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他,我們的悲傷該何處安放?

在華語歌壇,有一個人不動聲色,深藏台後,卻成就了王菲、陳奕迅的天後天王地位;這個人不用拋頭露面為世人唱歌,但我們聽到華語歌大多與他有關。他就是作詞人林夕,香港樂壇風生水起的那20年間,有一半的輝煌是和林夕有關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首林夕,有人說:「歌壇沒有了林夕,我們的悲傷該何處安放?」也有人說:「他輕描淡寫,卻也傷人三分。」

人物名片

林夕,1961年生於香港,原名梁偉文。取名林夕,是因為「夢」一字,把「夢」拆開,就成了林夕。畢業於香港大學文學院中文系。林夕作為香港樂壇最著名的詞人,成就了王菲的天后桂冠,鞏固了陳奕迅的歌神地位,豐富了張國榮,捧紅了楊千嬅……80年代中期,林夕開始從事歌詞創作,至今已創作歌詞作品近4000首。2008年,在香港《十大中文金曲頒獎音樂會》上林夕獲得代表香港樂壇最高的終身榮譽大獎—「金針獎」。

詞背後的苦戀

其實我們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林夕的歌詞里聽到他對黃耀明的愛意。林夕對黃耀明的苦戀一直被人們提起。林夕曾在一個訪談節目里說:「我寫了很多詞,到最終贏不到一個人。」而且還聲稱自己有抑鬱症,抑鬱症的根源是黃耀明。根據影迷的猜測,以及對林夕歌詞里的深度解讀,林夕贏不到的個人就是黃耀明。

林夕與黃耀明罕見的舊照

真是如此,也不奇怪,林夕正因為有這樣深沉長久的苦戀,才能體會人世間的愛恨糾葛,才能寫出那麼多讓人心痛的歌詞,因為他寫的是他的心聲。

——黃是你的姓紅是你愛的,就當做常識。 《忘/何韻詩》

明哥曾經說過,在私底下,他最愛的顏色就是紅色。

——然後得到這姓黃伴侶紅著臉背著黃燈淺睡。 《藍與黑/楊千嬅》

這句如此直抒胸臆,不用過多解釋吧。他總是把「黃」這個姓氏毫不保留地寫進詞里。

——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哪裡。 《至少還有你/林憶蓮》

好奇的粉絲找來黃耀明拍廣告的照片,赫然可見的,是手掌上的那顆痣。

只可惜林夕與黃耀明對外公開兩人是朋友,黃耀明曾在自己的演唱會上公開出櫃,向歌迷介紹林夕,也只有以好友的身份。兩人的真實故事我們無從得知,只能從林夕的歌詞里讀到他的悲傷。

經典歌詞

有人說,林夕把最夢幻的歌詞給了王菲,所以她唱出了不食人間煙火。而把夢醒後的感悟寫給了陳奕迅,於是他唱出了人生百態。才華橫溢這樣的詞形容他都覺得庸俗,他的歌詞不只讓他找到傾訴的途徑,更讓聽歌的人覺得動容。

▲ 讓我感謝你,贈我空歡喜。——王菲的《花事了》

三毛有這樣的句子:「感謝你贈我一場空歡喜。我們有過的美好回憶,讓淚水染得模糊不清了。」林夕經過修改,一語戳中淚點。

▲ 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其實我再去愛惜你又有何用,難道這次我抱緊你未必落空。——《暗涌》

我們得到然後失去,得到很多,然後失去得更多。很多人怕戀愛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林夕是不是對此深有體會,這首歌原本是王菲原唱,幾年之後,黃耀明在演唱會上演唱此曲的時候,林夕定是心中翻滾。

▲ 原來過得很快樂,只我一人未發覺——楊千嬅《再見二丁目》

淡淡憂傷的曲子,楊千嬅卻唱得更為悲涼。未發覺過得快樂,是好還是不好呢?其實她這麼唱著已經是很不快樂的事情了。

▲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梅艷芳《似是故人來》

梅姑的這首老歌的調調很有武俠片的感覺,可是仔細聽歌詞,卻是把這古往今來,凡塵俗愛看得清清白白。

▲ 誰能告訴我,要有多堅強,才敢念念不忘——王菲《當時的月亮》

等待是為了什麼呢?為了再次遇見你?不不不,等待不是為了你回來,而是找個理由讓自己不離開。有些時候因為有了等待,這幸福更遠更長。

▲ 若真的可以,能和你未一起便白頭未算遲——《守時》

Timing這個東西對於愛情太重要了,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太浪費,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又太遺憾。

▲ 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獨的自由。——王菲《紅豆》

擁有的時候永遠不懂珍惜,人類通病。

▲ 忘掉天地彷彿也想不起自己,仍未忘相約看漫天黃葉遠飛,就算會與你分離凄絕的戲,要決心忘記我便記不起。——王菲《約定》

為王菲創作的《約定》,讓他奪得香港電台的最佳詞作獎。

▲ 相親相愛倒不如想入非非真真假假也無所謂。——《想入非非》 想入非非的確比相親相愛輕易得多。

▲ 愛是一朵從天飄下來的雪花還沒結果已經枯萎,愛是一滴擦不幹燒不完的眼淚還沒凝固已經成灰。——《天下有情人》

不是每一段情都一定會有結果。

▲ 感情不必拿來慷慨。——《因為愛,所以愛》 不傷害愛你而你不愛的人的最好辦法,就是告訴他你不愛他,感情是給你想愛的人的,不像金錢,只要夠慷慨,便能救助他人。

▲ 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陳奕迅《十年》

情人變成朋友的滋味,不試試,別人說也不對味。

▲ 閉起雙眼我最挂念誰,眼睛張開身邊竟是誰,激車站裡,有月台曾讓我們滿足到落淚,擁不擁有也會記住誰,不快樂有天總過去,若為了永不失去,勉強娛樂過誰。——陳奕迅《人來人往》

▲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如果過去還值得眷戀,別太快冰釋前嫌。——王菲《匆匆那年》

▲ 有生之年遇見你,竟花光我所有運氣。——《明天今日》

▲ 令今生不愛我的人,子子孫孫流傳著他與隱秘的我相愛的傳聞。——《滾滾紅塵》

▲ 如果你知我苦衷,何以沒一點感動。——《如果你知我苦衷》

▲ 若無其事,原來是最狠的報復。——《想哭》

▲ 我已經相信有些人我永遠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燈火闌珊處為什麼會哭。——《K歌之王》

▲ 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郵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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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多,無法一一細數。

林夕的才華斟酌出的詞句,後來成了不少歌手的代表作品。深夜裡聽著這些歌,無數隨著眼眶發紅的歌詞,那種水到渠成的心情,不做作,不渲染,只是單純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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