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家應該是教育責任的擔當者
天津的一個高端教師培養項目——未來教育家奠基工程,首批學員結業;共92人,從張俊芳市長手裡接過了結業證書。
這幾乎用了半個小時,如此辛苦市長,可見張市長用心殷切。她在講話中強調大家要能正確看待名師之「名」,不要汲級於名利,而要做到名副其實,要珍惜名譽。
教育家是教師發展和校長發展的終極目標,它註定不是一紙證書可以確定的,也註定不是誰能授予的名號;其是教育與社會的普遍認同,是眾口相傳的口碑,也是教育事業浪潮上獨立峰端的那一束水花。
三年,一個項目,不可能速成教育家。而著眼於未來,教育需要一大批教育家來擔當責任,即教育家辦學,教育家教學。教育家一定不是素質教育與應試教育交鋒中的妥協者,他看到了應試成為了大眾化行為,若被這股勢頭裹攜著,成為追逐應試的先鋒,他就不可能成為教育家。
要知道,現在的一些名師,所得到的認同,不少是因為在名校,這裡考試成績好,於是輿論以為他也是可以為自己的孩子帶來好成績的老師,於是趨之若鶩;還有的是榮譽多,頭銜多,是漂浮在空際的,他並不降落在地上,如此名聲的人好看不好用,未必做成事情。
教育家需要獨立的思想,要有改革的銳利和勇氣,還要有百折不撓的堅持精神。我們現在提到杜威、陶行知,總以為他就是一個閃耀著光芒的名字,以為他們一出世就像太陽,成為了大眾的精神支柱。其實,不然。杜威,強調學生中心,也有時代背景,即教師中心正在倡行,學者中也多支持由教師來拯救學生的思想。杜威認識到個體獨立精神和學習解放非常重要,這是現實教育最為缺乏的品質。於是,他反撥性提齣兒童中心主義。後世學者以為他的思想帶有偏執特點,可是不知道他的理論和思想在當時輿論中是少數人的發言,他是一個現實批判者。當時他很孤立,學者中很多人批判他的思想,實踐中也少有支持,他自己做實驗,而在重視知識傳播的環境條件下,他的實驗註定不能取得現實社會的認同。現在大家還都在說,他的實驗是失敗的。缺乏相應和支持,這就是杜威學術思想提出後的處境,他的堅持和不人云亦云太重要了。我查閱教育史,發現對杜威思想的全面認同,用了接近一百年。這一段漫長的時間裡程註定會淹沒人類個體的生命,若貪圖當下利益,誰願意付出和擔當呢?我不覺對杜威肅然起敬。再說陶行知吧。他是杜威的學生,好像沒有獨立的思想,卻被人們視為教育家,原因何在?他強調知行統一。因為在當時中國,教育不是國家第一關切,支持教育的力量非常薄弱,而他用一己之力,鼓吹平民教育,要用知識改變大眾的命運。這樣的做法和教育的行進姿態,決定了他是教育發展中的殉道者。如杜威,如陶行知,有大的擔當,才會成為教育發展中的先知者和先行者。
當前教育發展進入深化階段,有人形象地稱為深水區。這時大眾教師帶有茫然性,頗需要一些先導,帶領我們走出去。誰做這先導誰就是教育責任的擔當者,我們以為這個先導就是現在的教育家。有一種觀點,現在是催生教育家的時代。所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應試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覺醒的人越來越多,現在追逐應試多帶有被動性,是制度性和生態環境的壓力使然,因此需要進行這個方面的改進和改良。中國教育需要設計新的發展路徑。這不是一條路,這是由中國教育的複雜性決定的。中國教育的管理權要下放,解放各個辦學主體的思想,激發主動性,以創辦具有適應性的教育。在學術上也要存活各種思想,提出各種的教學路徑和方法,要百花齊放,百家爭鳴。誰要意識到,中國的教育太複雜:你著眼於前沿,以為中國教育應該與國際教育同步,就是沒有看到,在山區和一些偏遠農村,最需要解決的是有書可讀的問題;而你在一般化的學校考察,以為這樣的教育首先需要把課本讀好,要突出解決核心課程的學習效率問題,又把兩端的學生放棄了,中國未來參與國際競爭太需要高端人才了,未來社會也需要解決低端人群的就業和社會福利問題。我們到基層走走,尤其看看落後地區的教育,也許沒有長期堅守的師資,這些地區怎麼開課,怎麼提高學習效率,更需要一些技術方法的變革。這樣看,針對不同的地區條件的不同,大約有三條路;而教師針對學生的差異,為中高低三段的學生,也需要設計三條不同的發展路徑。
學術往往設定對象和條件,即著眼點是同一的。他這麼說一定有自己的著眼點,而另外的觀點可能正好相反,其實著眼點變化了。這雙方絞殺在一起,進行學術批評,其實沒有多少意義。教育研究,要先讓別人存在,思考他的學術主要解決什麼問題,然後尋找可以認同的地方,然後思考你的解決問題與之差異在哪裡,由此得出一種觀點,即設計另外的教學出路。
複雜化的局面決定了教育發展需要細化人群,根據各自需要解決具體問題。一些泛泛的討論已經失去意義了。我們需要考慮的是,對於不同地區和不同學校,以及不同學生和老師,我們可以做些什麼。由此看,未來的教育家不能放棄社會責任,若心存小我,汲級於個人名利,尋求利益的最大化,那麼他註定不會擔當責任,甚至要脫離教育,這個清水地。如此,我們就知道,中國教育發展到現在還缺乏教育家,未必是教師和校長這個群體缺少知識和他們不夠聰明,更多一點原因在於這份責任的擔當決定了你要成為扭轉教育應試車行的反撥者。我們有這份勇氣嗎?
我總是說,給予現實生態,教育不能茫動,教師改革要能帶著鐐銬跳舞。這不就是妥協嗎?
還有不妥協的真猛士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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