戈。」。　　所有愛人都是怪人，你準備好去愛了么？　　　　你想過有人這樣寫失戀么？　　像楊千嬅《自由行》：「最怕世上游遍，發覺沒有此人，冰島也沒有，避世的小鎮，一生在旅行，買票預了雙份，站站停下最後也空等」，她為了逃開愛的人，全世界去尋找另外的人代替這個人，但是卻怕世上游遍，也找不到替代的那人，站站都停車，結果都空等。　　　　你想過有人這樣寫情懷么？　　像黃耀明《小王子》：「你年齡不變，我靈魂幼嫩，靠情懷判斷，不計年月，年月太短。以純情的臉，與霓虹競艷」。　　再沒見過比這更美的關於年月與情懷的句子了。　　　　你想過有人能把婚外情寫得一詠三嘆，動人之至么？　　像陳奕迅《無人之境》：「多麼想跟你散步橋上把臂看著風景，但是我清醒月亮總不肯照亮，情慾深處那道背影」，細細品來，絕不下作，反倒添了人生無奈的況味。　　　　（毫無疑問，歪文無論寫歌詞還是穿衣打扮都要天馬行空。。。）

（5）黃偉文之魅力　　　　有人說歪文像個女孩子，任性搞怪，愛漂亮，愛拍照。　　有人說歪文像個小孩子，聰明，自我，天馬行空。　　　　其實不如說，歪文的魅力在於，他是個內心藏著孩子的成熟的人，所以他既有小孩的搞怪直白跳躍敏感，又有成年人的豁達與大氣滄桑細膩，此二者缺一不可。　　也恰是這種特質，讓他獨樹一幟，沒有選擇做另一個林夕。　　　　（歪文部分更新完畢，速戰速決，其實歪文的好歌詞，陳奕迅，黃耀明，楊千嬅，何韻詩這幾個人的歌中都有體現，不熟的童鞋大可以聽聽，樓主限於知識層面的缺陷，就不多說了）

（6）方文山（一）

　　有次逛論壇，看到有粉絲髮言，我認為方文山是華語歌壇填詞最牛逼的，秒殺所有人，下面的留言都紛紛支持。　　我想這裡大概也不例外，所以我先說下我的看法吧。　　我認為一流的填詞人的標準：　　（a）作品有很深邃的人文關懷和抓住了社會發展軌跡和大事件。比如羅大佑《亞細亞的孤兒》《東方之珠》。　　（b）作品有讓人感同身受，身臨其境的寫意，比如羅大佑《童年》，林夕《四季歌》，李宗盛《愛的代價》，高曉松《同桌的你》　　（c）作品立意精巧，不同流俗，比如黃偉文《1874》　　（d）作品對人性的感悟與思考，比如林夕《開到荼縻》《難念的經》　　（e）作品有一流的遣詞造句的文字功底，比如林夕《絕色》《身外情》　　（f）作品寫情寫意感人至深。　　（g）有至少數十首代表作，偶然是運氣，必然則是實力了。　　　　八卦里有個帖子說，你認為是范沖淹的《岳陽樓記》寫得好還是王勃的《滕王閣序》寫得好，我認為前者好，因為文字只用來做溝通用，而且有技巧可循，但是那種大氣凝重深邃的境界則相當難得。　　　　在一系列鋪墊之後，大概都知道我居心何在，那就是，方文山絕對算不上一流填詞人，所謂的華語第一，更是幽默非常。　　論深邃凝重，他比不上羅大佑。論真誠樸素，他遠不如李宗盛。論蕩氣迴腸，他完全不是黃沾的對手。論立意奇巧，黃偉文甩他一萬里不止。論文字的遣詞造句，他跟林夕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可以說我刻薄，但是如果你反駁的理由獨獨只是，我就是喜歡方文山，那我也可以說，我就是不喜歡方文山。

　　（7）方文山（二）　　　　首先說的是他所謂的中國風，選幾首大紅的來說，《青花瓷》《發如雪》《煙花易冷》《菊花台》。　　這幾首歌有完全一樣的特徵，那就是隨便一聽，歌詞寫得挺好的，很美，但是仔細一聽，你發現屁都沒說一個，誰能告訴我，到底這幾首歌詞到底是說什麼意思，表達什麼感情，想給人什麼樣的共鳴，你可能記得裡面一些美好的句子，但是這些句子是莫名鑲嵌在裡面的，而不是一氣呵成，承上啟下，有獨特的表達含義的。　　以方文山為代表的中國風的基本特徵是，拼湊句子，拼湊意境，填滿整首詞，看上去繁花似錦，細細品來，一個爛橘子，典型的華而不實，說得更直白點，那就是膚淺浮躁。　　　　而且說方文山的古文功底好的，你當羅大佑，林夕，黃沾是死的么？　　去聽聽賞心悅目的《四季歌》，歌詞寫得妙趣橫生。　　去聽聽肝腸寸斷的《似是故人來》，歌詞更是悲切凄清。　　去聽聽美輪美奐的《流光飛舞》，歌詞一流，意境更一流。　　　　　此處舉例的這三首歌跟方文山的中國風最大區別在於，歌詞與意境和作者表達的內容息息相關，不空洞，沒有成割裂的句子，句子為整首作品服務，既有佳章又有佳句。方文山的，不客氣的說一句，最高就是有佳句，甚至大多既無佳章又無佳句。

（8）方文山（三）　　　　那除了所謂的中國風之外的歌詞呢，我的看法是，非常一般，不是說他沒有好作品，只是大部分的都比較平庸而已，就比如那首很紅的《親愛的，那不是愛情》，立意文字都沒有討論餘地。　　　　而且毫無疑問，給周杰倫的是最好的，比如小清新的《星晴》《簡單愛》《珊瑚海》等，但是寫這種歌詞難度並不高，周杰倫自己寫的幾首也完全不比方文山寫得差，比如《晴天》《世界末日》。　　其實周杰倫的歌，我最喜歡的是《外婆》《爸，我回來了》（詞都是周自己寫的），《以父之名》（詞黃俊郎寫的），《上海1943》惟獨這一首出自於方文山之手。　　　　所以我認為十首以上水準以上的歌詞對方文山來說，是很艱難的。　　至於粉絲所謂華語填詞的巔峰一說，大概是沒有看過好東西，以次充好，還自以為意罷了。　　　　PS：此篇可能言語不客氣，我只是表達自我想法，有知識局限，常識錯誤也不稀奇，歡迎指正，但是熱血粉絲請止步，不要跟我講誰紅誰有市場之類跟這個帖子毫不相干的廢話。

（9）高曉松（一）　　　　羅永浩在微薄上說高曉松中文水平差，我不以為然，至少不比羅永浩差。　　只是二人氣質有異，羅永浩看不上高曉松的調調，高曉松也未必瞧得上他。　

隨便挑首校園歌曲，比如《模範情書》：「我是你閑坐窗前的那棵橡樹，我是你初次流淚時手邊的書，我是你春夜注視的那段蠟燭，我是你秋天穿上的楚楚衣服」，這四個比喻與校園戀情非常熨帖，既清純又可愛，既活潑又靦腆，連韓寒都承認高曉松寫情書的水平確實一流。

再比如《青春無悔》「沒憂愁的臉，是我的少年，不倉惶的眼，等歲月改變，最熟悉你我的街，已是人去夕陽斜，人和人互相在街邊道再見」，就獨獨說這一句，比台式的小清新就出色得多。

至於唱遍大街小巷的《同桌的你》，除了一個好字，其他都屬多餘。畢業後很多年，有一次意外再聽老狼乾燥又溫暖的嗓音淡淡的唱起「你也是無意中說起，喜歡和我在一起」，只是這普普通通的一句，就讓我想起了很多很久也沒有想起甚至以為自己忘記了的往事。

始終覺得高曉松找到了老狼來詮釋他的歌曲，是很大的福氣，老狼的聲音一響起，就讓我想起那天夏天可能並不英俊的年輕的格子襯衣騎著自行車在樹下微笑的少年，有一種澀澀的溫暖的感覺，很純粹很自然，沒有被社會雕琢的痕迹。

（10）高曉松（二）　　　　其實羅永浩可以抨擊高曉松矯情，一直在自己那點兒青春小事上繞圈圈。　　　　確實，他寫歌永遠局限於那個領域，永遠是校園裡三三兩兩迎面走來的漂亮女生，白髮的先生，流浪在四方的痴心少年，永遠從課桌邊溜走的細微的莫名情愫。　　後來他不再寫青春歌謠了，於是他就拍了《大武生》這樣的爛片，醉酒駕車進了監獄，他是離不開青春的人，沒了青春歌謠，就沒了輝煌。（這句評得著實中肯，一陣見血）　　　　每個人都要迎來青春，然後送走青春。　　青春少年的情分固然動人，中年滄桑的陪伴，老年伴侶的扶持一樣動人，人生是個大格局，是一條很長的路，創作也是，高曉松走得太短，但是他走過的那一段路，路邊都開滿了美麗的花。

（11）李宗盛（一）　　　　（我承認李大叔的文字很好，可惜旋律上總有些讓我欣賞不來）　　　　越來越少的人去說李宗盛，他們更願意去說林夕那些美麗的句子，黃偉文的奇妙想法，而李宗盛卻常常不經意的朝你走來，像一個親切熟悉的朋友。　　　　你可以說你從來沒刻意去喜歡李宗盛的歌，但是可能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首他的歌。　　　　可能是你發覺日子過得越來越快，身邊的朋友都邁入新的生活生活狀態，你故作淡然，但是夜裡，你聽到《寂寞難耐》：「總是平白無故的難過起來，然而大夥都在笑話正是精彩，怎麽好意思，一個人走開，不是沒有想過，隨便談個戀愛，一天又過一天，三十歲就快來。往後的日子怎麽對自己交待」，你覺得那是為你而唱的歌。　　　　可能是失去多年感情，身心俱疲，滿目荒涼，這時是李宗盛勸慰你「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歷苦痛掙扎。走吧,走吧,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也曾傷心流淚,也曾黯然心碎,這是愛的代價」　　　　可能是上班一天，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家，房間里莫文蔚幽幽然唱道「日子像是道灰牆，罵它沒有迴響呀呀呀呀呀，好像越不想怎樣就越是怎樣」，你聽著，不知覺的忽然就濕了眼眶。　　　　還有一種可能是，你終於承認某個人是你命中注定的人，無論經過多少年，走過多少彎路，最終還是要再度遇見，這時候還是李宗盛最懂你「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裡好，這麽多年我還忘不了，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他懂你的灰心，所以對你這樣唱「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他懂你的艱難，所以這樣對你唱「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一隻小鳥，想要飛卻怎麼也飛不高，也許有一天我攀上了枝頭卻成為獵人的目標，我飛上了青天才發現自己從此無依無靠」　　　　他總是能輕易的述說你的想法「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該舍的捨不得，只顧著跟往事瞎扯，等你發現時間是賊了，它早已偷光你的選擇，愛戀不過是一場高燒，思念是緊跟著的好不了的咳」　　　　這就是李宗盛的歌。　　你從未刻意去聆聽，去喜歡，去靠近。　　但是太多太多時候他手寫你心，像一個熟悉你懂你的老朋友。

（12）李宗盛（二）

　　　　我家那個小縣城裡常會買一些盜版的歌碟，有一張大雜燴叫做我知女人心，封面上就是李宗盛，我不由想，這個盜版倒是有點兒意思。　　也許是女性敏感的緣故，我覺得這麼多填詞人中，只有李宗盛對女人充滿了極大的善意和理解，這也是我特別喜歡他的一個緣故。　　　　最最明顯的是莫文蔚的《兩個女孩》：「玲多溫馴美麗，瑩好可愛，隱約覺得不安，卻說不出來，你知道卻絕口不提分開，你答的像個無賴，兩個都愛，你滔滔不絕只想置身事外」兩個女孩易感，專情，獨立，聰明，冷靜，纖細，這樣的句子，除了李宗盛還有誰會說？（聽這首歌的時候覺得這個男的好賤）　　　　再聽聽梁靜茹的《問》：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總是為情所困，終於越陷越深。可是女人，愛是她的靈魂，她可以奉獻一生，為她所愛的人。　　在這個年代，關於女人現實無情的話我聽得太多太多，舉出的例子也不勝枚舉，可是李宗盛，作為男性，他還是願意說出這樣的話，一個女人，愛才是她的靈魂，為了所愛的人願意奉獻一生。（難得他懂）　　　　更不用提為林憶蓮寫的那些歌，幾乎每首都是憐惜，是尊重，是勸慰。　　比如《傷痕》：「女人獨有的天真和溫柔的天分，要留給真愛你的人，不管未來多苦多難，有他陪你完成「。　　　　就連陰冷頹廢如《陰天》，他都帶著疲倦的筆觸勸道「女孩通通讓到一邊，這歌里的細微末節就算都體驗，若想真明白真要好幾年」　　　　在兩性關係越來越走向苛刻的年代，李宗盛這種善意更讓人覺得珍貴。

（13）五月天　　我對五月天的感情其實貼合了歪悶的那句歌詞「如若早三五年相見，何來內心交戰」，如果我還是輕狂少年來寫五月天，應該與現在寫的截然不同。　　有人說五月天是詩人，也有人嗤之以鼻，然而這些都不重要。　　決定人的愛好的其實是心境。　　在我看來，五月天的歌詞如果一定要說思想內涵，文字功底，我覺得其實並不算佼佼者，但是它吸引人的是一種明媚激烈的青春色彩和飛揚積極的姿態，連憂傷的情歌都帶點明亮的黃。　　比如《忽然好想你》這首相對比較哀傷的歌，但是我都認為這灰色裡面有一種若隱若現的光亮，這種感覺很微妙，不妨對比林夕《假如讓我說下去》這首詞來看，後面這首歌才真是那種灰濛濛的深入骨髓的絕望，而《忽然好想你》展現的只是青春的疼痛。（似乎是突然好想你，樓主說的貼切）　　再比如《我心中尚未崩壞的地方》，儘管這世界有那麼多的不滿意，但是它說「只要心還透明，就能折射希望」，給人一種澎湃激揚的希望。　　當然，他們有一些灰色調的歌，比如《你不是真正的快樂》《時光機》等，但是主色調是張揚恣意的，《我又初戀了》《戀愛ING》是活潑的愛情曲目，《倔強》是少年固執的堅守，《噢買尬》是閃閃發光的友誼。　　所以關於五月天的爭論，其實沒什麼必要。　　有人在他們的歌里，一次次的印證自己的青春時代，因而熱淚盈眶。　　而有人已經離那個時代越來越遠。（屬於後者的人，如老夫，是不是會有一絲無奈）

（14）林夕　　寫這個帖子開始其實不打算寫林夕。　　因為第一，夕爺寫詞太多，我聽過的不過冰山一角。第二，我對粵語語境了解其實很模糊，常常知道好，卻不知道好在何處。第三，夕爺的粉太多，而且大部分了解他比我多得多。第四，太多人寫他，我再寫是不是多餘。　　後來發現，其實很多童鞋對夕爺了解得比我還少，所以我就寫點兒，寫的不好，多多擔待。　　關於夕爺的，我想從兩方面寫，一方面是情歌之外的林夕，一是寫情歌的林夕。

（15）寫情的林夕（一）　　林夕寫情是高手，這是公認的。　　隨便扯一首出來，可能就讓不少人痛哭流涕過。對於我，那首讓我撕心裂肺的痛過的是楊千嬅《假如讓我說下去》，那段時間是我最灰暗的時候，一聽就可以掉很久的眼淚，後來都久久不敢回顧。（一直覺得這首歌才是夕爺最悲的詞，如樓底這夜倒下來，就算臨別亦有通電話，如果真的地震就好了，那我一定不顧一切去救你）　　我曾經對他這種催淚能力琢磨良久，琢磨出幾個結論：　　第一，他很擅長於文字表達，在這方面的表達能力非常之強大。　　第二，非常細膩，一些細節在他信手拈來之後，殺傷力非常可怕。　　第三，他的感情很重很沉，所以儘管他想放開，卻一直不曾真正放下，到最尾要麼變成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自我折磨，要麼就是故作豁達，卻給明眼人一眼看穿了，無限傷心。　　第四，他寫歌很會貼合歌手的氣質，也就是傳說的寫歌詞挑人。

（16）寫情的林夕（二）　　先舉幾個例子來說說夕爺強悍的文字能力和微妙的表達。　　比如一個老俗的話題，我愛的人與愛我的人，許常德就寫過「愛我的人為我付出一切，我卻為我愛的人流淚狂亂心碎」，對比夕爺在陳奕迅《人來人往》中表達的「閉起眼睛你最挂念誰，眼睛睜開身邊竟是誰」，前者直白淺顯，後者傷心婉轉，餘味無窮，高下立判。　　再比如黃耀明《風月寶鑒》第一句的大意便是「我想念你，我想見你」，但是夕爺是這樣寫的「想再見一面，誰要見你的面？想細訴思念，誰要你去想念？」，這個反問有強烈的痛楚感和對自己放不開的憎恨譏笑，非常有感覺。　　再比如黃耀明《春光乍泄》：「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寧靜宇宙，總不及兩手輕輕滿身漫遊，再見日光之後，慾望融掉以後，那表情會否同樣溫柔」，透徹點看，寫的其實就是前戲，但是這前戲是溫存纏綿美妙的，不帶一絲淫穢之意。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寫好情慾的，比如你可以去聽聽刀郎的。　　再比如王菲《你快樂所以我快樂》，多簡單的一首歌，夕爺的歌詞真是寫得簡簡單單卻那麼美好。「喜怒和哀樂，有我來重蹈你覆轍」，我看過好多情話，這句依然讓我愛不釋手。（e這個音是最難壓的，但就是有這個覆轍，這整首歌都提亮了）　　最後可以去聽聽黃耀明的《絕色》，一個盲人的戀愛，寫得如此的出塵脫俗，妍麗無比。

（17）寫情歌的林夕（二）　　夕爺的第二個殺手鐧是非常擅長細節處理，生活中平淡無奇的場景經過他的妙手描述之後，就塗了一層傷感色彩，屬於要人命的搞法。　　比如王菲的《迷魂記》裡頭的一句「為什麼寵壞我，等我難習慣半掩被窩」，粗略看過，渾然不覺，細細思量，心裡一陣寒意，從來不被愛的人是不會難受的，難受的是曾經被愛現在不被愛的那些人。　　這個細節多麼微不足道，但是是多麼生活與家常，越貼近生活，越可怖。　　記得曾有朋友問我，為什麼《午夜凶鈴》很恐怖？我說因為貼近生活，出鬼的不是古老廢棄的住宅或者探險地，而是自己家的電視電話，誰都可能遇上。　　再比如陳奕迅《綿綿》：「和你也許不會再通宵，坐到咖啡酸了，喝也喝不掉，從前為你捨得無聊，寧願休息不要，談論連場大雨你窗檯漏水不得了」，多麼日常化的場景，回顧起來卻驚心動魄，它基本貼近了一般人的記憶，某日與你聊天聊到天空發白都已忘記。　　再比如陳奕迅《人來人往》：「朋友已走，剛升職的你舉杯到凌晨還未夠，用盡心機拉我手，纏在我頸背後，說你男友有事忙是借口，說到終於飲醉酒」，這樣的炮灰你做過沒有？我做過，還不止一次。　　最後說一說楊千嬅《假如讓我說下去》里一段我每次聽都想死：「暴雨中我到底怎麼要害怕，難道你無颱風會決定留下？但我想如樓底這夜倒下來，就算臨別亦有通電話。我怕死，你可不可以暫時別要睡，陪著我，讓我可以不靠安眠藥進睡，但如果，但如果說下去，亦無非逼你一句話:如今跟某位同居」　　「無非逼你一句話，如今跟某位同居」，遙想與這句話一樣恐怖的一句歌詞是許美靜《你抽的煙》「你抽的煙，讓我跑遍鎮上所有的店」。　　好吧，其實，我好怕痴心的人。好吧，其實，我好怕林夕。（我也怕死了）

（17）寫情歌的林夕（三）　　上面有不少童鞋說林夕只會寫愛情，而且只會寫幽桑的歌詞，像怨婦一樣。　　我的看法剛好相反，我覺得林夕是非常擅長給不同的歌手不同風格的歌的，正如哥你滷味所說，即使是情歌，林夕都是多面的，時而妖嬈，時而率真，時而孤勇，時而冷漠疏離，時而沉鬱的。　　夕爺有個很有名的「餅」的比喻，什麼黃耀明是這個餅的起源之類的八卦也是從沒斷過。（多少年了，即使有也放過他吧）　　在我個人看來，這個餅可以這麼分，當然，我只是說相對的。　　夕爺的冷淡疏離感，他給了王菲，既貼合了王菲的個人風格又貼合她的清冷嗓音。　　比如《悶》：「誰說愛人就該愛他的靈魂，否則聽起來就讓人覺得不誠懇」「我不要安穩，我不要犧牲，別希望我會愛到滿身傷痕，我不怕沉淪，一切隨興能不能」　　比如《香奈兒》：「王子挑選寵兒，外套尋找它的模特兒，那麼多的玻璃鞋，有很多人適合，沒有獨一無二」　　比如《百年孤寂》「悲哀是真的，淚是假的，本來沒因果，一百年後沒有你也沒有我」　　比如《打錯了》「你緊張得想哭，多年後想起今天值得不值得？」　　夕爺的傷心孤勇，他給了楊千嬅，儘管楊千嬅唱功普普，但是對感情把握非常到位。　　比如《再見二丁目》《假如讓我說下去》《狼來了》《小星星》這些曲目都是如此。　　夕爺的沉鬱深情和社會關懷，他給了陳奕迅，這也貼合了陳奕迅本人深情濃郁，大膽多變的風格。　　前者比如《人來人往》《不如不見》《明年今日》，後者比如《六月飛霜》《黑擇明》。　　夕爺的妖嬈艷麗，他給了明哥，除了明哥，也沒人接得住這個梗了，而且再樸素的歌，明哥也會唱成撩人萬分的德性，毫無疑問。　　比如《春光乍泄》《絕色》《不夜情》。　　夕爺的率真性感和感性，他給了哥哥，夕爺對哥哥的感情很深，而且某種意義上，夕爺找哥哥來詮釋歌曲，也是詮釋自我。　　比如夕爺最喜歡的《我》：「最榮幸是，誰都是造物者的光榮，不用閃躲，為我喜歡的生活而活，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這是寫給哥哥的，也是寫給自己的，不只是性向而已。　　比如《有心人》：「但願我可以沒成長，完全憑直覺覓對象，模糊地迷戀你一場，就當風雨下潮漲」，這首歌，哥哥在97年演唱會上唱過，也是感嘆頗多，假如可以，我願意永遠不成長。　　所以對林夕的了解僅僅限於《十年》這類口水歌的人，其實對於林夕的詞是沒什麼發言權的。

（18）寫情歌的林夕（四）　　TATAVVS 童鞋提到說夕爺情歌被人詬病的是感情表達上的不健康，其實我覺得這個說法是不公平的。　　每個人對感情的態度是不同的，都有獨特的處理方式，可能在林夕的歌詞里，很多人尋求的也不是豁達，而是他歌詞里的感受與聽歌的人那麼輕易就達成共識。　　退一萬步說，作為寫歌的人，他寫的多少是出於他自己的情感經歷，他沒必要為你的情感買單，所以不健康之說在我看來是比較滑稽的。　　甚至這也是林夕歌詞里最打動人心的一塊，就是他的感情很重很重，而且時間越久，傷痛越厚，即使一眼看過去已然安然無恙，但是內里全是纏綿的傷口，他一直沒找到傷痛的出口，像黃偉文那樣放毒的方式，他一直沒找到。　　到最後，他宣洩的途徑只有兩條，一是故作淡然，自暴自棄，二是自我安慰，哄過別人，騙不過自己。　　前者比如趙學而《尋開心》：「我贈你體溫，你贈我興奮，男或女來製造愛，我不關心，愛情求開心，沒有所謂敵人，快別要破壞美好氣氛，別在乎甚麼所愛非人，誰能讓你愉快便算合襯」，通篇都是類似這樣子漠不關心毫不在乎的放蕩語氣，但是你一看就知道，這個人，他在乎得快要死掉了。　　後者就更容易找到藍本了。　　最明顯的《再見二丁目》：「原來我非不快樂，只我一人未發覺」，這句話真是怎麼說怎麼悲，難怪夕爺自己都承認是他最悲哀的歌。　　再比如陳奕迅《富士山下》，夕爺說愛一個人就像富士山，看過它的美麗就好了，無須要永遠擁有，於是勸慰你「何不把悲哀感覺，假設是來自你虛構」，這句話是有多荒唐。　　誰能痛過，然後說我不知道痛？？　　誰被傷過，然後能說我不害怕傷？？　　誰得到過，然後能說失去就失去吧，就當我從前沒得到的時候那樣？？　　所以，指望林夕勸慰你，那是死路一條，永遠只會適得其反。　　甚至到《假如讓我說下去》最後一段幾乎讓人想死的時候，他最尾結句寫道「離開，不應再打擾愛人，對不對？？」，到這裡，一般人都崩潰了。　　這是怎樣的殘忍無助，才能用這種理由，這種借口指望矇混過關？　　夕爺自己說，有真情不怕沒金句。　　而此情之深，之痴，之傷，我剛好覺得這是林夕情歌最打動人心的地方，世間萬事，最動人傷人不過唯情而已。（問世間情為何物）

（19）情歌之外的林夕　　前面跟某位童鞋聊天，我已經說過，林夕寫情為大眾所知是事實，但是絕對不能說林夕狹隘。　　嚴格來說，我算不得夕爺的粉絲，了解也相當有限，但是夕爺的非情歌類作品，我可以輕易說上十首以上的佳作。　　早期在羅大佑工作室的《赤子》《母親》這些，都是很出色的關於親情的作品。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父親去世之後，痛定思痛的《赤子》，非常真實，大概很多年輕的童鞋沒聽過，我覺得到了一定的年紀來聽，是真的更有感觸的。　　「笑笑喊喊里，情緒仿彷彿佛間，誰願永永遠遠變得短暫。冷冷暖暖里，情意親親疏疏間，人大了要長聚更難」　　早期的《皇后大道東》《飛車》跟政治相關的作品，更是林夕自己獨特的政治見解和社會關懷。　　而1990年寫給明哥的《四季歌》，人間美景與樂事，信手拈來，美不勝收，妙趣橫生。　　「橋下流水趕退潮，黃葉風裡輕輕跳，快快抱月睡，星星閃耀，凝望誰家偷偷笑」，寫得雅緻又生動活潑，我甚至感覺有種周作人散文的閑適感。（這首歌當年著實驚艷到老夫）　　而由周華健演唱的《天龍八部》的主題曲《難念的經》，在我看來，這首歌絕對是襯得上這本書的。（同意）　　「笑你我枉花光心計，愛競逐鏡花那美麗，怕幸運會轉眼遠逝，為貪嗔喜惡怒著迷，責你我太貪功戀勢，怪大地眾生太美麗，悔舊日太執信約誓，為悲歡哀怨妒著迷」　　此處說個題外話，夕爺禪了之後，是有很多有趣的作品的，比如陳奕迅《不來也不去》：「可痛若驪歌，樂如兒歌，像你沒來過，沒去過」，我就覺得有幾分禪意了。　　再看王菲的《開到荼縻》。　　「一個一個偶像，都不外如此，沉迷過的偶像，一個個消失，誰曾傷天害理，誰又是上帝」，當你混過天涯，玩過微薄，你發現，夕爺還是真相帝。　　此外，還有關注人情緒健康的《黑擇明》，關注人與人之間溝通《SHALL WETALK》，關於生活態度選擇的《阿怪》等。　　你可以不喜歡林夕，這是個人的喜好。　　但是說林夕狹隘，只會情啊愛啊，樓主我是萬萬不能同意的。

（20）周耀輝（一）　　在私人情感上，要飛是我的最愛，長得也是我喜歡的型，所以寫他，我不得不寫點八卦。（第一，二篇都是八卦啦，大家可以跳過啊啊啊啊啊）　　大概去年，我在他微薄痴痴的留言「要飛，你要記得我愛你，我永遠愛你」，好吧，樓主間歇性腦殘，卻不料第二日他回復我說「哈哈，嗯，我會記得的」，搞得樓主跟吃了春藥上蹦下串，樂不可支。　　他自己還寫說去簽書，一個女孩兒去讓他簽名，他居然認出她常常給他微薄留言了。　　天啊，你聽聽，多體貼啊，這都能認出，這是多麼的感人啊。　　這時候的要飛就是給陳奕迅寫《每天只做一件事》的要飛了，又陽光又俊朗，大好青年一枚，溫文爾雅，文質彬彬，讓老樓主心跳加快，黑臉都變粉紅。　　「慢慢地邁向聽朝，靜靜地懷念昨日，再決定今天只要相信愛，叫皺紋散開，喚青春歸來，因此我喜歡花一天，感覺一切是愛」，多麼主旋律的一個孩紙呀。　　但是，主旋律再好，還是比較枯燥的，電視劇里的好人太好，到最尾讓人同情之餘，總是帶點不耐煩。　　所以要飛同志，他不是這麼簡單的。　　在給王菲的《色盲》就開始有點兒顯山顯水了。　　「原來在困著灰色街燈，步步艷紅，你怎麼可能帶路？從來便這麼，我看我的多麼感動，並未令你哭」，遣詞造句開始有點兒妖了。

（21）周耀輝（二）

　　前面有童鞋說要飛的風格是自憐自怨自戀的病態美，樓主琢磨了下，她說的倒確實有些許對。　　這裡我可以奉獻幾個要飛的生活八卦。來源一是來自豆瓣上關於他的一些資料，二是他自己的那本《忽然十年便過去》。　　邁克說「自戀是甜點，沒有也沒有關係，但是多了，生活好滋味」（大意如此），那麼要飛是一個很喜歡吃甜點的人。　　有一次到內地講座，他是這麼說的：「如果我講完後，你覺得我講的不好，那絕對不是我的內容不好，而是我的普通話不好」。　　還有講座的時候，有人手機鈴聲響起，要飛就皺眉調侃了下「怎麼，應該是我的電話響才對」。非常靈巧的化解了尷尬，但是要飛童鞋的這種萌還真是。。　　還有就是在自己的書裡面恬不知恥的暴露某個男人向他表白，他故作平淡，但是你完全可以從裡面讀出孩子一樣的沾沾自喜。　　更不可不八的是要飛的感情史，他自己寫書提到的女人都跟他有些曖昧關係的。　　他倒是直白的在書中寫，有女人夜半時分打電話罵他，周耀輝，你不可以再欺騙女人的感情。他自己還表示，如果想結婚，就不要跟他開始。　　曾經鬧得比較轟動的是何式凝，她跟要飛拍拖的時候，要飛愛上男人了，這對她的打擊可以說是非同一般，後來好像就成了艾滋病研究學者。（看來受點打擊，容易出息啊，也就是微薄上說的，不逼你，你不知道自己是天才）.如此這般也就算了，他在書中回憶起何的時候，聽說分手後，她換了新髮型，他居然還有點感傷，那個柔順的女子難尋了。　　還有一個叫做明的女人結婚（具體不知道是誰），要飛去參加婚禮，注意，他心裡想的是，如果當初我沒有跟凝開始，我會跟明怎麼樣呢？？　　非常的讓人無語。　　我覺得，要飛的感情態度其實很像胡蘭成那樣，多情又無情，易動情又輕佻，性格也差不多，外表溫厚和善，但是內心又驕傲又涼薄又任性，完全的自戀型人格。　　但是這樣的要飛，我覺得是比較真實可愛的，因為換了一般名人寫書，都會避開這些情感角落，尤其是這些被人詬病的陰暗面，但是要飛沒有，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他一點都不覺得有問題，他覺得在真實的面對自己的內心。　　習慣性算命的樓主又開始信口雌黃了，其文其人，周耀輝的歌詞里既有前衛，動情，率性的一面，又有哀艷，妖治，詭異的那一面。　　因為風格太明顯，所以能承載他的歌手真的不多，還好有黃耀明。　　在微薄上，有人說，要飛真好，每個粉絲留言都回復。有人真相了，那是因為要飛粉絲少，要像夕爺那樣，他回復得過來么？要飛就很謙虛的表示（我斷定他是假裝的）自己會更努力。　　得了吧，周耀輝童鞋，別想了，你永遠都只是小眾的，小眾的，你永遠不可能成為夕爺那樣子滴。

（22）周耀輝（三）

　　以前看一篇文章的標題叫做《當耀輝遇上耀明，這耀眼的友誼》，我表示不太滿意，因為我認為應該改成《當耀輝遇上耀明，這耀眼的愛情》，好了，我說真的，那就是周耀輝最發光的時候就是跟達明一派合作的時候。　　1989年，要飛為達明一派的專輯《意難平》奉獻了四首歌，而且是處女作，包括《愛在瘟疫蔓延時》《忘記他是她》《天花亂墜》《盡在今夜》，都非常的驚艷，而且風格獨特。　　《天花亂墜》精靈古怪，《盡在今夜》哀怨纏綿，《忘記她是他》有異域風味，《愛在瘟疫蔓延時》題材出位，殘酷卻烈焰紛飛，這些都證明了達明選擇的正確性。　　在這幾首歌里，要飛寫作意識大膽，風格獨特已經開始顯現。　　想到我同朋友說，要飛寫歌，比大紅暗一點，比暗紅又鮮一點，她說你說這是個什麼顏色，我說不知道，我只是感覺。　　比如《盡在今夜》里的一段「枕邊的相片，沒變化那張臉，枕邊的相片，沒變化的鮮艷，而你冷淡於被窩中，眼合上，口半張，發披頰上，而你已卻安守你不忠」，戀人變心，此情已滅，這個題材被寫得爛了，但是要飛寫得這一段，不由暗暗令人心驚，哀艷到了極致，而一句「而你冷淡於被窩中」，讓人不由聯想到情慾場景，只不過裡面多了哀艷幽怨。　　比如《忘記她是他》「忘記她是那麼樣，只記起掩蓋荒靜，柔軟心間的笑聲，忘記他是那麼樣，只記起洒脫不定，如烈火紛飛的率性，愛上是她是他是她給我滿足快樂，是那份美麗的感覺」。　　從文字到立意都相當的驚艷出色，愛上男人亦或者女人，都不重要，愛上的是他給我的奇妙感覺，是他或她給我的滿足快樂。　　比如《天花亂墜》：「誰人吟吟在唱著命運又似星座，誰人沉沉在嘆著舊夢逝似星，誰人又借故發出傷春悲秋，收音機不息的選播，誰人求其在挂念Linda或叫Sara，誰人求其在譬諭浪漫像快車，誰人又再怨愛戀天天消失，一般都可令淚落下」，初看上去，神神叨叨，配上達明的曲，非常有意思，別有一番風味，值得一聽。　　此外，《排名不分先後左右忠奸》這首幾乎用人名湊成的歌也是我的心愛，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聽聽。

（23）周耀輝（四）　　而與明哥的合作，比較晚一些的作品，其實佳作也不少，也有很多是我個人特別喜歡的，但是比起達明的時候，少了驚艷，多了局限。這是我個人的看法。　　先說幾首我很喜歡的。　　《罅隙》，這首歌在明哥的作品中似乎不出眾，但卻是我的心愛。　　整首詞要我挑出一兩句來說，非常艱難，但是從全詞來看，配合明哥的嗓子，有一種暗沉沉的啞啞的妖嬈感，非常貼合我的胃口。　《萬福馬利亞》，明哥與關淑怡合唱，堪稱天籟。　　關於這首詞，我琢磨了很久，我以為有濃濃的情慾味道，雖然含糊不清，隱晦得很。　　還有N多人喜歡的《愛比死更冷》《愛彌留》《南方舞廳》《下世紀再嬉戲》等都很經聽。　　但是不得不說，要飛沒了達明時期《天問》這樣時代隱喻的作品，雖然他寫了《下流》，這首歌讓我很失望，我只看到他政治觀念上的小格局和幼稚，也沒了《天花亂墜》《排名不分先後左右忠奸》的精怪。　　至於給讓很多年輕人喜歡的《眼紅館》《黛玉笑了》，則每每讓我哀嘆，這絕對不是要飛最好的發揮。

（24）周耀輝（五）　　有人問我，要飛寫得好還是林夕黃偉文寫得好，我立馬跳出來叫，要飛為什麼要跟他們比，根本風格不一樣好不好？然後對方說，那你幹嘛動不動就拿方文山跟這個比，那個比，風格也根本不一樣好不好？　　所以說，人的主觀真是讓人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但是，方文山跟我們要飛不是一個級別的好不好？？？（好吧，我又找罵了）　　好吧，我客觀說句，要飛寫詞是有局限的。　　首先是風格局限，他的詞自我烙印太深，基本上能夠演繹好的人很少，所以很多人都是因為聽黃耀明才認識要飛，他一直沒把自己成功的推銷給市場，非常小眾。比如你看看他寫給蕭亞軒的《愛的主打歌》，謝霆鋒的《黃種人》就讓人想死。　　其次是精於文字，疏于思想性。　　我承認要飛其實是非常關注這一塊的，比如微薄上一些探討，但是確實對他來說，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這方面相對他的文字差距比較大，就連早期《天問》，我覺得也不算特別好。　　而且從我看過他的書來看，我覺得他還是更擅長寫天花亂墜的妖嬈的情感。　　但是即便如此，要飛與夕爺，歪文根本就是不能比的人，夕爺是表裡如一的書生氣質，歪文是霸氣外露的信任怪，要飛表面溫文爾雅，內心自有驕傲,不宜比較，也無需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