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捷最經典的一首詞，絕妙到一首詞就是一生！

自古以來，詩人們的筆下，綿綿不斷的細雨總是他們愛寫的題材之一。從最初我們接觸到的孟浩然「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杜甫「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以及杜牧的「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等。可以說是滿足了我們對雨的所有想像。

而關於雨，比較喜歡蔣捷這首經典的詞《虞美人·聽雨》：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蔣捷這首詞里的聽雨，被詩人分作三幅畫面，向讀者展示了因時間、地域以及環境的不同，有著迥然不同的感受。而獨特的是，這三幅聽雨的畫面，實則就是高度概括的蔣捷的一生。他一生的喜怒哀樂盡在這跨越時空的綿綿細雨中。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少年時候的聽雨是在歌樓上，可見蔣捷少年時期的紙醉金迷，一個「昏」字讓我們彷彿看到了一個沉酣在自己奢靡生活的人。不由得讓人想起辛棄疾的那句「少年不識愁滋味」。

但這樣的青春風華，畢竟如煙般短暫，蔣捷在這裡的極力渲染，不過是為了襯托後面的處境凄涼。反觀我們年輕時候的聽雨，應是美好而歡愉的，可大都數人也強行憂愁了吧！

「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中年時候的聽雨是在客舟中，陪伴客舟的是那廣闊的江水和很低的雲，以及一隻失群孤飛的大雁。顯然這裡的客舟，是蔣捷借來喻示自己孤獨的羈旅之程。

「江闊」、「雲低」、「斷雁」、「西風」俱是蕭瑟的景象，襯托出蔣捷中年時期在風雨中顛沛流離的生活處境。一個「斷」字，把萬種愁緒都包含在這幅客舟聽雨圖中。

最後「而今聽雨」的畫面，顯然描述的是他此時此刻的處境。兩鬢已經斑白，一個人獨自在僧廬下傾聽著夜雨。蕭索的處境，凄涼的心境，一覽無餘。百般感傷，少年時期的歡樂和青年時期的愁恨，轉而化作一句「悲歡離合總無情」。

這句感慨一生總結出的語句，難免會讓人讀來不禁感傷。但蔣捷能夠再用「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或許說明他已經進入了心如止水，波瀾不起的人生境界。

三幅聽雨的畫面，一生的三個階段，詩人蔣捷藝術性的用絕妙的詩詞，概括了自己從少到老的人生經歷和情感歷程。而詩人的少年風流、青年漂泊、晚年孤伶，也印證了一個朝代由興到衰、由衰到亡的過程，

透過這一首詞，其實也可以讓我們清楚地知道每個人生階段是什麼樣子，因而更從容地去接受它。至於「聽雨」，在這個鋼筋水泥築就的城市裡，還有多少人願意花上一點時間，去聽聽這個大自然里最原始、最美妙的聲音呢？關於雨，你最喜歡哪一句詩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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