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包辦牌完美父母,請給孩子自己成長的空間,否則他可能不會獲得幸福(深度)
我,還有無數同樣的人,都在努力地做好父母,就是為了今後我們的孩子不至於淪落到心理醫生的沙發上,而我正在目睹這種養育手段的血肉後果。為了給孩子提供正確的養育,我們拼盡全力、精疲力竭,而他們長大之後卻坐在我們的辦公室里,訴說他們感覺空虛、迷惑、焦慮。
我讀博士時,學院里的臨床焦點在於缺乏父母體貼如何影響孩子,誰都沒有想到問一問,如果父母過度體貼的話,這些孩子又如何呢?
會不會是父母在孩子小時過於保護他們,避免讓他們不幸福,才剝奪了他們成年後的幸福感呢?
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精神病醫生保羅波恩說:「孩子失去了反應的時間」
在臨床實踐中,波恩發現很多父母會盡一切可能避免孩子體驗到哪怕一丁點的不適、焦慮或者失望。當孩子長大,面對正常的挫折,就以為事情嚴重出錯了。他說:當學步兒在公園裡被石頭絆到,剛剛倒地,還沒來得及哭呢,一些父母就會飛撲過來,抱起孩子,開始安慰。這事實上剝奪了孩子的安全感。
如果你不讓孩子體驗那剎那間的困惑,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明白髮生了什麼(「噢,我跌倒了」),讓她先把握跌倒的挫折感,並且試圖自己爬起來,她就不會知道難受是什麼感覺,以後在生活中遇到麻煩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些孩子上大學時,會因為最小的麻煩發簡訊給父母求救,而不會自己找辦法解決問題。假如,當孩子被石頭絆倒,父母允許她自己恢復一秒鐘,再去安撫她的話,孩子就學習到:「剛才有一秒鐘挺嚇人的,但我現在沒事兒了。如果有不快的事情發生,我能自己擺平。」波恩說,多數情況下,孩子會自己應付得很好,但很多父母永遠弄不懂這一點,因為他們忙於在孩子不需要保護時過早伸出援手。
哈佛大學講師、兒童心理學家丹肯德隆表示,如果孩子不曾體驗痛苦的感覺,就無法發展「心理上的免疫力」。
「這就像身體免疫系統發育的過程,」他解釋,「你得讓孩子接觸病原體,不然身體不知如何應對進攻。孩子也需要接觸挫折、失敗和掙扎。
洛杉磯臨床心理師溫迪莫格爾,10年前出版了《放下孩子》一書後,成為美國多所學校的顧問。她告訴我,過去幾年間,大學招生部主任們彙報,現在「茶杯」式新生越來越多——他們是如此脆弱,稍稍碰壁,就有可能碎掉。「父母出於好意,在其整個童年期替他們消化掉了所有的憂慮,」莫格爾評論說,「結果他們長大後不知如何面對挫折。」
這也許就是麗齊那樣的病人最終會出現在心理醫生面前的原因。「即便擁有世界上最優秀的父母,你還是會經歷不那麼開心的時光,」洛杉磯家庭心理師傑夫布盧姆說:
「一個孩子應該體驗正常的焦慮,才會有適應性。如果我們希望孩子長大後更加獨立,就應該每天為他們將來的離開做好準備。」
「醫生處方:少花一點精力在孩子身上」
布盧姆相信,我們很多人根本捨不得孩子離開,因為我們依賴他們來填補自己生活中的感情空洞。不錯,我們在孩子身上付出了無數時間、精力和財富,但那是為了誰?
「我們把自己的需要和孩子的需要混淆了,並認為這是最佳育兒之道,」布盧姆說著嘆了一口氣。我問他為什麼嘆氣,他解釋道,「目睹這種現象令人傷感。我曾無數次告訴家長,他們因為自身的心理問題而在孩子的感受上投入過多關注。
如果一個心理醫生告訴你——你需要在孩子身上少花精力的話,你應該知道問題已經很嚴重了!」
去年十月,在為《紐約時報雜誌》撰寫的一篇文章中,路易斯安那州一名媽媽瑞內巴徹描述了送女兒去美國東北部上大學後她的空虛感。
巴徹本來想從其他身為人母的朋友那裡得到一些安慰,沒想到人家正忙著給孩子的大學宿舍買冰箱,或者沖回家幫助中學生孩子關電腦。於是巴徹也不時去女兒宿舍,找各種借口挑剔女兒的寓友,以幫忙搬家為由待上很久,開始她辯解說是為了女兒好,但最終承認:「人家所說的『直升機父母』就是我這種人。」
巴徹這樣的媽媽並不罕見。
莫格爾說,每年開學時,父母們賴在校園裡不走,大學管理者不得不動用各種招數「驅趕」新生父母。芝加哥大學在開學典禮結尾時加了一曲風笛演奏——第一曲帶領新生到下一個活動場合,第二曲意在把家長從孩子身邊趕開。佛蒙特大學聘用了「家長驅逐員」,專門負責把緊跟不放的家長擋在門外。很多學校還指定了非正式的「家長接待院長」,專門對付難纏的成年人。
近幾年有很多文章探討為什麼那麼多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拒絕長大,但問題往往不在於孩子拒絕分離和個體化,而在於父母阻撓他們這樣做。
肯德隆還觀察到,由於我們比祖輩生的孩子更少,每個孩子都變得更加珍貴。與此同時,我們從孩子身上索求的也更多——更多陪伴,更多成就,更多幸福。
在此過程中,無私(讓孩子幸福)與自私(讓我們自己高興)界限越來越模糊。
繁忙的工作加劇了這種現象。
「如果你每天只能跟孩子相處20分鐘的話,」肯德隆問,「你是想因為他沒收拾好房間而跟他拌嘴、讓他生氣呢,還是一起玩兒個遊戲?我們不再給孩子立規矩了,因為我們想讓我們的孩子時刻喜歡我們,儘管有時侯讓他們受不了。」
「自信如果像氣球一樣膨脹,最後會爆炸」
幾個月前,我打電話給聖迭戈州立大學心理學教授、《自戀流行病》作者之一珍圖文齊。她告訴我,對於很多病人聲稱自己有過非常幸福的童年,但成年後對生活不滿,她一點都不奇怪。
當父母為了增強孩子的自信而總說孩子「做得好!」——不僅僅是孩子第一次自己學會穿鞋,而是每天早上穿鞋時都這麼誇讚——孩子就會覺得自己做的每件事都很特別。同樣,如果孩子參加活動,僅因「努力嘗試」就得到獎勵的貼紙,那他永遠都得不到關於自己的負面評價(所有失敗都被粉飾成「努力嘗試」)。
圖文齊說,自1980年代以來,在中學和大學裡,孩子的自我評價指數日益上升。但健康的自信很快就會變成有害的自我膨脹,和自戀症如出一轍的自我中心和不勞而獲感。事實上,大學生的自戀指數上升速度跟自我評價保持一致。
與此同時,焦慮和沮喪人群比例也在上升。為什麼會這樣?「自戀者年輕時會很快樂,因為他們是宇宙的中心,」圖文齊解釋說,「父母就像僕人,開車帶他們參加各種活動,滿足他們每一個願望。父母不斷地告訴孩子,他們是多麼特別,多麼有才華。這給他們一種錯覺,彷彿與其他人類相比,他們簡直卓爾不群。他們不是自我感覺良好,而是比所有人感覺都好。」
步入成年後,這成為一個大問題。「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會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圖文齊說,「他們不知如何在團隊里合作,不知如何面對限制。在辦公室里,他們希望時刻得到新奇的刺激,因為他們的世界總是充滿各種活動。他們不喜歡老闆說他們的工作尚需改進。如果沒有得到源源不斷的褒獎,他們會喪失安全感。
上個月,我和一名原先在首府華盛頓做少年足球教練的投資家通話。他告訴我,少年足球隊的一條規則是:不計比分。他當時感覺十分荒唐。他自身的運動員經歷彌足珍貴,因為他不得不應對失利。「我想,要是不計比分的話,孩子們都會變成嬌氣包兒。」
後來他明白了這種規則的意義,因為有些孩子如果輸得太慘,會悲痛欲絕。「我們不要孩子感覺太壞,不要他們感到壓力。」他說。
當我對溫迪莫格爾複述這場對話時,她在電話那一頭尖叫起來:「請讓他們小時候悲痛欲絕吧!而不要等到上大學時再第一次經歷傷心!拜託,拜託,拜託!讓他們在足球場上經歷多次傷心!」
再說了,教練不計比分,孩子們自己也在計算呢,這又怎麼保護得了他們呢?
荒謬的是,父母刻意培養孩子自信的行為有時反而讓孩子不自信。當麗齊說她覺得自己不像父母稱讚的那樣「傑出」時,我一點都不驚奇。父母把她說得那麼「出色」,她怎麼可能做到?為了讓她有安全感,父母不願承認女兒的缺陷。
「我數學很差,」當麗齊注意到自己比同學更難完成數學作業,曾這樣對父母說。「你數學不差,」父母回答說,「你只是學習方式與別人不同。我們會請個家教,把信息『翻譯』成你能理解的模式。」
家教費盡心機,幫助麗齊把數學成績提高了一點,但她心裡清楚自己數學沒有同學好。「我不是學習方式不同,」她對我說,「我就是數學很糟!但在我家裡,你永遠不會在任何方面差勁,你只是相對來說更擅長某些事情而已。如果我說我不擅長干某些事,我父母會說,『噢,寶貝,不,你才不是呢!』」
溫迪莫格爾說,「現在,孩子要麼有學習障礙,要麼是天才,要麼兩者兼具,沒有平庸之輩。」她1980年代剛開始做心理測試時,很害怕告訴家長他們的孩子有學習障礙。但現在,父母們寧可相信他們的孩子有學習障礙,以便解釋孩子不夠卓越的表現,也不願意相信孩子本身資質普通。「他們認為,『普通』不利於保護孩子的自我評價。」
「千萬別搖擺你的態度」
諷刺的是,在很大程度上,自我評價無法預示一個人將來會感到多滿足,特別是當自我評價來自不停地寬容和表揚,而不是來自真正的成就時。瓊圖文齊說
研究表明,能預示一個人將來是否充實和成功的是堅持不懈、靈活適應和接受現實考驗的能力,具備了這些品性,人們才能順利過日子。
但是現在,很多孩子沒有機會學習這些品性。幼兒園老師珍妮對此深有感受,她舉例說,一位母親送孩子來上學,她忙著簽到時,孩子跑到一邊玩,跟另一個孩子搶玩具。她的孩子先拿到了卡車,但另一個孩子把它搶走了。兩人爭吵了一會兒,那個孩子拿了一輛舊卡車扔給她的孩子。她的孩子看到取勝無望,也就接受了這種安排。
孩子沒事兒,但媽媽不幹了,跑過去講道理,說「這不公平」,要求那個孩子把卡車還回來。「你看,孩子本來沒事了,她的孩子很有適應性,但她破壞了這一切。我們的確教孩子不要搶玩具,但這種事時有發生,孩子需要學會自己解決問題。孩子本來可以應付困難的,但他媽媽卻火冒三丈,我只好花時間平息家長,儘管孩子在一旁玩兒得挺開心。」
另外一位從教17年的幼兒園老師兼母親則說,這些年來,父母越來越多地阻礙孩子的發展。「我看見這些父母如何對待孩子,而孩子一旦進了我的班,會經歷巨大的重新適應。入學之後,孩子會意識到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這對他們來說是有好處的,因為在某些時候,別人的感受的確比他們的更重要。
但這要求孩子在家裡也遵守同樣的規則,否則他們會變得很乖張,因為他們不考慮別人。」
這位老師還說,還有很多父母,自以為設立了規則,事實上卻搖擺不定。當孩子纏著要買冰淇淋,家長先說不行,今天不買,星期五買。孩子糾纏、談判,家長可能認為談判意味著「尊重孩子的意見」,於是說:「好吧,今天買,但明天不許要!」
「每年都有家長找到我,問『為什麼孩子不聽我的話?為什麼她不能接受拒絕?』我會說『孩子之所以不能接受拒絕,是因為你們從來不拒絕。』」
「孩子有選擇焦慮症」
巴里施瓦茲認為,那些充滿愛意的父母每天給孩子很多選擇,結果孩子不僅被慣壞了,而且簡直癱瘓了。「我們這個時代的理念是:有選擇是好的,選擇越多越好,」他說,「但這不是事實。」
在一項研究中,施瓦茲將孩子隨機分成兩組畫畫。第一組孩子可以從3支油性筆中選1支,第二組則可以從24支中選1支。當一名不知情的幼兒園繪畫老師對作品進行評價時,被列為「最糟」的多是第二組孩子的作品。然後,研究者讓孩子選擇一支筆作為禮物,孩子選完後,再試著說服他們歸還這支筆,換取另外一個禮物,結果第二組孩子放棄起來容易得多。施瓦茲認為,這表明選擇更少的孩子不僅更專註於繪畫,而且更容易堅持他們最初的選擇。
那麼,這跟育兒有什麼關係?施瓦茲說,它意味著,當選擇更少時,孩子更有安全感,更不焦慮。較少的選擇幫助他們專註於某事,這正是日後生活所需要的。
而當我們給孩子提供無數選擇的同時,就向他們傳達了這樣的信息:他們有資格過完美生活。恰如哈佛心理學家丹肯德隆所言:「當他們感覺絲毫不爽,就會有另外一種選擇擺在面前。」莫格爾說得更坦率:父母用豐富的選擇造就了焦慮而又有優越感的孩子,她稱之為「殘廢的皇族」。
作為一名母親,我對此再熟悉不過。我從來不對兒子說:「這是你的烤乳酪三明治。」而是說:「你想吃烤乳酪還是魚條?」周六我會說:「你想去公園還是去沙灘?」有時我的兒子因為我們必須去食品店而大發雷霆,我也不敢把他抱起來放進車裡,而是給他選擇。這樣一來,沒有選擇我們就什麼都做不成。有一天,我告訴他:「穿好鞋,我們去xx商店。」他老練地問:「還有什麼其他選擇嗎?」我告訴他沒有選擇,因為我們必須去那個商店買一樣東西。「我不能參與決定就不公平!」他精明地回答。他已經習慣了無窮盡的選擇。
我小的時候,並不能每次都挑選吃什麼,或者周末去哪裡,我的同齡人也一樣。可以跟父母協商到一定程度,我們也都很滿足。等我們長大了,可以承擔多種選擇帶來的責任時,再有選擇也不遲。圖文齊說
「在當今,我們在孩子小的時候拿他們當大人,等他們18歲的時候,又拿他們當小孩兒。」
和許多父母一樣,我一直以為給孩子多種選擇可以培養他們的力量感,讓他們覺得自己更有控制力。但施瓦茲的研究表明,太多選擇可能會使人更加沮喪,更加失去控制。
你發現了嗎?洛里談到的問題,在我們的生活中司空見慣。一下子是過度關心孩子,為他們擔憂一切,鋪好1-20歲的道路;一下子是搖擺不定,立下了規則卻又自己打破;一下子是過度稱讚孩子,使孩子的得失心過重,甚至產生恐慌與自卑。
親愛的父母,「別做的太多」。
父母應該是最好的引導者。
在孩子體驗世界、學習和探索的時候,
引導他們去了解這一切,
但是別急著給出答案,
也別急於為孩子選出「正確」的選項。
每一個當下,每一個過程,
都是孩子體驗和感受世界的機會,
讓孩子自己去摸索,
你只要在ta的身後,給與安全感和適量的關愛,
這樣的孩子不驕不躁,不急不緩,
更重要的是,
他學會了面對未知世界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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