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性無能魯迅遭遇熱辣蕭紅

06-11

文/馬慶雲

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魯迅先生是很有地位的，這種地位，一面是因為政治力量的宣傳，一面也確實因為先生深邃的思想與文字。而與魯迅同代的女性作家中，卻少有才華尚佳的人，當然，纏綿的張愛玲除外，其餘的，均做平庸狀。大幾十年之後的今天，當我們回憶民國時期的文藝女青年的時候，大抵只能記住張愛玲、冰心和蕭紅等少數的幾個女人。從我個人的閱讀見解來看，蕭紅的文學才華與冰心老人一樣平庸，其雖然與廬隱、石評梅、張愛玲並稱民國四才女，但這個「四才女」之稱不過是好事的男文人拼湊出來做酒間笑談的罷了。女人一直沒有擺脫成為男人消費品的尷尬命運。當然，在當代文學史上，蕭紅與魯迅先生之間，有一段公案，很讓如我一般酸腐的文人在扯淡的酒桌上吹牛皮顯擺有文化的時候，時不時地提出來——魯迅先生到底跟蕭紅上沒上過床？

魯迅先生的二房許廣平先生當然會堅定不移地說，肯定沒有。魯迅先生的兒子周海嬰也當然要與許先生保持一致。這段公案，看似板上釘釘，實際上仔細想想，是不是因為我們這個民族見不得「床上關係」的劣根性導致的「一口否定」呢？我們是否太過意在意名人的名節問題，而且又固執地認為，「上過床」就是侮辱了名節呢？放下這些不說，我們堅持聊騷的特色，直接進入主要問題，魯迅先生與蕭紅女士到底有沒有床笫之歡呢？

蕭紅的最後一任丈夫端木蕻良，在蕭紅死後接受香港某媒體記者採訪的時候，被問及蕭紅是否對魯迅先生有感情的時候，端木蕻良說，肯定是有的，你們不見蕭紅對魯迅的房間充滿了感情嗎？當被問及魯迅先生對蕭紅的感情的時候，一向溫和的文學大儒（當時，端木蕻良在文學上的地位不低）回答，魯迅勤於寫雜文文章，又有肺病，在床笫之歡上滿足不了蕭紅。這段採訪，被台灣和美國的很多研究魯迅先生的著作所採用，生出很多有趣的花邊研究來。乃至於90年代，大陸一些研究並著述魯迅傳的學人，也說，魯迅先生，在二房許廣平生了周海嬰之後，便接近性無能了。

要探究這種說法的真實性問題，我們可以先來尋一下魯迅先生人生軌跡。魯迅的母親，生有四子和一女，最小的兒子和女人均夭折，魯迅先生是長子，次子周作人，三子周建人。周家早先也是氣派過的，後來因為「高考腐敗案」被法辦了。魯迅先生十幾歲的時候，家道中落，老大難免要承擔起養家的重任來。大先生（民國那會兒，好多人都這麼叫魯迅）先是到當時人所不屑的洋人學校上學，後來又去了日本留學。魯迅去日本留學的時候，住在一家日本的家庭旅館裡邊，然後認識了旅館主人的女兒，叫信子。

沒多久，魯迅的二弟周作人也過去留學了。周作人比魯迅長的帥氣一些，在於信子的關係上，魯迅雖然捷足先登，但周作人後來居上。再後來，周作人就娶了這位日本媳婦。我揣測，魯迅先生當年應該也是喜歡信子的，但在一個家庭中，老大往往是謙讓的吧。周作人的這種後來居上，是否對魯迅先生造成了感情上的傷害，我們後人，便不得而知了。不過，當年日本留學生娶日本女人的事情，倒是很常見的，郭沫若便也娶過這麼一個。

在我們現代人眼中，日本女人不賴。魯迅先生就沒那麼幸運了。母親周氏給魯迅定了一門親，也是個落魄的官宦家的小姐，叫朱安。我們讀魯迅先生的一些短篇小說便能感受到，一個反傳統的戰士，在自己家族的事情上，是沒有勇氣與力量反抗的。魯迅就順從了母親周氏，跟朱安入了洞房。文學史上說，魯迅只動過這麼一次，對於朱安。也有一些稗官野史說，朱安長的特別丑，還有一些野史說，朱安是石女，沒辦法進行性生活等等。

不管以上這些野史是否可信，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魯迅與朱安洞房之後，一直到1925年10月20日晚與許廣平女士發生性關係之間的這十幾年裡邊，大先生是沒有或者很少有與女性接觸的性生活的。那麼，魯迅先生在日本留學的時候，是否有過與異性的性生活呢？大抵是有過的吧。因為，朱安的娘家人曾被人帶話回來，說魯迅先生已經在日本與當地一個女人生有孩子，然後朱家才往周家去催婚的。

我們便可以這麼推測了，魯迅先生在日本留學期間，有過性經歷，為了母親不得不放棄日本的戀愛，回到國內與朱安女士完婚，但朱安女士又不能進行性生活，所以，在之後的十幾年裡，魯迅先生是處於性壓抑狀態的。當然，當年是有紅燈區的，魯迅先生去紅燈區消費解決性生活問題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魯迅回國之後，先在老家那邊教書，後來朋友蔡元培發跡，提攜了魯迅，大先生便跟著進京當教育總長什麼的去了，後來還做了教授等等。在發跡之前，魯迅先生的工資要維繫整個家庭，包括母親方面和留學的弟弟方面，因此，十分拮据。這段時間，魯迅是拿不出錢去風花雪月的。

後來發跡，到北京當官當教授之後，月工資不少，相當於現在的好幾萬呢。但是，魯迅這位長兄，又有著大家族的觀念，一直想著要在北京買房，把母親和兄弟們都聚集到一起來住。在北京，搞個四合院，首付加還貸什麼的，也夠魯迅吃一壺的。魯迅當時（20年代初期）雖然已經成為文壇新秀，有比較寬綽的稿費了，但北京的房價也確實讓他頭疼的。魯迅先生的日記中，記載了大量的借貸、還貸的事情，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閱讀查詢。可以說，一心想買房的魯迅，也捨不得拿錢出來，像陳獨秀他們那樣，夜宿青樓。

這十幾年裡邊，魯迅先生的性生活是壓制的。據說，大先生為了壓制性慾，大冬天的還要穿單褲。當然，這期間，也出了魯迅先生聽房、窺浴信子（弟媳）的緋聞等等。傳言，不作為例證參考，僅供廖侃。從醫學角度上講，有過性經歷的人，一旦長時間不在進行性生活，會造成陽痿和性無能等問題。十幾年的性壓抑，到底對魯迅先生造成了什麼傷害，我們不得而知。

直到25年魯迅先生的女學生許廣平出現，大先生的性生活才正式步入正軌。發生關係那年，魯迅先生虛歲已經45，許廣平不到30.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許先生壓著大先生「打」的事實，應該是一定的吧。30年代上下的時候，魯迅先生和許廣平女士在上海正式定居下來。但從各處的回憶錄來看，魯迅先生好像並不怎麼喜歡許廣平了，不似《兩地書》中的熱火朝天了，乃至於許廣平請求一起逛公園的時候，魯迅都說，公園不過是這邊一個門，那邊一個門，這邊一棵樹，那邊一棵樹，沒什麼意思。周海嬰的回憶錄中，說經常看到魯迅先生一個人睡。這一時期的魯迅先生，是否在性生活上，已經冷淡的很了呢？

知天命的年齡，在性生活上低頭，也是在所難免的了。大概就是這個年紀，商紂王遇上蘇妲己的，這段，我在《老馬聊騷》的第一期中聊過。在魯迅先生知天命的年紀上，遇到了熱辣的東北妹子蕭紅。那年，是1935年，蕭紅剛剛24歲。

蕭紅是東北人，生於黑龍江呼蘭。她一開始逃婚，跟了一哥們，住旅店裡邊，懷了個孩子，但這哥們因為沒錢，跑路了，蕭紅則懷著孩子，被旅店老闆扣下不讓走了。蕭紅給當時的報社寫信求助，遇上了蕭軍。蕭紅姿色非常，蕭軍傾心，救助了蕭紅。二人走到一處去，但日子依舊很艱難。後來輾轉，蕭紅、蕭軍二人到了上海，認識了魯迅，並得到救助。在魯迅的幫助上，蕭紅的《生死場》得到出版。蕭紅夫妻經常來往於魯迅先生家，魯迅也親自接待，尤其經常單獨接待蕭紅，讓許廣平十分吃醋。

許廣平是福建人，算是名門之後，有地下黨的可能性。南方女人，雖然於文字上悶騷，但於現實中，大多放不開。蕭紅則不一樣，接觸魯迅先生之前，早已接觸蕭軍等多名男性，加之東北女人善有的凜冽性格，自然熱辣似火。這種熱辣，對於紹興悶騷男，是有直接殺傷力的。有日本學人的回憶文章中寫過，這段時間的魯迅，曾向日本醫生處，求過性葯，是否真實，尚且值得進一步考證。

蕭紅跟蕭軍在一塊，本身便沒什麼名分。加之，蕭軍可能打了蕭紅，造成兩人鬧分手了。裡邊有沒有蕭紅經常出入魯迅寢室的原因，不得而知。沒多久，蕭紅在魯迅的幫助下，去了日本，算是與蕭軍分開了。熱辣蕭紅走後，魯迅先生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後來便病死了。多位學人曾考證過，魯迅先生是否與蕭紅有過性關係。我倒是覺得，這個如今看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東北大娘們給這位紹興小男性帶來了性衝撞，帶來了一種全新的思想和情感上的衝擊力。

在蕭紅最美好的年華里，遇到了魯迅。這段年華，又是否是魯迅先生「最美好的年華」呢？魯迅死後，蕭紅歸國，與蕭軍重新好過一段時間，已經懷胎後，與之分手，嫁與端木蕻良。蕭軍堅持左翼文學的創作路線，蕭紅卻與端木蕻良最終輾轉香港，轉變寫作風格，拋棄了左翼的文風，寫出了回憶性質的散文小說《呼蘭河傳》。該部小說，質量一般，但卻被文學界評價甚高，揪其原因，大抵是因為，那幫寫文學史的，都是跟蕭紅跳過舞的男人們的緣故吧。

1942年，蕭紅孤獨的死於香港某醫院，也是肺病，如魯迅先生一般。當時，丈夫端木蕻良不在身邊。一說，端木蕻良拋蕭紅而去，一說，當時端木蕻良正在外籌集蕭紅醫藥費。1960年，許廣平加入中國共產黨。當接近性無能的魯迅遭遇熱辣蕭紅的時候，是否是他們二人的最美年代呢？

台灣歌手鄧麗君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提及蕭紅，說對其有過閱讀。記者問，是讀過《呼蘭河傳》嗎？鄧麗君說，讀過她的《回憶魯迅先生》。當曾經抱過蕭紅跳舞的那幫遺老們不在能夠左右中國文學史的時候，蕭紅的文學地位，肯定會有所降低了，畢竟才氣不足。但就是這個東北大妞，身上又有著何種吸引暮年魯迅的地方呢？寫這些有何用，權作一種人生經歷，作為即將經歷者的參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