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選《時代》年度人物 網民正在改變世界

2006年的美國《時代》周刊年度人物,是一個大寫的「YOU」,即數量正在急劇增長的社會群體——網民。《時代》周刊對此解釋說,從機構向個人過渡,個人正在成為「新數字時代民主社會」的公民。今年的年度人物將是互聯網上內容的所有使用者和創造者。  看完這則報道,我想借用一位網友的話——「我」終於上了「時代」,一個曾經被慨嘆在電子化時代成為碎片的「我」,終於成為這個網路時代的獨特象徵,一介草民擁有了與時代緊密相連的身份,並且被「我們」所鄭重記錄。  儘管偉人們曾經說:「人民是真正的英雄,他們創造了歷史」,但在中國的傳統歷史觀中,人,尤其是一個普通人,從來都被當作某種符號化的集體記憶。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人民英雄紀念碑記錄的是一個時代的血與火,它當然是在對人民英雄表示感謝,其中個體幾乎完全被群體統一化、格式化。在天安門廣場仰望紀念碑,我們看到的是偉大、是光榮,是某種精神的表徵。這種偉大里稍微有些遺憾,因為我們的視野中仍然是群雕,而不是個體對個體的思維駐留。  「我」在中國史冊中彷彿滄海一粟,在時光荏苒中總像個匆匆過客稍縱即逝。雖然,也有許多傳奇英雄流芳百世,但更多看似卑微的「我」,卻默默沉沒於歷史的翻閱中。即使是孟姜女,也是以一個無比悲愴的嘶喊與哭訴,才留下了灰色而哀愁的背影。  從小寫甚至被抹殺的「我」,到真正聳立起來的「我」,路途是那麼遙遠。在人命關天的重大事件中,一個個「我」也彷彿不會思考的葦草,被割倒了,然後再頑強地生長起來,重新被割倒。比如,那些此起彼伏的礦難,被永遠壓抑在黑土地下面的,是一張張黝黑的、我們再也無法看見的面孔。我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們似乎也不關注他們是誰,他們的離開,彷彿讓這個世界無動於衷。  其實,按照中國的認知文化,在網路的虛擬二元空間,在上面寫博客、留言、跟帖乃至「潛水」 的,又何嘗不是默默無聞之輩。有網友戲謔地說:「在網路上,沒人知道你是一條狗!」這種自我矮化的姿態,我們當然可以視為脫離社會秩序管制後的某种放縱,但其中浸淫的「我不過是個無人注意的平凡者」思維,正是千百年來中國歷史中,把人更多地當作工具理性的一部分,而非價值理性主體的延續。  有人曾經比較西方哲學與中國哲學的不同,認為西方哲學建立在將人與自然界分離的基礎上,西方人從此擁有了認識自我、追求個性發展的理想基礎。而中國哲學建立在將人與禽獸區別開來的起點上,中國人於是被壓制七情六慾、追求所謂「高尚人性」的倫理道德所捆綁。兩種哲學最大的差異在於,西方哲學尤其是希臘哲學,將個體的大我放置在非常重要的地位上,而中國哲學更信奉以政治倫理為框架的孔儒理學,把 「我」的生存空間壓縮至幾近於無。  在美國的《時代》周刊上,我們不只一次看到群體人物當選年度人物。1966年,25歲以下一代當選;1975年,美國婦女當選。今年,則是更為普通的一個群體——遍及全球的普通網民。這說明,網路正從幕後走向前台,發揮著更為重要的作用;同時也說明,每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我」,正在推動時代與社會的進步。  當然,美國一本雜誌的評選活動,也許無關緊要,但其所宣稱的「網路的力量不僅改變了世界,而且改變了改變世界的方式」,卻揭示了每一個小我、每一個「網民」不容忽視的力量。  目前,中國有近1.3億網民,這個數字還在迅速增長中。一方面,他們正在成為一種推動社會進步的重要力量,成為「時代」英雄;另一方面,網路文化尚須改善和提升。讓每一個「小我」真正成為社會主角,讓網路的力量真正影響時代,是每一個網民的責任,同時也是網路管理者所必須思考的。(畢舸)
推薦閱讀:

特朗普獲《時代周刊》年度人物:美利堅分裂國總統
《時代》2017年度人物——打破沉默者
袁亞非和他的千億市值三胞集團,如何締造海外併購大業?
2013年年度人物——方濟各教皇
《時代》周刊年度人物:埃博拉抗擊者

TAG:世界 | 人物 | 改變 | 網民 | 改變世界 | 時代 | 年度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