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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恨歌》賞析之王琦瑤

摘要:《長恨歌》,當代中國著名作家王安憶的長篇代表作之一。王安憶看似平淡卻幽默冷峻的筆調,在對細小瑣碎的生活細節的津津樂道中,展現時代變遷中的人和城市,被譽為「現代上海史詩」。 本文將從對王琦瑤的分析中展現出生活在上海弄堂里的女人沉壘了無數理想、幻滅、躁動和怨望,她們對情與愛的追求,她們的成敗,她們遺憾的人生。

關鍵字:王琦瑤,上海,個性,人生

長恨歌寫的是一個女人四十年的情與愛的故事,哀婉動人,跌宕起伏。四十年代,還是中學生的王琦瑤被選為「上海小姐」,從此開始命運多舛的一生。做了李主任的「金絲雀」從少女變成了真正的女人。上海解放,大員遇難,王琦瑤成了普通百姓。回到上海後,又和康明遜發生了愛情,曲曲折折,百轉千回,最終成空。八十年代,已是知天命之年的王琦瑤難逃劫數,與女兒的男同學老克蠟發生忘年戀,但最終被長腳失手殺死,命喪黃泉。

一王琦瑤與上海

上海的弄堂,弄堂里的閨閣,閨閣里穿著陰丹士林藍旗袍的小姐;老媽子們聚集在廚房的後門口數落著東家的長短,竊竊私語著關於哪家小姐太太的流言蜚語;周璇的《四季歌》從某間房子里的留聲機中傳來;暗的灰色的天空上可以看到無數鴿子的身影……這些便是王安憶筆下的上海,綺麗的,有著一股濃的化不開的情調的上海。上海的弄堂是感性的,有一股肌膚之親似的。它有著觸手的涼和暖,是可感可知的。

在王安憶的筆下,上海的弄堂也是有靈魂的,這靈魂也是一個少女的形象——王琦瑤。王琦瑤閉月羞花,著陰丹士林藍的旗袍,身影裊裊,漆黑的額發掩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王琦瑤是典型的上海弄堂的女兒,她的心是上海弄堂的心。

王安憶說,她寫一個女人的故事,是為了寫這個城市的故事。這本書十分重視空間的描寫,無論是上海還是烏橋,作者濃墨重彩的大量敘述,充分展現了個體與生活空間的敘述關係。王琦瑤作為上海土生土長的典型的弄堂閨秀,長的美麗沉穩,世俗而精幹,守著日常的平凡瑣碎,又追求世俗功利,工於心計又不失善良,矛盾複雜。剝開王琦瑤,等同於層層剝開了上海40年的世態繁華與光影塵埃,以王琦瑤性格精神無限接近上海的精神內核,展示了這四十年上海的生活畫卷。這也許是王琦瑤的典型意義之所在。上海因著王琦瑤有了生命力和創造力,這是一座絢麗卻又滄桑的城池。

上海弄堂因為情味有了痛楚,而著痛楚的名字叫做王琦瑤。這座美麗城池背後蘊含的悲愴心酸,叫王琦瑤,或者叫做王琦瑤們。

二王琦瑤的個性與人生

王琦瑤有著上海市民的精明,心計,有著世俗的功利。故事的開始是從片廠開始的,這是美夢的開始。這場夢開始的介入者是吳佩珍,蔣麗莉,程先生和導演。吳佩珍和蔣麗莉,是王琦瑤的友朋友,兩者剛開始的時候都是極其喜歡她。吳佩珍甚至說她對王琦瑤的感情,有點像少年對與少女純潔無念的愛情。可見的是王琦瑤的個人魅力。但這點魅力不代表所有屬於她的東西是好的。個人認為,她一半作,把自己最美好的品質顯現出來。另一半,是真心以待,雖摻雜著個人私慾,但尚可理解。並且對著兩個朋友若即若離的態度,讓人只見著她的好,理解她,並想得到她的親近與真心,從而越發的待他好。這就是王琦瑤,她懂得怎樣對著身邊的人而讓他們幫她得到自己想得東西。從吳佩珍到張永紅,其實這些友情也不過如水般淡薄的,各有各的利益計較,講不清道不明的各懷鬼胎,但彼此做了個寂寞途里的聊友而已罷了。

閱盡上海的繁華利慾,她的心高了。她的平常心已經沒有了,走樣的心只會領會走樣的快活。在真心愛她的程先生和可以讓她擠進上流社會的李主任的選擇中,她毅然選擇了後者。她走進了愛麗絲公寓,不為妻不為母,想美得像花一樣。她是快活的,雖然有等的離緒,但她終於真正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但好景不長,李主任遇難,她又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命運讓她千瘡百孔,亂世動蕩中她緊緊的抓住那盒李主任給與的金條,最終卻成為讓她喪命的利器。

當上海結束了它的末世繁華的時候,王琦瑤也就註定了是一個生錯了時代的美人。像一個走錯了房間或坐錯了車的過客,她的一生註定要在「錯過」的尷尬中度過。在鄉下,她遇見了書生「阿二」,經歷了一場短暫的更像戀愛的戀愛,然而王琦瑤已經不是少女時代「上海三小姐」的王琦瑤,她已經歷得太多,而涉世未深的阿二註定不會真正了解她,他們像是在風雨的間歇里共處屋檐下的路人,很快便匆匆告別。之後,這個曾經驚詫了一個時代的美女就註定只有「蟄居」於地下了。然而這就是上海,這就是市民民間的、海一樣的上海,它仍然能夠容納下她,靠著給人打針的微薄收入,她居然還能夠隱姓埋名地生存下來,並經營出了她自己的那個小小的地下沙龍。在這個年代,她又經歷了和程先生的重逢、和康明遜還有混血兒薩沙之間不無荒唐的「愛情」,並生下了一個沒有名義上的父親的女兒。雖然註定了是一場尷尬的人生戲劇,但王琦瑤還是依靠低調的「平淡」而活了下來,其間除了生活的雜碎,並無多少驚心動魄的故事,而程先生和蔣麗莉卻先後以不同的形式和相似的悲劇作別了這人生。

當愛情的火焰熄滅下來了,她的一生也將走過一半,再也無回頭之勢。再後來微微長大了,結婚了,這個不親的孩子和丈夫離開了,又留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老克蠟這個年輕的情人不過只想從她身上領略到老上海的情味,當他發現王琦瑤不過是四十歲的老婦人,便要離開她,她無可奈何竟想用那箱金條留住老克蠟。一個美麗智慧的女人,最後僅僅是只剩下錢財,還失去理智逼得盜竊的長腳痛下殺手。她這一生便這樣落下了帷幕。

當年的王琦瑤有如白絹似的,後來漸漸寫上字,字成了句,成了歷史。歷史沉澱得深,不過是漫天揚起的灰塵。那華麗的旗袍,抖落的不單是繁華似錦,還有的是抑制不住的落寞和惆悵。時間是最具有腐蝕力的,洗盡了鉛華,那奪目的榮耀,不過過眼雲煙,留不住的風景,竹藍打水一場空,到頭來,只剩空曠的虛無。人什麼都沒有。

三結束語

在革命的時代,有這樣一個潛在的柔軟的市民社會的上海,它構成了這個城市的基礎和更加持久的民間生活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說,是「革命和政治的上海」與「小市民的上海」之間的較量,構成了在暗處操縱王琦瑤命運的那隻手以及她一生的底色。王琦瑤的一生,即可以說是個人與歷史之間的衝突。現代中國的歷史和時間在「滾滾向前」,而王琦瑤卻試圖停下腳步,她對舊式生活的慣性依戀,使她和現代中國的歷史之間發生了不成比例的悲劇衝突;活在「過去」的時間裡,則使她的一生無法不充滿「錯、錯、錯」式的長恨。這註定了她作為一個弱女子的悲劇。但同時也可以視作是市民社會與政治社會之間的持久較量,在這個層次上,市民社會及其意識形態庇護了她,並和她一起,成為了最終的另一意義上的勝利者。這是「長恨歌」的深長的歷史含義與綿遠的悲情之筆的共同所在。

《長恨歌》是一首人生的哀歌。王琦瑤早年的輝煌,中年的落寞與晚年的二度青春與上海這座城市在二十世紀盛衰榮枯恰好構成了奇妙的同步,成了上海命運的活生生的隱喻。她的命運遭遇反映了人性的渺小與脆弱和上海的時代變遷與沉浮,更具有一種強烈的人生悲劇感和歷史滄桑感。

參考文獻:《王安憶——王安憶說》

《王安憶<長恨歌>的主題內涵》宋來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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