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偉：不能讓喪失母性的歷史悲劇重演 發布者 siyu 在 08-04-01 08:34

·湯　偉· 華府書友會三月活動邀請中國當代青年作家余傑評論兩本書。這兩本書一本是李南央所著的《我有這樣一位母親》，一本是老鬼所著《我的母親楊沫》。 余 傑首先認為：缺乏自由創作和新聞出版的中國社會環境，造成中國作家不可能把創作看成只是一種娛樂和消遣的行為，而註定要擔負起歷史的使命和責任。這就使中 國作家的壓力要大於世界各國作家。余傑認為李南央所著的《我有這樣一位母親》，一本是老鬼所著《我的母親楊沫》這兩本書，都是從「個人史」出發，以個人史 奠定一個家族乃至一個民族的歷史，從而賦予寫作以新的高度。 余傑認為：歷史上中國母親的形象從來都是崇高而偉大的、正面的。事實上受 傳統觀念制約的母親形象其實是可敬又可憐的。她們的感情世界從來就不得而知。李南央所著的《我有這樣一位母親》和老鬼所著《我的母親楊沫》，是近年來少有 的塑造了負面的母親形象的兩本書。書中寫出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女性被扭曲的人性。這些女性秉承教條，為了所謂的事業不惜犧牲婚姻愛情，甚至兒女。書中寫 道：她們甚至將不同意她們生活理念的兒女視為仇敵。喪失人性的母親追求的是烏托邦式的幻想，最後自己異化成沒有人性的「鐵人」。 余傑 認為這是一代人的悲劇，這些女性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時代造就的活化石。李南央在書中寫道：她從小就未有享受到母愛，未嘗過與母親親昵的滋味。不僅如此，子女 還遭到過母親的毒打。余傑想到文革中自殺的老舍。他說他做過專門研究發現：老舍的絕望並不是因為遭到批鬥，而是在批鬥之後沒有得到任何來自家庭的關愛，沒 有家庭的溫暖使他更絕望。由於階級關係高於一切，人們無視家庭的價值，夫妻之間以及兩代人之間可以隨意反目。母親不願意為子女花時間，為了革命可以犧牲要 孩子，為了革命甚至可以大義滅親。母性在那樣的年代遭到徹底泯滅。提倡人性和母性的作家如冰心，竟遭到無辜批判。家庭是一個社會的組成，由此可見當時社會 的黑暗和人性的扭曲。 余傑認為：文革時代是人類歷史上最為黑暗的一個時期，其邪惡和殘忍超過近代史上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時期。以犧牲家庭、以剝奪母性、將人們改造成只有階級性的人，是對人性的最大摧殘。 余 傑認為這兩本書將個人的記憶與民族的記憶相連，是充滿了血和淚的作品，是對當時那個時代的有力控訴。這些母親都是文革的最大受害者，我們不能再讓喪失母性 的歷史悲劇重演。余傑也同時指出：李南央所著的《我有這樣一位母親》和老鬼所著《我的母親楊沫》這兩本書，出於將自己的經歷保存下來為他人日後所知的信 念，秉筆直書，在中國當代文學史上留下了前所未有的母親形象。這兩本書是中國當代文學家、社會學家、心理學家研究的很好的資料。 作為 經歷了苦難的民族，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既然經歷了苦難，就應該將這些苦難儘可能轉化為精神財富，例如猶太人，他們經歷了很多苦難，但是都被他們轉化成了 巨大的精神財富。反觀我們中國人自己，還是在歷史事實面前採取歪曲、遺忘、甚至迴避的態度。如果苦難不能轉化成精神財富，災難就會重新降臨在同一土地上。 余傑對當代中國濫用自由、道德喪失、追逐利益的現象提出了尖銳批評。他對中國社會會在將來不斷走向民主表示樂觀，因為這種趨勢代表了人的 本性。但是他認為中國要徹底進行文化精神的復興，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人們從現在開始，就要做改造土壤的工作，只有將文化沙漠改造成肥沃的土壤，精神的復興 才有希望。 □　寄自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