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戰爭(三)對越自衛反擊戰

  韓桑森政權下的柬埔寨  有種看法是,無法韓桑林政權如何不堪,至少推翻了人間惡魔--紅色高棉。但當時紅色高棉給外界的印像以及今天,基本是越南人的口徑。  以越南人的一個宣傳重點來分析,他們說金邊的三百萬多萬人口,被一天遣散到農村,造成了無數人流離失所。  聽起來這順理成章,但從沒人去想一想,金邊能容納三百多萬人嗎?直到今天的現代化時代,金邊也就一百多萬人(這個可以百度),西哈努克時期,金邊六十多萬人,朗諾上台這五年,全國炸回原始社會,人民紛紛湧向金邊以求保命,美軍一走,金邊的糧食頂多夠吃五天。  之後韓桑林政權掌權後,情況並沒有好轉,而是更加惡化,但只要是惡化,韓桑林必定推給紅色高棉。  越軍在追擊赤柬游擊隊時,實行的是焦土政策,他們連苗禾莊稼也要破壞,以斷絕赤柬糧食來源。  所謂柬埔寨人民歡迎越軍照片,你想要多少有多少,但這有什麼意義?真實情況是赤柬越打越多。  韓桑林政權的成員:  副總統彭蘇雲(電台編輯)  內政部長 錢森(紅色高棉省委書記)  教育部長 陳溫(原金邊大學物理教授)  新聞部長 吉查丹(電台記者)  經濟及福利部長 莫薩貢(紅色高棉游擊隊員)  衛生部長 勞賓 (醫生)  外交部長 洪森 (就是現在的首相,當年30歲不到,人才)  以上是內閣成員,還有一個中央委員會名單,不述。  這個政權是越南人吞併柬埔寨的工具,並且馬上籤了駐軍協議,越軍駐紮柬國兵力達十五萬左右。所謂友好協議,無非是越南人自己跟自己簽。  韓桑林的部隊要做的工作  搶糧食,宣傳紅色高棉罪行,搶美女,收集赤柬游擊隊情報。  但越南人不允許他們軍隊有真正武裝,韓桑林成了名義上的領導人後,對越南也是心有顧忌,越南人既能扶你,也能殺你。  像洪森這種少壯派,就開始尋求另一條救國之路,中越戰爭一打響,對韓桑林政權內心的震動極大,但當時表面上仍然對蘇聯,越南忠心耿耿。  蘇聯對越南的不滿之一,在於沒有控制住西哈努克親王。直到九十年代,柬埔寨各方力量邊合作,邊爭鬥,最終合作時,西哈努克都發揮了精神領袖作用。西哈努克跟中國的關係,大家都知道。這離不開周恩來的遠見卓識。  赤柬游擊隊  金邊陷落時,大部份躲進了山區,還有一部份順五號公路躲進了泰國。領導人為波爾布特,喬森潘,宋成等,以五萬左右的兵力,拖垮十五萬越軍,武器物資來源基本為泰國,而泰國給的武器又來自中國和美國。還有一點,不大方便說的是,赤柬游擊隊有幾百名中國專家在指導。  越南人為了營造國際聯軍的氣氛,除了給韓桑林搞了一支偽軍,還逼著寮國派了一千多名軍人來金邊駐防。  中國二月分進攻開始後,越南人急於從柬國脫身,抽兵回國,制定了雨季計劃,想在六月份雨季之前引赤柬主力決戰,並孤注一擲在四月份運兵五萬到馬德望,以及泰柬邊境的奧多棉吉省,企圖拿下五號公路末端的波貝市,泰國亦是抽調大軍布防邊境,泰越之戰可能性劇增。  自衛反擊戰  朝鮮戰爭前,中國在軍事上面臨著三種選擇:  1,重兵布防東北,備戰來犯之敵。  2,誘敵深入  3,主動出擊,迎戰強敵。  毛澤東選擇了3,一代中國軍人用生命和鮮血換來了幾十年的安寧,三八線還是那條三八線,大家各守一邊。雖然美韓現在花樣百出,但始終不敢越雷池一步  自衛反擊戰也是這種思維的延續,1,2也可以選,但中央選擇了主動出擊,而且難度,強度,時間都遠小於朝鮮戰爭。  邊境衝突,保家衛國,是我們最根本的出兵理由,雖然,一月份金邊陷落,二月份中國出兵,國際上自然會聯繫到柬埔寨局勢。但華人被迫害(他們當時並不是越南藉)邊境被騷擾,我們打的是一場正義的戰爭。現在我們不大高調提及這場戰爭,畢竟像越南這種對手,打贏也是常理之中,低調低調。  為什麼我們要打贏就撤?  如果越南國內有一股可以扶持的力量,戰爭可能會持續。但就算有,像美國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後走得灰頭土臉,更何況我們沒有。  越南的政治格局分四派:  1,黎筍,武元甲,文進勇的黨,軍實力派(黎,武有矛盾)  2,范文同(總理)的文官派  3,黎德壽,范雄的少壯親蘇派  4,長征的親華派。  長征雖然親華,早已沒有實權。五十年代就已經是第一書記,後來被胡志明拿下,換上黎筍,胡志明1969年去世後,長征在政治局排名第二,但越南實權是掌握在書記手中,越共當時有八個書記,長征只有名義上的國會主席職務。  長征與周恩來關係極為密切,周恩來逝世後,他在越南基本靠邊站,隨波逐流,所以,中國沒有理想的合作對像。  范文同一派,作為一個窮兵黷武國家的總理,1979年以後,基本失勢,連政府工作報告也由武元甲來作。  黎德壽一派雖然親蘇,但也無法挑戰黎筍。  越南的這種政治格局,如果中國要長期在越南境內作戰,顯然會被拖進一個比美軍陷得更深的泥潭,打了就走是明智的。  越南膽敢在印支半島如此狂妄,也是基於他們的判斷。  1,中國正在搞四個現代化建設,無心打戰。  2,低估中國軍事力量,認為文革後中國軍隊裝備落後,戰意不強。  3,蘇聯的撐腰。美國已無力在短時間捲土重來。  綜合以上,越南認為這是它稱霸印支,控制柬,老的最好時機。  中國出兵的依據  1,越南在東南亞的野心,已經威脅到中國南疆安全,破壞了地區穩定。  2,對侵略者不能姑息,忍讓會被認為是軟弱可欺。  3,一次極好的練兵,並取得作戰經驗,發現人才的機會。  4,反擊任務要在一個月內結束,既能打下越南氣焰,又能團結國內民心  5,越軍在邊境只有五,六萬人,主力為第一軍團,河內只有三個師。開戰後,足以改變越南原定的軍事計劃。  6,赤柬游擊隊力量依舊強大,韓桑林政權與越南有分化可能。  7,中蘇邊境雖然陳兵百萬,但蘇軍軍力實際能作戰的不過四十萬,蘇聯重心在歐洲,抽兵往東,不符合蘇聯利益。最嚴重的可能只是會搞小衝突。  8,從國家建設來看,如果南方出現一個大印支聯邦,必定會引入蘇聯軍事力量。芒刺在背,人心不安,長遠上不利於四化建設。  9,越南在國際上已經臭了街,打它國際輿論有利於中國(小平訪美提到教訓越南,只是摸底打招呼,說投名狀之類最早來源是托派的第四國際)  10,不怕出醜,有七成把握即可出戰,面對幾十年戰爭不停,經驗豐富的越南軍隊,我們就算在一些局部戰事中失利,也能改進總結,了解自己弱點,這有利於將來的軍事建設。畢竟中國今後的對手肯定是比越南強N倍的大傢伙。  至於網上一些關於二代領導人國內政治權力方面的說法,本文無意探討,知道這方面情況的人不會上網說,上網說的基本屬裝神弄鬼。  最離譜的是說粟裕反對用兵,是陳雲堅決了鄧小平出兵的決定。標題基本是《他,一句話,決定鄧小平出兵越南的決心》現在這種懸念式標題很流行,挺噁心。  解放軍高層在1978年甚至更早就已經研究攻打越南,粟裕,聶榮瑧,葉劍英都不反對用兵,只是戰術上有不同看法。  為什麼不讓粟裕挂帥?問題面對的是個什麼樣對手?越南配嗎?除非是朝鮮戰爭規模,粟裕才用得上。  現在我們都知道,是許世友,楊得志兩位上將分兩線進攻越南。1979年2月16日開完各省一把手會議,2月17日凌晨自衛反擊戰就開始進行。  戰爭經過  最初戰事在廣西崇左的龍州,百色的靖西,雲南紅河州的河口,金平推進展開,進擊越南南北邊區各省重鎮。

  龍洲--諒山省,靖西---高平省,金平--萊洲省,河口---黃連山省。國境線越軍根本守不住,節節敗退,埋地雷和竹尖想殺傷中國追擊部隊。

  中國軍隊隨後兵分數路,盡量分散越南邊防部隊,希望越軍加派更多主力部隊,達到與越軍主力決戰的目標。  中國在邊境部署的軍力近二十萬,坦克一千輛,但不等於參戰就是二十萬,實際參戰兵力不到一半,越軍邊防軍加增援的為五至十萬,這次戰爭分三個戰區展開。  一,柑塘,老街,沙巴戰區。?  我軍從河口進軍,橫渡紅河,主攻越南黃連山省的省會老街市,老街是越南重要交通點,有鐵路及公路直通河內。19日,我軍就攻入老街,並奪取鄰近的鋪梅,深曼,那馬,他辣等市鎮,再分兵攻打孟康和發隆。  拿下老街後,我軍繼續進攻越軍重兵防守的谷柳和保勝兩地。20日,我軍在紅河東岸攻克則周,西岸打下谷珊。22日,我軍沿紅河兩岸,南下進攻越南最著名的磷礦區柑塘,這裡在越南經濟中佔有重要地位。柑塘還有大量蘇聯送來的最現代的採礦大型設備。  越南怕設備被拉走,而我軍則圍點打援,果不其然,越軍派出龜縮在沙巴兩個正規師增援柑塘。25日,我軍攻克柑塘,並重創越軍增援的兩個師,設備有沒有拉回國內?沒有記載。

  3月1日,我軍短暫休整後,進攻沙巴。全殲越軍316師中的147團和148團,一天就拿下沙巴鎮。越軍主力退入海拔三千一百多(越南最高山脈)黃連山區負隅頑抗,整整炮戰一周,到3月7日,我軍在此斃敵一萬有餘,只俘到七百多越軍官兵。  二,朔江,高平,東溪戰區  我軍從靖西,碩龍等地進軍高平省,越軍以346師為主力加大量邊防軍固守,我軍先拿下要地茶靈,然後分兵進攻朔江,七溪,東溪,通農。  2月20日,我軍攻克東溪後,突然直撲高平市,進攻過急,被越軍阻擊在地形複雜的博山一帶,傷亡較重,直到增援部隊趕到博山,才擊退越軍。  吃虧後,我軍以四面包圍的方式逐漸向高平市推進。高平位於越南三號公路重要地段,直通河內,另外可達四號公路直通諒山。越軍以大量軍隊死守高平五天,25日,我軍攻克高平,越軍殘部退入山區。

  26日,我軍進攻山區,效果不佳,無謂傷亡增多。而茶靈又落到越南人手中,3月2日,我軍再次攻克茶靈和七溪,終於拿下昆扎機場,攻克脫浪,此戰,殲敵一萬多,其中越軍346師被全殲。  三,同登,諒山,祿平戰區  我軍從憑祥,友誼關出兵,首先攻打戰略重鎮同登。同登由越軍王牌第三師的飛虎團和邊防軍防守,這塊硬骨頭只到2月23日才被攻克,來不及逃跑的飛虎團全就地全殲。  在越南作戰,後來我軍能就地殲滅就打,逃入山區的越軍,就很難再殲,這些經驗是用血的代價換來。  同登攻克後,我軍向省會諒山市推進。諒山是越北交通中心,離河內只有一百公里左右,而且鐵路和一號公路都可以抵達。  一號公路寬闊結實,有利於機械化行軍,同時,過了諒山往南就是紅河三角洲的平原地帶,河內無險可守,西方觀察家認為,諒山如果失守,河內陷落,越南全國將面臨一場新的游擊戰。  越軍在諒山早已修築了大量鋼筋混凝土永久性工事,明堡暗堡連環堡縱橫交錯,守軍為越軍第三師,第327師,外加邊防軍和兩個公安團,在祿平,橫模也配置了幾個獨立團,諒山到祿平一線,越軍投入了坦克部隊(它們國內油料不足,我軍出兵前就有這方面情報)還有特種部隊。諒山西北方,越軍布重兵防守,以166炮兵團為骨架,設下扣馬山重炮陣地。

  2月27日,我軍兵分四路,攻擊諒山,橫模,祿平,扣馬山,當天就摧毀了扣馬山炮兵陣地。28日,我軍攻佔位於諒山左翼的祿平縣城和附近高地。但諒山附近山頭高地仍在越軍手中。  29日,我軍攻入諒山北區,幾乎全殲327師中的42團,越軍增援部隊趕到後,我軍陷入了拉鋸戰。越軍優勢在於山頭炮火,雙方戰事膠著。直到3月4日,我軍另一支部隊多路強行攻過奇窮河,佔領諒山南區,並拿下四個高地,局面急轉直下,5日,我軍攻克西南方的413高地,全殲越南守軍。  盤踞市區的第三師68團,141團大部份被殲,327師被逃走。越軍從河內趕來的308師甚至對我軍42軍使用了化學武器,這師死了一些人,跑了。  除了這三個主要戰區以外,還有廣寧省,萊州省,河江省,規模較小,但越南甚至抽回了一部分寮國守軍。

  諒山攻克後,3月5日正在世界媒體忙著分析照片,比對地形時,中國已宣傳撤軍,不要越南一寸土地。  驚魂末定的河內,私下抱怨蘇聯沒有兌現他們自認為的軍事盟約,還說中國動用了六十萬大軍赴越作戰,共打死打傷十多萬中國軍隊。這種無稽之談,除了給自己壯膽後,也給現在的噴子留下了不少口水戰績。  美國分析中國只動用了七萬五千到八萬五千兵力入越作戰。1975年5月副總參謀長伍修權透露,中國軍隊傷亡兩萬左右,越軍五萬左右。中國傷多於死,直南死多於傷。  從軍事上看,短短16天,中國贏得毫無懸念,後來是兩山輪戰,只是可惜沒有動用大量空軍入越練兵。  從政治上看,中國此戰後,在東南亞擴大了政治影響力,特別是對東盟各國。八十年代初越泰大戰可能爆發時,楊得志率軍事代表團訪泰,一個公開警告就能讓越南不敢動手。

  同時戳穿了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牛皮,正明了蘇聯的外強中乾。  當然,自衛反擊戰也給中國上了一課,從最初的繳槍不殺,到最後的不要俘虜,可見越南人的兇悍。還有武器,通訊上的落後。  越南大印支聯邦的春夢,宣告破滅。  回顧歷史,是為了更好的面對將來。  蘇聯早已成了歷史名詞, 中國現在的東南亞影響力已遠甩越南幾十條街,柬埔寨也成了一個安定祥和的國家,洪森也早已擺脫了越南人的控制。

  硝煙雖已散盡,那些為國捐軀的將士們值得我們永遠銘記。無論犧牲還是活著,都是英雄,善待他們就是善待歷史,善待自己,善待將來。  剛過了八一節,願軍魂永在!祝中國人民解放軍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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