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專題 | 名家筆下的母親形象

「她來找我又不想讓我發覺,只要見我還好好地在這園子里,她就悄悄轉身回去,我看見過幾次她的背影。我也看見過幾次她四處張望的情景,她視力不好端著眼睛像在尋找海上的一條船,她沒看見我時我已經看見她了,待我看見她她也看見我了我就不去看她,過一會兒我再抬頭看她就又看見她緩緩離去的背影。」

——史鐵生《我與地壇》

史鐵生二十歲時身體癱瘓,巨大的痛苦使得他意志消沉,每日搖著輪椅去地壇公園靜坐,漫無目的的消耗青春的光彩直到殘陽西斜。見兒子如此苦悶,母親便不放心的偷偷跟著,偌大公園裡焦急疲憊的尋找只為了確認兒子無恙的瞬間安心。

史鐵生在地壇公園正門

史鐵生最終通過寫作走出了人生的困境,在揣測當時母親心理的文章中,他這樣寫道:

「她有一個長到二十歲上忽然截癱了的兒子,這是她唯一的兒子;她情願截癱的是自己而不是兒子,可這事無法代替;她想,只要兒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確信一個人不能僅僅是活著,兒子得有一條路走向自己的幸福;而這條路呢,沒有誰能保證她的兒子終於能找到。——這樣一個母親,註定是活得最苦的母親。」

在這個「活得最苦」的母親身上,閃現著質樸的母愛光輝。她或許沒有讀過太多書,但是她卻用自己的默默無言的陪伴,帶領兒子重獲新生。史鐵生的作家之路上,不單單有輪椅的車轍,也有母親的腳印。

正如羅曼羅蘭所言:母愛是一種巨大的火焰。她們燃燒自己,照亮孩子們前行的道路。不論外表、貧富,母愛的偉大源自於每一位母親靈魂深處最本真、最質樸的關懷與期待。這份佔據我們整個心靈的美好感情,被無數名人名家所傳頌。

我是一個最愛母親的人,卻又是一個享受母愛最少的人。我六歲離開母親,以後有兩次短暫的會面,都是由於回家奔喪。最後一次是分離八年以後,又回家奔喪。這次奔的卻是母親的喪。回到老家,母親已經躺在棺材裡,連遺容都沒能見上。從此,人天永隔,連回憶里母親的面影都變得迷離模糊,連在夢中都見不到母親的真面目了。這樣的夢,我生平不知已有多少次。直到耄耋之年,我仍然頻頻夢到面目不清的母親,總是老淚縱橫,哭著醒來。對享受母親的愛來說,我註定是一個永恆的悲劇人物了。奈之何哉!奈之何哉!

——季羨林《我的母親》

在做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與基本的法則,什麼事都可將就,而不能超過自己劃好的界限。我怕見生人,怕辦雜事,怕出頭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時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親。從私塾到小學,到中學,我經歷過起碼有廿位教師吧,其中有給我很大影響的,也有毫無影響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師,把性格傳給我的,是我的母親。母親並不識字,她給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老舍《我的母親》

我三十三歲時,母親逝世。我家老屋西角里的八仙椅子上,從此不再有我母親坐著了。然而每逢看見這隻椅子的時候,腦際一定浮出母親的坐像——眼睛裡發了嚴肅的光輝,口角上表出慈愛的笑容。她是我的母親,同時又是我的父親。她以一身任嚴父兼慈母之職而訓誨我撫養我,我從呱呱墜地的時候直到三十三歲,不,直到現在。陶淵明詩云:「昔聞長者言,掩耳每不喜。」我也犯這個毛病;我曾經全部接受了母親的慈愛,但不會全部接受她的訓誨。所以現在我每次想像中瞻望母親的坐像,對於她口角上的慈愛的笑容覺得十分感謝,對於她眼睛裡的嚴肅的光輝,覺得十分恐懼。這光輝每次給我以深刻的警惕和有力的勉勵。

——豐子愷《我的母親》

我生平所見過的女子,我的母親是最美的一個,就是當時伏在母親背上的我,也能覺到在那個大客廳里許多婦女裡面:沒有一個及得到母親的可愛。我現在想來,大概在我睡在房裡的時候,母親看見許多孩子玩燈熱鬧,便想起了我,也許躡手躡腳到我床前看了好幾次,見我醒了,便負我出去一飽眼福。這是我對母親最初的感覺,雖則在當時的幼稚腦袋裡當然不知道什麼叫做母愛。

——鄒韜奮《我的母親》

名人名家書寫母親的文章還有很多很多,無論是文豪巨擘亦或是社會精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段與母親的故事想要分享,一份與母親的記憶想要珍藏。我們或許沒有那麼強的文字功底,但在母愛面前,質樸的文字與真摯的情感往往比華麗的辭藻更能打動人心。

看完了文學大家的作品,大家是否也想知道北師大附校的孩子們是如何表達自己對母親的情感呢?在這裡,小編先賣個關子,請您持續關注京師家長學堂,一切都等到5月14號母親節那天再揭曉!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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