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神獸、星宿、玄女，誰真正出自《山海經》
四大神獸是中國老幼婦孺人盡皆知的神奇生靈，神獸既出、戰無不勝的英武形象更是深入江湖豪傑心中。有的時候，過著肩膀紋上一條青龍似乎只有敢挑擔子、能扛把子的兄弟才配得上。
四大神獸今日英勇善戰的形象並非無中生有，《禮記·曲禮》就記載道：
史載筆，士載言。前有水，則載青旌。前有塵埃，則載鳴鳶。前有車騎，則載飛鴻。前有士師，則載虎皮。前有摯獸，則載貔貅。行，前朱鳥而後玄武，左青龍而右白虎。招搖在上，急繕其怒，進退有度，左右有局，各司其局。
可見，早在禮記中就有四大神獸的概念出現，古人還將其運用在部隊陣型中，走起來頗有一番氣勢。
宋朝版本的《周禮》註疏中提到「古山海經鄒書雲」，《山海經》的成書時間尚不能完全確定，著名史學家司馬遷能將中國歷史向前推至三皇五帝，卻說「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說明漢朝人就把山海經里談到的各種怪獸視為民間神話了。比如有一隻著名的九尾狐，在山海經的《南山經》、《海外東經》、《大荒東經》都出場過，從它身上衍生出無數的怪志傳說，並且飄洋過海影響了泛儒家文化圈。
至於四大神獸與《山海經》的關聯，筆者不才，查遍了通行版的《山海經》，除了作為普通野獸出現的白虎之外，並未見到其它三種神獸的出現。
首先，《山海經》未明顯提及「龍」的形象，與龍關係匪淺的動物，恐怕要屬「蛟」了。有一種虎蛟據說「其狀魚身而蛇尾，其音如鴛鴦，食者不腫，可以已痔」，蛟大概生活在水裡，因為「昔澹臺子羽齎千金之璧渡河，陽侯波起，兩蛟夾舟」，它到底是個神馬玩意兒，古人各有解讀。《說文解字》講「蛟，龍之屬也」,《管子》說「蛟龍，水蟲之神者也，乘於水，則神立，失於水，則神廢」，東晉郭璞則直截了當地認為「蛟似蛇四足，龍屬」。所以，《山海經》中最接近龍的蛟，可能是古人划船被大水蛇咬了幾口，活下來的人就將其描繪成一種長得像龍的猛獸了。
其次，關於飛天的鳥形神獸，《山海經》中確實談到了許多。《大荒北經》就一口氣列出了青鳥、琅鳥、玄鳥、黃鳥等鳥，「皆出衛于山」。最高大上的鳥，非鳳凰莫屬。《海內經》曾會聲會影地描述了一種長有五彩羽毛的翳鳥：「北海之內，有蛇山者，蛇水出焉，東入于海。有五彩之鳥，飛避一鄉，名曰翳鳥」。古人講「拂翳鳥，捎鳳凰，捷鵷鶵，揜焦明」，又註解翳鳥鳳凰屬。可見，翳鳥和鳳凰之間的密切關係與蛟和龍的關係十分類似。
以上就是神獸與《山海經》的關聯。那麼，星宿和玄女是否也出自《山海經》原著呢？
1970年代末，湖北省發現了一處戰國時期的古墓——曾侯乙墓，這處古墓里出土了數千件禮器、樂器等文物，其中有一隻黑底彩紋的漆箱非常特殊，箱面上清晰地標寫著二十八星宿的名稱。
有學者通過考證發現，《山海經》原著中，東西南北共有二十八座山峰，可以分別與二十八星宿相對應，並將其視為二十八星宿這一天文認知體系與《山海經》的直接聯繫。
與二十八星宿相比，玄女則更富傳奇色彩。九天玄女是中國民間的著名女神，關於她的故事真是數不勝數，關於她施展的仙術更是被渲染得神乎其神。從秦漢以來，玄女至少掌握著房中術（古人有玄素並稱之說，即玄女與素女.....老司機應該嗅到了什麼）、術數和丹藥之術等多項神技。不過，最為人津津樂道的還是玄女的戰神身份。漢朝緯書《龍魚河圖》講過黃帝大戰蚩尤的故事：
黃帝以仁義不能禁止蚩尤，乃仰天而嘆。天遣玄女下授黃帝兵信神符，制伏蚩尤，帝因使之主兵，以制八方。
《山海經》也談到了黃帝和蚩尤的這場戰鬥，在雙方交戰正酣時，黃帝派出了一位女將「女魃」助他一臂之力，最終打敗了蚩尤。有人認為女魃就是玄女的原型，但是真正的玄女應是上天派下幫助黃帝作戰，地位在黃帝之上，而非受黃帝使喚。因此，女魃如何升級成為玄女還需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話說回來，歷史考證歸考證，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不論星宿變成星宿老怪還是玄女與素女比翼雙飛，只要老百姓喜聞樂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參考文獻吳曉東：《占星古籍：從<大荒經>中的二十八座山與天空中的二十八星宿對應來解讀<山海經>》， 《民族藝術》2007年第3期
邢東田：《玄女的起源、職能及演變》，《世界宗教研究》1997年第3期
本文首發於今日頭條號 ： 悶聲大作史，有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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