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茶與工夫茶的區別
06-11
功夫茶與工夫茶的區別 什麼是工夫茶?清代的蔡爽(字伯龍,生平事略不詳)的《官話匯解便覽》中有一條有趣的簡釋。該書是以浙江方言與官話一一對照的辭書,其上卷(飲食調和)有謂: 茶米 茶葉好茶 工夫茶碩幼條 芽茶詞目中左側是方言,右側是官話。原來,工夫茶者,好茶之謂也。(有意思的是,二個詞目的表述與含義竟與潮州方言頗一致)顯然,這裡的工夫茶,是指好茶葉。更明確的表述是雍正年間崇安令陸延燦的《續茶經》轉引的《隨見錄》中的話:武夷茶在山上者為岩茶……其最佳者名曰工夫茶。道光間梁章鉅《歸田瑣記》說:「武夷茶名有四等:花香、小種、名種、奇種。名種茶「山以下多不可得,得則泉州、廈門人所講工夫茶。」董天工《武夷山志》卷十九也云:「第岩茶反不甚細,有小種、花香、清香、工夫、松蘿諸名,烹之有天然真味,其色不紅。」民國十一年《福建通志》(物產)引《閩產錄異》說:武夷寺僧多晉江人,以茶坪為業,每寺都請泉州人為茶師,茶采來後,又有就茗柯擇嫩芽,以指頭入鍋,逐葉卷之。火候不精,則色黝而味焦,即泉、漳、台、澎人所稱工夫茶,瓿僅一二兩,其製法則非茶師不能,日取值一強。可見,自清初以來,工夫茶原是指岩茶中一個品位甚高的品種,而且其名稱是由漳泉台澎人給叫出來的。紅茶中也有一類稱工夫紅茶的品類,如祁門工夫、滇紅工夫、閩紅工夫、川紅工夫等。道光年間曾在廣州十三行的美國商人亨特在其所著的《廣州「番鬼」錄》中說:茶的種類繁多,主要分為紅茶、綠茶兩類……紅茶則包括武夷、功夫、小種和包種。上書中,功夫茶有時寫成工夫茶,如言東印度公司販運的「茶葉主要是武夷茶和工夫茶。」至於紅茶何以稱做工夫茶,這位洋商的解釋是:「做工者的茶。」---由於文獻中確實缺乏可資參照的材料,因而華文水平不高的亨特只好望文生義地「直譯」。依筆者管見,如按前引蔡爽所揭示的「工夫茶即好茶」的說法去解釋,也許更合情理:既然好的岩茶叫工夫茶,那麼,好的紅茶也稱為工夫茶又有何不可?那麼,為何岩茶「其最佳者曰工夫茶」呢?前引郭柏蒼《閩產錄異》的一段話可作為註腳。試想,「就茗柯擇嫩芽,以指頭入鍋,逐葉卷之」,且要把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這該花費多大的工夫,該有多精湛的技藝?正如清初釋超全《武夷茶歌》所說的:「如梅斯馥蘭斯馨,大抵焙得候香氣。鼎中籠上爐火溫,心閑手敏工夫細。」此其一。其次,梁章鉅《歸田瑣記》中,工夫茶的等級雖列在「奇種」之下,但奇種「如雪梅、木瓜之類,即山中也不可多得。」「三十六峰中,不過數峰中有之。各寺觀所藏,每種不能滿一斤,用極小之錫瓶貯之,遇貴客名流到山,始出少許,鄭重瀹之。」因此,就市面流通領域而言,工夫茶實為頂兒尖兒級的「極品」,再無出其右者。總之,岩茶與紅茶都有稱為工夫茶的品種,而且岩茶在前而紅茶居後。據1979版《辭源》:[工夫茶]廣東潮州地方品茶的一種風尚,其烹治方法本於唐陸羽《茶經》。器具精緻……見清俞蛟《潮嘉風月記》。也作「功夫茶」。(功夫茶)即工夫茶。清施鴻保《閩雜記》十:「漳泉各屬,俗尚功夫茶。……以武夷小種為尚……飲必細啜久咀。」把工夫茶定性為「廣東潮州地方品茶的一種風尚」,甚為精當,符合時下各界對工夫茶的理解。把工夫茶、功夫茶及其依據的文獻來源一併列出,也甚寬容公允。問題是,同一事物而有兩種名稱,在實際應用中,難免帶來一些混亂、麻煩。即如成立協會一類的團體或開起學術會來,會名或會議名該用「工夫茶」還是「功夫茶」呢?而且,普通話中「工」、「功」同音,怎麼說都可以。潮州方言的「工「(讀如剛)與「功」(讀如攻),讀音截然不同,「工夫」與「功夫」的含義也不一樣。在工夫茶的家鄉卻連名都叫不準,這麻煩豈不更大?《現代漢語辭典》把「工夫」、「功夫」當成一詞,釋義為:時間;空閑時間;時候;本領、造詣,共四項,但又要讀者注意:前三項多作「工夫」,第四義項多作「功夫」。(既有差別,又要將二詞合而為一,如此處理是否恰當,此處姑且不論)但以上的釋義,卻難以涵蓋潮語的「工夫」一詞。比如說「某某人過工夫」,指的是對方為人處事十分精細、周到,這裡的「工夫」就絕對不能用「功夫」。作為茶道,工夫茶含有器具精巧、方式方法精緻、物料精絕、禮儀周全等物質與精神的多種因素,因此,以「功夫」指稱作為品種名的茶葉尚可,用來指稱茶道則難免以偏代全。更主要的是,命名一般都以初始名為準,俞蛟的《潮嘉風月記》是目前為學界公認的有關工夫茶的最早記錄,理宜以它作為命名的依據。(《辭源》(工夫茶)釋義的最末句為「也作"功夫茶」』。這個「也作」,實已含有正、別名的意思)准此,本書從書名到內容,皆用「工夫茶」而不用「功夫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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