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底兒：協和醫院竟是清朝豫親王府的舊址！

在經歷了順治年間的政治打擊後，儘管在後來恢復了爵位和名譽，但豫親王家族的地位從此一落千丈，而多鐸的後代中也幾乎沒有出過什麼重要的人物。比較有名的就算是王朝末期的麟書和寶熙了。麟書是已革豫親王裕豐（1769—1833）的孫子，咸豐年間考中進士，後歷任侍郎、都統、尚書，以武英殿大學士致仕，謚文慎，入祀賢良祠。寶熙是豫愨親王德昭（1700—1762）的七世孫，溥字輩，進士出身，官至學部侍郎，書法造詣很高。清王朝封的最後一任豫親王名叫懋林（1892—1912）於1899年襲爵。懋林死後，年僅4歲的端鎮（1909—1962）於1912年襲爵，成為最後一代豫親王。當時，王府的事務完全由端鎮的生母佟佳氏處理，結果正是在此期間，豫親王家干出了一件轟動國際的奇事，成為社會上茶餘飯後的談資。

豫親王后代寶熙

那是在1916年，由於家中生計困窘，末代豫親王端鎮（實際上是由佟佳氏做主）竟將自己王府以12.5萬美元的價格賣給了美國的洛克菲勒基金會。此事一經傳出，無論是在豫親王家族內還是在社會上都引起了極大轟動。

要說在老北京，誰人不知「禮王府的房，豫王府的牆」這句話，由此可見豫王府當年是何等氣派。而關於這句民間諺語的誕生，還頗有一番來歷呢。據記載，建於順治朝的豫王府位於東單三條衚衕（今東城區帥府園1號），正門面闊5間，大殿5間，東西配樓5間，後殿3間，後寢7間，另有東、西兩個小跨院，整體來說面積較小。傳說在乾隆年間，第四代豫親王棋藝頗高，經常進宮陪乾隆下棋。有一次君臣二人比試，結果是下成平手，勝負對等。怎麼獎罰呢？乾隆靈機一動，說：「朕也不賞你，也不摳你門釘。這樣吧，朕准你府牆加高三尺！」府牆高低也是級別的表示，准加高府牆也就意味著賞給榮耀，因此豫王很高興地接旨加牆。但後來他才明白，加牆實際上是把自己禁錮得更嚴實了，因為府牆和大獄的院牆一般，乾隆的意思實際上是囚禁豫王終身。從此，北京城就留下了「禮王府的房，豫王府的牆」的諺語。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老北京城裡當年有幾十座王府，但這些王府門前的石獅皆是蹲姿，而唯有豫王府門前的一對獅子是抬頭匍匐的「卧獅」。據說是順治皇帝為嘉獎勞苦功高、功勛卓著的多鐸，特下旨賜豫王府門前的獅子是「卧獅」，意即多鐸為朝廷征戰勞苦，天下已定應安享清福了。

1909年，熱衷慈善事業的美國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所創立的洛氏慈善基金會經過研究，準備在北京成立一家醫學機構。1915年，洛氏基金會決定創辦北京協和醫學院，隨即便大張旗鼓地投資增建新學校和醫院房屋，並選址豫王府。當時，末代豫親王家族為了龐大的開銷，正四處尋找買家。經過多番討價還價，美國人最終花費了12.5萬美元買下這座富麗堂皇的王府。由於當時豫王府主事的佟佳氏並未告知族人，導致豫王各支後裔均與他們家絕交，此事一度鬧得沸沸揚揚。

美國洛克菲勒基金會在買下王府後，便著手拆除院內全部建築，並請中美兩國的專家設計，建造了中西合璧的協和醫學院及附屬醫院的宮殿式樓群。正是在施工過程中，發生了一件轟動社會的奇聞。傳聞在拆除豫親王府的時候，美國人曾挖出大量歷代豫親王藏於地下的金銀財寶，而其金銀財寶的價值遠遠超過洛氏基金會的投資。協和醫院也正是用了這些財寶購置了最先進的醫療設備，成為當時中國最好的大型綜合醫院。得益於這筆橫財，洛氏基金會要求新校與醫院的建築質量必須達到最高標準，例如磚、琉璃瓦、木料皆為精選、特製，造價昂貴。整個新校與醫院的結構獨特，外表採取傳統中式裝修以求美觀和諧，內部則採取西式，使工作方便。

當年，醫院的外裝修為達到中式的工藝水準，洛氏基金會不惜工本，檐下廊上的油畫，每平方尺的費用為五個銀元，有許多為清宮做過工的老工人參加了此項工程。經過五年的施工，協和醫學院及其附屬醫院正式落成，昔日的豫王府只保留了大門前的一對石獅。

當然也有一種說法指出，當年豫王府發生的「挖金事件」實際上是當時房屋中介方故意製造出來的謠言，其目的無非是以此形成以後王府買賣的「牛市」，好從中漁利。但不管怎麼說，豫親王家的末代繼承人也確實夠「敗家」的。事實上，儘管出賣王府的進項有十多萬美元，這在當時可是一筆巨款，但同樣無法使他們過上安定的日子。沒過幾年，末代豫親王家又過不下去了，結果在1948年的時候，端鎮居然拿著豫王家祖傳的金印去了中央銀行，要求按照當時的金價來兌換現金。據說銀行當即將金印劈開，發現為赤金打造，重270兩。或許唯一能令豫親王世祖多鐸欣慰的是，在進入封建王朝爵位徹底退出歷史舞台的年代後，他的後人中再次湧現出一些頗有成就的代表來。例如著名的藝術家金鴻鈞、金大鈞、金萬鈞兄弟，就是啟字輩的多鐸後裔。

本文選自 金梅 的《貴胄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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