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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報應論

善惡報應論 北京時間: 2015-06-29 18:20:18 分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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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雖然是俗話,說出了真理,很符合儒理。「有」字下得精準。就現世而言,從概率而論,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是常態,「有」不是「必」,不是絕對的,意味著有非常態,有例外。關此,荀子說的頗為透徹。他說:「榮辱之大分,安危利害之常體:先義而後利者榮,先利而後義者辱;榮者常通,辱者常窮;通者常制人,窮者常制於人,是榮辱之大分也。材愨者常安利,盪悍者常危害;安利者常樂易,危害者常憂險,樂易者常壽長,憂險者常夭折,是安危利害之常體也。」(《榮辱》)這段話大意是說,光榮恥辱的主要區別、安危利害的一般情況是:先考慮道義而後考慮利益的就會得到光榮,先考慮利益而後考慮道義的就會受到恥辱;光榮者常常通達,恥辱者常常窮困;通達者常統治人,窮困者常被人統治,這就是光榮和恥辱的主要區別。有才能而謹慎者常常安全得利,放蕩兇悍者常常危險受害;安全得利者常常快樂舒坦,危險受害者常常憂愁有危機;快樂舒坦者常常長壽,憂愁有危機者常常夭折,這就是安危利害的一般情況。荀子分析了榮辱的根本區別和安危利害的基本狀態,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提供了儒式的說明。《尚書?湯誥》說:「天道福善禍淫」。意謂善則降之以福,淫則降之以禍。福善禍淫,天之常道,這是儒家經典思想。後面荀子又指出:「仁義德行,常安之術也,然而未必不危也;污僈突盜,常危之術也,然而未必不安也。故君子道其常而小人道其怪。」(《同上》)奉行仁義道德,是能常常得到安全的辦法,然而不一定就不發生危險;污穢卑鄙強取豪奪,是會常常遭受危險的辦法,但不一定就得不到安全。君子遵循那正常的途徑,而小人遵循那怪僻的途徑。這就是非常態,特殊情況。二《易經》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這個「家」原指家族,但家庭、國家也是如此。《易經》接著說:「臣弒其君,子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子弒其父是家庭積不善所致,臣弒其君是國家積不善所致。例如,盜賊之家縱然富貴一時,終究「無後」:一無後勁,持而不堅,堅而不久;二無後福,無道之至,親戚畔之;三無後嗣,盜賊之家,不過三代。這是歷史規律和盜賊的宿命,古今中外,沒有例外。若有例外,必是其人其家做了大善事,有了大陰騭,或者已經改邪歸正,致力立功立德。孔子說:「始作俑者,其無後乎。」俑葬雖然不害人命,但開啟了活人殉葬之門,後患很大,所以很容易斷子絕孫。又如,歷朝壽命長短,與其道德化和文明化程度成正比。儒朝壽命多長,夏商周漢唐宋明清都長,元朝略短,但後續極久,後福綿綿。唯有隋朝,雖以儒立國並開制科舉,強盛一時,然不到40年就崩潰了。蓋隋文帝篡位時殺戮極酷,且晚年昏庸胡為;煬帝弒父繼位,兇狠殘暴,隋朝整體品質甚低。這就是國家層面的善惡報應。把「家」字換成「人」字,《易經》這句話同樣成立。惡人即使位高金多,也沒有未來,沒有後福,沒有希望,如果貧窮,更加不堪。蓋惡人的窮,特別苦特別賤特別困難特別令人絕望。所以惡人一旦求富不得,或者從富返貧,就會毫無生趣,或病殺,或自殺。惡人是積不善之人,故必有餘殃。君子之窮則異於惡人及世俗小人,一則窮而不苦,依仁遊藝,自得其樂,安貧樂道,樂在其中;二則窮而不賤,志道據德,自愛自尊,德高望重,受人尊重;三則窮而不困,縱然逢凶遇難,不難化吉呈祥;四則後福綿綿,或文化千秋,死而不亡;或德澤後世,子孫昌盛。君子是積善之人,故必有餘慶。《易經》關於善惡報應的言論很多,信手從《繫辭》摘要如下:干以易知,坤以簡能;易則易知,簡則易從;易知則有親,易從則有功;有親則可久,有功則可大;可久則賢人之德,可大則賢人之業。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矣。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況其邇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況其邇者乎?言出乎身,加乎民;行發乎邇,見乎遠。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之發,榮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動天地也,可不慎乎!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夫《易》,聖人之所以極深而研幾也。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唯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子曰:《易》有聖人之道四焉者,此之謂也。《易》曰:自天佑之,吉無不利。子曰:佑者,助也。天之所助者,順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乎順,又以尚賢也。是以『自天佑之,吉無不利』也。子曰:君子安其身而後動,易其心而後語,定其交而後求。君子修此三者,故全也。以上講的都是善有善報。《繫辭上》開頭「干以易知,坤以簡能」那一段,更是善和善報之大者。易知易從是大德大善,有親有功,可久可大,得天下之理而成位乎其中,還有比這更偉大的事業和善報嗎?子曰:作《易》者,其知盜乎?《易》曰負且乘,致寇至。負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盜思奪之矣。上慢下暴,盜思伐之矣。慢藏誨盜,冶容誨淫。《易》曰:負且乘,致寇至。盜之招也。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小人以小善為無益而弗為也,以小惡為無傷而弗去也,故惡積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易》曰:何校滅耳,凶。以上講的是惡有惡報。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也就是說,積善可以成名,積惡可以滅身。可見為善為惡是改變命運的關鍵。為善積善,會讓命運好起來,為惡積惡,一旦惡積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就難免連本帶利地付出慘重的代價。有什麼樣的因,造什麼樣的業,就會結什麼樣的果。個人有個人的因果,社會有社會的因果。個人的命運由個人自造,社會的命運由全體共造。《泰誓》說:「民之所欲,天必從之。」這就是共業之報。王道政治是社會善業所招,極權暴政是社會惡業所招。愚昧是通往罪惡的捷徑,罪惡是滋養苦難的熱土。一個社會苦難深重,也必然是高度愚昧、罪孽深重的。一個反孔反儒的社會,一個正理不彰、正人罕見、邪說泛濫、暴行不斷的社會,要想建設良制良法,那是千難萬難。暴政則是對這種社會理所當然的報應。從利益上講,儒家為善不是為了善報。然復須知,義者利之和,義利不二,道義也是一種利益,利民利世也利己。就道義而論,儒家為善就是為了善報。孔子說「古之學者為己」,為己就是為了成就自己,成就良知光明。這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和成功,不也是人生最大的利益嗎?這可不僅僅是精神獎賞而已。三有儒友對善惡報應論提出批評,認為不符儒理。他說:「事實上,正是因為儒家根本不相信善惡報應,才主張積極進取,「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努力去營建一個「善有善報」的理想社會。此就是所謂的「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試想,如果預設「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是宇宙的根本大法,得出的結論必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儒家還去追求什麼公平正義,一切不都是庸人自擾嗎?」殊不知,積極進取,追求公平正義,致力修齊治平,就是大善;只要不斷努力,就可以「營建一個善有善報的理想社會」,這就是社會層面的善有善報。儒家心胸眼界非常寬廣。報在自身,報在子孫,報在家庭,報在國家,報在天下後世,都是報,都大好,都值得追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俗話也不無道理。對於可憐之人,儒家不放棄手援,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予以物質幫助和權益維護,但更強調道援,追求良制良法,開展文化啟蒙。讓蠻人文明化,讓小人君子化,讓可憐可恨之人變得可敬可愛起來,這是對他們最好的幫助和拯救,也是最大的功德最大的善。關於善惡關係,除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還有另外三種:一是善必善報,惡必惡報。這又太絕對化了。若非佛教三世論,就難以說通。儒家不論前身後世,只關注現世,所以不完全認可;二是善無善報,惡無惡報;三是是善有惡報,惡有善報。就表層、局部、暫時而言,這兩種說法都可以得到大量事例的支持,然而皆非究竟之論。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最為中正。

來源:作者:余東海於南寧,首發於儒家網

責任編輯: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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