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虎」為何讓人恨到牙癢

(2014-02-13 15: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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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名思義，「老老虎」指退下權位的腐敗高官。儘管從嚴格意義上講，這一概念應該僅指在法律上已經定讞並身陷囹圄的犯罪分子，而在中國當下的語境中，卻通常指活蹦亂跳且醜聞纏身的高官。「老老虎」們總以為已經「平安著陸」，他們中的個別人不僅肆無忌憚地擺譜露富，而且利用在位時建立的關係和人脈，通過各種手段繼續牟取不法利益。不僅如此，更有甚者還任意干政，卻不承擔任何政治責任。他們開腐敗之先河，卻在意識上以功臣自居。這種倚老賣老卻能遊離於法律之外的人，無疑會成為改革發展及反腐敗鬥爭的「攔路虎」，如此驕橫跋扈卻又無可奈何註定會讓人恨到牙癢。「老老虎」的數量是一個無法說清的東西，從理論上看它取決於腐敗「黑數」。但在現實中，一個人一旦離開了權位也就無法直接擅權濫法了，而且在位時腐敗高官通過權勢已經打造了嚴密的「關係網」，加之現實政治傳統也為他們構築了「防火牆」，因此將其稱為「平安著陸」雖然有悖於法律，但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如此一來，反腐敗必然遭遇禁區，這對反腐敗鬥爭是極端不利的。因為當前的腐敗表現為集團腐敗和群體腐敗，而「老老虎」處在腐敗鏈的頂端，不清除它就無法打破這張龐大的網路。所以，要在反腐敗上實現突破，必須撕開一道「口子」，而這道「口子」就是「老老虎」。「老老虎」一詞儘管通俗，但卻是一個新詞，它來源於《南風窗》最近發布的一篇反腐報道。這篇《中紀委打虎路線圖：多名退休「老老虎」被揪出》的文章指出：「在2013年『打虎』行動中,先後有陳柏槐、郭永祥、倪發科等多名已退休的『老老虎』被揪出,這是新一輪反腐有別以往的另一特點。」這確實是值得注意的問題，在過去十多年中，遭紀委立案調查已經退休省部級高官非常罕見。這也放出一個信號：中央開展新一輪反腐行動已經突破了「刑不上退休高官」這個界限。「刑不上退休高官」其實不過是個黨內的「潛規則」，這一規則的存在助長了黨內的貪腐之風，是十幾年來腐敗愈演愈烈的主要根源，也讓人們對反腐敗失去了信心。事實上，這一「潛規則」於法無依，根據法律規定，「個人受賄數額在10萬元以上的，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可以並處沒收財產;情節特別嚴重的，處死刑，並處沒收財產。」而按照追訴時效，法定最高刑為10年以上有期徒刑的，追訴時效的期限為15年；法定最高刑為無期徒刑、死刑的，追訴時效的期限為20年。如果20年以後認為必須追訴的，報請最高人民檢察院核准後，仍然可以追訴。可見，2013年有「老老虎」被揪出，只不過是在執行既定的法律而已。《南風窗》的這篇文章信息含量非常大，我們從以下兩處可以看得出來：一是文章指李春城落馬已一年有餘，郭永祥被調查也已超過半年時間，兩人接受調查早已超過了6個月的常規調查時間仍未結案，這說明，此系列案件涉及的問題更為複雜，可能涉及其他「老虎」；二是作者借用別人的分析，根據四川高官的密集落馬仍然沒有結案以及政治系高官的頻頻被查，指出中紀委可能是在下一盤「更大的棋」。文章至此已將此文的意圖告訴了讀者，而這種暗示與挑明似乎沒有什麼差別了。「老老虎」之所以難打，就是因為他在官場上浸淫日久，極可能掌握一些腐敗官員的把柄，而其中有些官員仍然居於高位，這才是他們倚老賣老的資本。這種共罪結構讓「老老虎」通過綁架一部分要員，從而也實現了對反腐敗機構的綁架。從這個意義上說，「老老虎」也是雄踞在反腐敗路上的「攔路虎」。在這種情況下，敢不敢於打掉「老老虎」，不僅考驗當局和反腐敗機構的決心，也是新一屆領導集體展示清廉形象的最佳機會。而從十八大以來中央反腐敗的成果來看，公眾對新一屆領導集體的信任充是有目共睹的。儘管「老老虎」已經不在權位，但如果不被縛入牢籠，就不會促進政風的根本好轉。由於中國目前的權力來源是自上而下的，這些「老老虎」們在官場上仍然有著深厚的關係和人脈，他們如果肆無忌憚地興風作浪，不僅摧毀了公平正義，而且也會極大地敗壞社會風氣，為整個官場樹立一種反面的「標杆」，從而讓偽君子們充斥於廟堂之上。如此一來，執政為民就會變成一個口號，化公為私後「平安著陸」就會成為官場的風尚，這種導向是非常危險的，最終只能導致執政基礎的整體坍塌。「老老虎」是反腐敗最頑固的堡壘，也是最大的「腐敗存量」，如果不將其徹底拔除，那麼反腐敗註定會步履維堅。中央既然喊出了「老虎」和「蒼蠅」一起打，那麼「老老虎」和「老蒼蠅」也不應該放過。而盤點十八大以來的反腐敗成果，這一點已經彰顯出來。至於下一個「老老虎」究竟是誰，體量大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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