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武裝直升機不採用彈射救生？

(2015-08-27 01:20:00)沙特「阿帕奇」墜毀引起的爭議

8月21日，以沙烏地阿拉伯為首的多國聯軍聲稱，沙特軍隊的一架AH-64「阿帕奇」武裝直升機當天在執行打擊葉門胡塞武裝的任務時墜毀，機上兩名機組成員喪生。聯軍發表的通告說，這架直升機是在靠近葉門邊界的沙特吉贊省執行任務時墜毀的。目前，沙特方面正在調查失事原因。

今年8與似乎成為了武裝直升機事故的高發期。此前，8月2日在俄羅斯梁贊郊外舉行的俄羅斯「2015國際軍事比賽」開幕式上發生意外，一架俄羅斯空軍「金雕」飛行表演隊的米-28N武裝直升機墜毀，飛行員一死一傷。短短三天之後，8月5日，沙烏地阿拉伯也有一架AH-64「阿帕奇」武裝直升機在葉門西部打擊胡塞武裝時被地空導彈擊落。從照片來看，直升機機身主體仍然完好，目前尚不清楚這架「阿帕奇」武裝直升機的飛行員是否倖存。但沙特方面否認了這架「阿帕奇」直升機是被胡賽武裝擊落的消息，聲稱該直升機只是出現了技術故障，飛行員將「阿帕奇」迫降到了地面。

圖註：8月5日在葉門境內墜毀的沙特軍方「阿帕奇」武裝直升機

一個月的時間內，世界上兩種最先進的武裝直升機接連發生三次事故，這著實讓人大跌眼鏡。與平時人們印象中武裝直升機威風凜凜的「空中鐵馬」「坦克殺手」的印象完全不同，似乎在面對突發事故時，武裝直升機就是一口飛行的「鐵棺材」。那麼，武裝直升機的生存能力究竟如何，在發生事故時能否保全飛行員的生命？

目前，世界各國的軍用直升機出於提高生存性和保護機組成員安全的考慮，在設計時都考慮了抗墜毀能力，對座艙、座椅、起落架、機身及油箱都採取了特殊措施，墜地時通過部分結構變形和破壞吸收或轉化大部分撞擊能量，並盡量降低對機組成員的衝擊力。例如，一些直升機在機體下方採用蜂窩夾層材料，利用其墜地後的變形，來吸收一部分能量；而另一些直升機的滑橇式起落架或液壓作動筒式起落架能吸收約60%的墜地能量。因而，直升機墜地後機體和系統雖然遭到極大的破壞，但換來的是乘員不僅能夠倖存下來，而且還能在危險環境中得以生存。

根據目前公開的報道，發生在8月2日的事故是在進行特技飛行表演時，而8月5日的事故則是因直升機被地空導彈擊中，8月21的事故原因尚不清楚。從事故現場的視頻和照片來看，前兩起事故中的武裝直升機在墜地前機身都沒有出現結構性破壞，飛行員安全似乎也沒有受到影響。在8月2日米-28N的墜毀事故中，兩名機組成員一死一傷。

圖註：8月2日「2015國際軍事比賽」開幕式上俄空軍米-28N墜毀現場

從8月5日事故的照片上看，被擊落的「阿帕奇」的座艙側窗打開，這證明該機迫降後飛行員很有可能仍然倖存（可能是飛行員在墜機後自行打開側窗逃離，也可能是被胡賽武裝活捉時由當地武裝分子打開的），這證明美式武裝直升機非常注重突發事故後飛行員的生存能力。根據資料稱，UH-60"黑鷹"直升機抗墜毀能力為95%，相比之下俄羅斯的米-17系列直升機在設計時未進行抗墜毀設計，抗墜毀性能較差。AH-64作為一種面臨戰場火力強度遠高於UH-60的武裝直升機，其抗墜毀能力自然要超過UH-60，因此在8月5日「阿帕奇」墜毀後機組人員仍然倖存並不令人驚訝。圖註：8月2日「2015國際軍事比賽」開幕式上俄空軍米-28N墜毀現場

然而，僅僅以此判斷米-28N的抗墜毀能力不如AH-64，也絕對是不合理的。8月2日當天的事故中，米-28N始終在低空進行飛行表演。從視頻中的出事的米-28N的飛行姿態可以看出，當時該機仍然沒有失去動力，飛行員直至墜毀前仍然在努力降低飛行速度和控制飛行姿態，以求最大程度降低直升機的下墜速度實現迫降。但若事故直升機發生飛行高度過低，旋翼自轉根本不足以將直升機下墜速度控制在安全範圍，那麼便無法安全迫降。米-28N的體積和重量均超過了AH-64，同速同高墜毀時的動能自然也會超過AH-64。從這一點來看，米-28N在低空遭遇突發事故時仍然能保證一名機組成員存貨，這已經能證明米-28N的抗墜毀系統發揮了充分的作用。而8月21日AH-64事故中兩名機組成員全部陣亡，也說明美軍直升機的抗墜毀能力並不是時時刻刻都那麼「靠譜」。

那麼，既然抗墜毀能力無法高效率地保證武裝直升機機組成員的安全，那麼武裝直升機為什麼不可以像戰鬥機一樣採取彈射跳傘求生？這一點從彈射座椅的工作方式上可以找到答案。目前的彈射座椅分為向上彈射和向下彈射兩類，若採用向上彈射，那麼直升機旋翼便成為阻礙彈射成功的攔路虎；同樣，因直升機普遍飛行高度較低，特別是武裝直升機經常在超低空活動，向下彈射也就成為了不可能。目前，俄羅斯的卡-50、卡52武裝直升機採用彈射救生，兩機通過在彈射前將旋翼炸掉的方式保證乘員安全，但由於從旋翼起爆到槳葉被拋射到安全範圍仍需要一定時間，存在延誤救生時機的風險。因此，彈射救生以目前的技術水平而言，仍然不適用於直升機。

圖註：卡-5052武裝直升機採用的K-37彈射座椅。由於技術條件限制，目前彈射座椅尚不完全適用於武裝直升機

需要說明的是，抗墜毀技術並不能提高直升機的生存性，大部分直升機在墜毀後已經不具備返修和重新使用的價值。但該項技術可以最大限度提升機組成員在直升機墜毀時的生存概率，事故後倖存的飛行員能重新駕駛直升機，這無疑可以維持持續作戰能力。另一方面，駕駛具有抗墜毀能力直升機的飛行員不必擔心被擊中後自己的生命安全，可以放心大膽全力以赴地投入戰鬥。這對提高直升機的生存力也有一定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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