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我帶小夥伴去墳地「刨土」,第二天才知道回來的就我一個......
我叫霍劫,霍是霍元甲的霍,劫是張傑的傑,咳咳,是劫難的劫。
為什麼會叫這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名字呢?因為在我出生那天,我那個喜歡給人看病算命的奶奶給我請神算命。她這一算,心裡就是一咯噔。
說我是冤死鬼轉世,命中帶劫,會剋死父母,而且還活不過九歲。為了讓我活的長久一些,奶奶給我改變了命理,取名霍劫。其意是消減災劫。
我第一次見鬼,是在我九歲那年。那時我還在上小學一年級,放暑假,我被姥姥接到了鄉下。
一到鄉下我很快就成為了村裡的孩子王。
記得那天我和幾個小夥伴一起去抓野兔,臨近傍晚的時候,我們又發現了一隻又肥又大的野兔,遠看就像一個小豬崽子那麼大,可惜的是那貨是個老江湖,個頭不僅大而且速度還飛快。
不一會兒就甩掉我們,眼看著這隻香噴噴的野兔就要跑掉了,我們豈會就此罷休,招呼表舅家的大黑狗,在後面窮追起來。
跑了一會兒,我們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汗流浹背的,跟著大黑狗在一處離村子很遠的一處墳地停了下來。
孤墳上面沒有墓碑,而且上面荒草有半人那麼高,倒是野兔藏身的好地方。不過我感覺很是奇怪。孤墳常年無人祭拜,四周為什麼圈種了八九根水桶般粗大的桃樹呢?
大黑狗汪汪叫了兩聲後,在墳頭前停了下來,圍著那墳頭急著直轉圈。
我掃了眼那座墳頭有些害怕,指著虎子喊道:「你去瞧瞧。」
「我不去,我聽我媽說,這片墳地不太平。」虎子搖晃著腦袋,往後退了兩步。
我瞥了這個臭小子一眼,說道:「你就撒謊吧,我怎麼沒聽說過。我念你是我的先鋒將軍我先饒了你,你要是再敢故意編瞎話嚇唬人,我就把你這將軍的職位撤掉,叫你當烏龜。」
「當烏龜就當烏龜,我沒編瞎話,是真的。我媽說,她有一次趕集回來晚了,半夜12點路過這片墳地,看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在墳地哭喪,她好奇就喊了一句,一喊那紅衣女人就不見了,第二天我媽就病了。最後還是你奶奶給救活的呢!」虎子扯著脖子喊道,雖然一口氣說了出來很平淡,不過每次聽他媽媽說起他都害怕極了。
聽虎子說完,我看了看那個滿是雜草的墳頭。渾身突然有些涼嗖嗖的,恍惚間好像看到對面就跪著一位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在那裡哭哭啼啼。
表妹秀兒當時就被嚇哭了,哭喊著要回家。
住在村西頭的狗剩狗蛋兩兄弟看到後,哈哈大笑起來,笑我們膽小,一聽就知道是騙小孩兒玩的,我們才不信。
我沒有理他們,起身就要走。
見我要走,虎子和秀兒是一百個同意,叫了一聲黑子,我們直接扭頭回家了。
我們三走了一會後,見狗剩狗蛋還沒有跟上來,我突然一陣後怕,心裡直嘀咕:「這哥倆咋還沒回來,不會出事兒了吧!」
招呼大黑狗前頭帶路,我們又跑了回去。到地,只見孤墳一座,空空如也沒見著人
「完了完了,人不見了。」我慌了,急的原地直搖頭。
大黑狗那貨也不安生,圍著我汪汪直叫。
「叫你個大頭鬼!趕緊上前給我看看去。」聽我說完後,大黑狗低唔呼哧了兩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要想回村裡,只有這一條道,他們要是往回走我們一定能夠看到他們,但是我們沒見著,如今墳地也沒人,人上哪去了?
秀兒早就嚇得倒了地,哭著喊著抱住我的腿,「哥,狗剩他們不會被那紅衣女人抓去了吧?」
虎子相對於秀兒這個小尾巴安靜了不少,緊緊抓著我的胳膊,愣是沒哭出來,看樣子怕哭出來被我嘲笑他男子漢大豆腐。
「狗剩狗蛋你們兩人混蛋,別嚇人,趕緊給我出來。」我怒了,撿起幾個石頭向墳頭那裡砸了過去,邊說邊哭,「你們給我出來。」
喊了半天,連個迴音都沒有。
我慌了,暗叫,「這下真的完了,怕是他們兄弟倆真出事了。」
周圍除了幾顆桃樹外,就這麼一個墳頭,難道正如秀兒所說被紅衣女人給拽進了墳里去了?當時一想到這個結果,大家都慌了手腳,各自大哭大喊起來。
現在正是農忙的季節,大人們都下地幹活去了,再者說墳地是在村西頭,這是東頭離著有好幾里地呢!
就在我們亂成一團的時候,呵呵哈哈兩聲響起,兩個黑頭塗臉的傢伙從墳裡面鑽了出來。正是那狗剩兩兄弟。
「哈哈你們嚇壞了吧,我們這遁地術牛叉不。」兄弟倆齊聲說道,拍了拍身上的土沖亂作一團的我們喊道。
「牛你奶奶個爪,你們想嚇死人啊!」看到兩人無事,我的心放進了肚子里,不過憋著的怒氣,不吐不快。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就朝兩人扔了過去。
啪!陳狗剩隨手將土塊抓住,直接一把捏碎,看著還在氣鼓鼓的我們,笑道,「哈哈誰叫你們膽子小了。」
辭別這兩個討厭兄弟倆後,我就帶著還在哭鼻子的表妹和虎子往家走。
路上我安慰幾句,秀也不哭了。她擦了擦眼淚看著我說,「哥咱們以後別和他們倆玩了,太嚇人了。」
「不和他們玩了。」虎子也跟著說。
走了一會後虎子突然停住了,看著我。「劫子哥你感覺沒,這兩小子有點不對?」
我一怔,看著虎子。「你感覺到那裡不對了?」
虎子看著我。「就比如說狗剩吧,以前搬個磚啥的還張羅著重呢,現在居然能直接將石塊捏碎?
我點了點頭,向回來的那條路望了一眼。
到了村頭,辭別虎子,我便帶著表妹直接回家了。
到家後,可能是玩累了吧,不一會兒表妹就睡著了。
我有點餓,在櫥櫃里翻出個玉米面的饅頭,一邊吃一邊在客廳里亂逛,無意間掃到牆上的日曆,發現今個居然是陰曆的七月十五。也就是老人們常說的鬼門大開的日子。
想起虎子媽媽說的那件事,一種強烈的好奇感突然湧上我的心頭。決定晚上偷摸去地墳地瞧瞧,看看能不能遇到那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
吃過晚飯,看了會電視,待全家人都睡著了。我躺在被窩一直等到半夜十一點半,看時間差不多了,我躡手躡腳的起了床,就出門了。
幹了一天的農活,舅舅一家早已經累了,睡得很沉,即使看我起來也會認為我是去撒尿,根本不會發現我偷偷溜出來。
外面月亮很大,很亮,照得路面白森森。為了壯膽子我把大黑狗也帶上了。
大黑還以為我大半夜帶它出去玩,樂得伸著舌頭『哼哧哼哧』地在樹林里亂跑,驚得樹上的烏鴉亂飛,嗚嗚怪叫,搞得我都後悔帶它出來了。
快要到墳地的時候,我在路邊折了一根桃樹枝攥在手裡,聽老人常說這東西能辟邪。
其實桃樹可以辟邪是真的,甚至現在你去農村還可以看見,襁褓里的小孩子,都會在包袱里插上一根拇指大小的桃枝,因為小孩子火氣弱,容易被髒東西上身。
就這樣我一手拿著桃樹枝,一手拿著手電筒,帶著手下大黑狗向那座孤墳跑去,跑了有小半小時我們才跑到墳地。
月光當空照下,照的我影子很長,我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已過,墳頭一片空曠靜謐,根本沒有我要看的紅衣女人。為了怕大黑狗壞事我還特地將它趕走。
哎!我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沒有紅衣女人就沒有吧,就當出來賞月吧,咦!話說今天日頭好大好亮啊!
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我起身準備回家。但是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一朵大黑雲,把發光的日頭給遮擋了起來。
緊接著整個天突然暗了下來,原本清涼愜意地山風也突然變得猛烈起來。
我有些好奇地抬頭看了眼天,以為要下雨,心想著還是趕緊回家吧。
然而就在這時。咳咳!一陣隱隱約約的咳嗽聲從那座孤墳里傳了出來。
「有人咳嗽!」
我當時就是一驚,一下子趴到草叢裡,緊緊握著手裡的桃樹枝,抬頭向墳頭看去。
只見一個類似火焰的東西從孤墳里鑽了出來,大小有拳頭那麼大,形狀有點類似火焰,火焰隨著風在哪忽閃忽閃的飛舞著,恍惚間我好像聽到咳嗽聲就是從火焰里傳出來的。
我當時嚇壞了,手心手背都是汗。趴在草叢裡一動都不敢動,雙眼死死盯著墳頭上的藍色火焰火。
只見那火焰慢慢轉了一圈後,『咻』的一下就向我飄了過來。
「媽呀……」我嚇得大叫了出來,起身撒腿就跑。
跑了沒兩步,我就感覺到身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我當時心裡就想完了,那東西追來了!
想到這裡,我更是不敢回頭看,兩腿用盡全力向前跑。沒跑幾步,突然腳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
這一跌不要緊,後面的腳步聲也突然停了下來。
我趴在地上嚇得全身直哆嗦,想起來但是兩腿偏偏不聽話,沒辦法我只能死死抓著手裡的桃樹枝,把頭埋在兩臂之間,緊緊閉上眼睛,嚇得動都不敢動了。
心說:管你是什麼鬼東西,有本事你一口把我給吞了,我算你厲害。
等了沒一會,我就感覺到,有東西走到我頭的部分,哼哧哼哧地喘著氣,接著一條濕答答的類似舌頭的東西就伸到我的耳朵上舔了起來。
我這時反而鎮定下來,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連忙坐起身來,一看,麻蛋,舔我的不是大黑還是什麼。
我當時那個氣啊,真想把這死狗一腳踢飛出去。
不過看到是大黑,我心裡也就踏實多了。
我拍了拍胸脯,喘口氣,站起身正準備帶著大黑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時候,一陣猛烈的風突然颳了起來,原本就黯淡的天空,頓時又暗了起來。
身邊的大黑好像發現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正在靠近一般,躁動不安地亂叫起來,不停用爪子扒著地。然而就在這時,兩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狗剩、狗蛋你倆大半夜不睡覺在哪幹啥呢?」
我嚇懵了,這倆兄弟是從哪冒出來的?
「是霍劫啊,俺兩個在刨山土呢。」說話的是弟弟狗蛋,狗剩沒有說話依舊在哪繼續的刨著。
「刨山土!大半夜刨那玩意幹啥?」我有些不解,這哥倆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啊。
「奶奶叫我們刨的,你要不要一起,很好玩的。」狗剩說道。奇怪的是他今天的嗓音和哥哥差不多,要不是他扭過頭向我招了招手,我還以為是弟弟在說話呢。
我咽了口吐沫,沒有說話,慢慢的向兩人走去,想拽兩人回家。說實話,大半夜的刨土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就當我走到一半的時候,大黑不知道什麼時候竄了出來,站在我的面前沖著我直汪汪。
沒等我說話,狗剩突然喊道,「畜生你在叫喚小心我吃了你。」
狗剩話落。大黑嚇得呼哧呼哧低沉兩聲直接尿了。看看我後,又接著叫了起來,不過這次的叫聲沒有之前那麼大了。
俗話說打狗還看主人,這個狗剩居然罵我的狗。我本來還想叫這兩個小子回家,明天我幫著他們搞土呢,現在好心情都沒有了。
瞥了眼這兩個混蛋後,我直接又掉頭走了回去。走到大黑跟前摸了摸它的頭,叫它不要在意這兩個臭小子的話。
大黑倒也聽話,不過卻是用嘴巴咬著我的袖子用力的拽著我往出走。
我扭頭看了眼還在繼續刨土的兄弟兩,出於關係還算不錯,提醒道:「狗剩狗蛋你們還不回去嗎?我可要回去了。」
兩人沒有說話,繼續刨著土。
我也沒多想,便直接帶著大黑狗回家了。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舅舅一家上地忙著收割去了。姥姥給我留了字條說鍋里有飯。我剛要打開鐵鍋開吃的時候。
秀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鑽了出來,趴在門口撅著嘴巴對我說:「大懶蟲終於起來啦!」
我撓了撓頭,剛要說什麼的時候,虎子突然呼哧帶喘的跑了進來,進來二話不說拿起水瓢舀了半瓢水開喝了起來。
喝個痛快後,呼哧哧的對我喊道:「劫子哥,不好了出事了?」
我看著他,很平淡的說道:「孔子曰,晃幾把毛,有事說。」
倒是一旁的表妹眨著大眼看著還在喘氣的虎子,問道。「虎子快說,出啥事了?」
「狗剩狗蛋…」虎子喘著氣,「他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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