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最不認真——千古忽悠鴻門宴
2007-4-12 15:13:00
第 3 樓
作者 菜九段 發表在:百靈社區 www.blsq.com古史雜識之 千古誰識《鴻門宴》 菜九段 《項羽本紀》是《史記》之最為精彩的篇章,而其中的《鴻門宴》一節尤以刻畫傳神膾炙人口。由於此後楚漢相爭,項不敵劉,使後人產生了這樣一種錯覺,即項羽因婦人之仁,且欲沽名釣譽,從而在鴻門宴上失去了一舉結果日後最大政治對手劉邦的最佳機會。但這種貌似有理的識斷只是基於劉項爭鬥的結局而言,並不符合事發當時的局勢,其將複雜事物簡單化的傾向顯而易見。若充分考慮到劉項關係的背景及當時錯綜複雜的形勢,我們就會對項羽放棄這種「機會」另眼相待。筆者以為,鴻門宴為劉項交鋒的第一回合,時局背景極其複雜,其殺氣的熾盛與平息均與劉項關係密切相關。如果就事論事,就大局而言,在劉邦服輸的情況下,項殺劉毫無必要;就理智而言,楚軍深入敵國,項不殺劉,不為失策;就感情而言,項不殺劉,不能算矯情;就未來前景而言,項羽已有對策,不殺劉不能看作放虎歸山。 一、 劉、項關係的基點及衝突之深意 劉、項同為楚軍將領,在項梁任統帥期間,兩人曾有並肩作戰的經歷。他們曾一同攻秦於城陽、濮陽、定陶、雍丘、陳留等地,協同作戰期間,兩軍將士之間彼此都很熟悉,劉、項的融洽關係也由此而奠定。項梁敗死後,劉、項相約退保彭城,拱衛楚都。在這種重大戰略決策關頭,兩人進退一致,足見相互間非常默契。按劉邦的說法,他與項羽有兄弟之約,[1]時間應該是在兩人退保彭城之後,也只有在這個短暫時期,兩人才有機會相聚在楚懷王心的朝中。之後不久,兩人就分別踏上滅秦之路,直到鴻門宴時才重新見面。由於兩軍經常合作,劉、項對對方的部屬大概也不陌生。鴻門事件就是由劉邦部下曹無傷的密報而引發,曹與項或原本認識。而在日後的楚漢戰爭中,劉邦潰敗,眼看就要被楚將丁公活捉,情急之下,劉邦開口討饒,丁公也就放劉邦一條生路。[2]項羽失勢後,楚軍將領包括項氏族人成批投奔劉邦,靠的正是這種彼此捻熟的老關係。劉項間的上述淵源是廣為人知的,但兩人間另有一要害關係恐怕容易被忽略,即劉邦是從秦嘉、景駒部投靠項梁的,靠著項氏的兵源支持才得以羽毛豐滿,終成氣候。[3]到鴻門事發時,雖然這段早期經歷已成為歷史,但在實力聲望都遠遠超出乃叔的項羽心目中,這種早期形成的關係基調已在無形中決定了劉項關係的未來形式。而鴻門宴的發生與結局,基本上就是這種基調的偏離與回歸過程。 鴻門宴之前,項羽已發布命令,要剿滅劉邦。從表象上看,是曹無傷搬弄是非,說劉邦欲王關中。殊不知這正是項羽的一塊心病。按楚懷王心「先入定關中者王之」的滅秦號令,[4]劉邦確實有在關中稱王的權利,而這正是項羽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所不能容忍的事實。項羽率領楚軍精銳在黃河以北降服了秦軍野戰主力,令天下諸侯歸心。鴻門事發時,項羽集楚國上將軍及諸侯上將軍於一身,而身為楚將的劉邦也名正言順地歸其領導。如果讓舊秦的關中之地這個最大的戰利品如約落入劉邦之手,就意味著項羽的戰功要大打折扣,意味著項羽的宏圖大志(詳見後文)要成為泡影。對此,項羽顯然不會甘心。在與秦軍決戰前,項羽殺了懼敵畏戰的楚上將軍宋義,自命為假上將軍。當時他的部下都說:「立楚國者,將軍家也。」[5]此話正中項羽心態。日後,分封天下時,項羽聲稱:「懷王者,我家項梁所立耳。」[6]完全一副唯我獨尊的派頭。作為項氏利益的當然代理人,項羽決不會聽任靠項氏發跡的劉邦稱王關中。所以,他一聽曹無傷的告密,便勃然動怒,下令「旦日饗士卒,為擊破沛公軍」。[7]其實質是,劉邦當時的地位及行事方式已大大偏離了劉對項的從屬關係。在這種前提下,劉項之間原本存在的戰友情份及融洽關係都挽救不了衝突的爆發。 面對項羽行將動武的危急局面,劉邦也猛然醒悟到自己與項氏之間存在著的微妙關係。在他托項伯轉告項羽的言辭中,就有「臣之不敢倍德也」[8]之辭,似指這種深層關係。可見這種關係確實存在,劉項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在雙方力量對比不變的情況下,項羽發出了要求遵從歷史的信號,劉邦除了屈服之外,別無選擇。站在項羽的立場,因為劉邦聽懂了項羽的信號並遵從之,劉項關係算是基本理順。在此前提下,再談殺掉劉邦,則既非項羽所願,也為情勢不容。 二、 形勢轉換及劉邦的對策 劉邦的屈服非常明智,他與項羽力量懸殊過大,而且劉邦的「王關中」企圖確實犯了眾怒。軍事解決了章邯部後,項羽統率的諸侯聯軍已將關中視為囊中之物。劉邦先取關中對聯軍的這種良好自我感覺無疑是一場毀滅性打擊。如劉邦不肯將關中之地拱手相讓,聯軍上下將同仇敵愾,必滅劉而後甘。這就是鴻門宴之前的聯軍心態及劉邦的處境。 曹無傷的告密並非憑空捏造。楚懷王心的號令天下皆知,劉邦入主咸陽後,又將懷王之令告布秦人,以安民心。不僅如此,劉邦還企圖獨佔關中,他派出兵將扼守函谷關,阻止諸侯軍隊進入,然後又招募秦人從軍,使其軍力從破武關前的數萬人,增至十萬人,企圖以力抗拒諸侯。[9]到了項羽擊破函谷關,兵臨城下欲以武力解決時,劉邦才不得不收斂起王關中之心,唯求自保。看來懷王的許諾及秦關的險阻都保不住已到手的果實,甚至生命都大有可虞,只有劉邦的機變才能救他自己。 至於項羽要以武力解決「王關中」問題,劉邦也並非如司馬遷所說直到項伯欲救張良時才知道。函谷關被破,項劉兩軍衝突在即的勢態就出現了。曹無傷賣主求榮之舉即表明了劉邦陣營中的惶急之象。軍力懸殊使劉邦看不到一點勝機,恰好項伯的到來給劉邦帶來了希望。劉邦的機變也由此得以施展。劉邦的第一個步驟是籠絡項伯,約為姻親,以期其賣力為己開脫。僅靠口頭轉達是不夠的,還得寫一通書信才顯得鄭重。在交兵在即的當口,也只有項伯這樣為項羽親近的人才能完成這種使命。劉邦這步棋非常見功,項伯確實為劉邦作出了巨大貢獻:首先是在鴻門宴上以身蔽翼劉邦,阻止項莊行刺;其次,在分封時為劉邦多爭取到一郡之地;[10]最後,還阻止了項羽殺害劉父的企圖。[11] 劉項隔閡既成,就決非第三者從中斡旋所能化解,必須要劉邦親自當面解釋才能補救。於是,就上演了震爍古今的鴻門宴。 因劉邦欲王關中而派軍扼守函谷關,項、劉兩軍之間便含有了較深的敵意。為了化解兩軍的對立情緒,也為求自保,劉邦親臨項羽軍中解釋,儘管充滿危險,卻也是不得而己。當此之際,劉邦的全部依靠便是早先的戰友情份。有關劉邦在鴻門宴上的言辭,司馬遷只記載了一句開場白,辭曰:「臣與將軍戮力而攻秦,將軍戰河北,臣戰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關破秦,得復見將軍於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將軍與臣有郄。」僅寥寥數語,但非常厲害。這段話首先照顧到戰友情誼,次及戰略分工,再及無意立下大功,終及不詳其名的小人「離奸」事實。戰友情份原本存在,毋庸置疑,引發二人對立的乃是劉邦先行入關的新局面。對此,劉邦僅用戰略分工及無意中建功便將自己已遭猜忌之處全部撇清。有此一說,項羽便或多或少能容忍劉邦得頭功之事。鴻門宴上,劉邦絕不會只說這一句話,其餘未見於史的言論,多半是亟言其對項氏的忠誠,以期平息項羽心中的殺機。須知,項羽對劉邦立頭功一事始終耿耿於懷。劉邦的重新效忠,就表明了要把名義上受其領有的關中之地拿出來供項羽發落。項羽兵不血刃就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如再要對劉邦動武,就顯得無理之極,且在政治上得不償失。 前面說過,在劉邦欲將關中據為己有的前提下,視關中為囊中之物的項羽聯軍自然會同仇敵愾與劉邦爭奪勝利果實。一旦劉邦自願放棄本應該歸其享有的權利,則聯軍的鬥志也必然會鬆懈。歷史沒有交待劉邦曾向諸侯軍曉諭已決定放棄關中權利之事,但兩軍近在咫尺,又相互捻熟,劉邦要行遊說也是極方便的事,且這種可能性極大。從歷史的有關記載中或可看出劉邦這樣做的蛛絲馬跡。如樊噲在鴻門宴上責備項羽的話與劉邦對項伯之言及項伯開說項羽之辭如出一轍即可為證。樊噲說:「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陽,毫毛不敢有所近。封閉宮室,還軍霸上,以待大王來。」[13]劉邦曰:「吾入關,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庫,而待將軍。」[14]樊噲說:「故遣將守關者,備他盜出入與非常也。」[15]劉邦曰:「所以遣將守關者,備他盜出入與非常也。」[16]樊噲說:「勞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賞,欲誅有功之人,此亡秦之續耳。」[17]項伯曰:「今人有大功而擊之,不義也。」[18]上述言辭明顯地掩蓋了劉邦欲王關中拒諸侯入內的事實,又如此一致地義正辭嚴,顯得受了莫大的委屈。這顯然是事先對好口徑的緣故。而這些用在項羽面前洗刷劉邦的言辭,也完全可以拿到聯軍中廣為傳布,以正視聽。項伯可能已經為劉邦這樣做了,劉邦也可以派出部下到聯軍中宣傳,甚至隨劉邦赴宴的百餘隨從也可在項羽軍營內大肆宣揚。一旦這種對劉邦的洗刷在項羽部隊中擴散開來,那麼,無論是對劉邦部動武,還是對劉邦本人動武,都不能得到聯軍甚至楚軍的全力支持。這種前景,劉邦知道,項羽也知道。因此,樊噲所說「大王今日至,聽小人之言,與沛公有隙,臣恐天下解,心疑大王也」[19]的前景,確實令項羽慎重對待殺劉問題。道義上的壓力決非可以忽略不計。 三、 項羽的立場及其對策 由於劉邦拱讓了關中之地的主宰權,項羽所面臨的形勢已產生了根本性變化。不論是感情上,還是理智上,剿滅劉邦已不再是項羽的當務之急。根據項羽日後的行動推斷,此時項羽有兩大宏願,其一為滅秦社稷宗室以泄憤,其二為總攬天下之權。任何事情,包括對劉邦的處置在內,都應以不妨害此兩事為度。項羽「才氣過人」,[20]他自然知道劉邦的不同凡響之處。經過鴻門宴前的諸般風波,兼之項羽已動過殺機,劉項關係已不可能和好如初,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放眼當時,可以對項羽未來統治模式構成威脅的,也只有劉邦一人。如以此為意的話,確實應該按范增的策劃,將劉邦殺了乾淨。但殺劉是有代價的。後人根據劉項相爭的最後結局,或者對此代價視而不見,作為當事人項羽則無法不正視這種代價的沉重存在。此代價即為,由殺劉引發的關中大亂。此話絕非危言聳聽。須知,秦亡之後,天下的兩支精銳為由劉邦和項羽分別統領的楚軍。雖然項部更加強大,但劉部也是百戰之師,其實力不容低估。若殺了劉邦,其部眾群龍無首,竟爾屈服,關中固然不會亂。一旦劉部不肯就範,以武力相抗,則局面不易收拾。楚軍內訌一起,舊秦民眾或許會重新集結在秦國宗室的周圍,與諸侯軍隊周旋到底。秦民訓練有素,又已歸順了劉邦,劉邦遇害勢必使秦人更畏懼項氏的暴虐將加諸己,其將作殊死抗爭,亦在情理之中。大亂一起,無論是滅秦宗室還是總攬天下之權,都將成為泡影。這種風險,項羽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嘗試。所以,項羽很爽快地接受了劉邦的歸順。而這與當初欲剿滅劉邦竟毫不矛盾。道理很簡單,劉邦不歸順,則滅秦宗室及總攬天下之權均無從著手。至此不難看出,項羽欲滅劉邦也罷,欲納劉邦也罷,其目的都是為了完成兩大宏願,絕不允許節外生枝。何況劉邦的歸順,使得劉項關係與項羽心目中的固有模式相一致,在這個前提下,也使項羽願意保持與劉邦的戰友情誼。 儘管項羽據情據理已決定不殺劉邦,但他對劉邦的怨氣還是有的。其根源在於劉邦搶得了滅秦的頭功,即使劉邦拱讓出關中的主宰權,這種怨氣仍然存在。日後項羽廢止了楚懷王心的主約權,其底蘊即為懷王的戰略部署使項羽後天下約。[21]這種局面的產生,項羽自己或許應負一定責任。秦軍投降時,劉邦尚未攻入舊秦,若項羽毫不懈怠,未必會落到劉邦後面破秦。更有甚者,從項羽取得軍事優勢到秦軍歸降,時間長達半年之久。[22]如果項羽加緊進軍,恐怕更要先於劉邦滅秦。但項羽沒有自責之心,即便有懊悔之情,也轉化為遷怒於人。當然,到劉邦屈服之後,項羽的怨氣表現得有所克制。而鴻門宴上,項羽對范增做出的殺劉邦的暗示默然不應,而對項莊別有用心的舞劍也聽之任之,這些都可視作為項羽既如願以償又怨氣逼人的矛盾心態的具體表現。由於項羽當時已無誅劉邦之心,所以他才能容忍樊噲的無禮衝撞。綜合項羽的言行變化,是否可以這樣說,劉邦在鴻門宴上的處境只是有驚無險。後人將此結局歸咎於項羽的沽名釣譽或許還有幾分道理,但指責項羽錯過了解決日後政敵的良機則是誤會了歷史。若項羽有心殺劉邦,鴻門宴並非唯一的機會。準確地說,從鴻門宴起到分封后諸侯歸封,其間長達4一5月之久,[23]關中之地始終受項羽控制,他完全可以在任何時候除掉劉邦。因此,在鴻門宴上,項羽失去的不是誅劉良機,而是失去了誅劉之心。總括起來,劉、項二人在鴻門宴上各得其所:項羽如願以償,劉邦得到不再絕望的處境。只是劉邦吃虧了一點。 至於沽名釣譽一說,也不能極盡項羽的當時心態,項羽滅秦宗室殆盡,燒秦宮,廢懷王之約,甩開懷王自行分封,皆率性而為,又何曾見其作聲名之想。其行事如此,是否會在劉邦問題上以聲名為慮,值得懷疑。依筆者之見,項羽對劉邦始終存有戒心,之所以不將其除去,不外三種因素在起作用。第一,劉項原本相得,且有兄弟之約。第二,項伯為劉邦說情,項羽總得給這個面子。第三(也許最為重要),項羽自以為已有消除劉邦這個隱患的萬全之策——他想通過分封來規劃劉邦的未來。早在接受章邯投降時,項羽就封章邯為雍王。雍即秦之代稱。項羽此舉似乎已在防範可能有人要在他之前入關滅秦。分封時,項羽仍保留章邯的雍王稱號,並將舊秦一分為三,分給秦國三降將,以示自己無染指關中之心。這種做法有前例可循:周武王滅殷,即將舊殷之地仍封給紂王之子武庚祿父,以期以舊人治舊地,起安撫之功。項羽以「巴蜀亦關中地」[24]封劉邦為漢王。此舉即虛遵了懷王之約,也照顧到戰功及兄弟之約,又將劉邦遣至偏遠不致為害,可謂一舉三得。 項羽的這一舉措可以稱得起「用心良苦」,且十分惡毒。巴蜀乃舊秦流放犯人及其親屬之地,其開化程度較低,自古以來其被視為化外之地,而為包括楚人在內的中原各國所蔑視。劉邦部之中堅均為楚人,讓其入居巴蜀,不僅習俗上不適應,心理上也必拒斥之。項羽有言:「富貴不歸故鄉,如繡衣夜行,誰知之者。」[25]此話雖非定是項羽的肺腑之言,但也是人之常情,劉邦部眾為滅秦而出生入死,勝利後卻領受了去偏遠之邦的官爵,顯然會人心不安。事實也正是如此。在劉邦歸封的路上,就發生了部將大批逃亡現象。此情況的出現或為項羽事先已能料定,而這又促使劉邦提早發難,則為項羽始料未及。在封鎖劉邦可能的東歸之路方面,項羽除安排秦三降將王關中之外,又在漢中以東依次封親楚的趙將申陽為河南王、楚柱國共敖為臨江王、楚將吳芮為衡山王、楚將黥布為九江王,自西向東對劉邦層層設防。此防線最終沒有起到攔截作用,則非其所能逆料。 總而言之,在鴻門宴這一回合交鋒中,項羽並非像世人心目中那樣是個中了劉邦緩兵之計的行為幼稚的莽漢。在如何處置劉邦及如何處理未來局面方面,項羽所作所為也都是竭盡心力了。在處理與劉邦關係問題上,其心思之周密,似與劉邦在伯仲之間,絲毫不比劉邦高尚或光明磊落。但不論劉項如何勾心鬥角,都無法抹殺兩者間曾有過的親密關係。即便到了雙方在戰場上你死我活之際,這種關係仍在左右雙方的行為,以至於雙方儘可能不做得太絕。最終,取得勝利的劉邦在安葬了項羽之後,居然還為之舉哀,灑淚而去,[26]足見兩人的早先交情絕非泛泛。那麼,在極端複雜的局勢面前,項羽不殺劉邦是否應認作為失策,其答案當不難發見。以上識論當否,還望有識予以指正。 附註 [1][5][7][8][11][12][13][14][15][16][17][18][20][21][24][25][26] 參見《項羽本紀》 [2]參見《季布欒列傳》 [3][4][6][9]參見《高祖本紀》 [10]參見《留侯世家》 [19]參見《樊酈滕灌列傳》 [22] [23]參見《秦楚之際月表》 (舊題《劉項關係與〈鴻門宴〉結局識論》載《淮海文匯》1997年4期) 附 秦楚之際稱臣考 對於《鴻門宴》劉邦對項羽稱臣一事,今人常常會誤解為劉邦在項羽面前行君臣之禮,實屬時代語言隔閡造成的誤會。《史記會注考證》引顧炎武的說法頗能糾正這種認識,顧氏說:「漢初人對人多稱臣,乃戰國之餘習。《史記?高祖紀》呂公曰,臣少好相人。……天下已定,則稍在差等,而臣之稱惟施之諸侯王。故韓信過樊將軍噲,噲趨拜送迎,曰,大王乃肯臨臣。至文景以後,則此風漸衰。」的確,在秦楚之際稱臣之事多見,即以《史記》中的各類非專對帝王稱臣的記載,還能找出一些,就很能證明顧氏所言不差。如趙高對李斯稱臣(《李斯列傳》);范陽人蒯通說范陽令時自稱臣,說武臣時又自稱臣(《張耳陳余列傳》);陳余與張耳辯難時亦自稱臣,客說張耳奪陳余軍權亦自稱臣(《張耳陳余列傳》);彭越起事前,對澤間少年亦自稱臣(《魏豹彭越列傳》);宋義對項梁稱臣,對高陵君顯又自稱臣(《項羽本紀》;鴻門宴時張良對劉邦、項伯俱稱臣,樊噲對張良亦稱臣(《項羽本紀》);隨何說黥布前,對淮南之太宰亦自稱臣(《黥布列傳》);韓信破趙後,部將對其稱臣;李左車被俘後,對韓信自稱臣(《淮陰侯列傳》);酈生說沛公自稱臣,陳留令拒絕以城下沛公,對酈生亦自稱臣(《酈生陸賈列傳》);劉敬欲見高祖,對虞將軍亦自稱臣(《劉敬叔孫通列傳》。凡此種種,表明稱臣確系當時習慣,不得專門視之為自卑求容。其稱呼固然以卑對尊使用較多,尊對卑有此稱呼亦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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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項伯為何傻到為敵人通風報信,置自己的侄子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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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闖過了鴻門宴,卻差點在漢王的封爵前敗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