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教序臨寫釋文對照和方法
十年前,我就有幸與《唐.懷仁集王羲之聖教序》相遇,被裡面俊逸蕭散、精美絕倫的字體和玄奘法師歷經萬劫取得真經的故事深深打動,還有懷仁和尚為了弘揚佛法,歷時二十餘載,集王羲之的行書,因他對書學的深厚造詣和嚴謹態度,致使此碑點畫氣勢、起落轉側,惟肖原跡,充分體現了王書的特點與韻味,在王羲之真跡難覓的時代,此碑達到的章法秩理、平和簡靜的境界,尤為難得。從古至今,一直是作為歷代書家學王書的範本,學行書的必由之路,怪不得,我們張老師也一直推薦我們好好臨寫聖教序,讓我們感受正統,進得去,出的來,入古化古,多有得益,在此筆者稍作整理,把聖教序的全部譯文和臨寫方法彙編,與大家共勉。
大唐三藏聖教序,那是記錄唐僧歷盡萬苦,不畏艱難、堅持不懈,終得真經的故事,值得我們學習。學習唐三藏的文化精神,為了弘揚佛法,矢志求索,身經塵劫而不朽,那是一種精神,一種信念,一種能為了別人的幸福,而無怨無悔的犧牲。聖教序正是唐太宗李世民為了讚揚他的精神而寫的序文,由懷仁和尚用時數十年,集王羲之的字刻成碑文!其書法內涵值得我們一輩子學習!(編者按)
《懷仁集字聖教序》因碑首刻七佛像,又稱《七佛聖教序》。咸亨三年(672)建於京城長安弘福寺。《三藏聖教序》是唐太宗為表彰玄奘法師赴西域各國求取佛經,回國後翻譯三藏要籍而寫的,太子李治(高宗)並為附記,諸葛神力勒石,朱靜藏鐫字。碑石高9.4尺,寬4.2尺,共30行,行80餘字不等,現在陝西西安碑林。
《聖教序》碑字由懷仁借內府所藏王羲之真跡,歷時25年集募而成,故為世所重。碑文選自王羲之各帖,如知、趣、或、群、然、林、懷、將、風、朗、是、崇、幽、托、為、攬、時、集等字皆取自《蘭亭序》。由於懷仁對於書學的深厚造詣和嚴謹態度,致使此碑點畫氣勢、起落轉側,纖微克肖,充分地體現了王書的特點與韻味,達到了位置天然、章法秩理、平和簡靜的境界。」當然這種集字的做法也有相當的局限性。如重複的字較少變化,偏旁拼合的字結體缺少呼應。自此碑以後,效集王羲之書或其它大書法家書的字集為碑刻者不斷出現,如僧大雅集《興福寺碑》,唐玄序集《新譯金剛經》等均為佳作,但仍以《集王羲之聖教序》最為成功。
《聖教序》的由來:唐代僧人玄奘法師西行取經,歷盡千辛萬苦,冒生命危險,才到達印度。在他取經回歸長安時,舉國為之震動,太宗對於玄奘艱苦取經的偉大精神非常感動,並謂 「勝朝盛事」,對於他在佛學方面的成就,也極端推崇,於是在貞觀十九年二月六日敕命他在長安弘福寺中,專門翻譯梵經。並為其翻譯的《瑜伽師地論》賜予序文,這便是《聖教序》的由來。《聖教序》成文以後,為了永垂後世,昭示天下,乃籌備將其刻於碑石流傳,又因為太宗皇帝深愛羲之書法,故大家認為這篇碑文,非書聖王羲之書法「不足貴」,然羲之乃晉人,不可再起而書之,於是請弘福寺沙門懷仁擔任集字拼文工作。釋懷仁原是一名擅長王羲之書法的僧人,據說他還是王羲之的後裔,懷仁用集字的方法以王羲之書法拼就《聖教序》全文。太宗為了方便懷仁的集字工作,特地准許將宮中收藏的大批王羲之字跡供給鉤摹綴集。《聖教序》全文共一千九百零四字,其中包括唐太宗的序文、高宗李治的一篇記和玄奘本人所譯的一首經三個部分,懷仁經過了長達二十四年的收集和拼湊、苦心經營,終成此碑。足見《聖教序》乃王羲之書法之集大成也。此碑廣采王書之眾長,非常注重變化和銜接,摹刻亦頗為精到,因此可以說,「聖帖」是從王氏書跡中經過挑選合成的,足以代表王氏之書的精華,可稱最佳典範。
清人蔣衡在《拙存堂題跋》中說: "沙門懷仁乃右軍裔孫,得其家法,故《集字聖教序》一氣揮灑,神采奕奕,與《蘭亭序》並驅,為千古字學之祖"。《集字聖教序》問世後,宋、明、清以來的歷代書家對這一作品評價甚高,稱之為"百代模楷。模仿羲之書,必自懷仁始。"的確,這一碑刻充分地表現出了王羲之書法藝術的精美典雅和靈動多姿。此碑功德無量,直至今日仍是我們學習書法不可多得的珍貴碑帖。
《聖教序》主要特點是:(1)字數多。全碑共1 900餘字,字字精雅飄逸,款款相映成趣,可供學習和臨摹的餘地很寬。(2)字體多。全碑將王羲之的楷書、行書、草書雜糅其間,大膽地搭配、組合、集成,動靜結合,揮灑自如,對後世書法尤其是當代書法具有重要的啟示作用。(3)變化多。一是筆法十分豐富,楷、行、草、隸、篆各種筆法無不用之其中;二是結字新穎生動,平中見奇,開合有度,欹正相依,靈動多姿;三是重複的字、偏旁部首無不體現變化翻新。據載,懷仁為收集《聖教序》上的碑字,用時長達18年之久,可見其用心之良苦。在書法史上,可以說「集字」是從懷仁開始的。
懷仁集《王羲之聖教序》釋文:大唐三藏聖教序太宗文皇帝制弘福寺沙門懷仁集晉右將軍王羲之書。
蓋聞二儀有像,顯覆載以含生;四時無形,潛寒暑以化物。聽說天地有形狀,所以顯露在外、覆蓋並且承載著一切有生命的東西;因為四季沒有形狀,所以深藏著嚴寒酷熱來化育萬物。
是以窺天鑒地,庸愚皆識其端;明陰洞陽,賢哲罕窮其數。因此觀察體驗天地的變化,即使是平凡而愚蠢的人也能知道它的一些徵兆;要通曉明白陰陽變化,即使是賢能而有智慧的人也極少有研究透它的變化規律的。然而天地苞乎陰陽而易識者,以其有像也;陰陽處乎天地而難窮者,以其無形也。但是天地包容著陰陽變化而容易懂的原因,是因為天地有形狀;陰陽變化在天地之間而難研究透的原因,是因為陰陽變化是沒有形狀的。
故知像顯可征,雖愚不惑;形潛莫睹,在智猶迷。所以天地的形象顯露在外並能得到驗證,即使愚蠢的人也會明白;而陰陽的變化隱藏了起來沒有人能看得見,即使是聰明人仍會迷惑不解。
況乎佛道崇虛,乘幽控寂,弘濟萬品,典御十方,舉威靈而無上,抑神力而無下。況且佛道推崇虛空,它駕乘著隱秘來操縱著超脫一切的境界,也主張廣泛救濟眾多生靈,用佛教的理論來治理天下。佛法一旦施發神威就沒有上限,剋制神奇的力量也沒有下限。
大之則彌於宇宙,細之則攝於毫釐。佛道從大處說它遍布宇宙,從小處說又能收攏一絲一毫。
無滅無生,歷千劫而不古;若隱若顯,運百福而長今。因為佛道主張不生不滅,超脫一切,所以雖歷經久遠而永不衰落。它有時隱藏,有時顯露,以多種多樣的形式傳送著無數的幸福直到如今。
妙道凝玄,遵之莫知其際;法流湛寂,挹之莫測其源。佛道中寓含的神妙的道理和高深的玄機,即使遵循它也沒有誰知道它的邊際的;佛法的流傳,深邃而靜遠,即使推崇它也沒有誰探究出它的根源。
故知蠢蠢凡愚,區區庸鄙,投其旨趣,能無疑惑者哉!所以眾多平凡而無知的人,以及那些平庸淺陋之輩,面對佛教高深的旨意,能沒有疑惑不解嗎?
然則大教之興,基乎西土,騰漢庭而皎夢,照東域而流慈。然而佛教是在西土產生並興起的。流傳到大唐漢地就象明亮的美夢一樣,照耀著大唐而流傳著慈愛。昔者,分形分跡之時,言未馳而成化;當常現常之世,民仰德而知遵。很早很早以前天地初開的時候,語言還沒有傳播,教化還沒有形成,當今人們敬慕德行也懂得遵循禮儀。
及乎晦影歸真,遷儀越世,在漫長的等待中,人類由渾沌昏暗回歸到今天正本清原的時候,世道更替,法度發生了變化。金容掩色,不鏡三千之光;早先佛祖那光輝的容顏被一種顏色所遮蔽,佛光照耀不到三千大世界之上;
麗象開圖,空端四八之相。今朝它美好的形象才得以展開,我們似乎看到了空中端坐著佛像,甚至連它身上的三十二個顯著特徵都清晰可見。
於是微言廣被,拯含類於三塗;遺訓遐宣,導群生於十地。於是精妙的語言廣為流傳,才得以從生死的苦難中去拯救萬物。於是先輩說的有道理的話得以長久地傳播,也才能在廣闊的大地上引導眾生度過苦難。
然而真教難仰,莫能一其旨歸,但是在歷史的長河中真的正教很難廣泛流傳,各種教派不能把真教的意旨精華統一歸屬到一起;曲學易遵,邪正於焉紛糾。而邪僻的不正當的學問卻容易使人依從,於是邪正之間就在教義上交錯雜亂。
所以空有之論,或習俗而是非;所以空宗派和有宗派有了各自的觀點;有時沿襲著舊俗便產生了爭執。
大小之乘,乍沿時而隆替。於是,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的學說,就暫時沿著時間的流逝而在或興或衰中交替流傳。
有玄奘法師者,法門之領袖也。有個叫玄奘的法師,是法門的領袖人物。幼懷貞敏,早悟三空之心;他從小就很聰明,心懷忠誠,早就能明白"三空"的教義;長契神情,先苞四忍之行。長大後他的神情、性格又和佛教的要求很是投合,他總是堅持包括"四忍"境界的佛門修行。松風水月,未足比其清華;仙露明珠,詎能方其朗潤。即使是松林澗的清風、湖水中的朗月,也比不上他的清麗華美;即使是仙飲的晨露、明亮的珍珠,豈能和他的明朗潤澤相比?故以智通無累,神測未形,超六塵而迥出,只千古而無對。所以他智慧超群,沒有牽掛,精神清透,並不顯露;他超出「六空」,不同於常人,多少年來沒有人可以和相比。
凝心內境,悲正法之陵遲;棲慮玄門,慨深文之訛謬。他聚精會神地從內心修鍊自己,常以正統佛學的衰落為悲傷;他靜心鑽研佛教,常因這精深的理論被謬傳而感慨嘆息;
思欲分條析理,廣彼前聞,截偽續真,開茲後學。他想著要有條有理地分辨剖析經文,擴大佛學古代的經文典籍;取掉虛假的,保留真實的,讓後輩學者從此開始不再混淆真偽。是以翹心凈土,往游西域。因此他嚮往凈土,就到西域去求學。
乘危遠邁,杖策孤征。他冒著生命危險在萬里征途上行進;他拄著拐杖獨自遠行。積雪晨飛,途閑失地;途中艱險無以計數,早晨的漫天飛雪,行進途中有時找不到棲身之地;驚砂夕起,空外迷天。傍晚的滾滾風沙,遮天蔽月難辨方向。萬里山川,撥煙霞而進影;在萬里山川之上,有著他排開險阻、撥開迷霧前進的身影;百重寒暑,躡霜雨(別本有作「雪」者)而前蹤。在多少個嚴寒酷暑的季節里,留下他踩霜宿雨而前進的腳印。
誠重勞輕,他憑著對佛祖的誠心,視付出的辛苦為小事,求深願達,期望著自己的心愿得以實現。周遊西宇,十有七年。他游遍了西域各國,歷時一十七年。窮歷道邦,詢求正教,他歷經了所有經過的地方,探詢追尋正教。雙林八水,味道餐風,他經雙林;到八水,體會到了佛教聖地的高貴風尚;
鹿苑鷲峰,瞻奇仰異。他去鹿苑,登鷲峰,瞻仰了佛祖生活過的奇珍異途。承至言於先聖,受真教於上賢,探賾妙門,精窮奧業。他在先賢聖人那裡接受了深奧的學問。
一乘五律之道,馳驟於心田;八藏三篋之文,波濤於口海。對於「一乘」「五律」的佛學教說,他很快就牢記在心中,對「八藏」「三篋」的佛學理論,他講起來就象波濤流水,滔滔不絕。
爰自所歷之國,總將三藏要文,凡六百五十七部,譯布中夏,宣揚勝業。於是玄奘從所經過的大小國家中,總共搜集吸取了三藏主要著作,一共六百五十七部,翻譯成漢文後在中原傳布,從此這宏大的功業得以宣揚。
引慈雲於西極,注法雨於東垂,慈仁的雲朵,從西地緩緩飄來,功德無量的佛法象及時雨一樣遍灑在大唐的國土上。聖教缺而復全,蒼生罪而還福。殘缺不全的佛教教義終於恢復完整,在苦難中生活的百姓又得到了幸福。濕火宅之干焰,共拔迷途;熄滅了火屋裡燃燒的熊熊烈火,(解救眾蒼生於水深火熱之中),從此不再迷失方向;朗愛水之昏波,同臻彼岸。佛光普照,驅散了昏暗,照耀著眾生到達超脫生死的彼岸。是知惡因業墜,善以緣升,因此懂得了做惡必將因果報應而墜入苦海,行善也必定會憑著佛緣而升入天堂。升墜之端,惟人所託。為什麼會有升有墜,那就只有看人的所作所為。譬夫桂生高嶺,零露方得泫其華;蓮出淥波,飛塵不能污其葉。比如桂花生長在高高的山嶺上,天上的雨露才能夠滋潤它的花朵;蓮花出自清澈的湖水,飛揚的塵土就不會玷污它的葉子。非蓮性自潔而桂質本貞,良由所附者高,則微物不能累;所憑者凈,則濁類不能沾。這並不是說蓮花原本潔凈,桂花原本貞潔,的確是因為桂花所依附的條件本來就高,所以那些卑賤的東西不能傷害到它;蓮花依附的本來就很潔凈,所以那些骯髒的東西就玷污不了它。夫以卉木無知,猶資善而成善,況乎人倫有識,不緣慶而求慶!花草樹木沒有知覺,尚且能憑藉好的條件成就善事,更何況人類有血有肉有思維,卻不能憑藉好的條件去尋求幸福。方冀茲經流施,將日月而無窮;斯福遐敷,與乾坤而永大。希望這部《大唐三藏聖教》經得以流傳廣布,象日月一樣,永放光芒;將這種福址久遠地布撒人間,與天地共存,發揚廣大。(上述為唐太宗李世民寫的序文){玄奘表啟上奏的當天,皇帝就下敕說:}朕才謝珪璋。朕的才能不如圭璋玉質珍貴,言慚博達。言詞不能博聞通達。至於內典。尤所未閑。至於佛典,自己尤其不熟悉。昨制序文。塗為鄙拙。昨天所寫的序文,非常拙劣,
唯恐穢翰墨於金簡。唯恐自己的筆墨將金簡污穢,標瓦礫於森林。自己的言詞象瓦礫那樣混入珍珠之林。忽得來書。謬承褒讚。忽然收到法師的來信,受到不適當的褒場讚頌。
{玄奘接到皇上的敕諭後,又上表致謝,皇上下敕說:}循躬省慮。彌蓋厚顏。自己躬身思慮反省,更加覺得沒有顏面。善不足稱,空勞致謝。我的序文不值得稱頌讚美,空勞法師來信致謝。
皇帝在春宮述三藏。聖記。唐太宗李世民的回復{皇太子李治(當時還是太子,刻碑時已做皇帝,故有「皇帝在春宮述三藏」之說)也撰寫《述三藏聖記》說:}夫顯揚正教,非智無以廣其文。崇闡微言。顯揚正確的佛教,如果不是智者則不能使經文廣大,崇揚微妙的言詞,
非賢莫能定其旨。如果不是賢者則不能確定其宗旨。蓋真如聖教者。諸法之玄宗。眾經之輒(足屬)也。因為其如聖教,是各種佛法的玄妙源泉,是各種經論的軌範啊!綜括宏遠。奧旨遐深。極空有之精微。體生減之機要。它綜括弘大長遠,奧旨深遠,極盡了空與有的精微,體悟了生與滅的機要。
詞茂道曠。尋之者不究其源。文顯義幽。言詞豐茂,道理廣大,探尋其中義理的人,不能究測它的源頭;文字顯明、義理幽深,
履之者莫測其際。按照它去修行的人,無法探測它的邊際。故知聖慈所被。業無善而不臻。因此知道,佛的聖慈所包含的業感,無害而不到達彼岸;妙化所敷。緣無惡而不翦。佛的妙化所函蓋的因緣,無惡而不被剪除。開法綱之綱紀。弘六度之正教。開示法網的綱紀,弘揚六度(大度指布施、持戒、忍辱、精進、撣定、智慧。)的正教,
拯群有之塗炭。啟三藏之秘扃是以。拯救眾生於塗炭之中,開啟三藏的秘密。名無翼而長飛。道無根而永固。因此佛名沒有羽翼而飛行於長空,佛道沒有根基而永遠堅固。
道名流慶。歷遂古而鎮常。從佛的道、名中流出幸福,經歷千古而道名人常不變;赴感應身。經塵劫而不朽。佛的應身赴感顯現,經歷塵劫而應身常住不朽。
晨鐘夕梵。交二音於鷲峰。早晨的鐘聲、夜晚的梵唄,兩種聲音在鷲峰交會;慧日法流。轉雙輪於鹿菀。慧日高照,佛法流轉,佛在鹿野苑轉動定慧雙輪。排空寶蓋。接翔雲而共飛。天空排列著寶蓋,與下雲相連而共同飛行;
庄野春林。與天花而合彩。庄外曠野中春天的樹林,與天上仙花合成續紛的色彩。伏惟皇帝陛下。上玄資福。垂拱而治八荒。尊敬的皇帝陛下,以崇尚玄理為福慶的資本,垂拱無為而全國八方荒遠之地得以治理;德被黔黎。斂衽而朝萬國。德政施於百姓,整整衣袖而萬國前來朝貢;
恩加朽骨。石室歸貝葉之文。恩惠施給那些已死去的人,貝葉經文藏於石室之中;澤其昆蟲。金匱流梵說之偈。惠澤及於昆蟲,梵說偈頌流入金匱(金匱、石室喻國家藏書之處)之內。
遂使阿(禾辱)達水。通神旬之八川。耆闍崛山。接嵩華之翠嶺。遂便印度的阿耨達河與中華的人條大河相通,耆者掘山與蒿山、華山的翠嶺相接。
竊以性德凝寂。麋歸心而不通。我認為,佛的法性凝定靜寂,沒有歸心於佛法是不能溝通的;
智地玄奧。感懇誠而遂顯。佛的智慧玄奧,只要誠懇感應便能顯現明通。
豈謂重昏之夜。燭慧炬之光。沒有想到,在昏暗之夜,點燃了智慧火炬之光;
火宅之朝。降法雨之澤。在家宅著火之時,降下佛法甘雨之澤。
於是百川異流。同會于海。於是,百條江河雖然流向不同,都在大海中匯合;萬區分義。總成乎實。萬類事物義理不同,都是成就真理的實際。豈與湯武校其優劣。堯舜比其聖德者哉。這難道能與商場、周武比較優劣,自堯、舜比較聖德嗎?玄奘法師者。夙懷聰令。立志夷簡。玄奘法師,平素胸懷聰穎、立志平夷簡易。
神清齠齔之年。體拔浮華之世。兒童時期就神志清素,超拔浮華塵世,凝情定室。匿跡幽岩。心情專註於禪定,蹤跡隱藏於幽深的岩谷,
棲息三禪。巡遊十地,超六塵之境。在三禪的境界中棲息,游心於菩薩修行的十地,超越六種感官的境地,
獨步迦維。會一乘之旨。隨機化物。獨自在印度迦維國(佛誕生處)漫步,會通一乘佛法的奧自,隨著機緣化導眾生。
以中華之無質。尋印度之真文。因中華沒有正確的佛法,到印度尋訪佛教真經。遠涉恆河。終期滿字。遠涉恆河之水,終於獲得完滿的義理。
頻登雪嶺。更獲半珠。多次登臨雪山,又獲得雪山半倡。
問道法還。十有七載。備通釋典。利物為心。以貞觀十九年九月六日奉。敕於弘福寺。翻譯聖教要文凡六百五十七部。往還尋訪佛法17年,精通了全部佛教經典,以利益人類作為自己的志願,在貞觀十九年(公元645年)二月六日,遵照敵令於弘福寺翻譯聖教657部。
引大海之法流。洗塵勞而不竭。引來象大海般的佛法流水,洗滌塵污煩勞而永不枯竭;傳智燈之長焰。皎幽闇而恆明。傳授智慧燈炬的永久光焰,照亮幽暗而恆久光明。自非久值勝緣。何以顯揚斯旨。如果不是長久培植善良的因緣,如何能夠顯揚佛教的宗旨呢?所謂法相常住。齊三光之明。所謂法相常住不壞,與日胡、星辰的光明齊等。我皇福臻。同二儀之固。我皇的福報,與天地一樣堅固。
伏見御制。眾經論序。照古騰今。我見到皇上寫的眾經論的序言,超越古今,
理含金石之聲。文抱風雲之潤。義理上包含著金石的聲音,文采上具有風雲的潤澤。
治輒以輕塵足岳。墜露添流。李治只能用輕微塵埃附著於高高的山嶽,墜落一滴露珠添入奔騰的河流。
略舉大綱。以為斯記。略舉大綱,寫成這篇序記。{皇太子李治的回復}
治素無才學。性不聰敏。治素無才學,又無聰敏的稟性,
內典諸文。殊未觀覽。尤其諸多佛經未曾觀覽,所作論序。鄙拙尤繁。所寫序論粗拙繁雜。
忽見來書。褒揚贊述。今忽見法師來書,對我褒揚稱讚,
撫躬自省。慚悚交並。自感慚恐交加,勞師等遠臻。深以為愧。煩勞三藏法師等遠道送來,真是有愧有愧。
貞觀廿二年八月三日內府。在貞觀二十二年(公元648年)八月三日於內府中。
朱春華書法聖教序視頻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唐三藏法師玄奘譯佛門玄奘奉皇帝昭令譯般若波羅密多心經觀自在菩薩,觀自在菩薩修習般若功夫,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功行已達深久而純熟的地步,其大智如同明鏡,無一物不盡顯其中;其智光猶如太陽,無一物不能盡照。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所謂五蘊,亦即作為物質的色境、隨境的感受、因感受而起的思念、內心的意志取向以及針對世間所有萬物的認知活動和觀念,在般若智慧的觀照之下,無不顯現本有的空相。由於相空,從而除去了一切妄念;由於除去了妄念,從而不生煩惱,不起業惑,因而得以度脫一切災難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啊!那作為物質界的色本來就與空沒有什麼區別,那作為世間一切存在的本來之相,那作為存在之底蘊的空也與任何物質形式沒有什麼不同。其實,從現象反映本質的角度看,色就是空;從本質依託現象的角度看,空則就是色。進而可以說,五蘊的其它四者,即色之外的感受、想念、意志和意識,同那作為一切事物的本相之空也是這種關係。因而也可以說,受即是空,空即是受;想即是空,空即是想;行即是空,空即是行;識即是空,空即是識。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舍利子!這世間的一切事物和現象皆稱為諸法。這一切法的本相便是空。這空相既沒有生起,也沒有消滅;既沒有垢染,也沒有清凈;既不能有所增長,也不能有所減損。
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空是從無始以來便無動作、無變異、無生滅的。空是原本寂然,是在時間序列上無從加以分辨區別的。所以我說,從根本上看,這個空之中並沒有物質之色,並沒有感受、想念、意志和意識;也沒有作為認知活動依據的六種官能,即沒有有眼耳鼻舌意所代表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和知覺;也不存在那作為六種認識官能的對象的色、聲、味、觸、法,也就是形象、聲音、氣味、滋味、軟硬冷暖等以及可以成為思想對象的一切事物;也沒有六種作為認知官能的根器;沒有六種作為認知對象的塵境;也沒有作為認知所得的六種意識。
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這便是從眼界開始數下去,直到意識界才結束的十八界。不僅空中沒有十八界,也沒有十二因緣;即沒有從無明開始,直到老死而再生的生命系列,也沒有超越生死的老死盡這一最終環節;不僅沒有十二因緣,也沒有認識人生本質,超越生命局限性的四諦道理,也即沒有知苦、斷集、修道、證滅的聖教實踐過程;沒有根本的般若智慧,也沒有憑籍此智慧要把握的任何東西。由於並不存在智慧要把握的對象真理,所以菩薩修行就要實證這一無所得的境地,這也就是依止般若波羅蜜多修行法門的本意。
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因為依止般若波羅蜜多,無所不了,所以心中任運自在,不再有牽掛滯礙,所以不再有恐怖畏懼,遠遠地離棄了關於一切事物的顛倒想,離棄了關於眾生所處境地的幻想,達到了究竟的涅盤境地。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十方三世的所有佛世尊,也都是如此,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因為依止了般若波羅蜜多的智慧法門,才得到無上正等正覺的。故知,般若波羅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據此我才說,般若波羅蜜多是神妙而不可思議的諸佛之母,是破除生死無明障礙的光明之師,是無以倫比的至尊至上的總持法門,它能解除世間一切眾生的苦難,它與作為一切諸法的真實而不虛妄的空相是不二而沒有分別的。
故說般若波羅密多咒,即說咒曰:所以,在這裡宣說般若波羅蜜多智慧度生死的總持法門,也就是宣說如下的咒語:揭帝,揭帝,波羅揭帝,波羅僧揭帝,菩提薩婆訶!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般若多心經。般若多心經太子太傅尚書左僕射燕國公。 于志寧。太子太傅尚書左僕射燕國公于志寧中書令南陽縣開國男。來濟。中書令南陽縣開國男來濟
禮部尚書高陽縣開國男。許敬宗禮部尚書高陽縣開國男許敬宗
守黃門侍郎兼左庶子。 薛元超守黃門侍郎兼左庶子薛元超守中書侍郎兼右庶子 。 李義府等。守中書侍郎兼右庶子李義府等奉奉勅潤色。篆刻敕潤色咸亨三年十二月八日。京城法侶建立。咸亨三年十二月八日京城法侶建立文林郎。諸葛神力勒石。文林郎諸葛神力勒石武騎尉。 朱靜藏鐫字。武騎尉朱靜藏鐫字
下面是聖教序的臨寫方法:首先,給大家分享一份超好的王羲之集字《聖教序》行書教程。第一部分:基礎筆畫的寫法一、點的寫法行書點的筆法變化比楷書豐富,它在楷書的基礎上增加了動勢和遊絲.以斜點為例,其筆法為:順鋒入筆,略頓,蓄勢後向左下出鋒成鉤。例如「深」紅色箭頭所指。
兩點呼應:左點出鋒,順勢帶出右點,兩點之間筆斷意連,顧盼有情,聯繫密切。斜點:順鋒入筆,略頓,回鋒輕收,注意形態上與下一筆呼應。二、橫的寫法行書橫的筆法在楷書橫的基礎上增加了動感,尤其當多橫組合時,更強調彼此間的變化及映帶關係。其筆法為:順鋒入筆,轉鋒右行,回鋒輕放。如:「百」字紅色箭頭所指。長橫:長橫入筆轉鋒的動作比短橫更顯著。以點代橫:行書無論短橫與長橫筆法均相同,即:順鋒入筆,轉鋒右行,回鋒輕收(有時蓄勢出鋒成鉤)。更多例字:三、豎的寫法行書豎的用筆與楷書相似,也分為懸針豎和垂露豎。其區別在於:行書豎畫有時不如楷書豎畫挺直,有時還出現遊絲和出鉤,這些都是為了加強動感及與上下筆之間的聯繫。如:「邦」字,紅色箭頭所指。
垂露豎:逆鋒入筆,轉鋒後向下行筆,至尾端回鋒輕收。兩筆長短、直弧、位置高低均有差異。更多例字:四、撇的寫法行書撇分為回鋒撇與出鋒撇。與楷書撇比較而言,行書撇更多曲折變化,且增加了回鋒出鉤的變化,這些變化是為了加強與上下筆之間的承接映帶關係。如:「形」字,紅色箭頭所指。
出鋒撇:順鋒入筆,略頓,回鋒蓄勢後向左下出鋒,短促而有力。回鋒撇:順鋒入筆,轉鋒下行,微弧,至尾端戛然止筆,有回鋒之意而無回鋒之筆。五、捺的寫法行書捺分為出鋒捺、回鋒捺和以點代捺。對具體的筆畫而言,又有輕垂、方圓、長短、徐疾等變化,主要以體現行書的流動感及與上下筆之間的聯繫為原則。如:「春」字,紅色箭頭所指。出鋒捺:順鋒入筆,向右下行筆,運筆遒勁果斷,頓筆後向右漸提筆出鋒。此捺與楷書寫法一致。更多例字:六、挑的寫法行書桃的筆法比楷書更為豐富,這是為了加強與上下筆之間的承接關係。另外,由於有了曲折變化,行書挑的運筆速度也不如楷書挑那樣短促。如:「總」字,紅色箭頭所指。挑:順鋒入筆,向右下頓筆,回鋒蓄勢後向右上行筆,提筆出鋒。注意與下一筆的映帶關係。
更多例字:七、鉤的寫法行書鉤的筆法與楷書相似,但頓筆的動作不如楷書明顯,常常是回鋒順勢出鉤,還需順勢映帶下一筆,以體現行書流暢的特點。如:「忍」字,紅色箭頭所指。
折彎鉤:折彎筆行至尾端,回鋒蓄勢後向左出鉤,轉角處應流暢、自然、含蓄。卧鉤:弧線行筆至尾端,回鋒蓄勢後向左上出鉤,轉角處流暢、自然、含蓄。更多例字:八、轉折的寫法行書的轉筆與楷書轉筆一致,也以圓轉、自然、流暢為原則。行書折的筆法與楷書有異,其轉角不如楷書顯著,極少出現圭角,也體現了行書的流動感。如:「賢」字,紅色箭頭所指。
轉:筆法為邊轉筆邊行筆,應寫得圓轉、流暢,一氣呵成,忌猶豫不定。折:橫筆至尾端,折鋒下行,無明顯的頓筆與顯著的圭角。更多例字:第二部分:結構結構一::疏密疏密是指根據筆畫的多寡安排空間,筆畫多處使其更密,筆畫少處使其更疏,以疏襯密,以密襯疏,使疏密形成強烈對比,造成「寬可走馬,密不透風」的生動效果。如「懷」字:左疏右密。
更多例字:結構二:收放收放是指根據偏旁、部首形態的差異,而在大小、寬窄、長短上作誇張處理,造成部首之間大收大放的強烈對比,增加生動多變的趣味。如「陵」字:左收右放。
更多例字:結構三:向背向背常指左右兩部分(或作為主筆的兩筆畫)之間的呼應關係。左右相向者,兩主筆(部首)拱向外側,結體顯得飽滿;左右相背者,兩主筆(部首)拱向內側,結體顯得瘦勁。如「國」字:筆勢相向。「國」字左右豎筆略向外拱,造成筆勢上的相向,使整個字顯得雍容、飽滿、渾厚有力。
更多例字:結構四:爭讓爭讓是指偏旁、部首之間根據筆畫的長短、多寡而作位置的挪讓,使相互之間揖讓有禮、顧盼有情,增添整個字團結和氣的氛圍。如「謝」字:左右互為爭讓。更多例字:
結構五:參差參差是指偏旁、部首組合時不作整齊排列,而是左右或上下略加錯位,以避免呆板,增添靈動、生氣,使整個字在險絕中求得平衡。如「微」字:左中右參差。「微」字由左中右三部分組成,但三部分並不排在同一水平線上,而是做明顯錯位:中間最高,左旁其次,右邊最低,形成左中右參差,化呆板、平庸為靈動、神奇。
更多例字:結構六:欹正欹正是指部分偏旁、部首或局部作傾斜、欹側處理,又能傾而不倒,平中寓奇,增加字的變化和意外的奇趣.如"崇"字。
更多例字:
結構六:欹正欹正是指部分偏旁、部首或局部作傾斜、欹側處理,又能傾而不倒,平中寓奇,增加字的變化和意外的奇趣.如"崇"字。
附:孫曉雲談《懷仁集聖教序》臨習要領點滴臨摹,對於學習書法來說,是一個艱辛的過程,更是一個不可缺少的過程。這好比鋼琴中的練習曲,油畫中的素描。臨習,是為創作打基礎,同時臨習本身也是一門藝術,一項高超的技能。書法的學習入門首先必從臨摹開始,臨摹好比是一塊敲門磚。臨習到什麼水平,相對個人的書法創作便到什麼水平。尤其是學習王字,對《聖教序》這種筆法森嚴、結構完美、變化無常、刻工精良的碑帖,臨習時必須心平氣和,細緻周到。無論從氣勢、章法,還是從用筆、結體,都須注意觀察,細細體驗。一、《聖教序》因為是集王字,字跡大小完全是按墨跡的原尺寸,多為一寸之內,也是當時晉代指的「八分」書大小。系用指,稍加掌功而得。初學者,不容易將字寫到原大,可以先放寬尺寸,逐漸縮小恢復至原大。不宜寫得過大,因為這要牽涉到用腕、用肘及用臂,便不得其本碑要領。
二、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書寫工具的選擇尤為重要。我們可以從古代書論中反覆體察到「紙筆精良」的諄言。而今人往往不以為然,用極不相配的工具,花大量時間,欲得其效果,只能事倍功半,甚至事倍功無。久而久之,便喪失臨習的興趣,或自然地放棄,草草、急迫地進入「創作」,隨意發揮,走不了幾步便可能自食其果。因此,如何擇紙、筆等工具,勢必首當其衝。就《聖教序》而言,那個時代屬王字的鼎盛時期,工具極其考究。如果要實臨得相像,工具當選用準確,或是比較貼近。那時,貴族、宮廷中大部分用絹、綾,或是質地柔綿、細膩的紙。生宣誕生在明末,《聖教序》時代是沒有生宣的,因此如今實臨也避免用這種滲水量過大的生宣。也不宜用雜質過多、顆粒過粗的紙張,否則王字的細微處便無法體現。我們如今在實臨中當然不可能常用價格昂貴的絹、綾之類(如今絹與古代絹又有不同),可以選擇一些質地細膩、綿柔的紙,吸水量要小些,譬如元素紙、報紙、仿古宣、熟宣、包裝紙及一些書籍用紙均可。
筆的選擇尤為重要。首先要選擇新或較新的筆。古書論中常言口「池水盡墨,頹筆成冢」。一是指古人用功程度,二也是指古人用筆之講究,稍一頹毛,禿了,舊了,便棄之,不像今人一支筆會用上五年、十年,也不更換。王字遒勁堅挺,且婀娜多姿,清利颯爽,且志氣平和。雖羊毫、狼毫均可,但羊毫不宜過長過軟,狼毫不宜過粗過硬,最好是中、小白雲加健。筆鋒一般在一寸之內。不宜長放於水中浸泡,過於胖大,使用不便。用後清水爽干。使用起來不順手、不見效的筆不要勉強為之,多試幾種為好。總之,筆是宜小不宜大,鋒是宜短不宜長,筆桿是宜細不宜粗,毫是宜尖不宜禿。能夠選擇一支合適的筆,等於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再則是墨。古人研墨,故深淺,濃淡自如。今人研墨者已甚少,大多是墨汁加水。水加得多少,是一學問,過少粘厚枯滯,拖不動筆,過多則肥爛稀薄,字無筋骨。因此首先得調好墨的濃淡度,筆蘸上去要由尖至根,不要一下蘸得過多過飽。王字多在筆尖上做文章,墨的爛、枯皆不行,故臨習者要重視這個問題。三、由於《聖教序》不同於其他碑帖,其中二千多字是由楷、行、草間隔組成,因此臨習中須全面地掌握楷、行、草三種字體的寫法與規律,然後巧妙地搭配組合在一起。因此臨習者同時要學習三種字體,相對來說,難度要大些。同時,學習的面也相對廣些。初學者最好先具備楷書功底,或先臨習些與王字相近的楷書,再涉及《聖教序》,或先將此碑中的楷字練熟,再沿及碑中的行、草字。沒有一點書法基礎常識,即臨《聖教序》,不易見成效,更不易到位。四、《聖教序》從章法上看,似無規律可言。字的大小排列隨意自由,間隔也緊寬不等,似不可預測。一個極工整的楷字下面可以接上一狂草字,粗厚與纖細的用筆可以同時出現在上下二字中。間距的不等也是一大特徵。因為拓本是把碑上的字拓好,再一條條連接成文的,因此《聖教序》可以隨意拼接成任何一開本,仍不失其面目。這種無規律正是《聖教序》的規律。在臨習時,必須首先準確地把握其中無規律的規律,立足於把每一個單獨的字寫好,寫標準,然後尋出各種偏旁部首,各種不同結構字的造型規律以及它們的各種變化。王字素有「魔術師」的魅力,千變萬化,出其不意,不是很快就能把握、認識的。再加之《聖教序》較長,達二千四百多字,四五十版面,臨習者得耐下心來逐字逐句地做功夫。好在此碑中亦有多處重複造型的字,比如「福」、「教」、「生」、「賢」等,會寫一處,遇他處便少臨一字。待每個字都能寫得標準,寫到位時,一頁的字便會自然暢通一氣,自然成章法。
實臨《聖教序》易出現的問題:一、結構不準。這是寫實性臨寫需過的第一關。所謂王字、米字、顏字的區別,不外乎是字的結構與用筆二者不同。其中結構是關鍵。過這一關需要極大的細心與耐心。必須仔細研究每個字的每個布局的空間,筆畫的左右長短、高低、斜度與角度,偏旁部首的搭配、大小、錯讓,都是很有講究的。寫一遍不準,可多重複多遍。這裡,視覺的記憶與判斷以及糾正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因此,大凡善於用眼的人,也善於做到結構準確。練習結構,可以用硬筆幫助解決。平日注意結構的記憶,留意觀察,隨時可用硬筆臨寫、背寫結構,多在結構的微妙處下功夫。「功夫不負有心人」。二、用筆遲滯。造成這個現象的主要原因是眼睛一面看帖,手裡一邊寫,既要注意臨寫結構,又要注意筆畫輕重安排,寫寫停停,在運筆時便滯澀、彎曲,不幹脆果斷,顧此失彼。初臨習者易如此。這完全屬正常現象。值得提醒的是王字的用筆是極其流暢、韌挺的,不允許出現抖滯、枯澀的筆畫,所以臨習者在實臨中應該嚴格尊重原碑的本來面目。要解決用筆遲滯問題的方法是要多臨、多寫,熟能生巧。可以邊看邊寫第一個字,記住字的結構之後,再默寫第二個字,一氣呵成,便不會遲滯。如果不行可以多來一遍,到記住為止。只要能熟背字的結構和用筆時,抖滯、猶豫的現象就會隨之解決。如果臨習一段時間仍有抖滯現象,這表明臨習者對毛筆的性能、駕馭能力本身尚存在問題,還需要再進行些其他用筆的基本訓練。當然,我們強調的是結構準確基礎上的流暢,如果一味追求流暢、果斷,而失其結構,這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
三、虛實不分。這裡指的實是字本身應該有的筆畫,而虛則是那些相連的引帶筆畫。在楷書中,虛的筆畫幾乎沒有,而行書則實虛相間了。臨習者往往虛實的分寸把握不當,實筆會過細、過飄,而虛筆則粗重結實。如果涉及到草字,虛實便要複雜得多。按照草書的寫法與用筆規律,虛實也應十分明晰的。因此臨習者首先要弄清楚何虛何實,何重何輕,不能依葫蘆畫瓢。虛實還牽涉一個用筆問題。此帖有的字的筆畫是重力在頭,有的是先輕後重,有的是在轉折處發力。比如「夢」字是整個筆的三分之二的毫鋒著紙,粗放有力,而「趣」、「有」字都是筆尖一點點著紙,細如遊絲。在此中雖沒有特別明顯的虛實,但臨習者首先了解該字的寫法之後,便可以自如地依照碑而處理手下的虛實問題。四、作抄書對待。這是日常最常見到的一種臨習毛病。他們臨帖的是每次從頭到尾地抄一遍,無論臨好的或臨不好的地方都視而不見,一遍走過。
臨習的目的,首先要解決每個字的造型及用筆問題,寫起來不是一遍便可以準確完美的,不能每次臨寫都似乎為了湊一張完整的臨作,真要做功夫,是做給自己看,不成文,支離破碎,獨個字臨寫,揀重點,無疑必須是對自己負責才是。應該是先臨一字,及時總結優缺點,再糾正寫一遍,如果不行可再寫一遍。但至多不可超過三、四遍。有的臨習者會把一個字寫上十遍以上,最後感覺麻木,以數量湊質量,往往最後幾個字還沒有前幾個的好。當然,如果能一、二遍就能準確把握便可放過關,隔日再重新複習一遍,留下較深刻的記憶。完全可以過關的字先置一邊,不過關的重點臨寫,最後再整篇臨寫,如果作抄書對待,勢必效果甚微,且失其真正的目的。另外,執筆不當,工具不當,都會造成實臨中的問題。總之,能夠掌握一種正確的實臨方法,這是書法學習的前提,也是必修課。
意臨,也可稱創造性臨寫。首先得搞清楚意臨的概念。一般意臨有三種含義:一種是建立在實臨的基礎上,多次的實臨令臨習者對碑帖的結構安排以及特點了如指掌。滾瓜爛熟後,脫開帖而自己去寫,實際上是背臨,創造性體現在其中給予較多的自由度,給予一些個性發揮的餘地,不拘泥於每個字的每個具體部分。這種意臨是不失本帖的原來面目,給以少量的創造空間。這往往是對於初學書法、初臨習者而言的。可以實臨與這種意臨交替進行,隨時可檢驗自己對此碑的把握程度如何。這種意臨看上去比較保守,卻是非常見功夫的,如果實臨不過關的人,這種意臨就絕對做不到。第二種是長期對王字有所侵浸,王字的筆法、結構、章法已爛熟於心,呼之欲出,以自己對王字的理解、體會,主觀地去臨寫。這裡已不僅僅拘泥於本帖,而可以隨意融入王字其他書跡的風格,得以融會貫通,自由發揮。這種意臨不是初學、初臨者所急於能為,因為它要有平素的王字的紮實基本功才行,或有書法方面較長久的臨習經驗的積累。第三種是一些學者、專家及書法家,自身已經有良好的書法修養與體驗,特別是具有除王字以外的其他碑帖的良好訓練素質,本身早就自成一格,個性突出且鮮明,書風老練亦成熟。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來意臨,往往是以王字以外的定了型的書風,主觀地意臨,雖自然距王字風格較遠,卻具有本身獨到的特徵,又在意臨中或多或少地注意加入王字的某些東西,這可謂是真正創造性的「意臨」。
在意臨中易出現的主要問題:一些初學、初臨者往往以「意臨」為一條逃避實臨的捷徑,他們不肯下苦功,因為臨不好,臨不像,又不想放棄,也不想改觀,於是便用「意臨」來搪塞解釋,或用「意臨」來拔高和標榜自己。他們通常羨慕和摹仿專家書家的意臨,以為有個性,有派頭,反過來認為那些實臨且卓有成效者為「沒有創造性」,嗤那些老老實實做功夫者為「無個性」。其實,這種「淺嘗而止」的「意臨」與專家的意臨有絕然不同的質的區別。如果沒有紮實的書法基本功做後盾,要想直接省事進入後一種意臨狀態,只能是自欺欺人,荒唐可笑。俗話說:「水到渠成。」任何事有他本身的規律,急不得。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任何事總想走捷徑,哪有不自食其果的。還有些臨習者面對碑帖時,可以發揮得不錯,一旦離開碑帖,靈感全無。問題一是出在臨寫時沒有注意記憶,對整個碑帖的特徵,精神未及時總結歸納,自然把握不住。二是因為太不留心,凡卧案臨書時方為臨,而平素日常生活中卻不有心注意、反省與書法有關的事物,所謂字外功夫,便會出現上述狀況。毋庸置疑,即便是意臨,目的也是為了創作。最佳臨寫效果應該是,臨寫時的感受在默寫時能呼之欲出,而在創作時更能隨時拈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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