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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伎的一天

是「伎」,還是「妓」?這一字之差帶來的誤解和委屈,慢慢隨著這個行業的沒落化成了時代的骨灰。 她們好像一直在臉上罩著不透氣的白紗,刻著紅的唇、媚的眼,優美華貴的和服服帖地掛在身上,走路時細小步子帶起衣角微微漾著,一位日本藝伎的形象就呼之欲出了。

日本東京「okiya」藝伎屋有全日本唯一一名扮演女性舞者的男性藝伎。這名叫永太郎的男子是一位藝伎的兒子。

日本藝伎興起於17世紀,可追溯到德川幕府早期表演歌舞的流浪女藝人。當時的德川幕府為了增加政府稅收,嚴厲禁止私娼,迫使民間妓女轉而採用亦歌舞亦賣身的方式來鑽官府規定的空子。

古時藝伎一般從10歲開始學藝,學習的內容繁多。文化、禮儀、語言、裝飾、詩書、琴瑟,直到鞠躬、斟酒等,一舉一動都有嚴格的要求,處處體現高貴和穩重。

《好色一代男》是井原西鶴所著的書籍,通過一個男人繚亂的一生,描繪了日本江戶時代商人和藝伎的真實生活。作品中的主人公,通過與3742個女性發生性關係的切身經歷,悟出了「色道」的「真諦」。此作品被後世譽為「日本的《金瓶梅》」。

江戶時代的花魁並不是依照游女的等級一步步往上爬,而是從被賣到游廓中的沒落貴族的女兒或是民間的女孩中挑選具有資質、極端美麗的。

在20世紀初,藝伎業達到鼎盛時期後,日本藝伎的數量就日漸減少。20世紀20年代,日本約有8萬名註冊藝伎。二戰期間,由於人們沒有財力舉辦這類宴會,一些藝伎被迫淪落到工廠去生產戰時物品。從20世紀50年代起,藝伎陸陸續續重操就業,但未能重現昔日輝煌。

雖然藝伎行業已經沒落,但還是有很多人對這個神秘的職業感興趣。美國女攝影師 Jodi Cobb為了拍攝出《藝伎:生活,歌聲,藝術》前後歷經了三年,「要得到她們的支持和信任實在是太難了。我經常在幾個小時甚至幾天時間裡連一張照片都拍不到。」

初為藝伎者稱為「舞伎」,而後才可以正式轉為「藝伎」。藝伎生涯一般到30歲完結,在30歲以後仍然繼續當藝伎的話便降級,成為年輕貌美的名妓之陪襯。藝伎中把前輩藝伎稱為「お姉さん(姐姐)」左圖攝於1992年,當時最小的藝伎。右圖拍攝於1993年,當時年齡最大的藝伎,80歲,皺紋滿面,然而在舞台上的表演依舊出色。

舞伎(藝伎學徒)鞠躬後,她的一天業務便開始了。

藝伎在表演前化妝與普通的和服不同,藝伎穿著的和服領口很低,能露出她們的頸部——在日本文化中,這通常被認為是女子最性感的部位。

在工作前,藝伎最後照了下鏡子,檢查妝容是否滿意。

成功人士共邀藝伎和酒吧女郎,那就像混酒般更能讓他們愉悅。

「日本的藝伎絕不允許男人進入她們非常隱私的生活區,而當確實有男人出現的時候,她們的行為和態度和平時相比將發生180度的轉變。作為演員,即便沒有站在舞台上,她們依然會進行表演。只有當和女性朋友在一起時她們才放鬆下來。」

在由阿瑟·哥頓小說改編的電影《藝伎回憶錄》中,「藝伎」被剝落了神秘的外衣,經過了琴棋書畫、言談歌舞的漫長訓練,一個個亭亭玉立色藝雙絕。而這些年嚴苛的學習,也不過是為了男人服務,她們觀其言色,仰其鼻息,只要對方付得起價錢。

可是,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愛恨的阿。

「有些女孩子是聰明的,另一些是笨的。你是個善良的姑娘,但屬於笨的那一群。你不能靠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生活。我將把你送去一個地方,在那裡會有人告訴你做什麼。按他們說的做,你就會一直得到照顧。真的,有些人的生活必須被人規劃,按部就班一步一腳印,否則會惶惶不可終日。」

「他走在我前面,我欣賞他身著剪裁合度的羊毛西裝、行動自如的樣子。我能看出他壯實的小腿,甚至還能看到他背部的凹陷,就像樹根分叉的那個裂縫。」

「小姑娘會對各種各樣愚蠢的事抱有希望。希望就像髮飾,姑娘們想要戴得越多越好,但是老了以後,即使只戴一種都看著很蠢。」

「你無法告訴太陽多照一些陽光,也無法告訴雨水不要再下了,對男人來說,藝伎只能做半個妻子。我們在黑夜降臨時成為人妻,並從如此之多的刻薄中學會善良。一個擁有超出她所自知的非凡勇氣的小女孩,能夠將她的祈禱變為現實,懂得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是一種幸福么? 畢竟,這不是一個皇后或女王的回憶錄,而是另外一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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