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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乾坤定四方(釋「東西南北」)

你知道「東」、「西」、「南」、「北」這幾個字,是怎麼解釋的嗎?

東 《說文》:「東,動也。從木。官溥說,從日在木中。」朱駿聲《說文通訓定聲》:「日在木中曰東。」林義光《文源》:「東與束同字,囊橐之類。」徐中舒進一步解釋說:「有底曰囊,無底曰橐。」《漢語大字典》總結為:「東」的本義是盛裝東西(物品)的大囊,後來用作表示東方的「東」,是一個同音假借字。

西 《說文》:「西,鳥在巢上也,象形。日在西方而鳥棲,故因以為東西之西。」徐鍇《說文系傳》:「此本象鳥棲也。」商承祚《殷墟文字類編》:「今諸文正象鳥巢狀。」據小篆,上部是「鳥」的簡化,下部是鳥巢,表示鳥在巢上棲息。西,本義是棲息。古人常以「日出為東,日落為西」來辨識自然界的方向,故借用表示鳥入巢棲息的「西」為方位詞。借用之後便約定俗成了。

南 《說文》:「南,草木至南方有枝任也。」清段玉裁《說文解字注》:「南,古南、男二字相假借。」郭沫若《甲骨文字研究》:「由字之形象而言,余以為殆鍾鈸之類之樂器,……鍾鈸皆南陳,故其字孳乳為東南之南。」

北《說文》:「北,乖也。從二人相背。」唐蘭《釋四方之名》:「北,由二人相背,引申而有二義:一為人體之背,一為北方。」古時打了敗仗,叫「敗北」。因為打敗了是反背而逃。「北」,後來假借為南北之「北」。再後來,假借義成了常用義。其本義「脊背」則另造「背」字表示,所以,「北」、「背」是古今字。

「東」、「西」、「南」、「北」這四個方位詞,早在三千多年前的殷商甲骨文時代,就已經被當時的人們很頻繁地使用了。我初步地推測:漢字從零星地產生,到殷商時期,形成數量眾多、包羅萬象的甲骨文字體系,至少需要兩千年的時間。因為,隨便一件新生事物的產生,越是初期,就越是步履艱難、發展緩慢……

我不由地懷念起我們遠古時代的華夏祖先了——他們不懼險惡、不畏困苦,與天斗!與地斗!與狼蟲虎豹斗!在日漸豐富多採的社會實踐中,他們創造出了開創人類文明新篇章的亘古不朽的文字!這是東方世界的奇蹟啊!這是每一個炎黃子孫的驕傲和自豪!

歷史的總趨勢是永遠地在向前進的,但也往往會是有曲折和反覆的!曾經的驚天動地的輝煌也有被漫長歲月無情地沖刷掉的可能,經年累世的蒼桑就象層層塵埃或泥沙似的,悄無聲息地侵蝕、埋沒了太多太多的歷史的精彩片段。流長久遠的歷史,需要人們堅持不懈地去發掘、去整理、去深思、去完善……

對於「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的創建過程這段歷史,我看就很有進一步發掘、整理的必要!現今流行的文字解釋,大多是依據《說文解字》而來的。然而,許慎寫作《說文》的東漢,遠離殷商也幾近兩千年矣!況且那時,古文字材料還很稀少,他們更沒有見過發掘於清末的「甲骨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今人要比秦漢、唐宋時代的古人,更接近殷商時代的遠古之人一些。因為我們現代的人與殷商時期真真切切地使用著的甲骨文字,竟然來了一個實實在在的親密接觸!歷史的大跨度錯位,讓熱愛真理的今人彷彿是夢境中重遊在那神秘、迷濛的遠古年代……

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小的「假借」,遮蓋了人們太多太多的無知啊!堙沒了歷史太多太多的真實!親愛的讀者,您相信本來表示大囊的「東」,能假借成表示方位的「東」嗎?您相信本來表示鳥巢的「西」,就能假借成表示方位的「西」嗎?……我怎麼也弄不明白:它們是怎樣「假借」成功的?「假借」的理據又何在呢?假如說,毫無理據,就能信馬由韁地隨意「假借」,那文字世界還不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了嗎?!

愚昧無知、腐朽落後的守舊思想,往往是非常地頑固的!您能靜下心來,開明一點兒聽聽我的些許看法嗎?雲某不才,在此先謝謝諸位高朋了!

那麼,遠古時代的人們究竟是怎樣來確定方位的呢?儘管中國古代的「四大發明」中有指南針,可是,在更早一些的殷商時期,它還沒有發明出來吧!況且,僅僅依靠一個「指南針」,也是很難確立、界定「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的具體而準確的實定義性質的名稱的啊!那,人們該靠什麼呢?要我看,有一個亘古不變的東西被後人忽略了——它就是高高在上、比地球的年齡還要悠久不知多少倍的光熱永恆的太陽!太陽啊!給了地球以及地球上萬物生命的偉大無比的太陽!它才是遠古的人們唯一的、但卻又是非常地準確可靠地用來辨別方向、方位的基礎或坐標啊!

「東」既不是什麼「大囊」、「大橐」,也別把它想像成糖塊兒或菠蘿!它就是初出時的太陽,是東海中波光洶湧、澎湃欲出的充滿著無限朝氣、無限生機的太陽啊!朋友,我可愛的朋友啊!假如說你也有一顆年輕的、充滿朝氣的心的話,您不覺得甲骨文「東」的字形,確實是很象很象一個涌動蒸騰的朝陽嗎?如此一來,含「東」系列字也便迎刃而解了!「凍」,如海中之日般凝固、冰涼、膠狀;「棟」,如海中之日般粗壯長大之木。

「西」既不是什麼「雞窩」、「鳥巢」,也別把它想像成竹藍兒或籮筐!它就是落落西沉的夕陽,是一個拖著長長尾跡的、又一天地奉獻盡光和熱的垂暮殘陽啊!商承祚《殷墟文字類編》:「今諸文正象鳥巢狀。」當然是說甲骨文字形了。光禿禿的「鳥巢」憑什麼就能表示「東西」的「西」呢?《說文》:「西,鳥在巢上也,象形。日在西方而鳥棲,故因以為東西之西。」許慎是依據「西」的小篆字形分析拆解的,他違犯了拆解文字的基本原則:拆解的文字必須是造字當初的原始形態!用字形發生過顯著變化後的形態來進行其理據分析,往往會流於臆測,這已是不爭的事實。「西」的甲骨文,本沒有「鳥」,小篆時,卻憑空冒出了一個「鳥」。再退一步說,既便饒你有「鳥」,「鳥」是在出巢?還是在回巢呢?大概是因為誰都知道「西」表示了「西邊」、「西方」,你就說:「鳥」是在回巢!可我咋看這字形,更象是「鳥」正在出巢呢?豈不是表「東」更合適?!

「南」,郭沫若《甲骨文字研究》說:「由字之形象而言,余以為殆鍾鈸之類之樂器,……鍾鈸皆南陳,故其字孳乳為東南之南。」郭沫若的猜測大概是受了漢人的誤導了!《詩·小雅·鼓鍾》:「以雅以南,以龠不僭。」毛傳:「南夷之樂曰南。」《禮記·文王世子》:「胥鼓南。」鄭玄註:「南,南夷之樂也。」說「南」指「南夷之樂」,在這裡是特指,是指在此句子中,「南」表示了「南夷之樂」。倘若離開了這具體的語境,「南」又不知會表示「南方之什麼」啦?「鍾鈸皆南陳,故其字孳乳為東南之南。」那大雁常南飛,「雁」為什麼沒有「孳乳為東南之南」呢?宋朝的皇帝還常常南逃呢,「宋」怎麼沒有「孳乳為東南之南」?要我看,這一次許慎說對了!《說文》:「南,草木至南方有枝任也。」就是說比較矮的樹木,最靠南邊的樹枝上,搭掛著物件(以晾曬)。說白一點兒就是,東西方向已經確定下來了,剩下的和東西垂直的這條線上,朝陽的一方,就是「南」。

「北」,朝陽的一方已確定為「南」了,那背陽的一面就是「北」了。「北」本義是「脊背」,象形。在遠古社會,地廣人稀,人們往往朝陽而居。庭院房屋面「南」背「北」,借表「脊背」的「北」,表「南北」的「北」。這是把房屋比作人了。另造「背」字表示「脊背」。從此,至關重要的四大方位便被有理有據地準確可靠地確定下來了。因為有理有據、閃爍著智慧,人們才信服、才認可、才互相推廣、才喜聞樂見!興緻正濃,賦得拙詩一首,權作結束,以與讀者朋友共勉!

炎黃率眾闖世界,戰天鬥地拓邊疆。

茫茫大地不須迷,朗朗乾坤定四方!

勇則勇兮智亦智,神奇漢字放異光。

精彩歷史長追憶,努力再創新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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