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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講義稿

編輯推薦:民國大師傅斯年專著,讀透《詩經》的經典著作傅斯年以淵深的國學根底,融通中西,不僅擘划了學術研究的新領域,更開創了一種圓融通博且富於個性特徵的治學門徑與學術風範,其作品受到今人的推崇。《詩經講義稿》裝幀用紙考究,內容精心編校,通篇深入淺出,通俗易懂,是國學研究者和愛好者的必讀本。內容簡介  《<詩經>講義稿》是傅斯年在中山大學講授《詩經》時所作的講義,該講義涵蓋了《詩經》的研究歷史、研究方法、地理、藝術性等豐富內容,充分展現了傅斯年深厚的國學根底以及獨到的西方研究思想。書中對《詩經》理解的廣度和深度,為人所稱道,堪稱《詩經》研究中的經典之作。目  錄敘 語泛論詩經學一、西漢詩學二、《毛詩》三、宋代詩學四、明季以來的詩學五、我們怎樣研究《詩經》《周頌》周頌說(附論魯南兩地與《詩》《書》之來源)《大雅》一、雅之訓恐已不能得其確義二、《大雅》的時代三、《大雅》之終始四、《大雅》之類別《小雅》一、《小雅》《大雅》何以異二、《小雅》之詞類三、「雅者政也」四、《雅》之文體《魯頌》《商頌》述一、《商頌》是宋詩二、《商頌》所稱下及宋襄公三、《商頌》非考父作《國風》一、「國風」一詞起來甚後二、四方之音三、「諸夏」和《國風》四、起興《國風》分敘一、《周南》《召南》二、邶鄘衛三、王四、鄭五、齊六、魏七、唐八、秦九、陳十、檜十一、曹十二、豳《詩》 時代周詩系統非周詩《詩》地理圖《詩》之影響論所謂「諷」《詩三百》之文辭附錄文學革新申義詩部類說風雅頌《詩經》中之「性」「命」字 154一、論《詩經》中本無「性」字二、《詩經》中之「令」「命」字宋朱熹的《詩經集傳》和《詩序辨》媒體評論現存先秦古籍,真贗雜糅,幾乎無一書無問題,其真金美玉,字字可信者,《詩經》其首也。——梁啟超《詩經》是古代流傳下來的一個絕好寶貝,它的文學的價值有些頂超越的質素。——傅斯年在線試讀部分章節下列關涉《詩經》之講義十二篇,大體寫就於民國十七年十二月,其《周頌》一篇,十一月所寫,論文辭之一節,次年一月所補也。日中無暇,每晚十一時動筆寫之,一日之勞,已感倦怠,日之夕矣,乃須抽思,故文辭不遑修飾,思想偶涉枝節。講義之用本以代言,事既同於談話,理無取乎斷飾,則文言白話參差不齊之語,疏說校訂交錯無分之章,聊藉此意自解而已。其中頗有新義,深愧語焉不詳,此實初稿,將隨時刪定,一年之後,此時面目最好無一存也。此為論經之上卷,所敷陳諸題多為敘錄《詩經》而設,中卷將專論語言文字中事,下卷則談《詩經》旁涉所及之問題,均非今年所能寫就。若所寫就者,幸同學匡其失正其誤也。  「詩三百篇」自是一代文辭之盛,抑之者以為不過椎輪,揚之者以為超越李杜,皆非其實。文學無所謂進步,成一種有機體之發展則有之。故一詩之美,可以超脫時間,並非後來居上;而一體之成,由少而壯,既壯則老,文學亦不免此形役也。《詩經》之辭,有可以奕年永世者,《詩經》之體,乃不若五言七言之盛,則亦時代為之耳。欣賞之盛,盡隨主觀,鳩摩羅什有言,嚼飯與人,乃令嘔噦。故講習《詩經》最宜致力者,為文字語言之事,茲編未之及,留待中卷,以此事繁博非短時整理所能得其條貫。若論文辭一節,應人之請強為主觀之事作解說,恐去講章無幾,刪之亦可也。  《中國古代文學史講義稿》擬目中三節涉及《詩經》者(第二篇四、五、八),即以此卷代之。此卷所論為敘錄《詩經》,文學史中所應述說,理非二事,故不別作。  十八年一月二十日寫記  泛論詩經學  《詩經》是古代傳流下來的一個絕好寶貝,他的文學的價值有些頂超越的質素。自晉人以來純粹欣賞他的文辭的頗多,但由古到今,關於他的議論非常複雜,我們在自己動手研究他以前,且看二千多年中議論他的大體上有多少類,那些意見可以供我們自己研究時參考?  春秋時人對於詩的觀念:「詩三百」中最後的詩所論事有到宋襄公者,在《商頌》;有到陳靈公者,在《陳風》;若「胡為乎株林從夏南」為後人之歌,則這篇詩尤後,幾乎過了春秋中期,到後期啦。最早的詩不容易分別出,《周頌》中無韻者大約甚早,但《周頌》斷不是全部分早,裡邊有「自彼成康奄有四方」的話。傳說則時邁、武、桓、賚諸篇都是武王克商後周文公作,(《國語》《左傳》)但這樣傳說,和奚斯作《魯頌》,正考父作《商頌》,都靠不住;不過《雅》《頌》中總有不少西周的東西,其中也許有幾篇很早的罷了。風一種體裁是很難斷定時代的,因為民間歌詞可以流傳很久,經好多變化,才著竹帛:譬如現在人所寫下的歌謠,許多是很長久的物事,只是寫下的事在後罷了。《豳風?七月》是一篇封建制度下農民的歲歌,這樣傳來傳去的東西都是最難斷定他的源流的。《風》中一切情詩,有些或可考時代者,無非在語言和稱謂的分別之中,但語言之記錄或經後人改寫(如「吾車既工」之吾改為我,石鼓文可證,吾我兩字大有別)。稱謂之差別又沒有別的同時書可以參映,而亞當夏娃以來的故事和情感,又不是分甚麼周漢唐宋的,所以這些東西的時代豈不太難斷定嗎?不過《國風》中除《豳》《南》以外所舉人名都是春秋時人,大約總是春秋時詩最多,若列國之分,乃反用些殷代周初的名稱,如邶鄘衛唐等名,則辭雖甚後,而各國風之自為其風必有甚早的歷史了。約而言之,「詩三百」之時代一部分在西周之下半,一部分在春秋之初期中期,這話至少目前可以如此假定。那麼,如果春秋時遺文尚多可見者,則這些事不難考定,可惜記春秋時書只有《國語》一部寶貝,而這個寶貝不幸又到漢末為人割裂成兩部書,添了許多有意作偽的東西,以致我們現在不得隨便使用。但我們現在若求知《詩》在春秋時的作用,還不能不靠這部書,只是在用他的材料時要留心罷了。我想,有這樣一個標準可以供我們引《左傳》《國語》中論《詩》材料之用:凡《左傳》《國語》和毛義相合者,置之,怕得是他們中間有狼狽作用,是西漢末治古文學者所加所改的;凡《左傳》《國語》和毛義不合者便是很有價值的材料,因為這顯然不是治古文學者所加,而是倖免於被人改削的舊材料。我們讀古書之難,難在真假混著,真書中有假材料,例如《史記》;假書中有真材料,例如《周禮》;真書中有假面目,例如《左傳》《國語》;假書中有真面目,例如東晉偽《古文尚書》。正若世事之難,難在好人壞人非常難分,「涇以渭濁」,論世讀書從此麻煩。言歸正傳,拿著《左傳》《國語》的材料求《詩》在春秋時之用,現在未作此工夫不能預斷有幾多結果,但憑一時記憶所及,《左傳》中引《詩》之用已和《論語》中《詩》之用不兩樣了。一、《詩》是列國士大夫所習,以成辭令之有文;二、《詩》是所謂「君子」所修養,以為知人論世議政述風之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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